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如燕那家伙,想必是前兩天趕路神經繃得太緊,這才經受不住瞌睡蟲的召喚,沉沉地睡去。若不然,以她疼愛弟弟的性格,一定立即跳起來揪住我的衣領,誤以為是我欺負了她寶貝弟弟……水清澤暗忖,忽然聯想起她咬牙切齒時和小美狼齜牙咧嘴有得一拼的樣子,嘴角不禁微微上揚起來。
「阿澤,到了……」居如玉可憐兮兮地拉一拉水清澤的衣角︰「你,你進去吧,我就不去了……」
「嗯?你……怕?」水清澤勾起唇角,興趣盎然地看著他低垂的睫毛,這小家伙,終于知道什麼是怕了,嘿嘿,不枉我一番苦心吶。
「我,我不是怕,我是怕他發火,對,對身體不好……」
「哦,是這樣的啊。」水清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那我進去嘍,你要是听到大吼聲,就快些跑噢……」
「好,我本來就跑得很快的……額……」
「哈哈哈……哈哈哈……」水清澤大笑著揉了揉居如玉呆掉的表情,這才轉身推門,只是還不等踏入,她便驚駭地跳開一步,這臭味?待轉過紅木屏風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黑衣男子,她又不由得神色一緊,快步走過去。
這……水清澤秀眉緊蹙,目露厲色,壓在男子脈搏上的手指一松,立即扶他起來,在後背灌入真氣……
辣手摧花「七日索命爪」,逼毒是不可能的了,能有一口氣,就是奇跡中的奇跡了。天殺的,誰這麼陰狠,竟然對一位男子使用如此歹毒的手段……
瞧瞧,十多年的生活,她雖然自認為觀念沒有改變,但潛意識里也覺得這里的男子就跟那個時代的女子一樣,是弱者,顯見她也逐漸被同化了。
「阿澤,他還好嗎?」居如玉躲在屏風後探出一顆腦袋小聲地問道。
「哦,玉兒啊,進來吧。」水清澤小心地把黑衣男子放平,蓋好薄被,轉身看到居如玉還是伸著腦袋縮在屏風後,不由得輕笑著走過去︰「別怕,他沒事兒,他醒了以後還要謝謝你呢。」
「真的?我給他用的藥沒有問題嗎?」
「當然,多虧了你聰明,給他屋子里放了好多生香丸,不然他恐怕不死也要被蚊蟲叮咬而死了。」
「對呀對呀,那天我听到他申吟的時候,就發現好多奇怪的蟲子都在咬他。車夫大媽還嫌髒,叫我不要多管閑事……還好路邊經過幾個砍柴的,他們真好,不嫌髒,又幫我把人抬上車,還不要銀子……」
水清澤暗笑,小傻瓜,那幾個人都是我派去暗中保護你的,他們怎麼敢要你的銀子……
「可是,奇奇怪怪的蟲子不敢來咬他了,為什麼他的傷還不好呢?阿澤,是不是你的金瘡藥失效了?」
水清澤聞言,心里一緊,那豈止是無效啊,用在那人身上,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阿澤,真的是你的金瘡藥失效了啊???」居如玉睜大了眼楮,不敢置信︰「原來如此!!!真是太好了!這下,我就不用內疚了……」
額……水清澤面抽︰「是,金瘡藥失效了,你姐姐我,得研究新的藥方了。走,咱們現在找阿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