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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森林遇險

不知走了多久,這日里,那白衣男子和小孩便來到一條河前,那河水湍急深遠,霧水繚繞中,幾乎看不到對面。

這時,那白衣男子像是思索了一會,便突然放下了小孩,獨自朝河邊走了去。

見機會難得,小孩雙腳一著地,便馬上往身後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往男子這邊看,生怕男子前來逮她。

好極了,他並沒發現自己

可跑了幾步後,就在小孩回頭的時候,她不禁被眼前的景象看傻了眼,不由得呆在了原地。

只見那白衣男子蹲去,將手伸入了河水中,只是輕輕地攪動了幾下便起了身,與此同時,那攪動的河水竟然結起了冰

「過來。」男子回過頭來,朝小孩冷冷地說道。

不。在心里暗暗說道,小孩搖了搖頭。

男子眯起了眼,不再說話,只是直盯著小孩。

「他如此了得,難不成是什麼仙人?可他說了要把自己喂給野獸吃,那就肯定不是好人,如果真要使壞的話,自己能逃得掉麼?」這樣想著,孩子又使勁地搖了搖頭。

不想那男子竟露出頗感興趣的神情走到孩子跟前︰「你是我的獵物,自然由我處置。就算你現在逃走了,只不過是當下一個怪物的獵物而已,這也是我救你的原因。」見孩子神情疑惑,又道,「怎麼,你覺得我,不像怪物麼?」

孩子盯了男子許久,說道︰「那你準備怎麼辦?要怎麼……吃了我?」顯然,他很難想象天底下竟有如此的「怪物」。

男子沒有開口,只是在心里暗暗笑了笑,這孩子倒是挺有趣,「走吧。」

話音剛落,便又扛起了小孩朝前走去。

「怎麼他總喜歡扛著人走路。」小孩撇了撇嘴,不滿地小聲說道。

等等,這是要干什麼,過河?可河水不是只有面前的這部分結了冰嗎?

呀,難道是要到河水里去?

難道他是河神?

見那白衣男子做出這不可思議的行為後,小孩先是一陣疑惑,緊跟著,便正要大聲喊救命,卻已經來不及了,此時,那白衣男子已經踏上了剛剛才結上一小塊的河面上。

小孩忍不住閉上了眼楮,等著那「撲通」的落水聲,可卻什麼都沒發生,自己仍然以非常平穩的速度前進著。

她不禁慢慢地睜開了眼楮,這時才驚奇地發現,隨著白衣男子的行進,那被接觸的河面,竟全都自然地結起了冰,水面上仿若生出了一座冰橋,冰氣繚繞間,兩人如同在仙境中行走一樣。

很快,兩人就過了河。

直到重新上了陸地後,小孩依然瞪大眼楮,張大嘴巴地看著身後的河面,卻見那河水又慢慢地恢復了原樣。

他是什麼啊?這麼厲害?

完了,完了,這下自己肯定逃月兌不了了,想到這,小孩突然有些傷感起來,奄奄地趴在男子肩上,如一團軟泥,不再掙扎了。

就這樣,兩人在這大雪紛飛的天地間行走著,整整一天的時間,那白衣男子就像不知疲憊一樣,不做任何休息。

倒是那小孩,趴在他肩上,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從最初的偶爾的幾次掙扎,到現在的不做任何反抗,托托腮幫,看看風景,倒也沒有初時的恐懼和趕路的疲憊了。

直到天色漸晚後,兩人才尋得一處作以停留。

將小孩放後,又丟下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和一個竹筒,白衣男子便在旁邊的樹下盤腿而坐,眯起了眼楮。

孩子自然認得那竹筒,里面有可以飲用的水,只是那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啊?

抬頭向男子看去,只見他眼楮微閉,又像是睡著了般。

小孩不禁學著一副大人的模樣,嘆嘆氣,搖搖頭,想道︰唉,這人怎麼隨時都是這幅模樣,立著就趕路,坐著就閉眼,還有比他更無趣的人麼?

哼,他倒是不怕自己逃跑,也難怪,且不說他為自己療傷,光是動動手,就能讓河水變成冰的本領,就已經讓人瞠目了。

如此厲害的人物,自然不會把自己放在眼中。

可犯得著把自己禁錮在身邊嗎?

難道他真是個大怪物?要把自己拿去喂野獸?

哎,管他的,反正自己也逃不了了。

小孩一邊想著,一邊掂量了幾下那黑乎乎的東西,輕輕將它掰開,呀,里面全是白女敕女敕的肉啊,不容多想,香味很快就收買了她,哼,石頭人是吧,我管你是好是壞,總之有的東西吃就不是壞事。

一陣狼吞虎咽後,小孩又看了看那男子,依然是剛才的動作,盤腿而坐,紋絲不動。

唉,他真的不累嗎?

真是奇怪的人啊,到底準備怎樣處置自己呢?

雖這樣想著,可小孩的心里最初的懼意已經慢慢減退,她心滿意足地咂巴咂巴了嘴巴,躺去,胡亂地想著,就算逃月兌不了,可為什麼自己也不想逃呢?

吃他給的東西,乖乖地听他安排,倒真是听話的獵物啊。

就這樣胡亂地想著,不出一會兒,小孩便睡著了。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翻山越嶺、涉水渡澗,白天趕路,晚上留宿,如此這般,竟已過去了數月。

白衣男子始終沒說要去往何處,口中所言的喂食野獸之事也沒出現過,這下,小孩便更加確認了他是騙自己的,難道不是嗎?誰會為了給野獸尋食,走這麼遠的路,只抓了一個小孩子,再走這麼遠的路給野獸拿回去?

