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楚辭,今天又換成了楊子珊,明天又得輪到誰?
大胡子導演現在的心情很不美妙,最近這都是怎麼了?一個接著一個的出問題?但是介于楊子珊雖然經常月兌線,態度一直以來卻還算良好,導演也沒和她多計較,照著昨天楚辭的情況,揮揮手讓她休息去了。
對比起來,呂太後的臉要陰沉得多。
楊子珊到底干什麼去了?
這個本該是呂太後最清楚的問題,她現在毫不知情。
昨天劇組收工以後,楊子珊做賊似的溜走了,逃走之後才給她發了一條簡短的消息,說她和淼淼以及編劇在一起。呂太後看到消息的時候氣得跳腳,再打她電話卻已經接不通了,幾乎一晚上都在找她的人。然而一直到今天早上,呂太後才在片場逮著她的人。
「昨天晚上干什麼去了?」休息室里,呂太後鎖緊了門,一向凜冽的表情變得越發駭人。此時她也顧不得楊子珊到底有沒有休息好的問題了,比起這個,盡快掌握楊子珊昨晚的動向才是最關鍵的︰「你知不知道對于一個藝人而言,夜不歸宿意味著什麼?你好不容易走到這個地步,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辛酸你自己最清楚。你想要走得正直坦蕩,你不想和其他人一樣同流合污,你的路就要比其他人更崎嶇更艱難。你千辛萬苦獲得的一切,只需要一夜,就可以瞬間崩潰。你進酒店他們會說你開房,你入酒吧他們會說你被潛規則,你借住到別的地方他們會說你私會秘密情人……一張照片,幾句流言,你的聲譽都有可能一夜狼藉。」
楊子珊抵著腦袋,面色難堪,她想開口,可是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
「說吧,你到底干什麼去了?」呂太後沉了沉氣,勉強自己冷靜下來,「我相信你,我也希望你值得我信任。有事趕緊報備,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們至少也有個準備,不至于被打個措手不及。」
楊子珊張了張嘴,腦袋里一片脹痛,她揉了揉腦袋︰「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呂太後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起來,她看了看楊子珊的臉色,真的差勁到有夠難看的,就算是化妝也掩蓋不住那種昏暗的神情。
呂太後擰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越發的陰厲起來︰「你……你不會是了吧?」
「我沒有」楊子珊這會兒倒是反對得堅決,「我什麼都沒吃過」
「好吧……」呂太後略帶狐疑,但還是面色還是緩和了許多,「你說你不記得……那你記得的到底有什麼?我記得你消息里是說,你和淼淼、編劇在一起的?」
「嗯……」楊子珊眨巴了一下眼楮,有些遲鈍的回憶著,「昨天剛好淼淼也回不了家了,我本來說讓她和我一起睡的,然後……然後編劇湊過來,說帶我們去一個很神奇的地方玩……」
「神奇……」呂太後有些無語了,「到底什麼地方?私人會所之類的?」
「不是啊」楊子珊狠狠的搖了搖頭,「要是那樣我也不會去了,她說是一個花園,種了很多夜間會發光的植物,只有我們三個,那邊沒有別人的……」
「人家說你就信啊?」呂太後簡直想撬開這只單細胞生物的腦殼,看看里面裝的是不是漿糊。
「可是編劇也不是壞人啊……」楊子珊帶著點小委屈,「我有點好奇,而且淼淼也在……我就覺得不會出什麼事的……」
「然後呢」呂太後翻了個白眼,耐著性子繼續問。
「然後……」楊子珊努力回憶了一下,發現記憶里一片恍惚,「真的有全身發著藍色熒光的樹木,長得很奇怪,枝干歪七豎八的,開著藍紫色小燈籠一樣的花朵……還有一顆很矮很矮的盆栽,樹枝是白色的,很細,團成球狀,好像會唱歌咩?唔……還有什麼……」
「你……」呂太後深深的無語了,「你確定不是睡著了?然後把夢里的東西當真的?」
「呃,會麼……」楊子珊捂著腦袋,「可是睡著了我現在怎麼這麼困?」
呂太後扶額︰「好吧,那地方是哪?」
「……不知道?」楊子珊迷惑的回答。
「我……」呂太後舉起手,狠狠的挖了她兩栗子,「那你早上在哪醒來的?」
「酒店……」楊子珊眨巴了一下眼楮,「就在劇組旁邊,是編劇一直照顧我的。她說淼淼把我拖到那安頓好後,自己就先回去了。」
「呵。」呂太後冷笑一聲,「出去玩這麼大的事兒,你就發個短信了事?」
「……這不是怕你……攔著我咩……」楊子珊委屈的說。
「還不接電話?」
「啊?」楊子珊模了模口袋里的手機,還剩下一格電,「我沒關機啊?唔,我看看——沒來電顯示誒」
楊子珊舉起自己的手機,放在呂太後眼前晃了晃︰「我真的沒有刪掉記錄哦而且我也沒感覺到有電話,昨晚。」
「怎麼可能?」呂太後懷疑的看她一眼,拿著手機檢查起來。
休息室被這麼兩個人佔了,其他人只能坐在外面。
楚辭環顧四周,有點鬼鬼祟祟的湊到淼淼旁邊︰「你昨晚上和楊子珊在一起麼?她那是怎麼了?」
「花粉過敏。」淼淼不假思索的回答。
「誰過敏這個癥狀啊?」楚辭瞪著眼楮,毫不懷疑這人是在敷衍他。
「……」淼淼轉過頭去,不理他了,過了一會兒又想到了中午那填不飽肚子的飯盒,又轉過來︰「……晚上記得做飯。」
——你大爺的楚辭很想啐一聲,可是這……這是個菇涼,雖然是個比爺們還強悍的菇涼。
行,他認栽。
淼淼波瀾無驚的外表之下,其實心情極其沉重。讓楊子珊過敏的那花,並不是藍星上生長的物種。
編劇帶著她們參觀的那個神秘的花園,里面種植的全部都是外星的花卉,按理來說,藍星的土壤是難以培育的。她現在可以完完全全的確定,編劇是知道外星人的存在了;同時也可以確定,宇宙聯盟的保密條例,在這個偏僻孤遠的低級文明星球,根本毛都不算一個。
她之所以會放過楚辭,這也是原因之一。
淼淼其實有些憂心,外來物種的引進同樣是聯盟的禁忌之一,而且是最為嚴苛的一項。因為即使鑒定為無害的物種,在轉換了環境之後,也極有可能破壞另一個星球的生態圈。可是現在,卻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培養……
她現在很懷疑老巫婆將她「流放」到這兒來的目的。
藍星這是怎麼了?宇宙聯盟又到底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