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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哭泣的西唐樓

作為秘密行動,歐陽的這個不情之請確實來的有點突然但也在意料之內。而葉黎曉,還是一樣,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偶爾被顧森林纏一會煩一會。

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晴空會是烏雲的最愛,庭院深深的西唐樓,注定離不開一曲愁腸寸斷的琵琶。

葉黎曉應約了,抱著書,在西唐樓的大柱子那里等顧森林。庭院的花開得甚好,有紅有紫,人家說最好不過二月花,有一只彩蝶不經意的落在一朵半開的花兒上,把這個暮春點綴的更甚二月,一縷偶來的欣喜,惹得葉黎曉一陣的如風鈴般清脆的笑。

似驚動了什麼,顧森林卷著一只腳,懸在護欄上,修長的腿在空氣里蕩秋千似的,鐘擺狀來回。他已經等待很久,至少怎麼說,一秒千年。

「你來了?」

顧森林本想做說出一個帥氣的動作來,用低沉的極具男性魅力的聲音以表達自己對她的真誠等待,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總會有那麼點想耍帥的,。

「哇,這里的落紅好漂亮啊哈哈~」

葉黎曉直接跳過顧森林跑到紫荊花下,紫荊花真的好美,遠看真的想一幅畫,近看又是另一番風景,最讓她心動的倒是那跌落一亭的落英。鋪在鵝卵石的小徑上,仿佛人間仙境。

意識到自己就這樣被直接涂掉,他心里那一股非無原因的無奈,就如火焰,一下子燒到了發尾,仔細瞧還真的會看到他頭上正在冒煙。

「誒黎曉,你什麼意思啊?」

「快過來看,這里有發芽的小種子哦,哇,好難得哇~」

「哦。」

看來自己真的是被直接忽略了,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去對這個天真善良的女孩大小聲,他也就當做什麼事都沒有,也跟她一起賞起著晚春的最後恩惠。

西唐樓一直都是一個具有傳奇色彩的地方,因為景色優美和冬暖夏涼的緣故,庭院深深也引得無數情侶來此駐足,此刻的花開得正好,有詩說︰人面桃花相映紅確實,就算不是嬌美的桃花,在亭中,葉黎曉也似古時yu女,挽留一春在自己衣袖,青衣羅裳,清秀可人。

「葉黎曉,你真的好可愛」

原是無意的賞花,卻因靠的有些近的臉而失去了心跳動的頻率,她干淨的臉,映在這萬花從,宛如仙女,西施昭君均無色彩。

此刻氣氛正微妙,她的臉就在幾厘米外。心里有個很掙扎的想法,要不要,親下去?

「顧森林?你的嘴怎麼歪了?喂這下可怎麼辦?」

黎曉兩只手捧著顧森林的頭,用吃女乃的力氣來回的甩著,這個娃,怎麼了?一眨眼的功夫,嘴巴就歪了?

「哎呀,疼疼……疼」

他以為自己猥瑣的想法已經得逞,卻不料,壞事敗露,一副丟臉丟到撒哈拉的糗樣。

想自殺的沖動都有了。

「不要攔住我」。不知道在哪里傳來了一個回音︰我不會攔住你的。

「顧森林,你傻了啊?這樣的天氣也能讓你冷到抽風?」

「什麼啊?我只是……只是、只是……」

真是越描越黑了,我在說什麼呀?要是被葉黎曉知道自己這麼齷齪的想法,他的這張老臉估計就該易主了。

「真喜歡這樣的景象,古人促景生情,豪言壯語抑或潸然淚沾裳,一腔愁腸唱響千古,一段絕文遺世千年。他們都是性情中人呢……」

只是自己的感慨罷了,卻引得自己的愁緒也漸上眉頭。

「看著這樣的落英繽紛,我就難免會想到美玉無瑕的林黛玉,可憐她一世,為情空斷腸……」

「葉黎曉……回到現代來」

「只是覺得,有感而發罷了。」

「如果你是林黛玉的話,我絕對不會愛上薛寶釵」

「呵呵……」

是在笑他傻,還是在笑自己?無從知曉。倒是願意隨黛玉一起入了土去,從此,了無牽掛。

「什麼啊?」

「誒,顧森林,你有什麼話要說啊?要是沒有重要事情的話,我要去圖書館嘍,今年的八篇文章,我還沒有完全規劃好呢。」

「那麼快走干嘛?我找你當然有重要的事啊」

「恩?」

葉黎曉微撅著嘴,稍微向前踮起的腳尖,緊緊的貼在庭院里鵝卵石表面上。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有什麼重要的事,除非顧森林性情大變。她也絕不相信他會做出什麼大名堂來。

「還不是……還不是…就是…」

「其實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其實你不問我也知道。」

「你知道了?」

她知道了?她真的知道我要她給我一個讓我死了都安心的真相?

