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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知道了嗎?只是他要是知道了為什麼剛才跟自己通電話的時候沒有半點憂傷呢?是還不知道吧?其實以己及人,誰不願意陪在自己的家人身邊呢?不管是歡樂的事還是陪他度過病魔疾苦,那都是很自然很本能的事情,家人就是要在自己的身邊給你鼓勵,你才會覺得很窩心的很快好起來。無論是誰病了,還是受傷了,都總會有人痛心疾首,誰都無法停止這樣的事情落在你的肩頭,你必須以一個男子漢的姿態,扛起這樣的負擔。
窗外已經漆黑一片。
其實很多時候想起當初歐陽雄那樣的想要自己退讓幾步,也會覺得很沉重。大人們總是不會輕易說自己快要不行了,他們總是在孩子面前表現得很偉大,特別是父親。世界上有什麼更加偉大的情感比得過一個父親對一個家庭的責任呢?
顧森林的爸爸也是,一個人養一個孩子那麼多年,老師去世也好幾年了,這幾年正是一個年少的孩子最最叛逆最最讓人不省心的時期,但是他依舊沒有任何怨言的守護在森林的身邊。森林是幸福的,比起自己,他是多麼的幸運,不管在老師在于不再,他都會明白,他的爸爸媽媽是愛他的任何時候。
心有點莫名的酸疼。
這夜啊,怎麼教人覺得生冷呢?是不是樹葉已經經不住暮夏最狂烈的晚風了?再怎麼堅強的葉子也快要被吹到任意一個天涯海角了是嗎?
沉夜盡是深思。
「月嫂今天怎麼沒有不見人啊?不是每每這個時候她都會來幫我把外套拿好放好的嗎?」。爸爸開始對那個女人質問起來,是啊,一回家就覺得好奇怪怎麼家里空空的,連個下人的影子都沒見到。
「哦~月嫂啊。她說她媳婦生孩子,她要回家一趟,吶順便給的請假條,你看下!」
「她的媳婦又生孩子?不是上上個月才說回家給她媳婦接生的嗎?這就奇怪了~」
「上次是她大媳婦這次是她小媳婦嘛。人家多大的家事,你關心什麼啊,盡不關心自己的事兒~」
「誒,你說黎曉去哪里了?怎麼這麼晚還不回來?我上樓看看~」
死了,這才想起來自己一回家就只顧著說歐陽老頭子了,竟然把這事給忘了,哎喲真是殺千刀的,這下可怎麼是個好啊?
「誒誒誒,不用,我去我去,你才剛剛回來,先休息會,還是讓我去看啊,你坐著,別動,我去,我去看~」李華做賊心虛的樣子一覽無遺,她就是害怕葉振華發現自己的丑陋行為,要是他知道她那樣對待他日尋夜覓好不容易才喚回家的女兒,他肯定跟她急。
兩步當做一步走,跌跌撞撞的上到了二樓,看她那心急如焚的樣子,還真是有膽做沒膽子承認。葉黎曉耳朵貼在門上,能听得到樓梯傳來的匆忙的腳步聲。她臨風不亂,倒是要見識見識一下,看她怎麼在自己面前出糗,一想到她著急成那樣了,自己這個心啊,就歡快的跳得跟鋼琴上的琴鍵一樣自如。
她收索著自己的包包,好不容易才翻出了一根鑰匙來,二話不說的打開葉黎曉的房門︰「出來吧~你老爸回家了,你的救星倒算也回來了啊~給我出來!」她的口氣顯得有點急躁和不耐煩。
你是什麼東西?你叫我出來我就出去?你也好歹想想你自己是什麼貨色還敢在我面前狐假虎威仗勢欺人,我是不想跟你斗,你以為在斗智斗勇這件事上,我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會輸給你這個年華已逝的大媽嗎?
听到她說什麼話就是心里不舒服,心里的那些台詞竟像一本已經寫好的台詞稿,一個勁的翻出來,住在自己身體里面的那一只邪惡的自己,時不時就在頭腦那里囂張的譴責著自己無能,要跟這個大媽說什麼好話?她拽你還不得比她更跋扈?
我本是心地善良人,何苦教我同凡一般污濁?
「我自己會出去,你可以不用理我~我不會跟我爸爸說你把我關起來的事的,你大可放心,只是我想知道,你們剛才在談論的?是不是歐陽他爸爸出了什麼事了?」
「你的耳朵倒是靈了啊,這都被你知道了?他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關鍵時候台柱就無力了,能有什麼事,人到了時候就不再,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為什麼她說話的時候,她總可以覺得她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冷漠。不管是不是跟自己有關系,人家生病了,你的嘴巴就不能說點好听的話當時積積德嗎,有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嗎?你是不會痛,但是會痛的人還有很多,你憑什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把一番人打下水?
