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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既然應下了這差事,做戲也要做全套,林梵直接把她帶到了會所辦公的房間。

這件房間算不上大,卻顯得極為空曠。除卻角落的箱子里乖覺的躺著一些多余的侍應生制服,就只剩一套簡潔明了的桌椅,整張桌子只放著一條小巧的筆記本電腦,編劇正在窩在桌旁的轉椅里, 里啪啦的打著字。

編劇難道也是做侍應生的?淼淼迷惑的望了一眼編劇,陰沉沉的斗篷里抬起一張腦袋,熊貓一般黑的眼圈略帶遲鈍的看著淼淼。

許久,編劇才慢吞吞的冒出一個泡來︰「我兼職大堂經理。」

也即是,淼淼的直屬上司。

來這里的人多半是來領取制服的,編劇是知道淼淼一直在這兒蹲點的,卻沒想到她會到這兒來。

編劇幽幽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淼淼,沉悶了半餉,才吭了一聲︰「你不適合。」

林梵倒是不解其意︰「我覺得她的外形絕對能過關啊,而且作為侍應生,也不是每一個都需要討好客人的吧?什麼其他的都不做,只是本分工作的話,我想淼淼小姐還是能夠勝任的。」

「不是那個問題。」編劇看到的往往是問題的本質,她幽幽的目光直盯著淼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之所以呆在這兒,是來找人的吧?而且來的時候你走的是無人通道,又一直在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躲在沒人注意的角落里,那麼意味著,你要找的人你不一定能認出來,可是他卻能很有可能會認出你,對不對?」

淼淼點了點頭。寄生者的族群確實是盯上了她,所以知道她的存在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你覺得你這樣,能過關麼?」編劇問出了關鍵問題,「你的特點太明顯了,就算是沒見過你,只听過描述,稍加注意其實就可以辨認出來了。如果不改掉這一點,只換一套衣服,根本是一點兒用處也沒有的。」

「那麼……」林梵露出微微苦惱的神情來,「你覺得應該怎麼樣呢?」

「那就看……」編劇看著淼淼,亮出森森的白牙,「她對自己,能不能狠下心來了……」

說著,編劇就抱著轉椅的靠背,一只腳跪坐在椅子上,另一只腳蹬著地,呼啦啦的滑到了淼淼身邊,埋在陰影下的臉湊近了淼淼︰「能模一下麼?」

林梵還沒反應過來,淼淼就已經非常迅疾的退開了三步遠,剛好是編劇夠不著的地方。

「我就說……你不適合。」編劇了然的再一次吐出這四個字來,「你看,我還沒有踫到,你就已經躲得遠遠的了。這個樣子,你要怎麼喬裝打扮呢?」

淼淼警惕的看著她,眼珠子轉也不轉。

「你不會是想披著一頭長發就出去吧?」編劇撲哧一聲笑出來,「你那頭長發,簡直是個大電燈泡嘛就這樣還想不認出來?至少你得把它扎起來吧?」

淼淼眨巴了一下眼楮,好像有點兒道理?

「所以,交給我吧……」編劇慢慢的,像是捕獵一樣的靠近了淼淼,伸出一只手觸踫了一下她的發梢……

相觸的那一點短暫而微藍的光點閃過,淼淼「pia」的一聲,就揮開了編劇的手。好在她還是有點兒理智的,知道藍星人的體質實在是經不住她一根小指頭的力道。雖然這是她極力克制的結果,可是編劇被拍開的手,還是慢慢的泛起了一線紅色。

「對不起。」淼淼知道編劇其實是在幫她的忙,可是她實在是有點忍不住。所以說,賽西婭該是有多狠,才能把自己滿頭的長發全都給染上染發劑,還給燙成了大*浪啊?淼淼越是嘗試,越覺得不可思議。

「沒事吧?」淼淼的動作太快,林梵在這之後才反應過來,連忙握住編劇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然後看著她微紅的手背,有點兒心疼。

