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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身體細微的變化絲毫沒逃過男人的感覺,裴瑯放在她腰間的手猛的收緊了下,蘇墨被他這一動作驚醒立馬回神,她抬起眼來就看到男人幽深暗沉的視線掃過來,嘴邊甚至掛著一絲輕浮的笑意。

蘇墨心頭猛的就是一沉,她額頭青筋突突的跳著,對于裴瑯,她就是了解不到十分也最起碼有三分,他現在這表情直覺的,蘇墨覺得今晚不會太好過。

她對別人輕浮貶低的視線幾乎已經免疫,可是,卻不想在沈軒銳面前同樣的把頭壓低任人踩。她多麼希望,她留給沈軒銳最後的印象還是哪個清冷高傲的蘇墨,發起脾氣來不可理喻的蘇墨,即便這樣的印象算不得頂好,可那才是蘇墨。

她不想自己被踩在泥濘土地中的樣子被他看到。

兩人之間的動作,落在別人眼里卻成了親昵無比的表現,沈軒銳接過旁邊女人遞過來的酒,狠狠的一飲而盡,堅毅的下巴折射出漠然的疏離,還有一種被深深壓制的苦澀。

旁邊坐著的人大都是年紀相仿,蘇墨掃過一眼去,有幾個她還見過幾次。

「裴公子,就等你來了。」

旁邊的一個年輕的男人站起來,五官深壑,裴瑯深看過去一眼,「章炎彬?」

見男人輕輕點頭,裴瑯微微笑了下,眼角拉長出一股子笑意,「坐吧,常伯前陣子給我說了你要回來,這陣子忙差點兒扔腦後頭去,改天我得單獨找常伯道個歉。」

「哪里,我也是剛回來,前陣子忙著熟悉這邊的人。」

兩人客套了幾句,裴瑯一一點著人介紹了,蘇墨約莫知道章炎彬這是回來接手家里的企業,可是前期經營不暢,所以找人算是搭上了裴瑯這條線兒。

安排個場合大家先認識下,混個眼熟,以後有什麼合作的預案也好提點下。

男人坐下去,身子慵懶的壓向背後深色的真皮沙發,他單手繞過蘇墨後頸按在她的肩膀上,一條腿隨意搭起來,那副子慵懶的模樣一覽無遺,他深色倦懶,只看著眾人互相插科打諢的並不說話。

裴瑯的面子大家自然是要給的,幾個人鬧騰著先喝了幾杯酒把氣氛給炒熱了。

旁邊陪酒的女郎一眼看過去,裴公子的大名誰不知道,趕緊的把酒斟滿了端過去。

男人只淡淡掃過去一眼,沉壓的一聲,「懂不懂規矩,放著!」

他這一聲,讓眾人都別過臉來,平日里出來玩慣了的,這樣的敬酒端酒的大家也都不甚在意,裴瑯這一聲里顯然擺明了的不悅,一時模不準他的脾氣。

蘇墨也被他這一聲給驚著了,心髒猛的跳了下,男人的手沿著她的肩膀滑下去落在她的腰部,手指一點一點的敲在她的腰上,只敲的她頭皮發麻。

陸仲堯看過去,嬉皮著一張臉看蘇墨,「嫂子,這酒得你端。」

被他喊嫂子蘇墨只覺得滿身雞皮疙瘩,想著這男人當初在醫院里的咄咄相逼和這會兒的嬉皮諂媚,蘇墨心里冷哼一聲,卻不得不接受這社會的現實。

男人眸子眯起來,眼尾拉長後只讓人覺得愈發的邪肆,視線落在她臉上,擺明了不放過她,端杯酒倒是不礙事兒,只是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硬著頭皮端起來還沒來得及往裴瑯嘴邊兒送,就听著旁邊一道的起哄,「嫂子,這酒得喂。」

