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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收葉軒,收秦柯 1

在山下住了好一陣子,翠紅樓的廂房到底太小,十二和沐青住著不方便,沐青又不願意搬出去,她不想和青衣分開兩個房間【「拾」夫齊門52章節】。

這便拉著十二要去外頭買一間大一點的宅院,一路走走看看,不知怎麼的,竟然走到了朱雀街上。

剛剛拐進朱雀街,沐青心里就咯 一下,趕忙拉著十二藏到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子里。

街頭一家糕點鋪前面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身高九尺,背影瘦削,竟然是秦柯。

沐青躲在巷子里遠遠看著秦柯,秦柯好像心情很好,眉眼彎彎,眼角漾著兩道劃開的笑紋,臉上掛著兩個深深的酒窩,和顏悅色的,在和店主買花生糖和海棠糕。

沐青心里奇怪,她和秦柯在一起住了那麼久,從來不見秦柯吃這些小孩子的玩意。

不過,秦柯以前很喜歡買這些東西給她吃。

果然,店主笑著搖了搖掛在店門口的一個鈴鐺,「呼啦」一聲,一群三到十歲的小孩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把秦柯團團圍在了中間。

秦柯笑著,把手里的糖和糕點分給了他們。

沐青看著秦柯臉上那抹發自內心的笑,不知怎麼,總覺得他有點怪怪的。

沐青和秦柯在一起那麼久,從來沒有看到秦柯笑得這麼開心過,秦柯很少笑,笑的時候通常只是稍微勾一下唇角。

大部分時候,沐青看到秦柯,秦柯深邃的黑眸總帶著幾分沉滯的陰郁。他根本就不是個愛笑的人。

沐青正躲在拐角暗自月復誹,秦柯已經把手上的糖和糕點分完了,竟然掉頭朝沐青躲藏的小巷走了過來。

沐青心中大急,怎麼辦,秦柯看到十二,不知道會不會又打起來。自打秦柯出現在街頭,十二早已繃緊了身子,眼神發冷全身戒備了起來。

沐青想拉著十二跳到屋頂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秦柯已經走進了巷子。

出乎沐青的意料,秦柯迎面踫上了她,臉上的神情絲毫未變,依舊掛著那抹溫柔和煦的笑,一個字也沒和沐青說,竟然直接從沐青身邊走過去了。

沐青一愣,回頭呆呆怔怔地望住了秦柯,秦柯繞過巷子又到街對面的另外一家鋪子買了幾串糖葫蘆,用紙袋包著,直接走掉了。

他好像壓根就沒有認出沐青來【「拾」夫齊門52收葉軒,收秦柯1章節】。

沐青覺得奇怪,心里正感覺不可思議,死魚眼不知從哪里拐進了巷子。

他一見沐青,臉色一變,上來一把狠狠推了過來,還好十二身手靈活,及時攔下了他。

「混開,離盟主遠點!」

死魚眼往地上啐了一口,惡狠狠瞪了一眼沐青,也從沐青身邊擦身而過,留下沐青一個人站在原地,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

秦柯受傷,是不是傷到腦子了?他好像把她忘了。

這樣也好,省得他和她再糾纏不清,沐青每次看到秦柯,實在是被心里那股沉重的愧疚感壓得喘不過氣,根本沒辦法好好面對他,倒有一種老鼠見了貓,全身發毛的感覺。

沐青搖了搖頭,不再去想秦柯,拉著十二進了一家飯館。她餓了。

兩人點了一大桌子菜,親親密密,你給我夾一筷子,我給你喂一口,最後還打包了一大堆吃的,帶回去給青衣。

走了大半天,宅子總算選好了,離朱雀街遠遠的,就在翠紅樓後面隔開兩條街,是一個帶花園和魚池的大宅,房主有事要離京,把房子賤賣了。

回到翠紅院,還沒進門,遠遠就看到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得筆直矗在外面,簡直跟一直站在林府門前的蕭然一樣。

那人一身雪白的裘衣,睫毛長長的,撲簌撲簌,好像兩只蝴蝶在扇動翅膀,腰上掛著一個銀光閃閃的小算盤,不是葉軒,還能是誰?

