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什麼臉了,我從來就這樣。」
被撞破的尷尬讓蘇墨忍不住的言辭激烈,沈軒銳在她心中是個無法踫觸的傷疤,她只能允許自己去戳痛它,卻容不得別人半點的窺視。
裴瑯哼了聲,還未及說話就見沈軒銳向這邊走來。他身邊站著個女人,一頭柔順的直發服帖的貼在腦後,清清秀秀大家閨秀的樣子,看到沈軒銳就直接奔了過去。
兩人隨意交談了兩句就往這邊兒走,裴瑯看過去,這世界真小,還真都是一個圈子里面的人。
「阿瑯哥……真巧,居然在這兒踫上你。」
陳雪 彎眸含笑的看向裴瑯,拉著沈軒銳的胳膊就奔了過去,「軒銳,我給你介紹——」
「不用,我們認識。」
清清冷冷的聲音在蘇墨耳邊響起,男人站定在桌前,隔得那樣近,近到她那麼清晰的聞到他身上大衛杜夫的味道,清冽淡漠,一如他的人,卻是難得的耐聞。
「是,熟悉的很呢。」裴瑯眉梢染笑,一雙眼楮半睇向蘇墨,其中的深意蘇墨並非不知。
「怎麼,上次听啟安說陳伯父天天兒的忙著給你相親,這相到哪一段兒了?」
男人說話直接的毫不含糊,只惹得陳雪 臉上一陣兒紅暈翻飛,漂亮的眼皮子微微掀開,看一眼沈軒銳後又迅速的撇開,「討厭,真以為我就那麼愁嫁啊!」
女人眼波流轉間的傾慕可見一斑,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沈軒銳自從站在餐桌旁邊,他的視線就未曾離開過蘇墨,那雙速來清冷的眼底涌動的暗流卻是擋都擋不住。
陳雪 自是不笨,那雙漂亮的眼眸就順著沈軒銳的視線盯了過來。
蘇墨被盯的不自在,她站起身來,自動的挪到裴瑯身邊,「既然遇上了,要不,一起?」
「阿瑯哥,這位是?」
蘇墨心里一緊,生恐自己撒的慌這會兒就給拆穿了,她手指揪住裴瑯的袖口,仰起頭看向他。男人眉梢挑了挑,眼底斐色蔓延,他伸手勾住蘇墨的腰身,「情人。」
情人。
一個詞兩個方向,端看你怎麼理解。
蘇墨眼簾微垂,忽略心底苦澀,硬生生裝出一抹羞澀狀來。
沈軒銳眼楮很深很深的看了蘇墨一眼後轉向裴瑯,他面色冷淡而平靜看不出半分不適,手指卻暗暗用力蜷起,「不打擾了,還有其他人,我們定了包廂。」
陳雪 抿唇輕笑,把兩人間的動作深深看在眼里,「我可不要當電燈泡。」
沈軒銳邁開步子率先離開,剛邁出的步子又倏然收回,「墨墨,你還記得後天什麼日子嗎?」
後天,後天?
蘇墨身子僵了僵,就見著兩人已經快步離開,她腦子轉了轉,因著他離開前的最後一句。
腰上倏然一緊,蘇墨回神,扭過頭去就見著裴瑯一張風雨之勢欲來的陰沉,她心突突跳了兩下,「你……」
「怎麼,介意你被我上了,所以你被甩了?」
蘇墨只覺得額頭青筋直跳,「什麼跟什麼呀,你放開,我要去洗手間。」
她手指覆上他的,卻扳不開男人緊扣的手掌,蘇墨臉色漲紅了一分,卻顧忌著在公眾場合不敢放大聲音,也不敢劇烈的掙月兌。
「裴瑯,你注意點兒形象好不好,這里是公眾場所。」
「我也沒把你月兌光了!」
「你……」
兩人間的動靜已經引來不少側目,蘇墨掙不開,索性也不掙月兌了,白白讓人看了笑話去,她咬咬牙身子往他懷里更依偎過去一分,「阿瑯,你要不要先坐下。」
聲音婉轉嫵媚。
裴瑯讓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的愣了愣,不過這接觸久了也能猜到這女人三兩分的心思,男人胸腔里溢出笑意,貼著她耳朵說了句話,順便也把她按坐在自己一側的座椅上。
「晚上回去叫叫听听。」
蘇墨紅著臉瞪他。
飯已經吃差不多了,兩人又坐了會兒,裴瑯拿起鑰匙去提車,蘇墨站在酒店門廳前面等著,秋風帶著點兒清爽,不過正值中午算不得冷。
「蘇墨!」
一聲嬌俏清脆的女音,蘇墨順聲抬起頭來看過去,就見著沈萱童挽著個四十幾歲的婦人,兩人的這方向看來正是自己身後的這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