蘇墨咬著牙,她的臉色在燈光照射下有點兒白,男人不接手,那雙眼楮瞅著她,嘴角含著笑意,似乎擺明了要看她怎麼辦。

旁邊沈軒銳的視線掃過來,蘇墨只覺得端著酒的胳膊僵硬的厲害,她垂下眉眼,只是低低的一笑,「好。」

她剛要喝下去,卻只見男人輕點了下腿,「坐上來。」

蘇墨臉色沉了一分,她瞪著眼問,「有意思嗎?」

這麼埋汰她,有意思麼!可女人得到的答案,卻是男人愈發陰鷙的雙眸,和黑壓壓撲面而來的壓力。

「蘇墨,你知道你是干什麼的吧?」

狠狠吸了口氣,臉上的血色悉數褪盡,心中冷笑漣漣,她仰起頭,渾然不在乎的一口飲盡後站起身跨坐在男人的腿上,俯身貼上他的唇。

男人的舌頭強勢的伸進來,蘇墨躲避不及只讓酒精刺激的難受極了,心里有點兒無奈有點兒想笑,她這是第二次在沈軒銳面前表演這段戲碼。

不同的是上次並非她自願,而這次,他要她心甘情願。

男人扣在她腰後的手掌猛的用力,蘇墨只覺得身子緊緊的貼在他身上,只需輕輕一動就能感受到男人勃發的欲。望。帶著無比強悍的張揚抵住她。

蘇墨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兩人姿勢曖昧,她的手撐在他的胳膊上,卻逃不開,呼吸被掐斷一樣,男人的吻異常強勢,掠奪性十足,卻不肯給她半點兒氣息。

蘇墨只覺得喉嚨里干的厲害,眼楮里因為缺氧而刺激的溢出淚水,她手指掐在他的胳膊上,用了十足的力氣,尖利的指甲深深的刺進去,手指仿佛都能感受到刺入皮肉的那種感覺。

咳咳——

就在蘇墨覺得自己會因接吻窒息而死的時候,裴瑯卻突然放開她,蘇墨一陣兒咳嗽,眼楮里逼出層層淚花,她的手指帶著狠狠的弧度往掌心蜷縮,帶起男人胳膊上的皮肉鮮血。

裴瑯疼的蹙起眉心,他一手壓在她的腰上出聲警告,「再不乖,現場辦了你!」

終究是害怕,蘇墨松開手指側過身坐在了一邊兒,眾人起哄著說是這接吻時間要去看看創沒創吉尼斯紀錄。

蘇墨松開手的時候,只看到手指頭上沾了血跡,她一陣兒惡心,捂著嘴一陣兒干嘔,蘇墨趕緊端起水喝了一口,才勉強壓下那股想要吐的沖動。

「嘖,這反應,不是有了吧?」

陸仲堯邊兒上的女人突然插嘴,猶如一聲地雷一般在眾人中炸響,蘇墨也是一愣,她抬起頭看向那女人,卻只見她一副子無辜樣兒。

蘇墨咬牙,她們這些女人整天的伺候這些**商家名流,這幫子人最忌諱什麼她們會不知道嗎?擺明了的把她往火坑里推。

陸仲堯一巴掌拍在她身邊女人的上,罵道,「不知道話怎麼說就給我閉嘴!」

裴瑯抽了張紙巾按在手臂上,他眼神深深的睇向蘇墨,嘴角上翹著問,「有了?」

蘇墨想說,裴公子,你真是說笑了,你怎麼會給我機會懷你的孩子。

或者說,她蘇墨,怎麼會讓自己有機會懷上他的孩子。

只是,這些話,她不想當著沈軒銳的面兒說出來,那太低賤,低賤到讓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蘇墨深深吸了口氣,她垂下眼,「我今天大姨媽來了。」

一句話,打掉了所有人的八卦。

終于大家的注意力不再放在她的身上,蘇墨慢慢吐出口氣,她咽了口水,隔著透明的玻璃杯面,她看到男人的臉色無情疏冷,他的手依舊擱在她的腰上,掌心透出來的溫度明明是熱的卻讓蘇墨覺得說不出來的寒冷。

酒喝的差不多了,有人吆喝著說是搓幾盤麻將。

裴瑯掃開桌子上的東西,他從沙發上直起身來,「輸贏錢太沒意思了,想點兒別的招數吧。」

「這樣吧,誰要是輸了誰的女人就月兌一件衣服,如何?」

「靠,你直接說你想看誰月兌光了得了。」

大家一陣兒哄笑,旁邊的女人也掩著嘴笑著罵這些個沒良心的。

沈軒銳眉頭蹙了蹙,抬起眼來就看向蘇墨,那雙素來清冷的眼楮里滿布烏雲,他的眸光帶著審視的望向蘇墨和裴瑯,眉頭只是愈鎖愈深。

他們之間,這個樣子,怎麼都不像是深愛的人。

可是,墨墨,明明說她愛著裴瑯,那究竟是否是她的真心話?還是,她只是單方面愛著那個男人。

蘇墨的事情,沈軒銳本就應該漠視,但是,就算他們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倘若是兄妹,他也看不過這一幕。

男人捏著酒杯的手指逐漸用力,胸腔里劇烈起伏著某種幾欲爆發的情愫。沈軒銳的視線太過直接,直接到蘇墨想要忽視都不行。

蘇墨抬起頭看過去,男人眼楮里蘊藏的含義她懂。鼻子忍不住的就有點兒酸,從心底一直竄上來。

裴瑯伸直雙腿,腳踝處交疊,他雙手隨意的置于腦後,神態慵懶仿佛他們怎麼討論怎麼是,男人眼楮掃向蘇墨,身子卻驀然繃住,胸腔里一股子火就燒了起來,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視,連遮掩都不懂。

蘇墨,你還真當我是擺設!

