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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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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當然沒有听話的去趕飛機。這個自然在章無疾的意料之中。在十天前,得知她要過來學習時,他就盡快處理好手上的事情,能不接的工作就不接,能下放的事務也全部下放到助理們手上,空出了她來京的那一段時間,全力配合她,盡量抽時間……約會。

周五晚上七點打電話問她在哪,她支支吾吾地,他便說了他正趕往機場,已經訂好了晚上十點的飛機,她就準備打開大門相迎吧!

春意心里那個怒啊!「你來搗什麼亂!我明天還有事,誰耐煩招呼你!」周六下午的火車,早上到,急什麼?非要搶這麼一天!

當下心里煩躁,靜不下心做事,又沒辦法勸阻他的行動,帶著一肚子悶氣,洗澡睡覺了。手機關掉,看他怎麼找到自己這里!

凌晨一點多,春意的屋門被敲響,春意實在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容易就找了過來!如果不是怕吵到鄰居們,春意真不想理會。打開門,帶著一身怒氣看著他。

章無疾微微不適應,微暗的光線和低矮的屋頂,擁擠的家具。東西過多,屋內稍顯凌亂,看上去還算整潔。她頂著一頭亂發,穿一身桔色睡衣,清醒的眼里怒氣沖沖。

章無疾一笑,抱她入懷,「我來都來了,保證明天不打擾你行動,你可以當我是透明空氣,好吧?」只有一張床,很好!帶著她就往臥室去。

春意在門口止住腳步︰「我這沒地方給你住!自己去外面找地方!」

「有床啊!一張床足夠了!不要害羞嘛!你知道我佔床面積很小的,你這里就很好了。」章無疾無賴般笑著,推搡著她進去。

然後自顧自的放下小行李箱,拿出換洗衣服,親一下她︰「我去洗澡,你先睡。」

春意好想抓狂啊!他佔床面積小?不是巴在她身上就是趴在她身下!她不要這樣好不好?

章無疾從衛生間里退出來,看到她抓著自己的頭發,氣得直跺腳,心下一笑,可憐兮兮地問︰「春意,你這沒有熱水器?」她平日洗澡怎麼辦?而且這衛生間好小啊,他進去都沒有轉身之地了!

暮春之夜,還有些涼。春意穿著單衣站了一會,感覺從腳底下傳來涼意,隨即鑽進被窩︰「沒有沒有!」

「不洗澡能上你的床嗎?」。章無疾倚在門框上,妖嬈一笑。

「滾!」

「看來只能洗冷水了。話說如果感冒了,你要照顧我。」

「你自作自受,關我什麼事。」等見到他真的返回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時又急切地叫著︰「廚房里兩個熱水瓶里有開水,你稍微擦一體,要洗澡明天去澡堂子!」

章無疾心下一笑,就知道她不忍心,應一聲好。

鑽進溫暖的被窩,抱住她柔軟馨香的身體,長嘆一口,這是最好的夜晚,一張小床,兩人相擁而眠。涌上心頭的不是無盡的,而是滿心寧靜。

鬧鐘還沒響,春意就醒來,看著映入眼簾的俊臉,意識還有些迷糊。閉眼翻身又要睡去,一雙手掐住她的腰,隨即一翻,她一睜眼,跟一雙燦若星眸的眼楮對個正著,似乎不相信般,閉上眼,飛快地又睜開,微微愕然。

章無疾看她似醒非醒的迷糊模樣,只覺得心里的某處前所未有的柔軟,臉貼近,磨蹭,再磨蹭,所謂耳鬢廝磨是不是就是如此?從喉嚨里溢出極滿意的哼聲,在她額頭上親一記,視線下移到她的嘴唇時,她終于反應過來,急忙轉身,把自己的嘴唇捂得死死的,怎麼把他忘記了!

章無疾從胸腔里傳來的笑,震得她後背痛,這才感覺整個身體也如在鋼筋水泥上躺過一般,酸痛。他的一只手依舊搭在她腰上,此時放肆地向上游走,另一只手撐起自己的頭,在他臉頰上親一記,笑說︰「早,我的天使!」

春意抖一下,踢開被子下壓住她雙腿的重量,坐起來,迅速滑下床,听聞早上的男人很危險,她還是早點遠離危險品比較好。

「你別惡心我了!天使?還魔鬼呢!」拿了衣服去書房換。然後把泡好的黃豆倒進豆漿機,再把冰箱里的小饅頭拿出來蒸上,然後燒水洗臉刷牙。

章無疾施施然進來,像只軟骨動物般粘上來,「春意,我沒有牙刷。」

春意閃身,他也跟著閃,廚房就這麼小,怎麼躲得掉蓄意而為的某人?看她不動了,某人又說︰「春意,我也沒帶毛巾。」

春意噗地吐掉牙膏泡沫,淨口洗好牙刷,把杯子放台子上一放︰「你是阿貓阿狗嗎?就知道圍著人叫喚?你要牙刷毛巾也要等我刷好牙給你找啊!」而且這人,遠在天邊時,對她冷冷淡淡,她撲過去時,也是冷冷清清,到她這里就知道溫言細語了?

