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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莫煙遠去,程傾南收回自己的目光,帶著一絲迫切,大步踏進了玲瓏客棧,一進去便揚聲喊著,「小西,小西……」

正在廚房里忙著的小西听到喊聲趕緊(大名程傾西)走了出來,笑道,「姐,你回來了?」

程傾南一個箭步沖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小西的手臂,「小西,我問你,剛才從這里走出去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獨孤大哥要你關照的那個女人?」

小西一看程傾南這副火燒火燎的模樣,就知道她的這個姐姐又犯軸了。

她輕輕一嘆,無奈地說,「姐,你還是放不下獨孤大哥嗎?」

程傾南的眸中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熾烈光芒,「我不會放下!永遠也不會放下!除非——我死了!」

「姐,你這是何必呢!這麼多年了,你這個義妹天天和獨孤大哥相處在一塊,如果獨孤大哥會愛上你,那近水樓台先得月,也早就愛上了,又怎麼會等到今天他還不愛你呢,我看你啊,還不如早些放手,依我看,那藍大哥也很不錯,他是納西族的家主,又那麼愛你,對你千依百順死心塌地的,姐,你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

程傾南的目光幽幽地落到遠處,眸底閃著點點痛苦,「小西,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我這心里就是放不下他,就是忘記不了他,我日也想著,夜也想著,我無時無刻不想著他,你以為我這樣就不痛苦嗎?你以為我不想要幸福嗎?我想!我比誰都想要幸福。可是,小西,我愛他!只要一想到會失去去,只要一想到他會跟別的女人在一塊,我這心就燒得沒法安靜,就想毀掉一切,如果沒有了他,我真的會活不下去的!」

「姐,愛情需要兩情相悅那才叫愛情,如果只是你單方面的愛,那就是單戀,是單相思,單戀一個人,注定是沒有結果的,最後,你也注定會孤獨和痛苦。姐,你長得這麼漂亮,又有藍大哥這樣的好男人愛著,你為什麼就要死鑽牛角尖,硬是不肯放下呢?」

小西苦口婆心地勸著。

程傾南突然厲聲一喝,「你別再說了!我不想听!小西,你告訴我,剛才那個女人,是不是獨孤大哥要你關照的人?」

看著程傾南那張美麗卻執拗的臉,小西輕輕一嘆,避重就輕地回著,「她叫莫煙,是來找獨孤大哥的!」

程傾南冷冷一笑,「原來她就是那個讓獨孤大哥念念不忘的女人,哼,要是她遠在京城也就算了,沒想到,她竟然敢孤身送上門來找虐,看我怎麼收拾她。」

小西心里一凜,「姐,你想要干什麼?」

程傾南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放心!姐姐是開玩笑的。」

小西一臉擔憂地看著程傾南,「姐,你可不要胡來,要是這位莫小姐真的在南疆出了什麼事,你想想,以獨孤大哥前段時間整頓家族的雷霆手段,膽敢傷害莫小姐的人,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再說了,莫小姐是不是獨孤大哥的心上人,那還不一定呢。」

小西不說這些話還好,一說倒更讓程傾南怒火中燒,恨意燒心。

她怎麼會不清楚這個女人是不是獨孤天涯的心上人,在他受傷昏迷的時候,他嘴里念的是「煙兒」,在他隨身帶著的照片上,同樣也是這個煙兒,如果這樣還不能說明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心上人,那她就白瞎眼了。

但她不想在小西的面前泄露太多自己的情緒,只好勉強地笑著說,「你別擔心!我不會亂來的,我對她,也只是好奇罷了,我要真對她怎麼著了,你獨孤大哥也不會饒了我。我啊,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能讓獨孤大哥這樣瀟灑得不顧一切的男人,也會死心塌地愛著她罷了。」

小西無言,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希望著,獨孤天涯快點到來,趕緊把莫煙帶走。

獨孤天涯此時想著莫煙,也是心急如焚。

他本來正要出山去跟莫煙會合的,卻又突然接到他母親病危的消息,他不得不回去,留在母親的床前,親自為母親診治病情。

前不久,他匆匆而回,卻留不住父親的命,讓父親撒手人寰,留下他們母子倆,全力對抗著那些虎視眈眈想要奪權的叔輩們。

所幸,這些年他雖然在外面流浪,但卻從來不曾斷了山里的聯系,而父親也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雖然父親中了暗算逝去了,但支持嫡系的人卻依然大有人在,正因為這樣,那幾個心懷不軌的叔叔才沒有得逞。

如今母親有事,他是萬萬不能離開的。

他知道,這山里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信息,莫煙找不到他,肯定會著急的,但相較起重病的母親來,獨孤天涯確實無法放下,只能先差人去通知小西,讓她先照顧一下莫煙。

他也想著,反正莫煙有小西在照顧著,肯定不會有事的。

卻沒想到,他這一次的松懈,竟成就了他永遠的遺憾。

*

南疆深秋九月的天氣,不像京城,深秋已冷,這里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微風輕吹,舒爽宜人。

莫煙一個人靜靜地走在青石板路上,曬著太陽,呼吸著自由的空氣,悠然自得地走著。

她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悠閑自在地放空自己的心靈了,這幾年來,她一直過得很壓抑,逼迫著自己去習慣環境,去習慣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

以前的她,習慣了安逸,習慣了被人呵護。

在初初開始適應南霸東的鐵腕手段時,她只是茫然的順著他的意思去做,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只是單純地陷在那一股被人放棄和失去孩子的悲痛里,只是單純地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單純而麻木地活著。

漸漸地,在南星的促動下,她才真正地活了過來,憑著那一股不能輸給南星這小孩子的精神,在那個小島上堅持著活了下來。

慢慢地,竟然也被她走出一條路來。

不對!更確切地說,她是在南霸東強迫式的指引下,真的走出來了!

