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阿澤……」妙手迷蒙著雙眼,背靠在水清澤的懷里,幾口藥湯灌下之後,就開始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著這個名字。
水清澤輕笑︰「師父,從小到大,你不是徒弟就是混小子的叫,一下子改口叫阿澤,我還真有些不適應……不過,听你叫這倆字,滿好听的哩!又溫暖又舒心,好像你本就應該這麼叫似的……」
「阿澤,苦……」妙手皺著眉頭,一手推開水清澤再次送上來的湯匙,又把腦袋一歪,嘴巴一下子就在她的脖頸處藏了起來。
溫熱的鼻息,微涼的唇,一觸到她有些敏感的部位,頓時渾身一麻,如星星之火般點燃了整片草原,又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刺激著她全身的神經……
水清澤身子一僵,一邊暗惱自己這突如其來的齷蹉心思,一邊又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直到慢慢平復了那種燥熱的感覺,才尷尬地輕哄道︰「師父,再喝一點點好不好?喝完了睡一覺,很快就好了呢,再也不用這麼難過了噢!瀘」
「……」妙手沒有作聲,只略微動了動嘴巴,好像夢到了好吃的東西。
水清澤咬牙切齒地通紅著臉,她好想一巴掌拍醒這個連睡覺都不讓她好過的家伙,可是掌風還沒落下,她就滅了那心思,只惡作劇似的輕扯了扯他微張的嘴角,算是解了氣。完了又把他放進被窩掖好被角,守了好一會兒,確定他是睡熟了她才離開。
夜梟氣呼呼地坐到床邊,兩眼噴火似的注視著地面,看起來直想把那地灼個窟窿喵!
只可惜,不論他怎樣注視,那地根本啥反應也沒有!于是乎,他呼地一下竄起身走到那地,狠力跺上幾腳,想想還不解氣,拿起一旁的茶壺就想扔,結果手剛抬起還沒用力,腦海中就回想起水清澤那百年不變的摳門魔音「哎喲,老公,撿個小的吧,那個值三十兩銀子呢……」。
夜梟惱怒地看看手中的茶壺,又把它放回到桌上,換了個茶杯,抬手剛要扔,耳邊又同樣的回想起「哎喲,老公,那個也有七八兩銀子呢……」
夜梟氣憤地看看手中缺了個口子的茶杯,一咬牙又把它放回到桌上,再抬眸瞄了一圈,沒有發現一樣不要錢的泄憤工具!
夜梟泄氣地兩手成拳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又退回到床上,這回只死命地擰著床單,想來那東西結實,只要不破,應該是不需要賠人家銀子的……
水清澤笑眯眯地推門進來,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幕︰夜梟一手在下,一手在上,正梗著脖子咬著牙死命地擰床單。
「老公,那床單也不是免費的……」
「我知道!」夜梟扭頭,如憤怒的豹子一般,頭頂處呼呼地直竄火……
「喏,這個給你……」水清澤殷勤地遞了一個杯子過去。
「你讓我擰這個???」夜梟歪了半邊眉毛,眼看又要破口大罵。
水清澤連忙笑嘻嘻地擺手︰「我讓你摔,那個費手勁兒,擰得手也疼……」
「不心疼銀子了?」
「那也不及我心疼老公啊,是不?」水清澤挨著床邊坐下繼續道︰「老公是無價的,再多的銀子能抵得上我一個老公嗎?」
夜梟瞥眼冷哼︰「你還不是想要幾個就幾個,少我一個算什麼!」
「瞧瞧,又賭氣了不是?」水清澤趁他不備,伸手死命地環住他,任他怎麼掙都掙不開︰「你們每一個都是我心中的唯一,哪能說少就了的?要是哪天真少了一個,我也就不用活了……」
夜梟惱怒地堵住她的嘴巴︰「說什麼胡話呢你!」
「嘿嘿嘿……你還生氣不?要是你還生氣的話……」水清澤松開夜梟去把桌子的上茶壺茶杯收收,又順手把一邊的香爐一起拿了過來︰「都給你摔,要是還不解氣,咱們再讓店小二送過來……」
夜梟瞟了她一眼,沒有吭聲,倒頭歪到了床上,只留個背給她。
水清澤眼楮一眯,賊兮兮地把茶壺茶杯香爐一股腦兒放到桌邊,轉眼就跟跳蚤一樣蹦到了床上。
「原來,我老公是這麼個意思……」
夜梟感受到她的動作,忽的通紅了臉︰「你,你想做什麼?等會兒還要跟大家一起吃晚飯呢……」
「吃晚飯之前先讓我吃了你……」水清澤三下五除二地褪掉他的衣服,一臉陶醉狀︰「嗯——好香好香!梟兒永遠都這麼香……」
「水清澤!」夜梟閉眼︰「你給我滾下去!」
「不要!」水清澤悶聲︰「除非你跟我一起滾下去!不過,地面太硬太涼,我擔心你身子吃不消……」
夜梟氣得想咬牙,又怕咬到她不停翻動的舌;想動手,兩手被她一邊一個抓得牢牢的;想動腳,又被她壓得緊緊的;唯一還能稍微扭動一下下的,就是腰,可是……
「別動!再動我現在就要了你!」水清澤說完開始轉攻脖頸及鎖骨處。
「你……你無賴!」
「無賴也比土匪強……」
「你土匪!」
「土匪也比強盜好……」
「你強盜嗯……」聲音輕柔動听,根本不像是在生氣,倒像是……倒像是情人之間打情罵俏的細語……想到這一層,連他自己都覺得好不羞人……
「強盜……搶自家的,偷自家的,都是一家人!」
「……」夜梟已經沒有意識再思考,因為渾身都被水清澤撫弄的軟綿綿,猶如著了火一般,燒得他只想申吟,只想要……而他也像一個想要吃糖的孩子般,緊緊纏著她不放……
水清澤一邊輕撫他的一邊賊笑,這只好斗的小公雞總算把炸開的毛給收了!
