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目光再次相宜,一同勸我,「事情是這樣的,眼下我們已經很是扎眼,究因你長相太過美麗。其實早在之前便有幾個富貴公子遞來名貼意與姑娘共奏一桃花春曲,同摹一山居春圖。」
我看了一眼彼時我們三個的所在,其下飛閣流丹,下臨無地,山中一閣實屬逼良為賊的是非之地。想,我若不與這等賊子通犀,難免他們共起歹意,將我遨游至崖下什麼的。本著以退為進的良好品質,我決定無論他們說什麼,我都從善如流。而之于明日或再明日,這不過是今日最喧鬧的山風中,黯淡不清的一絲風絮罷了,暨他們耳朵塞雞毛了,沒有听清,我哪有說過。
我們遞繳了路費,選客棧時又遠兜了幾個圈子,才鬼鬼祟祟轉回第一眼見到的客棧。我能想出的第一件事是沖進去睡一覺。自從吃了星星後,我常常沒有食欲,三天吃一回或五天吃一回都不會覺得餓。
但是季小女又這樣蠱惑人心,他說,「兔子和姑娘都不許睡。如果霎那要追來,一定會是在今夜!」但是,我忘了問明天呢,所以明天我們又強撐了一夜眼皮。
所以後天,我和兔子又大眼瞪了大眼一夜,但這個時候我已經認命了,我發覺一刻骨真理,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正所謂,想做人上人,需吃得苦中苦。當我把這個想法以一種高貴的方式顯擺給季小女的時候,他深看了我和兔子人兔各一眼,然後撫額,最後嘆息一聲,「那個我昨夜睡過了,其實也沒事哈。」
然後,我瞪大的眼楮里,看到他嘴角的口水痕跡,覺得他不是一般的欠揍,我祝願他出門就遇到霎那,抓我回去。
我蹲在床上,想著季小女上不著天上不著地的鬼話,不知他所說的前後驢唇不對馬嘴的鬼話,是心血來潮還是心血來潮。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做一切曠古的切己深談,最好至見肌骨,兩情相悅。
外面響起一個極輕的聲音,這是我們的暗號「天涯豆角。」他在「天」字後頓聲。
我說,「天涯豆角。」在豆字後面斷。
至此,他輕輕推開門。
其實,我不知道這則暗號有何具體功用,推不推開一扇朽門全在于他,而又為何搞得這般復雜也在于他,後來我懂了,他固須復雜,而這是他的愛好。
他關門時重了,門已經不堪重負訇然倒落于地。估計它是解月兌了,再世不為門,也絕計不會再遇到讓它辛酸的暗號了。
季小女一臉苦大仇深,又是一翻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最後拔出矛頭對向我,「剎那,我們不能再等了,早上只能喝一碗粥,不過,我說的是我自己,你和小蘇就不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