為了測試紅兒究竟晚上的睡品如何,我半夜里故意爬起來,假裝要上茅廁,動作很大地翻了出去,腳跨出去的時候我還故意帶了她一腳,可是事實證明紅兒根本睡的像死豬一樣。
我松了一口氣,謹慎地又去把大門打開,那陳舊的門吱呀地一聲很是刺耳,我回頭看窗邊,紅兒依然打著呼。什麼睡眠淺,害我擔心了那麼久。
我關上門打開走到屋後打開窗,倚著月光仔細搜尋白天被我丟出去的紙團。還好我的手力道正好,丟在了一片空地上,晚上月光一照,白色的一團特別顯眼。我手掌對著紙團,施法一吸,紙團轉眼便在手中了。
打開紙團我看了一眼,確實是我丟出去的。這東西雖然對我已經沒太大用處了,但是如果不小心給別人拾去就節外生枝了。
我左右瞧瞧都沒找到能消滅紙團的方法,只好嘗試著點燃火法術。我盯著食指念了好幾遍口訣,終于冒出了一絲煙,最後凝神施法,終于出現了一個小火苗。我立刻把紙湊上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會兒便燃盡了。
「嗯?怎麼有股焦味?」
我暗罵,剛睡的和豬似的,關鍵時候卻醒過來干什麼我胡亂揮動手臂驅散煙霧和味道,紅兒已經眯著眼走了過來,瞧見我開著的後窗神色突然正緊起來,她冷冷的問︰「你在做什麼?」
我擠出笑臉,假裝淡定道︰「這不是思維太興奮睡的不安穩麼,我便開了窗呼吸一下空氣,外面月光特別迷人,紅兒姐姐也來看看?」
紅兒走近把頭探出窗很認真的檢查,沒發現有不妥之處還是咬著味道問︰「那這焦味是怎麼回事?」
我伸出食指,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心里還在懇求道︰求你了,我這輩子就耍一次,讓我成功把。一邊指著天空,畢竟是新手,念法訣時間長了點,等施法完成,一道火光從我手指竄出。長長的尾巴劃破寂靜的夜空,一個好看的弧度後火花炸開,夜空中綻放出一朵美麗絢爛的大菊花。
噗,成功了,我忍住笑意,得意地對紅兒說︰「我在放煙花解悶呢。」
紅兒將信將疑,但是苦于沒有其他蛛絲馬跡只能相信說我的說辭。她瞪了我一眼道︰「你安分一點我們便相安無事,我平時也會照料著你一些,如果你敢在我眼皮底下搞什麼小花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我狗腿地哈著腰道︰「那必須的呀紅兒姐姐,我肯定堅定不移地跟著姐姐的思路走,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亂七八糟的事情,你放心你放心。」
紅兒打了個哈欠,也懶得再和我糾結,說了句︰「快睡吧,明早還要起來做那個玉米饅頭呢。」便上床睡了,沒眨幾下眼的功夫又鼾聲如雷了。
我暗道,紅兒的嗅覺比听覺好,以後得小心了。
關上窗,我也打了個哈欠,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還是早點睡吧。
第二天一早,紅兒就興致勃勃地把我拉起來了,看著她滿臉期待,我心想這是她可以光明正大吃美食的機會了,怪不得她那麼積極。
來到廚房的時候,其他婢女都還沒到呢。
我苦哈哈地自己找面粉和玉米,把玉米先簡單地壓碎磨粉,把面粉和玉米粉按照三比一的比例摻溫水揉好,放在溫熱處發面。等面團發成兩倍大小的時候用力揉面,讓饅頭吃起來勁道更足。
現在有兩刻鐘醒面的時間,此時婢女們陸陸續續地都進了廚房,見到我一愣,看見灶台上的面團後好奇地過來問︰「姐姐這是在做什麼?」
我道︰「這是在做玉米饅頭呢。」
我湊近喜兒輕聲說道︰「你的有情郎守門也怪累的,一會兒你拿幾個去給他和他的同伴吃,這個補充體力最好不過了。」
喜兒紅著臉嗔怪地看了我一眼道︰「那怎麼好意思啊。」
我嘿嘿一笑,給她拿主意︰「你就說是廚房的阿魚姐姐大發善心,做了許多請莊里的人吃,然後端兩個給那密牢里的人吃不就得了。」
「這樣成麼?」喜兒面露擔憂道︰「那牢里也不知關著什麼人,守衛大哥哪那麼容易讓我進去。」
我頂頂她肩膀,笑的那叫一個猥瑣。「你笨死了,叫你守衛哥哥端進去不就得了,反正一個饅頭也沒什麼利害關系。」
喜兒點點頭,含笑說︰「那我就承情了一會兒去試試。」
時間差不多了,我又揉了幾下面團,然後把大面團分成等份的幾個小塊,一個個揉成圓潤的形狀。乘著別人不注意,我飛快地把昨天寫好的小字條從腰間拿出,塞進其中一個面團。為了區分,我在所有面團上刻了愛心,在那個塞了字條上面留了一個指甲印,道是不小心劃上去的。
