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捕快辦事何時輪到你們來置疑?該怎麼查案,我自然知道。你口口聲聲稱對你家主子忠心,倒不如幫你家主子好好想想,他到底有沒有在外面得罪人,跟什麼人有這麼大的仇恨。」青青冷聲說完,轉身便向門外走去。
這里是城東,可以說京城里最有錢的人都住在這邊,在城東往北走幾百步,就有一條集市,來往的人特別的多,她打听了許多人,都說孟千雲平時為人處事很是低調,也沒有一般有錢人的架子,按理說不會與人結怨,若不是那個道士的話讓百姓害怕,只怕也沒人想過要傷害孟千雲。
道士?
青青微微一征,立刻向城里的人打听了那個道士所在的方向,換了一身男人便服之後,一個俊俏的公子哥出現,很是滿意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裝束,青青便立刻起程前往黃山法門觀。
那個道士正是這個法門觀里的觀主,而這個法門觀里面供著的是紅娘,听說特別的靈驗,每年的七夕這里都是人山人海,天亮之前就要來排隊。道觀里面供紅娘是稀奇了些,不過問了很多人,都說這里特別的靈,只要是在這里許過願的,大都能成真。
而這個觀主法力高深,替許多人消災解難,都能成功,也正是這里香火特別旺盛的原因之一。
看著高大秀麗的紅娘金身,陽光之下金光閃閃,這里果然很有錢,既然來了,青青也很有誠意的投了些香油錢,這才找人帶路問明觀主現在何處。因為青青出手大方,道觀的弟子自然不敢怠慢,將青青帶往觀主的住處。
青青端坐在觀主面前,細細的觀察了片刻,此人年約六十,頭發、胡須都已經花白,看起來,倒也有些清風道骨的模樣,「觀主,今日在下來是有一件要事相問。」
「施主請說。」
「是這樣的,我住在城東,就在離孟府不遠的胡宅,我家三代都是做生意的,倒也順風順水,可就在這兩年開始,生意走下坡路不說,家里的人沒有一個順利的,包括家里的畜生,多是養不活的,前些日子听觀主說因為孟千雲乃是千年惡魔附身,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眼見觀主的眼神閃了閃,青青立刻說道,「前段時間在下去了江東辦貨,這兩天才回來,一回來就听家里人說了這件事,心里越想越不舒坦,所以今日才來冒昧求見觀主。如果是真的,到底有沒有破解之法?」
「自然有破解之法,而且之前貧道就已經向城中的百姓說過了,唯有殺死孟千雲,千年妖魔自然會煙消雲散。」
「可若是殺了孟千雲那妖魔仍在呢?不是白白錯殺了一個好人?」
觀主看著青青,冷冷的說道,「看施主你的樣子,似乎是不太相信貧道,既然如此,我們再談下去也沒什麼必要。」
「在下不是不相信你,只不過孟千雲年少有為,而且平日里很樂于助人,猶其是窮人,他更是能幫就幫,這樣的一個人,真是觀主你所說的妖魔?在下只是怕這里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到時候萬一殺錯好人就難了。」這人還真是反應敏感,她只不過是稍微替孟千雲說了些好話,觀主立刻有種翻臉不認人的感覺。
「貧道在法門觀四十年,自認學藝未精,但誰是人誰是妖魔鬼道,貧道還是能分得清的。胡公子你既然是京城人士,又怎麼可能沒听說過有關孟家的往事?孟家之所以可以在京城多年仍處于屹立不敗之地,自然有他做生意的一套手法,這里面,自然會有不少的仇家,也賺了不少黑心錢。他會被妖魔看上,也是早晚的事。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個魔,只不過有些人控制住了,可是孟家多年來一直想保住自己在江湖中不敗的地位,在背後使過多少的手段,敢問胡公子,你可有听過?」
青青故作害怕,臉色倒也配合,立刻變得鐵青。「實不相瞞觀主,我們也是五年前才搬來的,之前幾年一直都在忙于京城新開張的生意,哪里有多余的時間去了解孟府,更不要說听別人閑話家常了。這次發生的事,實在是讓在下嚇壞了,觀主你知不知道,我娘前幾天夜里去茅廁,居然看見我爹。我爹可是幾年前就因為積勞成疾去了,這一下可把我娘嚇得不輕,到現在還臥病在床,所以,在下才不得不前來打擾觀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破解之法。」
「破解之法自然是有的,不過,天機不可泄露,等到時機成熟,便會自行破解。」
「不要啊!」青青一聲哀怨的長吼,可驚天地泣鬼神,「你所說的時機成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我都不知道我娘還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觀主,你是道長嗎,應該鋤強扶弱,這也是在積福不是麼?」
「公子,你切勿如此激動,時機真的尚未成熟。」他仍然老神在在的說道。
「那,觀主你可不可以透露一下,所謂的時機,還有多少天?我看是不是帶我娘去別的地方避過這陣再說。」
「那倒不用,相信再過不了幾天,一切都會真相大白。」說完,老道閉上眼楮,不願再開口說話,小道士見狀,立刻躬身,「施主,師父他需要休息了,請施主還是先行出去吧。」便不容拒絕的將青青帶了出去。
離開了法門觀,青青心里一直在捉模一件事,如果要說鬼神,她是肯定不信的,但那個老觀主的樣子又不像在撒謊,走了一段山路之後,她坐在一塊大石頭之上,遠遠的看著法門觀,在這里,可以將整個法門觀的的景象盡收眼底,只手托腮,她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一時之間又有些模糊,不清不楚。
微閉上眼楮,慢慢的理著腦子里亂成一團的思緒,從旁邊折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幾個人的名字,這些天打听的線索也全都慢慢的浮了出來,順勢躺在石頭上,閉上眼楮,思路越來越清晰,她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