「他病得重嗎?」。
「管你什麼事啊?喲,還關心人家的事兒來啦?」
「我只是想知道他病得嚴不嚴重,你不要那樣,請您告訴我!」用上了敬語,也許只有對她卑躬屈膝的表現自己的卑微她才不會覺得自己給她帶來了很多的壓力。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有那個責任,仿佛自己就是歐陽星辰,正在關心的想要知道自己的家人現在的狀況,是良好還是惡化。她只是不願意讓他,太過傷悲。
「人都被抬到醫院了,你說能好到哪里去?我可跟你說了,你老爸就在下頭,你要是把這事說了,也得,我李華向來就沒有怕過誰,要是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我們也可以各過個的。」黎曉知道她是在用激將法,其實看得出她對父親的一片痴情,要是沒有真愛的話,那要一個窮小子干什麼呢?她們家的事業也是不容小覷,她作為一個堂堂的千金小姐,為什麼還要為了一個只靠那麼一丁點微薄收入的男人傾心,還盡心盡力?這一些不需要掛在嘴邊都可以懂得情的真切,愛一個人,願意為他付出好多,她不也一樣,在愛情里很盲目很感性?只是再多的愛又如何?扎在自己的眼里,都是活生生的尖刺,戳得眼楮流的都是血。她倒也是逍遙了,只是更多的人就這樣沒有了最初的美好。
要去怪誰呢?
「爸~你回來了?」她不想要跟這個女人爭吵什麼,什麼她都不想要去爭,她推來擋在門口的李華,就提著一大嗓門叫了聲爸,她也只是想要給爸爸更多的余地,也是給爸爸更多的自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本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
「誒~乖女兒。」她一下樓就抱住了爸爸,像回到小時候一樣,誰都無法阻止她奔向爸爸的懷抱。再次被父親擁入懷,依然溫暖,畢竟,這種溫暖的感覺一直都是自己在夢中索要的啊,為什麼,還是會那麼的眷戀和貪戀這樣的一種感覺。
她松開手,帶著那種很真誠的笑容,看著爸爸,眼里難免在跟爸爸對望的時候有想要撒嬌時的水花︰「老爸,我的房間很漂亮,真的是美極了!」
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她的內心是滿滿的滿足感,有什麼快樂可以比得上此時此刻,喬遷之喜??呵呵,那也只是自己在逗著自己,能跟父親在一起,還是好的。有個人遮風擋雨了,心里不就會更加的踏實嗎?結束流浪,學會堅強,是每個孩子都要學會的生存道理啊。但是說完了開心的事,不愉快的事也接踵而來,歐陽的父親是不是真的病到不行了呢?上次見面的時候,總覺得他不會激動是因為他已經看透了這一代人的情情愛愛,誰知,他已經虛弱到那個程度。只是,多說亦是無益。
「我女兒喜歡,我就開心。真的是抱歉今天有點忙,沒有好好的、帶你出去好好吃一頓,我這個做父親的還真的是很不負責,你可要原諒我啊~」爸爸輕輕拍著黎曉的手,眼里的柔情,可以如金色的光芒照遍這個世界最最冰冷的地方。
「你知道我不會怪你的。但是你要跟我說實話好不好?」
「說實話?」
黎曉覺得這樣問自己的父親有點唐突,但是,要怎麼說呢?自己擔心和關心歐陽一家的心還是那麼的強烈,難道要隱瞞父親嗎?但是父親一向都是不願意別人對他有所欺騙。
「歐陽的爸爸他~」還是問出了口,只是話到嘴邊無力支撐。
葉振華轉過身,模模沙發上的皮,有點在故意回避,或許是太過沉重又或許是不知道如何啟齒。
「黎曉啊~看來你是知道了。哎~今天我都陪在他的身邊,我能感覺他那呼吸啊~也都不是那麼順暢了~想起當初我第一次看見到他的時候他是多麼的神采奕奕而如今卻也要靠著一台呼吸機維持正常的生命氣息,我也只是心疼,這麼一個雄心壯志的男人,也過不了病魔的惡毒利爪。看來真的~情況十分危急。」
「那星辰他知道嗎?」。
「那小子在國外,沒有人願意他听到這般噩耗。他的大兒子歐燕星汝陪了他整整一天都沒有離開過他,醫生說過要觀察一陣子。」
「他不是應該有自己的私人醫生嗎?為什麼不早點治療呢?」她顯得很激動,像是在責罵,又像是在心疼的問著這個不懂得珍惜自己身體的男人。
「是他自己做的選擇,醫生已經叮囑他好多次了,但是他還是不顧一切的勞累著,他那也是固執啊,但是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我想他有他自己的理由吧,至少,他為了別人,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很輕。他是個真男人啊!」爸爸搖著頭,表情是那麼的凝重,又是那麼的向往,只是,與「但是」連在一塊的語句,都是那麼的讓人覺得惋惜。
這個噩耗就這樣傳來了,就像一場火山的爆發,沒有預兆也意料不到。去把那麼多人的心燒個焦。
「什麼?歐陽伯伯他怎麼了?」葉嘉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樓梯口,大聲的問著爸爸。他的兩個眉毛好動人,把所有人的心事都扭成了一團解不開的糾結。是啊,听到這樣的消息,大家能開心起來嗎?
「歐陽伯伯住院了!別擔心他會好起來的~」李華抱著葉嘉樹的頭,安慰著他,從他的口氣從他的眼神,從他的表情,她讀懂了這麼一個人,對這個家的重要。
這個家,包括自己,四個人,此時心是一樣的頻率,大家心里想的可能不同,但是卻是一樣的擔心。
葉振華扭著臉不願再開口,李華抱著兒子心疼的安慰,葉嘉樹那沉重的表情也很讓人想要落淚,而自己,葉黎曉——黯然魂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