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清晨在一聲尖叫之中被打破。
這一聲尖叫正是從軒轅玨的口中發出來的。
床上,除了他高大修長的身影之外,還有一個小丫頭,小小的胳膊,小小的腿,怎麼看都只有十歲的樣子。
這是沒有變大的妞兒啊!
莫要怪軒轅玨公子要尖叫了,難道說,昨晚不過是一場美夢嗎?一場美美的春夢!
還是說,他一時獸性大發,把妞兒給……
天吶!
剛剛睡醒的軒轅玨的大腦無法正常運作了。
「小玨哥哥,怎麼了?」妞兒揉揉自己惺忪的睡眼,迷惘地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楮,努力地支撐起自己的身子,看著她的小玨哥哥一臉震驚的模樣。
「妞兒!」軒轅玨將渾身光溜溜的妞兒抱了起來,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
然後軒轅玨不得不接受小妞兒還是小妞兒這個可怕的事實!
「妞兒,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軒轅玨有些別扭地問道,他昨晚上該不會真的做了一回野獸吧,妞兒還是小妞兒,沒有變大,沒有豐滿的胸,沒有挺翹的腿,什麼都沒有!
被軒轅玨問及,妞兒的臉唰地紅了,「小玨哥哥!」
怎麼問她這樣的問題啦,好害羞!
軒轅玨一扶額,天吶,不會是真的吧,殺了他吧!
不,不用他自己動手,一會兒爹和娘就會動手直接剁了他的!
「小玨哥哥,妞兒你不開心嗎?是不是因為妞兒又變小了?」妞兒小心地問道。
「妞兒,你昨晚確實有長大對不對?」
妞兒點點頭。
呼——
軒轅玨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那妞兒為什麼又變小了呢?」
妞兒搖搖頭,「不知道,娘只說要和小玨哥哥親親,就可以變大了。」
軒轅玨的臉臭臭的,娘肯定是一早就知道了,他是他們的兒子好不好,兩個人只顧著恩愛也就算了,居然還要算計他!
哪有當兒子當得跟他這樣辛苦的?
這時候,門被強行打開。
月然和軒轅凌空從門外走了進來。
只見兩人的臉上都掛著燦爛無比的笑容。
軒轅玨干淨將他的小妞兒藏進自己的懷里,用被子將兩個人蓋得嚴嚴實實的。
「喂,兒子,雖然老娘我知道你昨晚很操勞,但是現在都日上三竿了,你和妞兒是不是應該起來了?」
「娘,」軒轅玨看到月然的調笑模樣,臉就更臭了,「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兒子,老娘怎麼會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呢!」
「娘,你說這話,一點兒可信度都沒有!」
「好啦好啦,老娘不跟你計較了,看在你都受了這麼多年苦的份上,娘就大方一點告訴你,你的小娘子是火龍,按理說她大概還有好幾百年才能夠完全長成熟,不過,因著你爹的功勞,你可以少等那麼些年了。」
「爹,你做什麼了?」軒轅玨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爹。
「別看你爹,你的娘子你爹是不過問的。」軒轅凌空完全無視了軒轅玨的求問,兒子長大了,沒有直接隔離已經很不錯了!
「你爹不是人。」月然道。
「嗯,這一點我相信。」
「我不是說他的為人,我是說他的本體。」月然沒好氣地說道。
「他是狐狸還是黃鼠狼?」軒轅玨又問。
「兒子,別忘了他是你爹,他要是狐狸或者黃鼠狼,那你也離不遠了!」
「可是我還是覺得有這樣的可能性。」
「咳咳。」月然咳嗽了兩聲,「好了,兒子,你爹他也是神獸,比較高級的那種,所以你的身體里有一半神獸的血統。」
「是什麼神獸?玄武嗎?」就是那個一半是蛇一半是烏龜的家伙。
「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嗎?」月然嘴角抽搐。
「該不會也是龍吧?」
「很遺憾,你答對了。」
「所以?」
「所以,如你所見,你的小娘子可以因為你變大,不過維持不了多久。」月然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說起來,你的小娘子可大可小,想用的時候就變大,很好用哦!」
娘,你就不能想一點正經的問題嗎?
