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三樓的廂房里同樣燈火通明,同樣的位置不過是不在同一層樓上,一個小小的人兒躺靠在軟榻上,看著窗外靜默漆黑的夜,冰涼刺骨的寒風迎面拂來,卻不再對沐月清然產生任何作用。
「小姐,幕後指使者是滄海宇菲和沐月天汐。」殤立于沐月清然身邊說道,冷厲的大眼閃過一絲嗜血的殺意。
沐月清然挑眉,這就是宮塵北接近沐月天汐的目的?他還真是懂得廢物利用,不浪費絲毫資源,至于滄海宇菲……
清冽的眼眸閃過一抹鐵血的殺氣,她會給她機會跟她玩玩的。
「既然滄海宇菲有膽跟我玩,就將另一她打包送去她的宮殿吧。」清冷的聲音意味不明卻透著一絲血腥的殺氣。
殤眼底閃過一絲殘酷的笑意︰「知道了。」
這就是得罪小姐的下場,這不過是剛開始而已,他相信滄海宇菲早晚會知道所謂地獄最真實的樣子。
隨即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小姐,那夜闌閣?」
「這樣的殺手閣存在世上只會侮辱同行。」沐月清然淡淡的說道。
殤聞言嗜血的笑道︰「殤知道該怎麼做了。」。
一旁的依雲和芙琴同樣勾起一抹血腥的笑意,敢得罪小姐,就要做好進入地獄的準備
「還有,那黑夜樓也一並處理了。」慵懶中透著冷漠的話語讓在場的三人都愣了一愣。
三人頓時對視一眼,如若不是看見對方眼底一閃而逝的驚訝,甚至以為是自己理解錯了意思,小姐居然幫聖凰音雪解除障礙,她可是從來都不會如此好心的……
聖凰音雪,那個病弱卻遺世而獨立的少年,當真讓小姐改變了嗎?
他們不知道,這並不是改變,而是不同,可是讓她第一個不同對待的人,卻不是聖凰音雪,而是那遠在北麗國當質子的滄海臨夜,那個妖孽一般的少年……
「鳳血佩的事情查到了?」沒有理會三人復雜的神色,沐月清然淡淡的開口問道。
她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聖凰音雪,這個病弱卻薄涼強大的少年總會讓她不自覺的注意,只因他讓她黑暗的世界感受到了一絲純粹的氣息,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暖……
如若他永遠不與她為敵,那麼,她會一直都這樣對他,守住那唯一僅有的一絲溫暖。
殤听言好不容易恢復的神色,再次凝結,透著一絲復雜︰「鳳血佩乃世間罕見之物,就是連金錢也無法買到,它由雪山天地靈氣所凝結而成,出雙不出單,從來都是一對,世人將之取了另外一個名字,雙生並蒂蓮,它一生只認一主,其珍貴的原因不止因為它能夠改變人的體質冬暖夏涼,更因為這鳳血玉是相互感應的,傳說一旦佩戴玉佩的其中一方遇到了危險,另一方的玉佩就會變色,危險越大顏色便越深,如若一方逝世離開,那麼兩塊玉佩就會同時碎裂成灰。」
「十五年前,北麗國的皇帝聖凰汀穆為了皇後禾星雅,帶領著一支軍隊走遍了菱天大陸近三分之二的雪山,只為尋得這鳳血玉,這事曾轟動四國,這也是為什麼至今世人都在傳北麗國帝後伉儷情深的原因,後來大皇子聖凰音雪出生後,兩人將鳳血玉給了他,從而,這玉佩的意義非凡,它不僅是世間珍寶,更是北麗國皇子妃的象征……」
說完殤猶豫的看了一眼沐月清然,見她神色平靜,並未有太多的驚訝,才開口說道︰「小姐,當年北麗國帝後得到鳳血佩後並沒有讓其認主,如今大皇子將他送給了你,甚至還讓你認了主,那麼他身上的那塊鳳血玉也一定認了主,你們……」
殤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當年北麗國皇後懷孕時曾中過毒,聖凰音雪打從娘胎里就染了無解的劇毒‘睡蓮’,這麼多年來,北麗國帝後訪遍神醫,終究無力回天……」
說道這,殤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不過其中的意思已然表明的很清楚,沐月清然不僅收了玉佩,甚至還讓其認了主,就是想退還也已然來不及,聖凰音雪雖然絕對風華、遺世而獨立,乃世間少有,可是他未出生便已身中劇毒,被世間遺棄。
雖然他們都知道,小姐收下玉佩不過是因為它能讓她免去寒冷的痛苦,可是這玉佩的意義就放在那,而小姐收了玉佩也是事實,竟管開始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可是世事無常,誰又能保證將來小姐與他就一定不會走在一起?
如若將來真的有那麼一天,那麼小姐的幸福誰來給予,聖凰音雪並不是小姐的良人,他不可能與小姐相守一世的……
沐月清然的思緒卻飄向了遠方漆黑的天際,腦海里浮現出那抹聖潔如蓮卻薄涼冷漠的人影,難怪他如此薄涼,仿似世間的一切都不能引起他的在意,一個未出聲便被判了死刑的人,一個自懂事就知道自己命運的人,他還有什麼值得期待的,他又何必再讓自己那顆從未炙熱過的冰涼之心再來容納承受世間的一切……
‘睡蓮’多麼美的一個名字,卻是奪人性命、勾人靈魂的毒,她曾在可琪尋來的一本破舊的醫書上見過,不過短短的一行字卻讓她記憶猶新。
‘睡蓮’命道輪回,生死已定,回天無術。
醫書上僅僅這一句話,沒有交代來歷,沒有交代病狀,什麼都沒有,卻引起了她的興趣,本來想讓可琪去尋找此毒來做研究的,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沒有時間,如今居然以這樣的方式讓她接觸……
正好她好久都沒有研究藥劑了。
抬眸看了一眼三人,最後看向殤淡淡的開口道︰「都三個多月了,右相那邊也該給他一些線索了。」
「是。」殤回應道。
查了三個月一點線索都沒有,如若他們再不給點‘線索’估計右相和皇帝這兩個陰險的老狐狸要抓狂了……
「都下去吧。」沐月清然閉上眼見淡淡的說道。
三人對視了一眼,後悄然離開,小姐似乎並不在意他們所擔憂的事情,這是不是說明小姐對聖凰音雪並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樣,可是這與別人不同的態度,始終讓他們隱隱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