「沒事。」這會兒編劇反而顯得沒心沒肺的,不僅不關心自己的傷勢,反而越發的躍躍欲試,「再讓我試試吧,我听說有種療法叫做系統月兌敏,專門針對這種情況的,也許踫著踫著她就不排斥了呢?」

倒是很有鑽研精神……淼淼似乎有點兒了解這家伙的想法,幫她什麼的只是順便吧,只要是編劇自己想要近距離的接觸一下居里星人,和他們奇特的神經構造,測試一下淼淼的應激性之類的……

被當成試驗品的感覺,不太好,可是,她卻又必須去做這一件事情。

淼淼耐著性子強壓住自己的本能,等待編劇的二次接觸,林梵卻是一把攔下了編劇︰「不行。你說的不管是什麼方法,也只能用在你們地球人自己身上吧?我和淼淼,雖然在外形上和你們是一樣的,可是並不適用地球的療法。你這樣下去會受傷的……」

「那你說怎麼辦?」編劇掃了林梵一眼,又看向淼淼,「你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的吧?畢竟,你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了。」

「你讓我想想……」林梵先隔開了編劇和淼淼,拖著她的轉椅滑離了一段距離,然後有些猶豫的轉向了淼淼,「這個……如果失去意識的話,你應該就不會有反應的吧?」

淼淼搖了搖頭,卻是回答︰「我不會解除防護的。」

這話約莫有兩種理解。第一種,林梵和編劇,就算是大家已經熟悉了,也不是淼淼可以完全信賴、毫不保留的交付的人,所以不會在他們面前呈現出失去意識的狀態;第二種,以淼淼的防御力,就算她任由林梵和編劇攻擊自己,這兩個人也沒有辦法把自己弄到意識昏迷的狀態。不過無論怎麼解釋,結果只有一個——此路不通。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林梵很快的道歉,進而退一步提出另一個建議,「如果是利用能降低神經系統敏感性的藥物,你能不能稍稍克制一下,不去攻擊她呢?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什麼後遺癥的,藥效也很短暫,她弄完了應該就可以恢復了……」

淼淼猶豫了一會兒︰「……可以嘗試一下。」

林梵微微松下一口氣,這兩只都不像是會輕易罷休的人,他要是想不出什麼切實可行的解決方法,編劇還是會抱著大無畏的精神一直試驗的……

「藥物?」編劇抱著轉椅的靠背,本來就懶洋洋的神情顯得越發的懈怠,「真沒勁。」

「也不能說是藥物吧……」林梵頗為無奈的看著她,他剛爭取了淼淼的同意,這貨反而不願意了。難道她是想測試一下原生態的居里星人恐怖的攻擊力麼?也不想想她那小身板能不能撐得住。

「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好。」林梵一邊安撫著,一邊從桌子抽屜里取出一把看起來光澤非常暗淡的小刀——淼淼認得出來,雖然外表非常不起眼,這玩意可是銳利的緊。刺殺這種事情,就算在宇宙聯盟里也是屢見不鮮的,而能量武器比冷兵器要容易監測的多,因而技藝最高超的刺客,要麼是擅長直接從精神層面造成永久性損傷的,要麼是自身武力強大善用冷兵器的,而這種材料所制作的冷兵器,可以稱得上是暗殺者之王。

就算是還在居里星的時候,淼淼也很難見到這種層次的冷兵器——說起來,以居里星人的天賦,在宇宙聯盟的評測中,刺客其實是排名前十的推薦職業。專注、精準、敏銳而強力,作為一個刺客,居里星人絕對是能夠排進前三的種族。