沐青都快有半個多月沒見到葉軒,如今在這里乍一看到,心里一喜,這便要上去拍葉軒的肩。

葉軒卻好像有心靈感應似的,沐青還沒走到他跟前,他突地回頭,清澈的黑眸一瞬不瞬對準了沐青。

「小石頭……」

沐青話還沒說完,葉軒已經跺了兩下腳,震落了身上的雪花,再用手使勁拍掉了頭發上的積雪,跟個雪白的小狗似的,走到沐青面前,一語不發地把頭埋進了沐青懷里。

葉軒人很高,比沐青足足高了一個半頭,如今他彎腰曲腿,佝僂著身子埋在沐青懷里的樣子,說不出的滑稽可笑。

沐青這一次卻並沒有笑話葉軒,而是輕輕拍了拍葉軒凍得冰涼,都結成塊的頭發,用力把他按進了懷里。

她想葉軒了。小石頭雖然見著的時候老是惹她生氣,淨給她添亂,可見不著的時候,又著實讓她惦記的慌。

這感覺很奇妙,真的跟沐青從前家里養的小白狗一樣。看得到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幾天不見,打心眼里想他。

這便招呼葉軒進了屋,屋里一下子更擠了,沐青琢磨著,這樣不成,明天她就得搬。

葉軒見了沐青,悶悶的,也不說話,好像還在和沐青慪氣,倒是自個兒把沐青打包帶回來的吃食打開了,一個人趴在桌上吃了一大半。

幸虧沐青帶得多,要不然全給葉軒吃了。

里面青衣已經將養得差不多了,正半倚在床上,手里拿著卷書,桌上放著壺酒,和往日一樣,慵慵懶懶靠在床上看書。

沐青把剩下的那小半包吃食帶給了青衣,青衣一見沐青,眼神明顯亮了一下,笑著伸手接過了沐青遞給他的紙袋。

「給我的?」

青衣打開紙袋一看,里面有小黃魚,牛肉干,半只烤雞,還有幾個熱乎乎的肉包子,全是他平日最常吃的菜。

難為沐青,記得那麼清楚。

青衣也不說話,笑眯眯地看了眼沐青,低下頭把一塊墊桌子的絲巾墊在身上,慢慢吃著。

沐青用手圈住青衣的腰,把他拉到身邊,在他白璧無瑕的右臉上親了一下。

「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沐青回頭一看,葉軒正站在門邊,手里拿著幾本賬本,呆呆怔怔看著她。

葉軒這次來找沐青,就是來給她報賬的。

葉軒盯著依偎在一起的青衣和沐青,也不說話,眼神閃爍了一下,轉身去了。

卻在經過門口的時候,被台階絆了一下,眼看著又要跌倒。可他這次及時伸手,扶住了旁邊的桌子。

葉軒神不守舍地去了,沐青看得分明,葉軒腳步都亂了,同手同腳的。

葉軒低著頭,睫毛低低垂著,顫得很厲害,好像一片秋風中的落葉,葉軒的拳頭也攥了起來。

經過客廳的時候,葉軒終于再也克制不住,「踫」的一聲狠狠砸在了牆面上,雪白的牆壁登時凹下去了一大塊,現出了一個深深的拳印。

青衣掃了沐青一眼,也不問,依舊低著頭安安靜靜吃著。

沐青嘆了口氣,給青衣梳洗,打點完畢,又壓在青衣身上溫溫柔柔要了他兩回,這才用被子裹緊他,依依不舍地去了。

又到十二的房里模黑一把抱住了他,兩人也不點燈,就在這黑燈瞎火的廂房里做了個天翻地覆【「拾」夫齊門52章節】。

沐青還沒要夠,十二已經不行了,趴在沐青胸口,氣喘吁吁,汗如雨下,臉色都有些發青了。

沐青無法,只得放了十二去歇息,自個兒回到房間打了熱水準備沐浴。

自從沐青開始修習千機門的內功心法,她那方面的需求就越來越大,從前和十二青衣做,每次都可以兩個多時辰,現在半個時辰就完事了,青衣和十二都被她壓榨得直不起腰來。

就像林梅說的,這門邪功,沒有十來個男人根本擺不平。

可要沐青上哪兒去找十來個男人?這兒是倌兒院,男人是多,可都是小倌,不知道身上有沒有什麼病,沐青光想想,就覺得惡心,怎麼可能去踫他們?

