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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有點難為情

沈偉,那個一笑就露出八顆白牙的大男孩,很陽光,也很帥氣,因為錢麗芳的關系,曾經也和他一起吃過幾次飯。綠色小說

她真的沒想到,那個陽光大男孩會有很嚴重的心髒病。

一千萬除去答應裴紅芬的一百萬,剩下的九百萬,她想足夠沈偉去尋找合適的器官做手術,她不是在幫他,只是不想讓錢麗芳以後再去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

昨天視屏里,錢麗芳被一個謝頂大肚男人灌酒,順帶著被人上下其手的痛苦模樣,一直盤踞在腦海里,怎麼樣都揮之不去。

她真的害怕,沈偉知道後,有一天會沒法接受不再純潔的錢麗芳。

那是她比嫡親姐妹還親的人,相互扶持著,一同走過最孤寂的日子,她怎麼樣,都會盡自己的全力去幫她。

甩甩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她拿過昨晚帶來的包,把手機放在里面,就開門走了出去。

盡管在這里已經住了一個晚上,到現在,在青天白日下,葉晨才知道昨晚自己被凌漠抱進房間,對這間房子的判斷,錯的那麼離譜,這根本不是一套公寓,而是一棟別墅。

有別于城中別墅的另外一種風格的別墅,裝修的很精致,布置也很妥貼,置身于此,有種家的感覺。

葉晨半垂下眼簾,的確,她剛才腦海里真的閃過家的感覺,當初和凌漠結婚,不就是迫切的想有個屬于自己的家嗎?

那個人沒等來,所以,她臨時抓了個和他有著同樣笑容的男人。

其實,仔細想來,她也很自私,外人看來,三年的所謂執著,所謂的深愛,不過是妄想著在另外一個人身上,追求年少時一直沒能忘卻的那份溫暖。

她走到樓下時,餐桌邊早就坐著一個人,听到腳步聲,邊看報紙邊吃早餐的男人,頭都沒抬一下,「今天不用上班,怎麼不多睡會?」

看到站在他邊上,面無表情,從容不迫的尤珺,葉晨感到窘迫,「我習慣早起。」

話音一落地,她明顯看到尤珺嘴角抽了抽,不經意朝男人正對著自己的手表看去,快九點了,她也好意思說早起,的確有點過了。

凌漠放下報紙,朝她看去,「還站在那里干嘛,快過來吃吧。」

有第三個人在場,而且是看著自己吃,葉晨很別扭,別扭歸別扭,當一千萬還沒到手前,她還是不得不听凌漠的話。

按照他視線所指的方向,她坐到了他身邊,剛想拿起筷子,一個聲音更快的在耳邊響起,「張嫂,去拿把勺子過來。」

葉晨愣住了一下,以她目前右手受傷的程度來看,勺子的確更適合她。

接過廚娘張嫂遞來的嫂子,葉晨小聲道謝後,舀起一勺粥,正想送到嘴里,才安靜沒多久的男人再次開口,「我今天休息,等你吃好,帶你出去轉轉。」

「什麼?」葉晨拿勺子的手一抖,以為自己听錯了,不由得重復一遍,「你今天休息?」還要帶我出去轉,當然了,後半句話,她是卡在喉嚨里並沒說出來,記憶里,他好像連周末也從不休息。

「是的。」男人拿過紙巾,很有優雅的擦了擦嘴角,「我每年再忙,也會在春末夏初給自己放幾天假。」

葉晨很想問為什麼會是這個時間段,余光不小心落到臉色繃的鐵緊的尤助理身上,她閉緊了嘴,什麼也沒說,開始大口喝粥。

凌漠的時間,肯定是很寶貴,彈指間,說不定就是上千萬的生意,有了這個念頭後,葉晨吃的速度不由得越來越快,到最後幾乎有點囫圇吞的感覺。

「尤小姐。」凌漠看了她好一會,終于把目光放到尤珺身上,「我這個星期休假,公司的事就麻煩你了。」

「可是凌先生,你忘了今天有份很重要的合同要簽嗎?」听他這麼一說,感覺休假已成鐵板釘釘的事,尤珺馬上提醒,「和秦氏的談判已經到了最緊要關頭,我……」

凌漠手一揮,不讓她繼續往下說,「你代表我去就可以了。」

「可是,這是筆上億的生意,我……」尤珺詫異了一把,緩過神,急急開口。

凌漠微微皺眉,已經不想繼續听她說下去,把目光再次放到身邊充當空氣的人身上,「你那里的假,我已經幫你請好了。」

「咳……」葉晨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忙端起牛女乃喝了口,杏目圓瞪看向身邊氣定神閑,自說自話就幫她做主的男人,「我下個月要進行職稱考核,你怎麼能隨便給我請假。」

如果考核通過,下半年,她就能成為任課老師,相比只負責學生生活方面的輔導員,她其實更喜歡教他們一些實體課。

凌漠沒答話,而是再次朝杵在一邊沒有要離開意思的尤珺看去,眸光清冷,晦暗難辨,尤珺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他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干練的臉色勉強露出一絲淺笑,在說了句,「我知道了」,就很知趣地走了。

有第三個人在場時,葉晨覺得拘謹,等真正只有兩個人時,她又感到莫名的窘迫,兩個疏離了三年的人,忽然成了從生理上看最親密關系的人,怎麼都會感覺到不自然。

「你慢慢吃,我先上去換衣服。」就當葉晨頭越垂越低,劉海快掉進粥碗里時,男人開了口,不等她抬頭,他已經離開餐桌,朝樓梯走去。

掀起眼簾,定定看著男人欣長挺拔的背影,心底一陣恍惚。

他怎麼了?

為什麼對她忽然就不一樣了?

比她漂亮的女人,大街上隨便一抓就是一把,為什麼他偏偏選擇在兩個人離婚後,糾纏著她不放?

不等她冒出第三個為什麼,佣人抱著剛換下的床單,走到她面前,「葉小姐,你有衣服要洗嗎?」

葉晨朝她手里的床單看去,粉藍色的,正是昨天晚上那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渲染著殷紅的那一面正好對著她。

腦海里,忽然就閃過昨晚發生的那一幕,臉上一陣火辣,對著一個年輕佣人,也不由局促起來,「那個……你放回去就可以了,我自己洗。」

佣人笑了笑,正想開口,一個聲音比她更快響起,「機票我已經訂好了,十一點的。」

換上一身休閑服的男人抬起手腕看了看,聲音听不出任何情緒,「時間只剩一個小時不到,還要趕去機場,你確定來得及洗?」

葉晨用力咬住勺子,這男人,怎麼忽然之間就變得這麼霸道了。

不管她願不願意,也不管難不難為情,反正那條代表她由女孩向女人蛻變的床單,最後沒能落到她手里。

曾經在小說里看到過,說,在古代,女子會把它鎖在在箱子里,以便在將來某一天把它當成自己是純潔,恪守婦道的證據。

她想拿過那條床單,並不是想某一天凌漠對她厭倦時,當成挽回的砝碼,而是……歪著腦袋想了想,她也沒想到自己那麼希望拿到那條床單的原因。

或許,只是因為假借別人的手去洗掉那抹嫣紅,有點難為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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