所以,久而久之,小孩也漸漸忘了此事,況且,孩子終歸是孩子,每天能吃的飽,睡得暖,倒也無所謂以後怎樣了。

如此長期相處下來,小孩對白衣男子的防備之心已漸漸松懈,待所有的恐懼感完全退散了後,反倒是對男子有些依賴起來。

「石頭人,我餓了。」

白衣男子還是一如往常般,不苟言笑。

「石頭人……餓啊餓啊,我餓了」小孩撇了撇嘴說道,她一直想不通這舉止淡雅的白衣男子為什麼會如此古怪,不吃也不喝,除了晚上要閉眼歇息外,其他的根本就不像人,難道這就是「妖怪」?

在這個人妖共存,物怪紛雜的世界里,小孩雖然從沒見到過大人們口中的妖怪,但如果妖怪都是這樣的話,倒也挺好的。

不過,不管怎樣,現在的自己有得吃有得睡,才不用多管閑事呢,想到這兒,小孩忍不住偷偷笑了笑,因為每次在自己餓的時候,那男子都會找到一些美味。

「哎喲」待她回過神來,卻見自己已經坐到了地上。大概是為了不被拖累,所以這些日子以來,除了在小孩的游說下,白衣男子會將她放下來跑一跑,跳一跳,其余時間,她都是被白衣男子扛著前行的。

小孩模模,撇了撇嘴,卻發現他們的面前不知何時橫了一條已經凍結成冰的河,這時,只見那白衣男子自顧自地走到河邊,似乎還俯耳听了听,隨後,輕易地用手破冰而入,仿佛那里就是水而不是冰,然後又迅速地抽起手來,很是隨意地撈起了一條魚

整個過程,他都是一副漫不經心、優雅之至的樣子,這讓小孩看的是目瞪口呆。

好吧,能讓水變成冰,也能讓冰變成水,白衣人,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小孩看著白衣男子,腦子里的疑問又涌現了出來,可很快,魚的香味讓她打消了一切想法。

趁著吃東西的時間休息了片刻後,兩人便又上了路。

就這樣,停停走走的,這天,行至傍晚時分,兩人終于穿過了一片樹林,來到了林子外。

白衣男子朝四周看了看,便將小孩放在了兩棵樹之間,隨後從一株渾身布滿樹葉的植物上摘下了一片樹葉,此葉如芭蕉葉大小,卻呈圓形,無睫,形大。

只見他用手在樹葉兩頭輕輕一劃,便抽出了兩根細絲般的東西,在小孩的上方,將其分別系在兩棵樹上後,就剛好形成了一個小空間。

看上去很溫暖的感覺,小孩有些開心起來,她正想跟白衣男子說些什麼,可就在這時,樹林里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她不僅一下緊張了起來,手腳也慌亂了許多,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大概是長時間的野外生存讓她早已對此類的情況習以為常,只見她順手抽起身邊一根粗大的枝條,雙手緊握,警惕地朝四周看去。

這舉動讓白衣男子竟然揚了揚嘴角,他索性抄起了雙手,頗為玩味地看著小孩,大概是小孩的行為讓他覺得有些滑稽。

那悉索聲是越來越大,猛地,不知從樹林的哪頭突然沖出一頭怪獸,只見它體形碩大,通身紅亮,如猩紅的火焰般忽暗忽明,頭頂似乎由無數個小疙瘩堆砌而成,每個疙瘩間還滲著綠色液體,頭頂處有兩根粗大的黑色尖角,周圍還向外伸著幾根又長又細的觸角,而有兩根分別耷拉在頭外側的觸角末端,則連著兩個銅鈴般大小的眼球。

別看它身形肥大,可脖子卻顯得異常靈活,就像根連著頭和身體的軟藤,慢悠悠地甩動著大頭。

小孩的雙手抖動了起來,腳也開始胡亂地移動著,這是什麼怪物?她的眼楮不由地朝白衣男子望去,求助似地看著他,但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她驚恐地問道︰「你你……你是要把我送給它嗎?」。

于是,數月來的安逸瞬間被那初始的恐懼所替代,她的眼中不禁噙滿了淚水,有些恨恨地看著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沒有對此理會,依然上揚著嘴角,神情尤為悠閑地看著那怪獸。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

漸漸地,那怪物有些浮躁起來,只見它快速地晃動了幾下笨重的脖子,張了張那血盆大口,似乎在伺機而發。

而此時,那白衣男子居然轉過身去,全然不做理會,看樣子,他像是要拉著小孩遠離這里,但臉色卻並沒有任何懼意,行動上也並不是驚慌失措。

興許是這動作太過藐視——大凡所有的怪物都喜歡看到獵物戰栗不前,驚慌失措的樣子,比如咱們身邊的這位小家伙就表現地不錯——顯然,這行為激怒了怪物,只見它仰天怒吼,甩頭——竟然是一個火球噴了過來。

那火球似乎由無數團火焰滾動著,來勢凶猛,迅速地朝他們沖了過來。小孩條件性地閉上了眼楮,可雖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熾熱,卻並沒有被灼傷,他試探地睜開眼楮,卻驚奇地發現,火球在離他們最近的位置逐漸旋轉緩慢起來,隨後竟停在了半空中。

而那白衣男子,不知何時轉過了身,單手向前,手掌對著火球,似乎有一股無形的推力阻止著火球的翻滾前進,火光的映照中,臉上滿是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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