軒轅玨無奈地看著他的娘親,然後又看了看他懷里的小妞兒,他真的很不容易……
「小玨哥哥,娘說的沒有錯哦,以後小玨哥哥給妞兒嘴對嘴,這樣吸一吸,吹一吹,我就會變大了,然後小玨哥哥就可以……」說著,妞兒的頭低了下去,臉紅得都可以沁出汁來了!
這下,不光妞兒的臉要紅了,軒轅玨也快要hold不住了。
「兒子,你看,你媳婦兒你都已經吃干抹淨了,我們軒轅家什麼時候辦喜事啊?」
「娘,我懷疑,你最近是閑得慌了!」
「兒子,不要戳穿你娘,再說了,你娘也不容易啊,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兒子,瞧瞧我們軒轅家,人丁多單薄呀!不催著你趕緊把喜事給辦了,你娘我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報上孫子呢?」
「要孩子,你找爹去!」
「嗚嗚嗚,凌空,你看看你兒子,我生他養他容易嗎。我不就想讓他趕緊生個兒子給我玩嗎?」
「月兒,孫子不是用來玩的。」軒轅凌空糾正。
★
君傲篇︰
在這座偏遠的城鎮的郊外,不知道何時多了一間茅草屋。
茅草屋里住了一個男子,男子慣穿鮮紅色的衣服。
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也說不上來這個男人在這里住了多久了。
因為不少老人都說,他們小時候就見過這個男人了。
沒有看見他變老,也沒有看見過他有其他的親戚朋友,他總是一個人。
當這里來土匪山賊的時候,他輕易地就趕跑了他們。
當這里陷入戰亂的時候,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軍隊不得不繞路。
當這里陷入饑荒,陷入了自然災害的時候,他同樣會出手。
但是除此之外,他很少與人有交流。
★
我叫君傲。
兩世為人,皆與那個女子結下了緣,卻沒有分。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沒有想起前世的記憶,我是不是就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我是不是依舊是我的北冥王爺,然後娶妻生子。
可是事實是,我想起了過去的回憶。
也或者說,即使我沒有想起,我的選擇還是不會改變。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呢?
如蝴蝶一般翩翩飛舞的女子,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卻是一個頑皮的惡魔。
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她是聖族的聖女。
身為君家的嫡長子,成年離家歷練,既有屬于自己的狂傲,也有滿滿的激情。
我遇見了她,在一場學院的入學比試上。
起初,我們並不是對手,但是我們在對方的比試上注意到了對方。
然後我便開始期待和她的交手。
我們打了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分出勝負。
後來我才知道,她手下留情了,至少她沒有放出她的神獸金鳳凰來,也沒有使用屬于聖族的技能。
我們比試的結果是和局。
當然,我們都勝利地進入了學院。
作為入學比試中最出色的兩個人,我們理所當然地被分到了一起。
一起學習,一起出任務。
後來,我們都離開了學院,我是君家的嫡長子,她是聖族的聖女,學院學習並不能滿足我們。
我們是一樣的人,于是,我們結伴同行,成為了生死與同的同伴。
我們一起闖過魔域,我們一起渡過死亡之海,一起尋找適合自己的武器,一起征服那些高傲的聖獸,甚至神獸。
我們幾乎踏遍了大半個大陸,我習慣穿紅色的衣服,而她最喜歡的是白色,于是我們兩個就有一個稱號,「紅白雙煞」。
她听後捧月復大笑,直說為什麼我不是喜歡黑色,這樣就是黑白雙煞或者黑白無常了!