可再這麼下去,十二和青衣都要給她折騰壞了。

十二這些天臉色愈發灰敗了,青衣內力這般高強,自從那日給她在床上一連整治了三個時辰,到現在也沒能起床。

兩人倒都很有默契,明明身體不適,一個字也不和沐青說,沐青要,他們就盡力配合著,寧可把自己累得滿頭大汗,面色發白。

沐青心里也很不舒服,再這麼下去,十二和青衣不會被她弄死吧?

可要她到哪兒去找男人?她總不能見到一個陌生男人就壓上去吧?沐青自己心里也過不去這個坎兒。

沐青心里煩躁著,月兌了衣服「嘩啦」一聲跨進了浴桶。

外頭天寒地凍,屋子里雖然地龍,爐子都點上了,水溫還是保持不了多久,沐青隨便擦了擦身,便跨出了浴桶,伸手去抓屏風上掛著的睡袍。

卻不料身後一熱,腰上一緊,冷不防被人從後面抱了個滿懷。

沐青心里一驚,剛要運起內力推開來人,那人卻把亂蓬蓬,毛茸茸的腦袋靠在她肩膀上,輕輕磨蹭了起來。

是葉軒。

沐青小月復那股邪火燒得正旺,葉軒冷不防抱住了她,沐青全身的體溫瞬間升高,不一會兒就憋得氣喘吁吁,兩腮通紅。

「你放開!」沐青壓低了嗓音,惡狠狠沖身後的葉軒道。

葉軒哪里肯放?兩只手纏得沐青更緊了,簡直像兩條光潔白皙的水蛇一樣,牢牢箍住了沐青的腰。

「沐青,我想,給我罷。」

葉軒在後面緊緊抱著沐青,炙熱的嘴唇貼在沐青敏感的耳垂,低低啞啞道,一面已經把自己情動的身子使勁磨蹭上了沐青光果的後背。

此刻的沐青,壓根經不起一丁點的撩撥,當即回身扣住葉軒的後腦勺,幾乎是揪著葉軒的頭發,低頭惡狠狠地親吻了下去。

葉軒眼神一亮,更緊地圈住了沐青的腰,兩人互相撕扯著對方身上的衣服,野獸般翻滾著退到了床邊。

沐青一把把葉軒推到了床上,她氣喘吁吁,神情狂亂,已經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把雙手狠命地扣住了葉軒的後背。

葉軒吃疼,「嗚」了一聲,卻還是兩眼亮晶晶地看著沐青,同樣伸手緊緊抱住了沐青。

沐青腦袋里「轟」的一聲,一時間神智盡失,壓著葉軒滾到了床上。

沐青的內功正修習到第三層,因為沒了男人滋補,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如今新得了葉軒,一時竟如狼似虎,把葉軒翻過來,倒過去,一會兒壓在身下,一會兒抱在身上,反反復復竟然要了不下十次。

這回可比當初折騰青衣那次狠多了。

葉軒被沐青折騰得鼻子里「恩、恩」不住地哼唧,可卻始終沒有把沐青推開,反而雙臂用力,把沐青摟得更緊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沐青好容易從睡夢中蘇醒,一睜眼,就意識到身上有什麼事情不對了。

她修習這門內功,每次突破一層,就會有三天使不出內力,身子里面全空了,好像徹底被人掏空了一樣。

上次她有這樣的感覺的時候,是和青衣還有十二。

那這回是和誰?她明明記得,昨晚青衣和十二都被她折騰狠了,躺在床上再也起不了身了。

她該不會是獸性大發,見人就壓,動了青衣店里的倌兒吧?

這可怎生是好?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她動了青衣的人,待會要怎麼像青衣解釋?

