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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除了你們,不準再告訴任何人。」水清澤堅定地看著眼前十九個人,不容她們置喙,更不允許她們反駁。

「是,少莊主!」十九個人單膝跪地,齊齊答道。

水清澤擺手,提氣向前飛去。不知是因得到解藥,回家心切,還是因剛才知曉,命不久矣,她只覺自己很想很想快點回家,很想很想看到那幾個她曾用心待過的一家人……

「哥?哥……哥……阿澤,阿澤你在哪里?怎麼還不回來?嗚嗚嗚……」居如玉抱著奄奄一息的居如燕大哭。

一邊的上官熙媛也哭得淚人似的緊緊地抱著同樣奄奄一息的上官熙月︰「哥哥……哥哥……惚」

白心柔,夏竹和秋菊因找不到水清澤,也急得在一邊直抹眼淚。

場中唯一還有些理智的就是剛剛耐不住吵鬧好奇趕來的夜梟,而苗嬌嬌和南宮煙兩人一聞訊,就一同帶著小銀,小美和小小花尋找水清澤去了。

「還不快去取銀針來!」夜梟被哭得腦門一熱,大怒溫。

夏竹,秋菊聞言,紛紛轉身尋找水清澤日常備用的手術包。

取了銀針,遞給夜梟,夜梟看一眼,沒接︰「我的手動不了,你們有誰懂穴位的?」

「我會,我跟小姐學過一些……」夏竹立即舉手挺身而出。

夜梟看他一眼︰「快些,我說,你扎……」

水清澤得訊慌里慌張匆匆趕來的時候,正一頭撞上準備出門透透氣的夜梟。

「小心!」水清澤一把撈起他,待他稍微站穩,又立即搶步到床邊︰「快!拿水來……」

白心柔立即小跑著把水端過來遞上。

水清澤一手接過水碗,一手將早已捏碎的藥丸放進水里,仰頭就是一口……

夜梟看到水清澤一氣呵成的喂藥方式,冷哼一聲,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悶頭就睡,結果卻怎麼也睡不著,不禁又恨恨地把水清澤從頭到腳一頓海罵……

「阿澤……」居如玉听听居如燕和上官熙月平穩的呼吸聲,又看看他們安詳的睡容,轉身撲進水清澤的懷里,眼淚撲簌簌地掉。

「不怕,不怕……」水清澤也是這個時候才找到自己一顆還跳動的心,淡笑著拍拍他的後背,安慰他也似安慰自己。

「阿澤,你下次出門跟我說一聲好不好?我好怕,嗚嗚……好怕……」居如玉一手環著水清澤的腰,一手不住地扯她的衣服抹眼淚。

水清澤看著哭成淚人的居如玉,心里狠狠地一抽……卻是怎麼也接不上他的話。

「阿澤,你答應我,好不好?你答應我,你答應我……」

水清澤苦笑著捉住他那一雙作亂的小手,緊緊地握在手心。

「玉兒,如果……我是說如果,阿澤以後不能陪在你身邊,你該怎麼做?」

「那阿澤要到哪兒去?」居如玉頂著一雙紅腫的眼泡不解地看著水清澤。

「她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還回來嗎?」

「……」水清澤的心又是狠狠地一疼,卻仍是面帶微笑地道︰「如果,她不回來了呢?」

「我帶著哥哥去找她,嗯……」居如玉扭頭看看床上睡著的兩人︰「現在加上月哥哥,我們三個人去找她……」

「找不到呢?」

「我們還去找她……」居如玉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我們分頭去找她……」

「還找不到呢?」

這下,居如玉嘴巴一扁,一把甩開水清澤的手抹著眼淚大哭道︰「阿澤壞……為什麼要跑那麼遠讓我找不到,嗚嗚嗚……」

水清澤眼眶一熱,抬手緊緊地把他攬進自己的懷里︰「對不起,阿澤壞,阿澤最壞……」

「嗚嗚嗚……」居如玉哭得更大聲了︰「阿澤,你是不是討厭我們了,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你是不是嫌棄我們了……」

「不是,不是,不是的……」

「那你為什麼要走?你要到哪兒去?」

「……」水清澤心疼地回答不上來。

居如玉突然掙開她的懷抱,動作麻利地抹干自己的眼淚,急急地道︰「阿澤,你看,我不哭了,以後我都忍著不哭了,你別不要我和哥哥,好不好?」

水清澤再也忍不住,一把拉過他,只是緊緊地抱著,任眼淚溢出眼眶,滑下她的臉,落到手上,濕了他的衣服……

那一夜,她沒有合眼,只是淡笑著看他們三人不同的睡顏。一個像是在做噩夢,眉頭時不時地皺起來,又被她緩緩地舒展,那是居如燕;一個完全就像只撅著的小狗狗,腦袋也被他緊緊地埋在枕頭底下,水清澤給他翻過來擺正,他不一會兒就又成了那個姿勢……那是居如玉;還有一個,平時真看不出來,睡覺的時候像嬰兒,時不時地扒拉一下嘴巴,嗦一下放進嘴里的手指……這個不用說,大家也知道,就是一向溫文爾雅的上官熙月公子,很少說話是不是?八成是自己的口水吃多了,水清澤壞壞地想。

