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翹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完美的唇形,如刀削般精致的臉,稜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他很帥,她這樣想著,不由得惡作劇般地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吹了口氣。
他睡得很安詳,這會兒受到「氣」的干擾,正半握著手如睡熟的嬰兒東撓撓西撓撓……
水清澤一陣悶笑,輕輕地收起藥碗,替他掩好被角,轉身正對上兩眼淚汪汪地一狼一狐。
可憐的一狼一狐,正耷拉著各自纏著紗布的爪子無聲地控訴著她。
水清澤干咳了兩聲,走過去輕撫了一下它們的腦袋,語重心長地道︰「你們懂的。」
「……」一狼一狐對視一眼。
蹲坐在椅子上的狐︰你懂嗎?
蹲坐在地上的狼︰不懂,你懂嗎?
蹲坐在椅子上的狐︰不懂……
一狼一狐又對視一眼,繼續瞪著水汪汪的大眼,控訴著絲毫不把目光放在它們身上的水清澤。
「你們可以出去玩了。」水清澤眼都沒抬地道。
一狼一狐歪頭看看不知啥時候被打開的門,又看看各自耷拉著的爪子︰怎麼玩?
「怎麼辦?不夠用,我還得再扎……」水清澤隨意動了動那根針管。
一狼一狐大驚,三跳並作兩跳地出了門,最可憐地是小銀狐,平時上桌子下椅子順溜地很,今天恁是摔了個狗啃泥,末了還不敢扮委屈,撒著歡子跳跑了。
小美狼跳得快,一溜煙地順著游廊就去居如玉那兒尋求安慰了。小銀狐覺得上官熙月更美,誰知那廝正在氣頭上,它豎著耳朵听了听,轉身又跳著找它家絨絨去了。
水清澤配好藥膏出來,夏竹已經侯在門外了。
「夏竹,替他敷好藥,再去書房叫我。」
「是,少莊主。」
書房密室里,居如燕正恭敬地匯報著各部近日的情況。
水清澤也听得極為認真,听著听著,眉頭不由得一皺。
「你說……兩個老家伙玩到東日去了???」
額……
「是的,少宮主。」居如燕恭敬地回答。
「正準備啟程回來?」
「是的,少宮主。」
「……」
居如燕沒再等到她回應,就接著匯報京城這幾日的情況。
「今次春闈,除了各地前來應試的舉人,另有大批文人雅士及江湖各個門派的青年才俊,才子佳人涌往京城……」
「看來‘造勢’成功了呢……怎麼?你還有沒說的?」水清澤挑眉。
「千雨落也來了。」
「喔?這麼說,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是的。」
「那好呀!人多好賺錢嘛!」水清澤笑笑︰「你別苦著張臉,我現在還沒打算動手,放心吧。」
「……」
「還有更重要的人物???」
「老老莊主攜老老正君,來了。」
「嘛?沒回幽蘭谷啊?」
「回了,半路又折回來的。」
水清澤開始抓耳撓腮。
「人現在在哪兒?」
「雅居天字一號。」
「……」
水家家規第一條︰小的做牛做馬,老的坐享其福。
水家家規第二條︰老的揮金如土,小的竭力填補。
……
都是不平等條約。且控訴無效。
水清澤抽了抽嘴角,真不愧是一家人,都懂揮霍……
「沒驚動他們吧?」
「沒有。」
「那我們到時候來個偶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