一路上,我們還結識了別的朋友,我們有說有笑,傲視群雄。
雖然經常受傷,雖然會遇到很難戰勝的對手,但是我們一直都並肩作戰,越戰越勇,在戰斗中成長。
直到……
直到,那個人出現,一切就變了。
那個冷漠的男子,他很冷,或者說,他天生就不擅言辭。
她不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那個時候,我嘗到了心痛的滋味,才知道,一路相伴,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不再是單純的同伴而已了。
因為愛上了,所以更加不忍心看她痛苦,不忍心看她為那個男人做著那些傻事。
原本玩世不恭的女惡魔,生生地折去了自己頭上的惡魔角,變成了一個為情事所擾的少女。
而我只能看著她做著無謂的付出。
後來,她的哥哥出現了!
她的哥哥,聖族最年輕的族長!
擁有著強大可怕的力量。
他不容忍他的妹妹,聖族的聖女迷戀上別人。
最初,我以為那不過身為哥哥的他,身為族長的他的考慮而已。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男人對她有著不可告人的感情。
一面是她愛的卻不愛她的冷漠男人,一面是變態地愛著自己的哥哥,她被迫陷入了困局。
因為牽扯到聖族,我的家族將我召回,不允許我再插手此事。
然而,不安和深深的恐懼抓住了。
兩個月後,我不顧家里的阻攔,趕去聖族找她。
只是沒有想到,我是去見她最後一面的。
滄海劍沒入了她的身體,她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流淌出來,滴在劍上,滴在地上,也滴在了我的眼里,我的心里。
我看見了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她的手虛軟地抬起,撫上著那個她愛的卻親手將劍刺入她身體里的男人的臉……
最後她閉上了眼楮,永遠地。
軒轅凌空來到聖族,找尋自己心緒不寧的原因。
無視聖族之人包括她的哥哥在內的所有人的阻攔,甚至重創了聖族的族長——她的哥哥。
卻用寶劍殺了她——那個讓他心緒不寧的罪魁禍首。
軒轅凌空,這個本體為雷之龍的男人。
前世,冷漠的不止是外表,還有他的心。
前世,他是一個不懂愛和被愛的人,從誕生起,就與自然相伴,她是他真正意義上接觸的第一個人。
前世,他殺了她,大概,直到劍沒入她的身體,她的生命氣息漸漸遠去,他才知道,他剛剛殺掉的這個生命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生命體,不一樣的存在吧。
她傾盡全力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和諧)愛。
付出沉重的代價,布下逆天的萬坤之陣,只為讓她重生,而軒轅凌空的神龍之軀幾乎因此身形俱滅。
保全了她的靈魂,等待多年後再一次的重逢,重新書寫兩人的回憶。
而事實證明,雖然軒轅凌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是他擁有了她,用他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告訴她,他很愛她,很疼她,很寵她。
也許現在的他已經灰飛煙滅了,但是我相信他不會後悔。
我亦追逐她的腳步,一世輪回,再遇她,她依舊年輕,頑皮,依舊擁有燦爛的笑容,依舊堅強不服輸。
不同的是,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小孩子,一個小惡魔。
喜歡她作惡的樣子,即使她的身邊有一個小孩子,還是不自覺地親近她。
直到,屬于前世的記憶回來,我才默默地選擇放棄追逐,選擇守候。
不是我高尚,只是我明白,這是她好不容易求來的幸福,那個她曾經追逐的男子,不再冷漠,會疼她,會寵她,一路看著她過來的我,要做的應該是幫她守住這份幸福,而不是去做無意義的破壞。
我不後悔我追她這一世,至少我看到了她幸福的笑容。
★
君傲躺在草屋前的躺椅上,閉著眼楮,回憶著那些已經有些年頭的記憶。
忽然,一個女子走了過來。
「你叫君傲對不對?」女子的嗓音很甜美。
君傲睜開眼楮,午後的陽光那麼燦爛,照在女子的身上,那麼的耀眼。
「你是誰?」君傲很確定自己之前沒有見過這個女子,她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而他,獨居在這個偏僻的地方都已經超過二十年了。
女子微微一笑,「我爹讓我來找你的。我爹說,以前你總是送禮物給他,這次換他給你送禮物了,還交代我要將你吃了再將你帶回去。」
「你爹是?」
「軒轅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