正在惶恐,內心惴惴不安,卻突然听到背後傳來「恩」的一聲熟悉的哼唧。

沐青全身一涼,仿佛從頭到腳突然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昨夜的點點滴滴瞬間涌上了腦海。

她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她居然把葉軒給強了。

沐青戰戰兢兢,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來,就一眼,她整個身子都搖晃了一下,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暈過去。

葉軒滿頭大汗,面色蒼白地癱軟在床上,兩篇薄薄的嘴唇都已經給她親腫了【「拾」夫齊門52章節】。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她扒了個精光,這回不是撕成了布條,而是撕了個粉碎,連一片巴掌大的布塊都找不到。

葉軒身上青青紫紫,到處都是吻痕和瘀傷,身上被她抓得不像,胸前布滿了爪痕,那一大片潔白如玉的胸膛算是徹底毀了,就算好了,恐怕也會留疤。

再往下看,沐青的頭暈得更厲害了,小葉軒都腫起來了,好幾處都破皮流血了,沒精打采地趴在草叢里。

可葉軒仿佛一點也感覺不到疼,身子半蜷著躺在床上,眼里亮晶晶地看著沐青,真的像極了沐青從前家里養的那只小狗。

連笨的程度都一樣!被打,被罵了還要巴巴地靠上來,被她弄成這樣,怎麼也不知道躲!?

她昨晚雖然血氣上涌,神智盡失,可葉軒要是用力推開她……不,葉軒哪怕放開喉嚨喊一嗓子,他也不會被她折騰成這樣。

旁邊就住著青衣和十二,再不濟,外面還有那麼多倌兒呢!

沐青又氣又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眼里含滿了淚,竟然從床上拿起一個枕頭就往葉軒身上用力砸了過去。

「你傻啊!不知道躲開!你是不是很喜歡被我折騰!?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半條命都快沒了!還笑!我讓你笑!讓你笑!你不準笑!」

其實沐青並沒有打得葉軒很用力,一個塞滿了棉花的枕頭,就算再怎麼用力砸在人身上,也不會疼。沐青氣昏了頭,也不是在生葉軒的氣,而是生她自己的氣,先是把十二和青衣折磨得起不了床,現在又輪到了葉軒,可她一直把葉軒當成自己的親弟弟。

她呵護備至,從小親手拉扯大的弟弟。如今卻被她整成了這樣,她真恨自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巴掌。

可葉軒哪里知道沐青心里在想什麼?沐青提了枕頭要打他,葉軒只當沐青不願意,後悔跟他上了床,眼神暗了暗,整個身子都蜷了起來,像個小蝦米一樣縮在床上,用胳膊牢牢遮住了臉。

「沐青,別打我,別打我。」

葉軒小小聲地向沐青哀聲求饒,他仿佛一瞬間又回到了沐青被林浩背叛的那一晚,沐青也是這般,不顧青紅皂白地拿鞭子抽了他一頓。

真疼,不是身上疼,是心疼,腦子里面疼,從身體最里面,每一根血管開始疼。

就像現在,其實枕頭砸在他身上,他一點兒也不疼,可葉軒看著沐青暴怒而又含淚的臉,沐青手里拿著枕頭在打他,他的心就好像被人一把狠狠握碎了一樣,疼得他連腰都直不起來。

葉軒閉上了眼,抱住了頭,像個刺蝟一樣蜷在了床上。

正鬧得不可開交,房門「踫」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踢開,十二和青衣急匆匆沖了進來。

兩人看到蜷在床上,眼神都開始變得不大正常的葉軒,臉色都是一變。

青衣趕忙上去攔下了沐青,十二往床上急忙用被子蓋住了葉軒。

昨晚上動靜那麼大,其實十二和青衣早都已經听到了,可他們誰都沒有進來攔下沐青。

沐青的內功心法練到了第三層,非得有男人給她沖開穴道,才能練到第四層,不然沐青極有可能走火入魔,暴斃身亡。

青衣緊緊抱著沐青,看到沐青身上遍布的吻痕,青衣面色也稍稍變了一下,但他卻什麼也沒說,只低著頭,不讓任何人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手忙腳亂地給沐青擦身換衣。