托了翠兒生火燒水,等冒出滾滾白煙的時候我架上蒸籠,把面團一一放入。此刻,大家已經瞪大眼楮翹首以盼,紅兒更是眼楮沒離開過蒸籠,讓我得閑不少。
第一籠出鍋了,我把那有字條的放在了第一籠里,拿了兩個給紅兒,其他的幾個都裝盤交給了喜兒。我囑咐道︰「你把這盤賣相好的比較飽滿的給你守衛哥哥,這盤兩個干癟的讓守衛哥哥帶給密牢里的人,你記得我剛才教你說的話了?」那干癟的正是出籠的時候被我拍扁的。
喜兒緊張地點點頭,我拍拍她肩膀道︰「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幾次你就不怕了。」
望著喜兒忐忑又歡快的身影,我感觸良多。
再看一邊的紅兒,正吃得津津有味,松軟鮮甜的口感那是玉米饅頭獨有的。她笑嘻嘻地看著我,口中還不停歇,沖我眨了眨眼,算是表揚我了。
唉,能用美食解決這瘟神真是謝天謝地了,以後少不得用這種方法對付她。不過還好紅兒能對吃得感興趣,如果沒有縫讓我鑽,那日子得苦了。
接著第二籠、第三籠也好了,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個,都喜氣洋洋的。
就在我擔心喜兒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情況的時候,喜兒滿面春風地回來了。她說︰「我等著他們吃完收了盤子才回來的。」
我連忙把她拉到一邊,看她手中的盤子,里面空空如也,不禁失望了起來。但是收尾的工作還得做,我道︰「你別給別人說今天的事哦,不然萬一傳到紅兒的耳朵里,指不定告我們一狀,那就麻煩了。」
喜兒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道︰「你放心,我這就把證據毀滅去。」說完掖著盆子去後院洗了,我吁了一口氣。
東西也吃過了,我便給廚房工作的婢女們開始上烹飪課。我這些簡單的食物做法還要感謝上學時候的興趣小組,每個月交一百元的材料費就能跟著學做很多簡單點心和小菜,做完還能帶回家。
有些東西這邊沒辦法做,我便找了些簡單分次教給她們。當然,我又炒了一炒做蛋糕的冷飯,把資源都利用起來,省的那天把會做的都做完了尷尬。
乘著她們在動手的時候,我想著晚上模去假山後面一次,不知變成鳥身能不能躲開他們視線。等紅兒睡熟的時候,去試上一試。
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的眼楮準時睜開了。說實話,要在紅兒那麼響的雷聲中睡著也不是什麼容易事。
我不知道紅兒有沒有什麼奇怪的病,我沒上床的時候她睡得安穩,也不聞有打呼磨牙的情況。若是我一沾上床,她便像是有了感知似的,鼾聲由小至大不出眨五下眼楮的時間,便已經能與打雷試比高。對此,我很是佩服。
我依然大動靜地爬起身,見她紋絲不動便大膽出去。看來我之前做的假設是成立的,只要沒有異味,紅兒應該能安睡到天亮。
出了門我找了個暗處施法變身,但是試了幾次都無法變回去。要知道自從我吃過人參果後就沒有發生過這正情況了,想著這莊子里的情況,我推測會不會莊里下了禁制,無法變回原身。
我很是沮喪,但又不願這樣放棄,便一路模到廚房那小院,從草堆里找出早就藏好的利器,輕手輕腳地來到林園門口探頭張望。
守衛已經交過班不是早上的了,他們精神抖擻地站著崗,也不見聊天。
「你偷偷模模在干嘛?」
忽聞身後的人聲我是受到驚嚇的,但是那聲音實在太熟悉,都不知嚇過我幾回了。我回頭果然是夜無慬,我瞪他。
夜無慬無視我的怒視,依然輕輕地說︰「你房里怎麼住進個人?害我想留字條也不敢。」
對哦,上次會面時候說,如果他有事就在我房里留字條來著,現在突然住進一個紅兒,夜無慬便慎重起來。
「唉,說來話長,不過你來得正好,你去給我引開守衛的注意,我要跑到假山後面去。」
夜無慬看了一眼守衛又看著我道︰「我來是有事情和你說的。」
我瞥了他一眼,無賴道︰「你引不引?不引我就不听。」
明顯沒想到我會這樣,夜無慬一時沒了主意,但想到自己要說的事情很重要,還是答應了︰「好吧,我不知道你要去干嘛,但是在我把守衛引回來之前你得快些出來,你只有一刻鐘左右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