想想這幾年經歷的磨難和風雨,莫煙輕輕笑了,她真的從一朵靠人供養的溫室嬌花,長成了一棵可以任憑風吹雨打的參天大樹。

她一邊想著,一邊走著,渾然不覺,清麗出塵的她,在陽光底下像是被籠罩上一層光暈般的天仙美人,落入了別人的眼里,錄入了別人的鏡頭里……

沒過多久,莫煙便感覺身上有股熱氣蒸騰,還出了些膩汗。

她抬眸瞅了瞅四周,想找個地點歇歇腳,一眼便看到前方有一間裝修得挺不錯的西餐廳,便大步走了過去。

推門進屋,她便听到有風鈴輕響,一位穿著制服的年輕姑娘迅速迎了上來,禮貌地笑著招呼,「歡迎光臨!請隨便坐!」

莫煙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這里已坐了有幾桌的客人,看他們身上的休閑裝扮,好像都是和她一樣的游客。

那幾桌的客人在听到門口的動靜時,本能地看向門口。

在看到莫煙那張精致出塵美得像是不帶一絲人間煙火的俏臉時,全都呆呆地看著她,半天回不過神來。

莫煙早已習慣了這樣帶著驚艷的注視,若無其事地走到靠窗的位置上,點了一杯女乃茶和二個當地聞名的點心,靜靜地坐在那里,想著她的心事,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幾桌客人正在對著她竊竊私語。

眼見著一杯女乃茶喝完,莫煙站了起身,卻被服務員告知已經有人幫她埋了單。

順著服務員的手指望了過去,莫煙正對上三張年輕俊俏朝氣蓬勃的臉蛋,他們的臉上正帶著激動和期待,黑亮的眸子閃著像是小狗狗想討好主人一般的目光看著她。

莫煙微微有些詫異,朝他們笑了笑,還是走了過去,「謝謝你們請客!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她轉身出了門,朝著玲瓏客棧的方向往回走。

「姐姐,你等一等!」

听到身後傳來的呼喚,莫煙停下腳步,看著那三個追上來的少年,三張青春明媚的陽光笑臉,三雙熱切的目光,讓她油然生出一種小弟弟般的親切。

于是,她也對他們淺淺一笑,「還有事嗎?」

其中那個長著一雙桃花眼的小男孩子帶著一點懇求問,「姐姐,我叫路歸航,這是高雋,這是雷霆,姐姐,您是當地人嗎?我們可以認識您嗎?」

莫煙搖了搖頭,「不!我不是當地人,我來這里辦事的。三位小兄弟,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們有緣自會再見的,我先走了!」

她只是單純地不想惹麻煩。

走了幾步,見路歸航還想跟上來,莫煙冷冷的回眸,臉上不再帶笑,沉著臉警告他們,「你們別再跟著我了!我真的還有事!」

沒想到,隨便出個門還能踫上這麼幾個單純的娃,難怪他們說,到南疆最容易有艷遇,只可惜,她不喜歡,更沒有興趣跟這些小男娃勾搭。

莫煙沒有再回頭,徑直回了玲瓏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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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還沒到客棧,遠遠的就看見小西在門口張望。

小西一看見莫煙回來,還沒等她開口就笑著迎了上來,「莫小姐,您可回來了!我們就等著您回來吃飯了。」

莫煙听到她說在等她,有些訝異,「你們怎麼不先吃呢?」

小西笑道,「您可是我們的貴客,您不回來,我們哪能先吃呢?來,快進來吧,我爸媽和我姐都在,都是自己人。」

隨著小西掀簾入了堂屋,莫煙看著堂屋的桌前坐著兩個中年男女,另外還有一位是她出門時遇上的那位時尚大美女。

中間擺上了一張大大的圓桌,圓桌上擺滿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但卻沒有人動筷,莫煙朝他們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地笑著抱歉,「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們會等我吃飯,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沒事!來,莫小姐,您坐這!」

小西拉著莫煙入座,然後為她一一介紹,「這位是我爸爸,這個呢是我媽媽,這一位大美女是我的姐姐程傾南。」

然後,小西又對她的爸媽和姐姐介紹了莫煙,「爸、媽、姐姐,這位就是獨孤大哥的朋友莫煙小姐。」

程爸爸和程媽媽都穿著南疆少數民族的服裝,膚色有些黝黑,他們一見莫煙這般美得像天仙一樣的人兒,氣質高貴得讓人不敢逼近,有些點局促地站了起身,朝莫煙鞠躬,「莫小姐,你好!」