「是在問我今天為什麼要掐你大腿的事嘛。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該不會那麼小氣吧哦?」

「什麼?睡那麼小心眼去記仇你掐我大腿啊?這丫頭真是瘋了……」

「那你干嘛吞吞吐吐啊?」

「誰在意這些了……」顧森林比中了高慧的冰棉神掌與九陰白骨還要難受,他簡直就是差點噴血氣絕而死,原來自己在葉黎曉心目中是這麼小氣的人,他完美的形象就這樣毀于一旦,他還怎麼活啊?

「噓……」她轉身走開,回頭對森林做了一個安靜的可愛動作。

「誒」森林都傻了,他冤枉啊欽差大人,我顧森林是冤枉的啊。

我還以為會發生什麼天大的事,卻變成這樣,是在是叫人,無法忍受啊,這個人真是腦袋笨如豬啊,元芳,你怎麼看?

「誒?葉黎曉?」正好經過西唐樓,誰叫這個情侶亭那麼叫人神往。她該死的高慧也來這里湊熱鬧,以為這是兩個人的世界,誰知高慧卻踫到了葉黎曉,真是情敵相見眼紅啊。

「喲,不錯嘛,還真有閑情,沒事跑到西唐樓來浪漫啊?」

冤家路窄啊,說到曹操,她就真的乘直升飛機到了

大家閨秀的高慧一直都是甜甜美美的,怎麼在自己不喜歡的人面前就是這麼的刁蠻潑辣?她也很想知道,但是她就是她,她活得真,盡管某人不識好歹說她虛偽,沒錯,她說的就是顧森林。

她的眼神是對著森林的,但她的刀口卻是擱在葉黎曉的脖子上。

「高慧?你跟蹤我啊?」

想拍桌大叫的森林,可要頂上自己的尊嚴啊。

「誰跟蹤你啊?你以為你是邁克杰克遜啊?」

「你沒事也學人家來西唐樓?你不是剛失戀?」

他的聲音確實比之前弱了些許,在高慧面前耍大牌可是要有個度啊,自己這條小命可是要的啊。

「喲,就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人性陰暗的一面,改回也覺得自己有必要這麼尖酸刻薄嗎?但是要怎麼去安撫好自己的情緒啊?看到葉黎曉就是不爽啊,顧森林那麼喜歡她,她憑什麼還要跟歐陽星辰在一起啊?這是嫉妒嗎?她才不管。

「額,高慧,他沒有那個意思。」

葉黎曉知道的,她可從來不笨,高慧一直都很喜歡歐陽星辰,那天,對,是那天,她為什麼找機會跑掉?她不是不懂。

「我不是說他,我是說你」她本美麗,可卻被自己的嫉妒心扭曲得這麼面目全非。想到自己把自己的丑陋暴露無疑,她就有點惱羞成怒。

「那個……」本想說可以解釋一下。

「高慧你干嘛?」森林站到黎曉前面,像一個堅強的後盾,可以抵擋任何的鋒利武器。

「顧森林,你知道的,我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好失分寸,在顧森林面前又覺得很愧疚。

「不要說了」

顧森林有點失落,他早就已經領悟到。只是他還是在心里說服自己,以為她不說,他就可以永遠裝作不知道的繼續下去。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他遲早要去面對,即使,真相,有點殘忍。

「你……」高慧也不想再追究下去,自己有什麼資格追究下去,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一句話也不說就走的是高慧的一貫風格。大學里的戀愛沒有單純的,她早就做好了心里準備,要麼放手,要麼不擇手段。

抱著書,也不能抑制黎曉不去想多,她確實有點難過。自己好像一個犯了大罪的階下囚,這樣的罪過,確實讓她自己有點不好受。為什麼要這樣?你愛我,她愛你?而我,一個耶不想傷害。

「對不起」黎曉黑著眼眶,對著有點抑郁的背影道歉。但是她知道,她也不想當個懦夫,她要對自己的情感負責,這樣什麼都沒有卻一直耍曖昧的感情,算什麼?這一次,她真的受傷了。

這丫頭……

看到高慧熟悉的遠去,他卻莫名的有了不一樣的感覺,這是怎麼了?

「既然你喜歡他,你就好好的跟他在一起不要再讓我再對你抱有什麼想法」

是因為高慧嗎?怎麼自己的心也開始有點像發酸的梨?

不想對你凶,葉黎曉,但是卻為什麼?我要說的那麼殘忍?

「……」

葉黎曉的手緊緊抓著書的邊緣,憋得自己的臉好不正常的發黃。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再當個傻瓜。你是喜歡他的吧?」

「我……」

不想看到你爭辯,黎曉,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葉黎曉第一次被森林這樣戳得難受,他的話就像針一樣,一句一眼,都是譴責。

「呵!呵!啊……」

有一滴血滴下來,西唐樓傳來一聲鳥兒驚飛的淒厲尖叫,顧森林的拳頭砸在了亭樓的圓形柱子上,這一秒,他只想閉上眼楮,什麼都不想听。

庭院深深,在百花深處,總會有那麼幾聲哀怨,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淺淺低泣……

黎曉,像是看到了。

瞬間。淚腺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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