十二則往床上緊緊抱住了葉軒。

十二對葉軒,與青衣對葉軒大不相同,葉軒其實是十二一手帶大的,這次的事,就是經過了十二的默許,要不然葉軒也不會神不知鬼不覺進了沐青屋子。

沐青需要男人,要了葉軒,總比要外頭那些不干不淨,不三不四的倌兒要好。

十二是這麼想,這才幫著葉軒偷偷溜進了沐青的臥房。

十二看著床上衣衫不整,身上遍布著吻痕和抓痕的葉軒,眉心緊蹙,扣在葉軒肩膀上的雙手牢牢握著,似乎是在保護葉軒,又似乎在同一個看不到的敵人搏斗著,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幽暗的黑眸牢牢盯著對面雪白牆壁上空無一物的一點,拼命壓抑著,眼神痛苦之外稍稍有些狂亂。

四個人沒一個覺得好受。

沐青是覺得心里愧疚,十二給她弄的面色都發白了,青衣也躺在床上起不來,現在又禍害了一個葉軒,為什麼她害的都是和她最親密,她心底最在乎的人?

十二和青衣則完全是另一番感受了。有哪個人不希望完完整整擁有自己的愛人?

沐青身體的情況特殊,容不得她這樣,不得不和別的男人發生關系,十二和青衣雖然都沒有阻止,默許了這件事的發生,可真正親眼看到了,有哪一個心里會舒服?

青衣低著頭,一直沒有露出臉上的表情,十二則茫茫然望著前面的牆壁,連臉色都開始不大對了。

沐青看了,心里更加難受,一把推開了半蹲在她跟前的青衣,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換做平時,十二和青衣一定會跟上她,斷不會讓她這樣一個人跑出去【「拾」夫齊門52收葉軒,收秦柯1章節】。

可這一回,三個人沒一個心里好受,每個人神智都有點不清,青衣半蹲在地上,一直都沒起來,十二則緊緊扣著床上的葉軒,紋絲不動地盯著對面雪白的牆壁。

竟沒一個人出去追沐青。

沐青沖出去想找一個地方清淨一下,她暫時沒臉見十二和青衣了。不料她才剛剛跑出翠紅院,遠遠的,從巷子里面拐出幾個蒙面的黑衣人來,為首的一個一見沐青就是一聲低吼︰「就是她!」

沐青壓根還沒來得及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就被人一棍子敲暈,拿麻袋從頭到腳套了起來。

四周搖搖晃晃,好像是在一個馬車里。沐青睜眼的時候,她的手腳都已經被人用胳膊粗的鐵鏈牢牢捆綁了起來。

抓她的人應該是個對她知根知底的人,知道她這幾日沒了內力,輕而易舉擒獲了她,還特意用粗壯的鐵鏈把她雙手雙腳都捆了起來。

她到底得罪了誰?沐青想不明白,她的仇人實在太多了,前幾年她在江湖上橫行無忌,害死了無數男人,他們之中任何一個的親戚朋友都有可能來找她報仇。

馬車搖搖晃晃,四周一片哭聲,沐青睜大了眼楮四下打量了一番,除了她,車里還有十幾個同樣被擄來的女人,其中幾個上半身的衣物都給人扯碎了,下面隱隱還有流血的跡象。

沐青心道不好,這些人該不會是抓女人去賣的吧?

沐青心里正在害怕,前面傳來「吁——」的一聲,馬車搖搖晃晃停了下來,車簾被人一把從外面掀開,一個刀疤臉的男人上了車,沖車里哭哭啼啼的女人們惡聲吼道︰「別吵了!他媽的!再吵老子一刀捅死你們!」

大部分女子立時噤了聲,但還有幾個驚嚇過度的女人依舊蜷在角落里哭個不住。

刀疤臉「啐」了一口,往前跨了幾大步,兩只手一只一個,把那兩個還蜷在地上啼哭的女子抓了起來。

馬車里面一片寂靜,那兩名女子被刀疤臉提出了車外,不一會兒馬車外面就傳來了一聲一聲淒厲的哭喊︰「不要了!大爺,求您饒了我吧,求求您了!」

沐青所在的位置靠近窗口,車窗的簾子蓋的並不嚴實,恰好露出條縫隙,可以看到車外。

外頭三五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圍住了那兩個女子,三兩下就把那兩名女子扒了個精光。

