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身體內那些白色小光點的蠕動,阿蘭面上的傷逐漸愈合消失,新生的女敕肉光滑紅潤,堪比初生嬰兒。
阿蘭禁不住在心里感嘆,這個世界的魔法果然神奇,竟有基因催生的效果,比以前世界中的基因快速克隆技術要先進了許多。想到此不禁心里黯然,以前的世界,還回得去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會出現在這里?
很快,卡爾的身體也恢復正常,只是剛才頭部受到沖擊過大,一時間不能轉醒罷了。
至于地上雷電裁決者的尸體,聖子只是略微做了禱告,然後將他的金質魔法胸章拆下,再褪去他的秘銀法袍,最後施展了一次湮滅,讓菲利普斯回歸伊特蘭的懷抱。
阿蘭的身體因為恢復的最快,所有就一直在地上那些蒙面者身上搜索,希望能搜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其實阿蘭自己也不知道他想搜什麼,只是出于多年來的習慣,對于一些值得懷疑或是不夠清晰的事情,有必要多搜集些線索,有助于分析事情原委。
就這次聖子遇刺的事情來說,阿蘭自己覺得奇怪的地方有,聖子究竟犯了什麼事有人非要致他于死地?雷電裁決者和神聖騎士的實力都屬大陸頂尖,依然遭了毒手,那個平平常常的矮人反而活了下來?而最奇怪的是,四人當中一死兩重傷唯獨聖子毫發無損,難道聖子的實力已經達到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地步?那為什麼聖子一見自己就直喊救命呢?
還有,聖子究竟是不是瞎子?
如此想著,阿蘭開始在尸體上挨個翻騰。很快,他就弄明白了一件事,難怪剛才對方有人罵自己下毒太卑鄙。原來地上這些綠衣的尸體,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刺客,他們是佛羅倫薩靠近龍脊山脈最近一座小城的守衛軍士,尸體上都有軍牌。
而最令阿蘭感到驚奇的則是他們的衣服,那些紅色袍子和綠色袍子,完全不同于那些普通黑色衣服。最根本的區別就是所用的材料,這些袍子看上去極柔軟,但模在手中如同薄紙板般僵硬。似乎是在布料上涂抹了膠水。
阿蘭用鼻子聞聞那些衣服,沒有任何異味,看來這些衣服都是特制,至于他們為什麼要穿這樣的衣服,阿蘭猜測,和聖子如何看世界有關。
阿蘭還想繼續在尸體上翻騰,那邊矮人就傳來一聲歡叫,「好大一塊秘銀啊。」
原來矮人身上的傷雖然看上去恐怖,但都是一些皮肉傷,骨頭內髒卻沒有絲毫受損。因此在聖光的沐浴下恢復的也快。這小子很不老實,在聖光沐浴時候就開始在尸體上翻騰,終于被他發現那根刺入聖子身體內的銀色短弩。作為一名自小就生活在礦坑中的種族,對各類金屬有著無比敏銳的感覺,一眼就看出了那銀色短弩的不凡。
阿蘭聞聲也看過去,矮人捧著那短弩樂不可支,用力一掰,弩箭頭部位就被掰了下來,捧在手心笑道︰「這麼大塊秘銀,像雷電老頭那樣的袍子還不做個十件八件了。」
關于秘銀的珍貴阿蘭早就听說了,雷電裁決者的袍子上只不過是用秘銀做了繡線條,已經驚世駭俗,據說,那件袍子在大陸上只有一件,可以用無價之寶來形容。因此,剛才聖子在處理菲利普斯尸體的時候,都要先褪下他的法袍,以免寶物被毀,可見秘銀的稀罕程度。
眼下,矮人卻從箭頭上發現如此巨大的一塊秘銀,就讓阿蘭起了懷疑,要殺聖子的究竟是誰?居然弄出如此大手筆?!