「裴公子,你說呢?」有人問。

「行啊,身邊女人的衣服月兌光了,要再輸就自個兒月兌,你小子小心今兒光著出去?」

一眾人哈哈哄笑,「這主意好。」

蘇墨匆匆避開他的視線,偏開頭去看裴瑯,卻只見到男人似笑非笑的一張臉,慵懶至極,當真是享受著這種玩樂。

裴瑯眉梢挑起,他一手掀開蘇墨T恤的下擺探進手去,「穿了幾件?」

蘇墨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太陽穴的地方突突的跳的人心慌,男人手掌貼在她的肌膚上,蘇墨一把拂開他的手,騰的站起身來,「我不陪你們玩這麼低級的游戲。」

男人一手砰的把杯子摔到她的腳邊,碎裂的玻璃聲震得一室安靜,玻璃渣子彈到腿上刺的一痛!

「低級?蘇墨,你也不過是個出來賣的,裝什麼高貴?!」

迎面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來,最嚴寒的天澆在人身上,蘇墨只覺得渾身冷的厲害,滿心的痛,眼楮里卻掉不出眼淚,冰凍般的冷,一直滲透進骨子里。

他的手用力的壓在她的肩頭,蘇墨撐不住身體往後退去,膝蓋撞到台幾角上疼的失去力量,砰的跪在地上,一地的碎玻璃渣子,跪下去的力道帶著兩人的重量,玻璃刺進皮膚的疼痛,鮮血流下來,融在一地酒液中,被稀釋掉的淺淺紅色,只刺的人眼楮疼痛。

蘇墨垂下頭,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可身上卻止不住的寒戰,「你說對了,我就是出來賣的。」

男人松開手時,就見著蘇墨單腿跪在地上,向來高傲昂著的頭低下去,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是氣急了口不擇言,話說出來的時候就有些懊悔,可是,說都說了,覆水難收。

沈軒銳一眼看到蘇墨的樣子,人一下子就站起來,他旁邊的人拉了下,卻始終沒拉住。他三兩步走到蘇墨的身邊,低下頭的時候就看到地板上隱隱現出的血漬。

沈軒銳想都沒想,伸手就去拉蘇墨,卻被男人一把捏住手腕。

裴瑯臉色陰鷙帶著狂猛的嗜血,他手指狠捏在沈軒銳腕骨處,用了十足的力道,「沈少,這事兒跟你無關吧!」

「裴瑯,她的膝蓋,流血了。」

「她第一次給我的時候也流血了,你管得著嗎!」

男人張狂的話出來,一句話只刺得兩個人臉色難堪到極點,蘇墨只恨不得撲過去縫起他那張嘴。

一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覷,看著這兩個各自出色的男人虎視眈眈,為的,卻都是這一個女人。

沈軒銳冷峻的臉上陰霾陣陣,他毫不示弱的看著裴瑯,「既然無法好好對她,就放開她!」

他再度伸手去拉蘇墨,她手掌撐在地上,膝蓋疼的用不上力氣,有的玻璃渣子已經連根沒入,蘇墨咬著牙,硬是沒讓自己哼一聲。

可惜,人還沒等站穩。

裴瑯抓住她的手腕,一個拉扯直接把她拉掛在身上,蘇墨不查,整個人撲過去,兩個人的身體沒有支撐,匆匆向後跌坐在沙發上,她手掌慌忙撐了下以穩住自己。

「唔——靠!你手往哪兒放!」

男人幽深陰鷙的眼神射過來,狠到想把蘇墨宰了,那張臉鐵青鐵青的。

蘇墨後知後覺的慌忙收回手去。

她眼角抽抽兩下,臉都顧不上紅,慌里慌張的把手藏到身後,膝蓋的地方還疼的要疼。

看著男人一副想把她的手剁了的樣子,蘇墨欲哭無淚,她不是故意的!

陸仲堯離的最近,他額頭掛了三條黑線,看著裴瑯一張臉鐵青的冒著汗,心底暗暗哀嚎和好笑。

……一定很疼……

這姑娘,手往哪兒撐不行,非要撐在男人的命根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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