外頭天寒地凍,白雪皚皚,這里也不知道是在那里,兩邊並沒有路,而是成片茂密的樹林,那兩名女子瑟瑟發抖地蜷縮在雪地上,嚇得臉色都變了。

一大群男人沖上去壓在了那兩名女子身上,沐青瞪大了雙眼,眼睜睜看著那兩名女子先是哭喊求饒,跟著聲音嘶啞,微弱地啜泣,不到半個時辰,就凍成了兩個僵塊,躺在雪地上面一動不動,那群男子卻還如禽獸一般,壓在她們身上粗踹吆喝。

最後,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外面的男人都爽快完了,刀疤臉從腰間拔出了馬刀,一刀一個砍下了那兩名女子的人頭,提著人頭回到了馬車。

「再吵!他媽的!再吵我就都讓你們變成這樣!」

刀疤臉「撲通」一聲把那兩個已經凍成僵塊的人頭扔進了馬車,馬車里面一時萬籟俱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再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沐青嚇壞了,身子蜷縮成一團偎進了角落,刀疤臉仿佛看出了她的惶恐,特意跨到她面前,一面笑,一面用力握著沐青的下巴,迫使她把臉抬了起來。

沐青瞪大了雙眼,一臉惶恐地看著刀疤臉,刀疤臉似乎沒想到沐青這般膽小,模著胡子哈哈大笑︰「堂堂千機門門主,也不過如此,見了死人都要怕!你別怕,你不會死,上頭交代過,不能這樣便宜了你。」

沐青心中更懼,不能這樣便宜了她,那必定是必死更恐怖的折磨了。

沐青想起剛才刀疤臉在外頭那樣對待那兩名啼哭的女子,馬車里的女子又大多衣裳不整,隱隱猜到了刀疤臉這是要帶她們去哪里。沐青感覺她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她失了內力,又是突然從翠紅院的廂房跑出來,防身的那幾個玻璃珠根本沒有帶。

就算她恢復了內力,她身邊男人有限,內功心法才練到第四層,無論如何也掙不開這幾條粗壯的鐵鏈。

這可如何是好?到底是誰,那麼恨她,要把她賣到窯子里活活折磨死?

十二,青衣,她不要,她還不想就這樣離開他們。

沐青正在惶恐,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絞盡腦汁想著辦法,馬車搖搖晃晃又開始往前走了,車簾子一晃一晃,一時飄起,一時落下。

沐青已經奮力把塞在嘴里的毛巾吐了出來,正神情焦灼地望著起起伏伏的車簾想辦法,馬車晃動了一下,仿佛壓過了一塊碎石,車簾子又往上飄動了一下,有個人騎著馬從車邊路過,恰好落入了沐青的眼簾。

那人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紗帽,身上披著一件火紅的狐皮裘衣,行走在著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燃燒的火焰一般張揚熾烈。

竟然是秦柯!

沐青一時激動萬分,雖然黑色的紗帽嚴嚴實實遮住了秦柯的臉,但這股青草般清新怡人的體味,這瘦削挺拔的背影,剛才路過馬車的人一定就是秦柯!

沐青扒到車窗前面,放開了嗓門就是一聲大吼︰「秦柯【「拾」夫齊門52收葉軒,收秦柯1章節】!」

秦柯正縱馬向前,打算躍過一條山澗,後面沐青淒厲嘶啞的嗓音猛然響起,秦柯全身一震,不自覺勒停了身上正在疾馳的駿馬。

秦柯背對著沐青,一動不動停在了離沐青不到五十米的樹叢。

沐青見秦柯雖然停下了,竟然並沒有折返來救她,心里焦急更甚,聲音也變得更加淒厲,提起身體里僅剩的內力用盡全力往後一聲大喊︰「秦柯,救命!救救我!」

秦柯呆坐在馬背上,皺著眉,雙手緊緊攥著手里的韁繩,因著沐青淒厲而又慘烈的喊叫,心口猛地一痛,就好像突然被人插進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一股血氣直沖喉嚨,秦柯不自覺地彎下了腰。