聖子听到矮人歡呼,並不見任何異常,只是淡淡說道︰「世間除了秘銀箭頭,其他事物是不可能穿過我的光之護罩,看來要殺我的人,是下了大本錢。」
那方貝爾的腳傷早就好了,也湊過去看,「咦」了一聲,「這箭頭上居然刻著三個魔法陣?!」
聖子听到頓時警覺起來,扭頭「看」了貝爾一眼,「這位朋友對陣法有所了解?」
貝爾點頭道︰「我的箭頭也會刻魔法陣,不過都是破甲破魔和致爆,都是些簡單的攻擊陣法,但這箭頭上刻著卻是極為復雜的陣法,是我沒見過的,而且性質也極為奇怪,就目前我的了解來看,這三個陣法似乎是吮吸,治療和灌注,還有,這箭頭上散發著的似乎是無上的光明氣息?!」
貝爾說完,古怪地看著聖子。
聖子則一臉悲憤,「敵人對我太了解了,知道黑暗屬性無法刺破光之護罩,就利用光明屬性相近的法子制作弩箭,幸好秘銀彌足珍貴,且有著伊特蘭大神庇護,他們射偏了。我才躲過一劫。」
听聖子如此說,那邊矮人詫異,「那支箭不是射中你胸口了嗎?」
聖子滿面悲憫,「不,菲利普斯施展了一個幻術,讓他們以為我中箭,好吸引他們出來給予反擊。」聖子說完又轉向阿蘭,笑問,「阿蘭大人這位朋友還未作介紹,似乎也是一位隱世強者啊。」
阿蘭和貝爾對視一眼,各自都有所想法,不知道聖子此言是想故意轉換話題,還是因為貝爾的詛咒破除他真的不認識了。在阿蘭想來,矮人不會說謊,也不會看錯,至于聖子為何要隱瞞他被射中一事,還需要推敲。口中反問,「聖子不認識她?」
聖子一愣,「我見過她嗎?」
貝爾上前一步,微微垂首道︰「聖靈之子曾救過我一命,就在聖羅蘭城,才不到一個月,怎麼忘了?」
「是你?!」聖子面色大驚,似乎遇見什麼不可思議之事,「你是……血天使?」
大陸上,墮落天使是其他種族對暗夜精靈半神強者的蔑稱,但暗夜精靈內部卻稱其為血天使。聖子當然知道這個典故,畢竟是心思活絡之輩,自然不會當著貝爾的面稱她是墮落天使。不說是聖子,就是換了其他強者,也不會傻到當面如此稱呼。
見貝爾沒有否認,聖子面上才露出一絲輕松,「難怪,當初那詛咒我無法解除,原來是血天使的封印。」封印和詛咒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但在實力不夠的法師眼中,是分不出其中的區別的。聖子作為被神選中的使徒,本身專精的只是救治類魔法,所有攻擊魔法均是神術,對魔法的理解自然不如真正的魔法師老道。
得知貝爾是血天使的身份後,聖子表現的就極為熱情,居然對貝爾行躬身禮,「降臨人間的強者,應受到符合他身份的待遇。」
正說著,天邊傳來一聲鶯啼,淒厲無比,隱含著無限殺意。
阿蘭和貝爾同時變臉,是刺客聯盟的聯絡哨音,似乎來了一位長老級別的高手。
矮人還在捧著那秘銀箭頭歡喜,被聖子一聲招呼,也意識到危險,前面幾次的攻擊留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當下將那秘銀箭頭收入懷中,將卡爾扛在肩頭,嘴里咒罵著︰「該死的神聖騎士,比豬玀還重。」
一伙人跟著聖子,急急沖入山洞,打算依仗山洞的地形,給敵人來個伏擊。
這很符合阿蘭的胃口,以最小的付出獲取最大的收獲,一直是他遵循的準則。從刺客的角度出發,能殺死敵人的辦法就是好辦法,不存在懦弱膽怯卑鄙之說。
但貝爾卻持不同意見,在後面對阿蘭低語,「我們還要繼續襲殺同伴嗎?」語氣帶著少許疑惑,似乎很不情願和聯盟作對。
阿蘭反問,「那還有別的路可走?那個逃回去的刺客肯定會把剛才的事情報告給上面的。」
貝爾一咬牙,忽而停下,將弓橫在胸前,面色毅然道︰「你們先走,後面的風長老我能應付,至于和聯盟的恩怨,我會找我的老師調解。」
貝爾如此一說,阿蘭心生怪異,疑惑不定,「我們不在一起戰斗?」
貝爾露出貝齒輕笑,自信滿滿,「風長老一直對我有所成見,我這次就要好好的戲弄戲弄他,你跟著聖子先走,我們在多倫多的奧格撒城相見,楓葉印記為信。」
「可是……」阿蘭還要說,貝爾已經閃身走人,只留在空中一句話,「別擔心,我的愛人,我會在奧格撒等你。」
「等我。」阿蘭見此滿心郁悶,貝爾什麼時候如此的專斷獨行,難道她還以為是從前一個人的時候?
「隨她去。」阿蘭剛要去追,被聖子一把拉住衣角,「關于血天使,我有話說。」
「如果是她的壞話,你最好閉嘴。」阿蘭被貝爾無視自己的態度氣的郁結,口中當然沒好話。
聖子卻報以微笑,「阿蘭大人,你似乎不大了解血天使的能力,她現在的實力,遠遠在你我之上,我們還是按照她說的,在奧格撒與她會和吧。」
卻說隨著一聲急促的鶯啼,洞口外的平台之上,急速落下三條黑影,一個是從空中飄來,不消說,是法師的漂浮術。一個是自懸崖頂上分段跳下來,每個落腳點都恰到好處,均是懸崖壁上稍微突出的岩石,顯然練就一身不凡的靈活身法,自然是盜賊出身無疑。第三個則是帶著一對翅膀飛來,像一只大鳥那樣。飛近來看,那翅膀卻是用細小鋼骨撐著布料制成,在他的手中,還提著一個人,正是被貝爾射中背部卻以蛇形軌跡逃走的那名刺客。
三個黑影一落地,那背部中箭的刺客就跪到地上,「三位長老,剛才我親眼看見,他們就是從那洞里出來。」
三個黑影對視一眼,在面罩的掩藏下,看不出任何表情。
此時,洞口也閃出一人,正是手持長弓的貝爾,見到三條黑影也不驚訝,先將弓身一震,彈出弓身兩端的利刃,一個旋風,將那背部中箭的刺客頭顱割下。這才對著三條黑影微微躬身,「見過風長老,木長老,勇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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