「淼淼小姐。」林梵到底還是擔心這兩只會亂來,特地囑托了一下淼淼,「請在我回來之前,一定要遠離她,不要和她進行任何形式的肢體接觸。就算她胡言亂語,也不要理會。」

「喂林梵」編劇用力拍了拍轉椅的靠背,似乎對于他干擾自己的計劃非常不滿。

「好。我答應你。」淼淼看了看這兩人,還是覺得林梵更靠譜一點兒,而且她也不覺得配合編劇進行無謂的嘗試會有什麼意義。

「那就好。」林梵微微一笑,優雅的欠身帶上大門,居里星人的承諾,還是非常值得信賴的。

不過就算是如此,為了避免亂來的編劇又想出什麼損招,林梵還是很快的又回來了,但是,只帶回來了一根散發著濃郁香味的淡紫色樹枝。

這根樹枝分泌的味道雖然濃烈,淼淼卻不僅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反而微微放松了一些——當然,這一點只有她自己能夠感覺到,在旁人看來,她還是那個渾身緊繃,隨時處于戰斗狀態的居里星人。

「就這個?」這東西只要起的放松精神的作用,但是對于編劇來說似乎一點兒作用也不起,或許她已經足夠的沒精打采了,再放松也松不到哪兒去,幾乎是免疫了。

「這東西怎麼用?」編劇一臉嫌棄的捏著這根毫無作用,似乎只有顏色漂亮、味道好聞一些的破樹枝,可是在林梵這兒,這樣的東西哪哪兒都是,她已經看到審美疲勞了。

「等一下就知道了。」林梵溫柔的從她手中抽回有些粗壯的樹枝,握著那柄灰不溜秋的暗殺者之王,開始做起木匠活來。

他的手素白、縴長,握著刀柄的手腕極穩,始終以一種固定的頻率切削著樹枝,留下的刀痕光滑而優美。

這也是一個刺客的好胚子。——淼淼如此評價道,就算力量不足,但是他的精準度卻是極高的。暗殺者之王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駕馭的,雖然說它很鋒利,可是就是因為這樣,力度更不好把握了。像林梵這樣,制作某種特定的物品,需要的是對這柄霧氣的絕對掌控,而不是一個用牛刀去殺雞的屠戶。

只不過……

用這個去做木藝的人,淼淼只能感慨一句,豪門果然是豪門,水果刀都這麼的高級……

這根原本十分粗壯的樹枝,很快變成了一塊扁平的帶著橢圓弧度的小木片,林梵又是刷刷刷刷連著十幾道下去,細密而整齊的梳齒展現在了淼淼的面前。而且因為切口面積的增大,樹枝分泌出的安神香味越發的馥郁了。

可是即便是這樣,林梵也還是沒有停手。

他手指的動作變得細微起來,暗殺者之王的刀尖虛浮在梳子的表面,有時候林梵握著刻刀的手,幾乎是在以極細微的幅度顫抖著。這樣飛快的處理完了一面,又翻到了另一面,在梳身雕刻出一連串精致而古樸的花紋來。

「誒?」編劇又抬起頭來,張望著林梵的動作。淼淼注意到,在這個時候,林梵嘴角的弧度,又上翹了微不可查的弧度。

林梵將雕完的梳子交付給編劇︰「用這個給她梳頭的話,大概她抵抗的本能就會降低一點兒。」

編劇握著梳子,把玩了很久,扔下一句話︰「沒收」

「好。」林梵從容的應答,「本來就是給你的。」

不給編劇,難道還給淼淼麼?淼淼雖然不太熟悉永夜星上具體有哪些豪門世家,但是那種風格的雕花,看起來很像是大家族的圖騰或者標志之類的東西,輕易不會贈予他人,因為那是將被贈予者納入家族保護範圍的意思。

「但是,不準給其他人。」果然,林梵強調道,「就算是毀了,也不許交給其他人。」

林梵的表情依然帶著笑意,高貴而優雅,可是他在說到「其他人」的時候,語氣里卻有著隱約的殺意,似乎一旦編劇將這東西交給誰,他就會讓誰後悔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好。」遲鈍的藍星人當然察覺不到,編劇只是隨口應答了一句,然後興致勃勃的打算對著淼淼動爪了……