莫煙被他們嚇了一跳,不好意思地站了起身,趕緊向他們回禮,「叔叔,阿姨,你們太客氣了!」

倒是程傾南笑了起來,「爸,媽,你們這是存心讓咱們的貴客不好意思啊,我看莫小姐是個隨和的人,咱們也別太拘禮了,你們還是快坐下吧,你們越客氣,莫小姐倒越不自在了。您說是吧?莫小姐。」

對上程傾南那落落大方的笑臉,莫煙淺笑著點了點頭,「程小姐說得對,叔叔阿姨別太客氣了,要不然,下回我都不好意思坐在這里吃飯了。」

程傾南笑著朝莫煙揚了揚手里的紅酒,「莫小姐是喝紅酒,還是喝果汁?」

「果汁吧!謝謝!」

小西給莫煙夾了不少菜,一邊夾,一邊給她介紹,這個是什麼清蒸乳餅,那個是什麼汽鍋雞,還有什麼下關砂鍋魚,听她說這些都是南疆的名菜。

鍋內湯汁翻滾,鼻間香氣撲鼻,嘴里吃著這湯鮮肉女敕的美食,莫煙還真覺得味美爽口,不停地大贊自己有口福,樂得當廚師的程爸爸和程媽媽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說滿意就好,滿意就好,似乎莫煙吃得高興,比他們中了大獎還高興。

大家很快放開了手腳,再不像剛開始那樣的生疏客氣。

程傾南也是一個能侃的女人,一邊吃,一邊舌燦蓮花般的給莫煙介紹著四周的景點,她還自告奮勇地說要給莫煙當導游,帶莫煙游遍南疆這個美麗的地方。

莫煙心里還記掛著找藍坎坎的事,她婉轉地向程傾南說了這次她來南疆找獨孤天涯其實是來辦事,若真的要玩個痛快,怕也得等她辦完事後才能放開心玩。

程傾南不著痕跡地問了一句,「莫小姐是要辦什麼事?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

莫煙順水推舟地向她打听了一下南疆蠱王的事。

程傾南還沒說話,小西倒搶先說話了,「莫小姐,您這回可是問對人了,這蠱王藍坎坎我們可都認識,正好,姐姐和藍大哥是好朋友,剛剛獨孤大哥已經差人送信來了,說他手上還有事沒忙完,可能要耽擱一二天才能過來,如果莫小姐不急的話,就等獨孤大哥來再去找蠱王,如果莫小姐急的話,不如就讓姐姐先帶你去納西寨那里看看吧!」

小西說這番話的意思,是想給姐姐找一個機會,和那位藍大哥多多接觸接觸。

程傾南哪里不知道這個妹妹的心思,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小西卻回她一個鬼臉。

莫煙又問了一聲,「那納西族離這遠嗎?」

小西笑道,「不遠!離這大概三十里吧!我姐開車去的話,也就十來分鐘。」

莫煙看向程傾南,「那會不會太麻煩程小姐了?」

程傾南笑了笑,「這沒有什麼麻煩的,獨孤大哥是我的義兄,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既然托我們照顧你,那我們當然得照顧好了才行,要不然,他怪罪下來,我這個義妹可沒法向他交待。」

听程傾南這麼一說,莫煙心里滿是感激,「那就有勞程小姐了。」

程傾南笑著說,「我看,我們也別莫小姐程小姐地叫了,這樣吧,你叫我小南或南南都行,我就喊你煙煙,好不好?」

南南?煙煙?

莫煙感覺這陌生人喊得這麼親熱,听著有些別扭,但又不好當面拂了她的意,遂也笑著應道,「好,那你喊我莫煙,我就喊你小南吧!」

吃過飯,收拾了一下,莫煙便背著包坐上了程傾南的小亞迪,朝著玉龍雪山的納西族而去。

在她們的車子剛剛開向玉龍雪山的時候,一部專機緩緩地停在了南疆飛機場,南霸東和南星帶著一身的煞氣,步出了機艙。

程傾南的車子開到玉龍雪山的風景區,便再也無法向前開。

她向莫煙解釋了一下,「前面的山路有些陡,再加上納西族如果沒有熟人帶著,是一向不許外人進入的,所以,我們得步行上去。」

莫煙淡淡一笑,「行!我听你的。」

程傾南又說,「我們今晚可能要在納西族那里先住下了,我和藍大哥是好朋友,蠱王藍坎坎是藍大哥的母親,她的脾氣有些怪異,也有好多年未養蠱蟲了,我也不知道她肯不肯出手,如果真的幫不了你,還請你不要怪我。」

莫煙趕緊說,「怎麼會呢?你肯帶我來見他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麼會怪你呢,我來這,也是盡人事听天命罷了。」

程傾南的眸底閃過一絲冷光,「盡人事,听天命!說得好,這我就放心了。」

------題外話------

ps︰關于納西族神馬的,只是杜撰的小說,親們不用舀真實的來考究真假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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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重生在二十年前,無錢無權、怯弱膽小的農村小姑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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