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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 沒那麼簡單

夜,過了。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顧森林安心的閉著眼楮,沒有人打擾他。他在溫暖舒服的床上休息著,很完美的做好一個病人的角色。只是他心里的那種被誰照顧的幸福感,讓他對這個曾經以為很虛偽的女人,另眼相看,總感覺在她身邊有種歸屬的感覺。

一覺醒來,燒已經退了,離開高慧的公寓前,他把蓋在自己身上的大風衣,輕輕的覆在高慧的身上,然後悄悄的關上門。離開時的回頭,顧森林只是看看那扇關著的門,心里有一種感謝和溫暖的溫馨。

高慧,你這個女人……

一夜未好好深眠的葉黎曉,卻沒有一點幸福的感覺。

變得太快。

有點措手不及。

「喂,蕭一阿姨,早上好。」

「早上好啊黎曉,記得這個周三是什麼日子麼?呵呵,孩子們都很期待葉姐姐過來哦~」

接到蕭一阿姨的電話,電話那頭是她樂觀的親切的聲音,她就覺得好像沒有那麼難過了,蕭一阿姨,這個星期三,我怎麼會忘記是什麼日子?要為孩子們慶祝生日的,你看,我的禮物都準備好了呢。

「蕭一阿姨,這個星期我有空,我一定會去的」

看看日歷,已經是周三。時間就像一個調皮的小孩,蒙上你的眼楮,讓你不知道,原來睜開眼的時候,你已走過了當時。

放下自己的愁緒,要好好準備一下才好啊,孩子們,還在期待他們的快樂生日。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只記得有一次自己在孤兒院里當義教,因為很喜歡那里,所以一直會很關心那里的孩子,最後就這樣很自然的,有空就會去到那里,跟孩子們說說話,開心的玩耍。

這些可愛的孩子,都是可憐的孤兒。但是為什麼,她好喜歡和他們在一起,每次從孤兒院回來,她的心里都會有那種心疼的愛惜。

他們本該有一個美麗的未來,一個溫暖的家。

背上包包,抱著自己為孩子們做的小紅花和生日小小帽,她也不再去想什麼。每次坐在去孤兒院的車上,就像離家的孩子,背上行李回家。蕭一阿姨,孩子們還好嗎?

車一路順風,只是最後的一個向前微傾,她到達了。

「你看,是黎曉姐姐黎曉姐姐……」

看到黎曉的熟悉的臉,孩子們就跑過來要擁抱。

「黎曉姐姐,你最近沒有來看我們哦~」

笑笑總是最淘氣,也最愛粘人愛撒嬌,但是要怎麼辦,自己真的好喜歡他們。

「看,姐姐給你們帶來了禮物哦,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知道……」

「是什麼日子呢?」

「我們的生日」

孩子們圍著黎曉,開心的回答著。看到孩子們臉上那紅彤彤的臉蛋兒,自己也覺得很開心,不管遇到什麼在孩子面前,她都是開心的疼愛他們的。

「來,這是童童的,姐姐給你帶上哦……」

「我們也要姐姐給我們帶……」

「肯定啦……姐姐最喜歡你們了……」

「我們也喜歡姐姐……」

黎曉開心的幫他們把生日帽帶上,在每個孩子的手上都纏上了一條金色的彩帶,打上一個美麗的蝴蝶結,孩子們笑得很開心。

「黎曉,你來了孩子們,葉姐姐又來看你們了,你們開不開心啊?」

蕭一阿姨的臉上總是這樣紅潤的光澤,似乎世上的一切愁都與她無關,她本身也是個孤兒,她甚至不知道她的爸爸媽媽長什麼樣。但是她的臉上一直都是這樣純潔的笑,像陽光,照進所有黑暗的心靈。

「開心……」孩子們很乖的拿著自己的小紅花,上面有黎曉為他們寫的祝福和期許。他們就像拿到自己的寶物一樣,愛不釋手。

「蕭一阿姨,好久不見,你還好嗎?」。黎曉,就像見到媽媽一樣,溫聲的問候著。

「你能來真好。」蕭一阿姨的手輕輕拍在黎曉的手上,眼神是無盡的柔情和疼愛。

「上次笑笑的手術還成功嗎?還有青青、童童、小小他們的功課有沒有跟上?好想你們……」她輕輕擁抱著蕭一阿姨,就像在媽**懷里。

「笑笑的媽媽拋棄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患上了先天性心髒病,醫生說,她身子比較弱,一定要好好照看著。我也是很心疼那孩子,多可愛的孩子,老天真不公平,但是相信她一定會感到幸福,因為有我們愛著她……」

是的。孤兒院就是她的家。她何嘗不是?留戀著孤兒院的這些孩子給的溫馨?她可以教給他們去看這個世界的美好的方法,但是她卻沒辦法給他們美好的家和像其他孩子一樣的照顧和美麗的童年。也一樣,她討厭在這里徘徊,她厭倦在這里流眼淚。

放開那些是是非非,她只想讓孩子們,知道,他們從來不是一個人,因為,有人會代替天使來愛他們。

她翻出自己包包,在努力的往包底模,最後她終于一臉笑容的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來,這是她這個月的稿費,雖然不容易也不多,但是拿在自己的手上,她也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聖誕老公公一樣幸福和滿足。雖然過著清貧的日子,但是能看到孩子們開心的笑,她也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黎曉~」