「春意,你凶我……」某人手指顫顫,故作柔弱,控訴。

春意黑線,這男人從哪里學來這一招?「滾!你的臉跟這副樣子不符。」

趁某人洗漱的時間,春意整理好了一切,只除了豆漿機里的豆漿還差幾分鐘。昨天多雲轉晴,今天不知道還會有好天氣。

章無疾洗漱好,在臥室里換了衣服,順便參觀了一下。看了下明顯是她DIY出來的梳妝台,桌面上擺著不算整齊的幾個瓶瓶罐罐,記下名字。參觀完客廳、小書房,發現里面有不少小東西都是DIY出來的,有些還不算精致。來到小陽台上,晨光中幾盆鮮綠的植物長勢喜人。天空多雲,她在陽台上做了幾個伸展運動,他問︰「你今天是怎麼安排的?」

「九點到社團辦公室見一下學生干部,布置一下活動任務。回來收拾東西,吃了中飯,十二點半之前在校門前匯合另外三位老師,前往車站。」

听到豆漿機發出完成的警報聲,春意回到廚房,水量控制得很好,剛好一人一杯。然後清洗豆漿機。

「和老師們解釋一下,分開行動吧,帶我在西地逛一下,我們明天下午搭飛機走,不耽誤你們後天的行程。」

「不要,我說不出口。」

于是詭異的場面出現了……

午飯後,春意提著行李下樓,章無疾自然也是跟著的。到了校門外與三位老師匯合,她打過招呼後,還沒來得及應付三位老師好奇的目光,章無疾便笑眯眯對三人說︰「三位老師好,我是春意的男朋友,這幾天正好在鄰市,昨晚才趕過來,想讓春意帶我在西地好好逛幾圈,因此三位能不能先走?明天我再和她坐飛機趕過去。當然也非常誠意邀請三位老師,明天跟我們一起搭飛機去……」

話還沒說完,老師們就很客氣地打斷了,連連婉拒,絲毫不听春意分辯,甚至還好意勸說,讓她帶著男朋友好好地玩,只要不誤了周一的會就行。還打趣說,她有男朋友了,西地的師生們听到了,紅心肯定碎了一大片啊……

看著三位老師打的離去,章無疾志得意滿地說︰「我就知道老師們是善解人意的。現在把東西放回去,我們是出去溜一圈呢還是睡個午覺?」

事已至此,春意也不作無用功,把行李往保安室一放,就帶著他去城里幾個小有名氣的地方走了一下。

春意對這些人工古跡興趣缺缺,看過一次之後就不想來第二次,無奈卻陪著幾撥人走了好幾遍了。章無疾的興致也不高,他留下來,只不過是為跟她多一點相處時間而已。

兩人稍微逛了一下,就準備回去。晚飯自然是不肯在外面吃的,磨著春意回去做,還許了自己吃完飯會洗碗,還包第二天的早餐的條件。

章無疾本來說隨便,只要是她做的菜他都喜歡。買菜的時候又說他想吃醬肘子、香芋扣肉、豆豉蒸排骨。春意白眼一翻,他可真沒自覺,那些菜很麻煩,她自己都很少做,卻不自覺的就滿足了他全部要求。

晚飯後,兩人出去散步,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不知什麼時候,就變成了手牽手一起走。

「西地也出過一位名震四方的大律師,初中時我就是在電視上偶然看到一個法律節目,介紹到他,看他那麼拼命,只為尋求法律正義,才立志要當律師。我在美國時,曾偶遇過他,可他只願做一名餐館運營人,再不肯為民請命了。」

「所以我才一直想到西地來走一走,今天終于如願。」

「春意,知道哪個五個猶太人改變了世界嗎?第一位是摩西,他說一切都是法律;第二位是耶穌,他說一切都是苦難;第三位是馬克思,他說一切都是資本;第四位是弗洛伊德,他說一切都是性;第五位是愛因斯坦,他說一切都是相對的。」

「春意,你看過聖經沒?我記得里面有一句話,‘愛一個人,那門是窄的,那路是長的。’」打開我心門的只有你,能伴你終生的只有我。

「春意,衛生間門後的那個掛件,做得真丑。不過書房里那個筆筒很漂亮,我拿回去睹物思人吧?」

「春意,你這些年都去過哪些地方了?什麼地方最好看,你最想停留下來?」

去過的地方很多,想停留的卻沒有。大概是心不定,所以無法得安寧。這一世環游世界的夢想也終于倦怠。有一句戲謔的話說得好,所謂旅游不過是從自己呆膩了的地方去到別人呆膩的地方而已。

這個世界,充滿了。就算是最後的香格里拉又怎樣?依舊是有錢人們紙醉金迷的天堂,窮人們徒勞掙扎的地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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