「阿澤,你醒了?」居如玉揉著惺忪的睡眼,驚奇地看向水清澤。

水清澤輕笑︰「是啊,玉兒今天好早。」

居如玉輕笑,自床的中間爬出來喜滋滋地道︰「是吧,今天我比哥哥還早,哥哥是大懶蟲……」

「那可不!」水清澤悶笑著附和,她已經瞥見居如燕的睫毛在輕微地顫動,只怕是不好意思醒來罷了。

「那……等哥哥醒來,我們要怎麼罰他呢?」居如玉咧著嘴巴賊賊地道。

「你說呢?」水清澤悶笑到抽筋,這個傻孩子,看你哥等會要怎麼收拾你。

「嗯……讓我想想……」居如玉開始正經地凝眉思考,只是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當即就吃了一記暴板栗。

「哎喲!」居如玉捂著腦袋,回眸怒瞪,水清澤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只見居如玉瞪大的水眸瞬間又焉了下去。

「哥?哥!你醒啦?」

「我不醒,等著你想法子來罰我?」居如燕沒好氣地睨他一眼。

居如玉撓頭嘿嘿一笑︰「哥,我不罰你,你想什麼時候起來?」

居如燕聞言,臉色一紅,狠狠地瞪了居如玉一眼,居如玉接觸到自家哥哥的眼神,立馬合嘴不吭聲了。水清澤剛剛合住的嘴巴,再次微微張開,這孩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阿燕。」水清澤眉目含笑地看著他。

「嗯。」居如燕應聲,卻埋頭不敢回視,又似想到了什麼,臉色突地就紅了。

水清澤長嘆一聲,起身走過去,雙手扶起他的腦袋,慢慢地輕輕地,印上一吻……

居如燕逐漸瞪大了琵琶星眸,如石化了一般,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水清澤輕笑著攬他入懷,她知道最正確的做法不應該是這樣,至少在大多數深愛著對方的情人眼里,這個時候不應該給對方希望,而是應該遠離他們,讓他們去尋找更好的方向……

可是,她不想,因為她也曾深深地愛過,她懂得那種愛到骨髓而不得的痛,亦明白失去所愛而漠視一切的絕望……那不是超月兌,更不是瀟灑,那不過是受傷者用來安慰自己,麻痹別人的一道面具,去掉面具,她(他)還是那個受過傷的人!

她可以接受,因不愛而遠離,卻不能接受,因愛而分離……沒有人可以隨隨便便以愛的名義為對方打算好一切,除非你很懂很懂她(他),可是你可以模著胸口理直氣壯地說「我懂」嗎?

她不能,所以,在她的世界里,愛,就只有一種結果︰緊緊抓在手心,傾其一生相護,哪怕赴湯蹈火,亦在所不惜……

「阿燕,你打算這樣呆坐一天嗎?」水清澤輕笑著問。

居如燕聞言,臉紅得更甚,一手抓著水清澤的衣服,就是不肯抬頭。

水清澤也不再催,只斜眼睨向另一邊︰「阿月,你打算鴕鳥到什麼時候?」

上官熙月顫巍巍地睜開雙眸,又緊緊地閉上,那意思像是在說︰「我沒看到,我不睜,我就不睜……」

水清澤騰出一手抓住他的胳膊,稍微一帶力,上官熙月大半個身子都被她弄了過來。

「阿月,你听到了對吧?」

上官熙月輕微地點了點頭。

「阿燕,你,你……那個,我……你懂嗎?」

居如燕亦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那你們兩個現在還不趕緊給我起來去吃飯……」水清澤突然猛地一拍腦袋︰「糟糕!我炖的湯……」

三人只見她拍著火急火燎地往外沖去,相互對視一眼,兩個大人同時把腦袋低下……

過了良久良久,兩人才同時抬起腦袋。

「你……」

「你……」

兩人同時愣住,又同時輕勾唇角。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相視而笑,清脆而愉悅的笑聲同時響起,居如玉疑惑地看向兩人︰「哥,你們笑什麼?」

「沒什麼。」居如燕微勾著唇角︰「去看看阿澤的湯煮成什麼樣了,哥餓了……」

「嗯嗯!」居如玉點頭如搗蒜,撒著歡子就去了。

居如燕回頭看了上官熙月,兩人頓時會意一笑。你一句我一句,由當初的第一次見面聊到同時挺身而出,氣氛簡直活躍得不得了,水清澤端著粥進來,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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