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玉食,象箸玉杯一盡眼前,最引人注目處,這些菜色堪堪拔犀蔬果真意,熟而不殞,色香味俱全成祥。無怪乎他們會吃不了兜著走。
我重整心情,妄想投入吃宴的戰斗序列。不想,此地諸人皆犯饕餮,大快朵頤之路實不平坦,每刻都有人站在我面前擋住我的去路。我深以為拔了蘿卜地皮寬,怎耐實無拔蘿卜之力。青蠅一相點,白璧遂成冤。
這個時刻最需開動腦筋,何不猜枚行令。此時何當登高一呼,應聲雲集。我確是登了高,確是高呼一聲,裙下確是應聲雲集,但諸人所行者皆是濡箸試菜,「吧唧」有聲。
我一時心灰意冷,憂郁了。
幼時,因我長相可愛,手段做風八面瑩澈,頗于塵世游刃。而今,食不果月復與珍饈美味脈脈一地間遙遙相望,想來須俟得杯盤狼藉我才可得金風玉露一相逢,但卻不能勝得人間無數。
「你不餓?」季小女,疑惑神色滿面,我惜覺,他不是一般欠抽,此中悲情真真不勝枚舉。可憐霸王風月啊,可悲可嘆。
預睹盛況?
恭逢盛宴。
別了,什麼盛饌仙醪。別了……
忽听得一人含酒而語,「此次盛宴……」此四字聲量極大,但是下文字語不清。
我幼時耳力頗佳,最是喜歡竊听別人的悄悄話。起初,我以為天下之難事,莫不過此。後來我見了為人要練功,究析前後決定還是從了兵法,想其曾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故,我之于听力夏練「三九」,冬練「三伏」,終于可听得人之竊語。但是入世後得證,只能听得出流言蜚語且全是小人語。
不意,適值他們在我腳下耳語,我听得清晰無誤,一說,「你道,天無君為何在此放食三日。」
二說,「我說其中鬧詭天無君的妹妹要招婿,但是偏偏不在我輩中公開,想來是心中已經謀得了人物。」
三說,「這等人物,必是三頭六臂。惜我而今才練得並影同音之功三層,層疊之間不過有六分靈力。」語畢哀嘆一聲。
四說,「天無君為了妹妹殺了他妹夫的情人這般事件可是非同小可。」
五說,「你道他妹夫是何人?」
六說,「正是弊靈界的二弟子霎那。」
我還想再听,不想,被季小女扯住,與一人攀談起來,議來議去,還是他深深困惑的,大德二字是敬詞還是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