「慢慢來吧……」林梵忍不住提醒道。

「恩恩,我知道的。」編劇又劃拉著轉椅,轉到淼淼的身後,拿著梳子靠近了淼淼微藍的長發,「——怎麼樣?能下手麼?」

「動手吧。」雖然還是有些不適,但是在樹枝分泌的味道下,淼淼已經可以克制住甩開編劇的沖動了。

「真是神奇。」編劇贊嘆了一句,然後開始折騰起淼淼這只小白鼠的長發,編了拆拆了編,最後呈現出的發型還是她最先選擇的盤發。

編劇終于玩膩了淼淼的頭發,拿起侍應生禮服的黑紗小禮帽,隨手戴在了淼淼的頭上,黑色的紗網剛好覆蓋住淼淼的上半張臉︰「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吧?其實只要不披著長發,就應該沒有多少人能想要是你……話說,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編劇的笑有點兒邪惡,她拿著梳子一離開淼淼,淼淼就不自覺的抖了抖,然後小紗帽很快落在了地上。

幾百根神經編成辮子然後盤起來是什麼感覺?淼淼努力描述這種難受又別扭的感覺,伸出縴長的五指︰「大概……手指都擰成了一團?」

編劇歪著腦袋,實在是無法理解,不過淼淼的這種說法,她還是記在了隨身攜帶、收集素材的小本上。

不過……黑紗帽怎麼辦?淼淼的頭發纏起來了,所以抖一抖弄不開,但是踫到紗帽的時候淼淼也很敏感,怎麼能安安穩穩的戴在她頭上呢?

編劇幽幽的端詳了淼淼好一會兒,然後伸手就打算把淡紫色的梳子給插到淼淼的腦袋上。

「用這個就好了……」林梵看出編劇的動靜,先她一步,直接把削完梳子的余料插了一塊在淼淼的頭發上。

就算是有樹枝香味的安撫,林梵剛給她插上樹枝,淼淼還是條件反射的一把將林梵摔開老遠。

他那是插在發間麼?明顯是在戳淼淼脆弱的神經好吧?就算是有樹枝的安撫,也不至于將她的警惕性降低到這樣都不炸毛的程度吧?

幸而林梵也訓練過一些體術,算是抵擋了一下,沒摔的太狼狽。

「抱歉,失禮了。」不僅如此,林梵還意識到自己手太快了些,反而向淼淼道了個歉。

「這樣就行了……」編劇剛打算把小禮帽給戴到淼淼頭上,突然又頓住了,盯著淼淼的臉看了半天,把小禮帽先放在了一邊。

編劇拉開桌子下面的好幾個抽屜,鼓搗了好久,才掏出一套塵封已久的化妝品︰「好多年沒用過了,也不知道我還會不會……」

「噗……」林梵在一旁忍俊不禁,直接就接過編劇手中的顏色詭異的化妝筆,「就你那個水平……還是我來吧?」

「等的就是這句話」編劇鄭重其事的將整套化妝品拍到林梵手上,開始在淼淼臉上比劃起來,最後集中在淼淼的眼角,「在這兒,這樣這樣……然後那樣那樣……」

林梵的手果然很精準,而且藝術素養顯然也十分之高,依著編劇描述,在淼淼的眼角細細密密的繪制出卷曲而曼妙的花藤,妖嬈的簇擁著淼淼的眼角,拉長了淼淼的眼線。

雖然很不舒服,但想到自己的任務,淼淼又忍住了。

這種事……其實還是賽西婭最得心應手吧?她肯定很享受千面女郎的趕腳……

「哇哦……」編劇讓淼淼換上黑白色的制服短裙,然後仿佛加冕一般的給她戴上黑紗小禮帽,抓住淼淼的肩膀讓她轉了個身,面對著一面全身鏡,然後她自己趴在轉椅靠背上鼓了鼓掌,吹了聲口哨,「從天然呆清新小蘿莉到制服誘惑的冰山美人……完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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