其實他剛才路過馬車的時候,已經認出了那是一輛拐賣人口的贓車。

換成平時,即便這事與他無關,無論如何他也會攔下這輛車,把它押送衙門。

可他剛剛看到這輛車,光是遠遠看著它,就感覺車里有一股凜冽的寒氣在往他迫近。

他心里仿佛有個聲音不斷焦急迫切地命令他,不要靠近,不可靠近。

千萬不可折返,不可救她……不可再和她牽扯上關系……不可……

她死了才好,這世上從來沒有她才好。

可她究竟是誰?秦柯腦中昏昏,心口的刺痛一陣比一陣更為激烈。

她是誰?是誰?他不記得了。他不願意再想起。

「秦柯,救救我!救命!他們要把我賣到窯子里去!」後面沐青見秦柯遲遲沒有折返,急得要命,忍不住哭出了聲來,聲音淒厲萬分,響徹林間。

刀疤臉和他的同伙一腳踹開了車門,上車揪住沐青,狠狠扇了她兩個巴掌。

「 啪」兩聲,秦柯瞬間勒轉馬頭,他身下的汗血寶馬前蹄高高揚起,發出一聲虎嘯龍吟般的嘶鳴,秦柯拔劍起身,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運起全身的內力撲到了沐青所在的馬車上。

「轟」的一聲,沐青只看到面前揚起了一陣鋪天蓋地的木屑和灰塵,那幾個抓住她的人不知何時都已經被震翻在了雪地里,秦柯一劍竟然削掉了整個車頂,同時抓住那幾個人販子的衣襟把他們掀飛出了車外。

外面的五六個人販子立刻上前,把秦柯團團圍在了當中,刀疤臉人倒在地上,口中嘔血不止,卻還在嘴硬,瞪著秦柯惡狠狠道︰「你可知咱們的頭兒是誰?得罪了咱們,你休想有好果子吃!」

秦柯一語不發,右手出掌,掌掌當胸,用渾厚的內力瞬間震開了蜂擁而上的人販子,左手拔出腰間的匕首,閃過刀疤臉身邊的時候,一刀捅進了他的脖子,刀疤臉目眥盡裂,吐出一大口血,歪著脖子咽了氣。

沐青蜷縮成一團,在馬車里面瑟瑟發抖地看著外面以一敵六的秦柯。秦柯的武藝十分高強,那六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電光火石間便已紛紛中劍,血流不止地躺倒在了地上。

秦柯平日里待人十分溫和,殺人的手段卻沒料是這般毒辣,那些人一個個要不就是被他一劍削斷了胳膊,要不就是被他一刀砍斷了腿,死狀都奇慘,橫七豎八地躺倒在了地上。

秦柯仿佛故意沒刺中他們的要害,而讓他們慢慢流干了身體里最後一滴血,驚恐萬狀地死去。

沐青從前看到秦柯,總覺的心里愧疚,又沉甸甸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總是一見到秦柯心里就不舒服。

可這一次,沐青在馬車里遠遠看著把一個人販子踩在腳下,提劍一刀捅進人販子胸口,她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發覺秦柯的動作是這般的利落瀟灑。

他與人交手時,凜冽的目光凶狠而又陰鷙,仿佛能將對方的身體刺穿。

他身形挺拔,三十招內就解決了外面所有的人販子,所有人都被他震碎了胸口,砍斷了四肢,沒有留下一條活口。

他全身上下濺滿了血,殷紅的熱血從他發際,他的眼角,他血紅一片的瞳孔緩緩往下滴落,還沒墜到地上,就已經凝結成了一片,把他整個人都染成了血紅。

秦柯轉身,一步步緩緩走到了沐青面前。他呼出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一團團的白霧,他身上的血水一滴滴濺落在了地上,仿佛在潔白的雪地上開出了一朵朵鮮艷的紅梅。

秦柯停在了沐青面前,扔掉了手里的劍,用雙手握住捆綁住沐青的鐵鏈,運起全身的內力,向天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啊——」

胳膊粗的鏈條竟然生生被他用雙手掰斷。

沐青泣不成聲,往前緊緊撲進了秦柯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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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大,嚴打,算了,不炖肉了,我絕對一個文還不好看真的和肉無關,就好像我很喜歡秦柯,不吃他也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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