「寶貝兒,老婆好不好?」
「嗯……」
「叫聲好听的,就給你……」
夜梟皺眉,迷蒙著含淚的雙眼,不肯開口。
水清澤輕笑著香了他一口︰「說‘妻主給我’,我就給你,好不好?」
「……」夜梟的一張臉憋得通紅通紅。
「說嘛說嘛,你一天到晚死女人臭女人的叫人家,人家都沒听過你叫一句‘妻主’噢!」
「……」「真的不叫啊?」水清澤垂眸氣鼓鼓地咬住他胸前的一點,惡作劇似的拔高一截兒再放下,再拔高一截兒再放下……
「妻主……」夜梟渾身一個jing攣,啞著嗓子道︰「給我……妻主……給我……」
水清澤看他忍得辛苦,也不敢再逗他,當下就托起他的上半身,緩緩地沉了下去,嘴里卻忍不住心疼地道︰「真是個倔強的家伙……」
門外,水清澤的老爹火雲兒縮著腦袋躡手躡腳地往邊上退……
「老公,你在這里……」
「噓——」火雲兒連連擺手,又是擠眉又是弄眼地。
水子游見狀也學著自家老公的樣子,攙著他一起往後退︰「老公,到底什麼事兒啊?跟做賊似的……」
「老婆,快去跟店家說晚飯推遲一會兒。」
「為什麼呀?」
「因為咱女兒正在忙著給咱造孫子,咱不能讓他們太尷尬,知道不?」
「哦……」水子游突地兩眼放大,晶亮亮地指著那一溜兒排開扒拉著兩只前爪伸長腦袋往里瞧的四只寵物︰「它們也懂偷看?!」
火雲兒斜眸︰「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嗯!就是小銀太笨了點兒……」
小銀回眸︰我那不是笨!是看不到急的!
水子游叭叭嘴,一手夾起自家老公︰「弄出那麼大的聲響,八成咱女兒已經听到了……咱倆還是快閃吧,免得被那只笨狐牽連……」
小銀再回眸,無奈人已去,只好泄氣地看著旁邊的小絨絨︰絨絨,你怎麼一點兒都不著急?
絨絨斜了它一眼,又伸出右爪慢悠悠地撓撓腦袋︰人類說「非禮勿視,非禮勿听,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小銀再泄氣︰那你扒拉窗戶做什麼?
我就是特別好奇!絨絨看也不看「銀狐大王」,繼續高豎著小小的身子,又用力伸了伸右爪,結果還是沒夠著窗戶……
小銀看了看它即將歪倒的身子,提前擺好做肉墊的Pose︰絨絨,你是不是要倒了?
沒呢!絨絨繼續扒拉右爪,突然心一慌︰噯!噯!接住!快接住,掉了掉了……哎喲!!!疼死我了——
小銀齜著牙回眸︰你還疼啊???
絨絨趴在小銀軟軟的身上滾了滾,又把腦袋在它的脖子上蹭了蹭,一抬頭「咧著嘴」道︰我不疼,你疼我才疼的啊!
「老公,怎麼樣,還滿意吧?」水清澤從夜梟的身上爬起來,一邊找衣服一邊笑嘻嘻地道。
「去!」夜梟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抬手把被子往上一拉,就把自己整個埋了進去。
「小壞蛋……你身上哪處我沒看過沒模過……」水清澤輕笑著把衣服穿好︰「你等會兒,我去弄點兒熱水來給你擦擦再起床。」
水清澤眯著眼大步跨出門,一手拎起一只鬧騰了半天的小銀狐。
小銀大驚,逮眼一看,原來那只狡詐的白眼狼早帶著花小弟溜了!!!
「小銀,你是不是皮癢癢了最近?我看小白坐牢也坐得差不多了,不如換你進去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