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寂寞太深,我們兜兜轉轉,錯過溫暖。
再次牽他的手,就像遠航的船,載著滿船的晚霞而歸;一路歡唱,惹得岸邊的燈火嘹亮。水草搖曳,譜寫著屬于自己的憂傷快樂,帶著羨慕的眼神去仰望,遠處是,晴空藍藍。
黎曉知道她再也不想再繞路了,她只想沿著自己的心,走下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包圍住她的憂傷,將她的痛慢慢撫模。
為了找往日、溫馨的往日。消失了。以為自己要找的是自己的出路,卻尋到一路的荒蕪。有人說,總會有那麼一天,你會笑著把自己的苦痛輕易說出來。黎曉笑了。誰知道她的心比當初,已經改變。她是幸福的,就像森林說的那樣,她身邊還有很多人在關心著她,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孩子們,還有森林,還有,一直牽著自己的,她的王子。
路再彎,我還是會遇到你。是什麼讓那個高慧變?她也在自己心里偷偷的問著自己。以為自己這樣簡單的喜歡著歐陽星辰,總有一天她會變得像電視劇里的女主角一樣堅強去過五關斬六將的打敗情敵,然後獨佔鰲頭,一枝獨秀。但是為什麼,有顧森林在的那些日子,她忘了去爭取?她甚至會反問自己,為什麼,難過的時候,想到的不再是那些痛苦的心傷,而只是簡單的很想找顧森林,一起看個電影,說句話,吵下架,一切就會好起來。她是怎麼了?高慧自己也很想知道。
兩個女人的心,開始在不同的軌道上,蔓延,走遠。
「顧森林,哪一天我難過了,你是不是也會擔心到睡不著?」
她會開始試探起來,也許她自己也不能確定,這樣做是不是會讓人笑話,但是,為什麼,很想知道。高慧知道,森林喜歡的是葉黎曉,她知道。當陽光打在森林臉上的時候,他的笑容全是因為她;會長也是,他們的笑永遠都是因為她。憑什麼是她?為什麼?這到底是憑什麼?
心里有種邪惡的勢力,在打擊著她的心。她只是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做喜歡做的事。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奢侈。每個人都是這樣,在喜歡自己的人面前,你要什麼有什麼;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你願意去給什麼,但是發現,他並不需要。有三分的心疼那些追求自己卻被自己拒之門外的人了,只有在傷心過後才知道,愛情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
只是,愛情是美好的,但是生活總是不盡人意。
回到家里了。應該說是很不舍的回家了。
一回家,管家的臉上就寫滿了很多不愉快的皺紋。其實不用猜測都知道,應該是董事會長回來了吧?早就很清楚,他一回家肯定沒什麼好事。
「真是難得,您今晚這麼有空。我還以為,你出了公司就還是回到公司里去了呢?」
歐陽張開雙臂,讓管家把他身上的外套月兌掉,屋子里很暖和,一點也沒有外頭的真實,特別是要面對自己不怎麼喜歡的人。那才叫人覺得悶。
「你這小子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我剛出差回來,有點累了,來家里看看你,你還不樂意?」
他承認他確實不喜歡這麼不正常的對話,但是他們這樣的對話卻一直延續了很多年。自從知道要去反抗這個家的時候,他就已經奮不顧身的去嘲諷,這跟他的形象完全不搭,但是,他依舊很不喜歡家里多出一些人,即使是一個。這事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只是,不喜歡自己的父親,已經有好多年。或許從很小的時候,就恨之了吧?
「我怎麼敢跟董事長這麼說話呢?只是想說外頭涼,出去可別受風寒了。今天我也有點累了,好好休息吧。」只是想快點結束這樣的對話。在這個家缺乏的不是愛,只是在這個深宅大院似的豪華別墅里,自由顯得有點過分的奢侈。
「你是不是跟一個叫黎曉的女孩在一起?我說過了,你以後很有可能是要接手公司,可以談婚論嫁的必須是門當戶對的。你……自己想清楚吧」
那個人頓了頓,自己反正是反感到了極點,當一個人真的不想要去爭辯什麼的時候,才不管他說得時候。這次是不是什麼名門千金?他怎麼知道呢?他的心里只有一個人,誰也代替不了。
「你的眼線確實辦事給力啊這麼盡心盡力的為您做事,我也得好好表示下,改天好好款待一下他們才行,要不,多不厚待人家啊?」
他正走上樓梯,听到這麼關心他的話,關心到讓他覺得實在是假的可以,他也很瀟灑的接受。看來又是被跟蹤了吧?連黎曉他都知道了,那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歐陽在心里詢問著自己,有點覺得很是刺激,自己竟像個木偶,還是一個被自己父親操控的木偶。只是,骨子里那股反抗,一直都沒有歇止過。
「下個禮拜,你可能要出席一個宴會,我已經請人幫你設計了當天的禮服,到時管家會給你送過來還有會有專車過來接你,今天就到這兒吧。管家,讓他把車開過來吧,我有點累了,回吧。」
「是」
歐陽的腳步邁不開。這樣的人生還要繼續到什麼時候?不是出席宴會就是什麼高級會面。說來說去,不就是拉攏關系嗎?還要講自己的孩子當做一個籌碼,去博。他是在強迫著自己去嗎?歐陽心里是一萬個不服。從小就不愛這種氣氛,有錢人家的孩子,所謂的富二代。被人捧著、寵著、羨慕著,可是回頭想想自己的自由在哪里?
以為逃避就是最好的不參與,誰知卻一直淪陷在這泥沼里,還真的拔不出。才不想像哥哥一樣,成為別人手中商場上的一個傀儡。是習慣把自己的父親看成是別人,要不是別人,那麼他怎麼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需不需要,自己願不願意,總是,自作主張。每天都是在別人的掌控之下,全無自由可言。
「我不會去的。」
他說得很暗沉,像是在宣布著什麼重要的決定一樣,他身體里的叛逆細胞已經迫不及待的渴望自由了。為什麼要去?這次是不是又是什麼生意上的伙伴?很搞笑,說是伙伴,還這麼利益燻心?
「管家,把今天我從外面帶過來的上好的人參給少爺炖成湯喝吧,他最近好像精神不是很好,好了。車來了吧?」
他總是這樣,把自己當成是家里豢養的動物一樣。不好意思,我是一個人,而不是動物。你不要老是這樣自以為是。歐陽沒有理會那個人,他的父親。一個身價過億的董事長,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他走上了樓梯,只是覺得不想跟他再說一句話,哪怕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