一直都不會忘記,要給孤兒院捎點東西,要給孩子們買點暖一點的衣服。就像照顧著自己受傷的孤獨的年幼時的自己,她沒有想要得到什麼,她只是給,沒有想要去要什麼。卻很滿足,只是很遺憾,自己的心病一直醫不好,所以也就很無私的,想要別人好一點。她懂,離開爸爸媽**孩子,他們的生活的殘缺和那麼一點成長的不完美。她懂。

「蕭一阿姨,你拿著,天冷的時候,多給孩子們做件衣服……」

「恩……恩……」

「恩恩,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是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離。葉黎曉心里最恨別離,最恨的就是不得不忍著心痛看著孩子離開,去到一個陌生的寄養家庭。她好恨,為什麼都是孩子,為什麼要比別人承受更多的孤單和黑暗?在他們那些不快樂的小小眼楮里,她看到的是這個世界最冷的落寞。

「笑笑,跟姐姐一起唱生日歌好不好啊?」

「恩,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明明是這麼開心的時候,黎曉卻唱到哭了,不要哭泣,孩子們,我會愛你們的。黎曉抱緊笑笑,她的臉上是幸福的笑,小小的虎牙,在稚女敕的臉上顯得更加淘氣調皮。

「姐姐,你怎麼哭了?」

「姐姐沒哭,我是在笑呢,因為太幸福,而笑了……」

笑笑拉著黎曉的雙手,黎曉蹲了下來,笑笑,用她的小手,擦拭掉黎曉臉上的淚

「姐姐,哭了,就會變丑哦~」

她抱緊笑笑,人家說給是因為想要。她一開始並不相信,但是她現在覺得,自己也在尋找一樣的擁抱。

歐陽,謝謝你,一直給我溫暖。但是,我不屬于任何人,我很害怕,我也會失去……

孩子們的生日聚會辦的很成功,孩子們吃著蛋糕和糖果,互相打鬧著,笑著,黎曉很開心。

「葉小姐,孩子們最喜歡你來看她們多開心。呵呵」

院里的另一個管理的阿姨看到葉黎曉,不禁開心的對黎曉說,黎曉也很開心,給了阿姨一個大大的笑臉。「因為我也很喜歡她們呀…呵呵…」

葉黎曉剪著那些紙,把一張方方的紙剪成小草小花的模樣,貼在孩子們學習的教室里。正要伸手貼上一個「太陽」去的時候,森林出現在她的眼前。

「我來貼。」

說著,就搶過黎曉手中的太陽,輕輕的拍上去。

「森林……」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里,不然MISS蔣的課你是不會逃的。」

「MISS蔣」

葉黎曉仿佛能看到,MISS蔣正在講台上怒吼的樣子,一副就要吃了她的樣子,實在是毛骨直立啊。

「學院臨時通知的調課,誰知道呢。」

「你干嘛也過來啊?MISS蔣會滅了你的,什麼時候了,哇你快回去啦,都這麼晚了……」

「誰叫你不來上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額~森林……」陽光灑在這所小院里,孩子們的笑聲還在繼續,她看待森林的臉,也如陽光一樣的,閃耀在天邊。

他只是簡簡單單的說著,但是為什麼,听來每句都那麼讓人快要掉淚了,顧森林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我說過了,我們永遠是朋友。

「森林哥哥,你說過要跟我一起蕩秋千的,是吧?」

笑笑,害羞的在門口,手上拿著黎曉給她的生日帽,上面還有金光閃閃的流蘇,照在她有點小小蒼白的臉上,若一道彩筆畫在她的額頭,臉紅紅的那麼可愛。

「哦~是笑笑啊~蕩秋千嗎?那要叫姐姐一起去哦~」

「好啊。黎曉姐姐,你也一起去玩,好不好?」

黎曉輕輕刮了一下笑笑的鼻子,心疼的笑著說︰「笑笑去,姐姐也去啊……呵呵」

他們蕩著秋千,像回到了自己小時候,幸福和歡樂在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反復世界所有的喧囂和黑暗在此刻都是傳說,只是听見孩子們清脆的稚女敕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他們玩著老鷹抓小雞、玩著跳房子、騎牧馬、抓迷藏……

她忘了自己是在孤兒院,仿似一場游樂園的盛宴他們玩著、笑著、跑著,笑得那麼真,那麼幸福。

沒有語言的感動,只听見笑笑調皮的對自己說︰「黎曉姐姐,嫁給森林哥哥好不好……」

她看著森林陪孩子玩的忘掉整個世界的開心模樣。

迎著笑笑那雙期待天真的雙眸,

她沉默了,像看到了歐陽星辰的臉。

「笑笑,我們要堅強,不管在哪里,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知道嗎?」。

雖然不懂得黎曉為什麼說這些,笑笑還是露出了天真的笑臉。

「嘻嘻,那你就跟森林哥哥要在一起嘛,以後可以一起來看我們……」

是不是因為笑笑太可愛?有一種心酸的感覺涌上來,她抱緊笑笑。

你不懂,愛情總是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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