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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五章 (五十八)半路殺出的克星

劉平堯和他的隊伍憑空撿了一個逃命的機會,得以休養生息,慶幸之余,還始終悄悄地尋找是誰出手救了他。無奈,由于小鬼子們來勢洶洶,加上他的結義兄弟姚平春的投敵當了鐵桿漢奸,破壞了他好多眼線和聯絡站。劉平堯好長時間沒找到出手相救的恩人。

而小鬼子卻敏銳的嗅到了這伙人。

事情還要從玉清說起。玉清從鬼子兵營出來,羞得抬不起頭。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就想一個人跑到沒人的地方放聲痛哭一陣子。

自己這算啥?堂堂男子漢連幾個女人都救不了。臨了,還要兩個女人用身子換出他們的命。他不想回家,迷迷瞪瞪的就走到了父親的墳頭,雙膝跪倒大哭不止。正在悲憤的時候,本能的感覺到身後的草叢里似乎有人,他猛地一回頭,快步沖向草叢,一下子就踩在那人背上,那人被踩得嗷嗷叫,玉清拉起那人的頭來,才看清是膿包瘡李順仙。氣得他打了李順仙兩個耳瓜雷,怒罵道︰「你這條狗!說︰不跟著你的日本主子舌忝,來我家祖墳干啥來了?」

李順仙不是個,怕再吃虧急忙搬出靠山說︰「別打!不怪我!我是奉了皇軍的的命令前來監視你的。不信,你跟我回去問問皇軍去!惚」

玉清把拳頭一揮罵道︰「掏瞎話都找不到地方,還想騙我!?我一個平頭百姓,他娘的小鬼子監視我干嘛?懷疑我,或者說要我死他們還不是一槍了事?!看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順仙急中生智,一回頭大喊一聲︰「太君,救我!」

玉清扭頭一看,李順仙乘機掙月兌開玉清,撒腿就跑溫。

其實李順仙真的是在騙玉清。他始終沒忘那天在蘆葦叢中打死小鬼子的人。一直在暗地里查找。那次跟山西客商李春山打了個照面,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可是,當時容不得他多說。又沒有真憑實據,就錯失了向皇軍獻媚的機會。

這些日子他覺得,玉清身後好像總有那個人的蹤影。所以就經常悄悄地跟蹤玉清。沒想到今天玉清心情不好,不由分說,一頓老拳打得他頭都懵了。

李順仙跑出去一節子地兒後,覺得腰里有東西惴惴得慌,手一模,一下子站住了︰膽子也大了,底氣也足了!

李順仙心里只罵自己是廢物。原來,小鬼子野藤信任他和姚平春,前幾天一人發給了他們一支王八盒子。有了槍就有了膽,這個慫人就覺得有了膽子.心想︰我還害怕你個玉清不成?!

李順仙「噌」的一聲從腰里拔出王八盒子,對玉清說︰「你再追我,我 了你!」

玉清猛地一愣,瞪著李順仙,說道︰「你開槍呀?女乃女乃的,天生的兔子,你永遠你也變不成狼!」說話間,並沒有停下來,繼續往他身邊靠近。

李順仙這下真慌了神,色厲內荏的說道︰「別過來,再過來我真的摟摟子了!」

玉清根本不理他,一步步逼近。李順仙慌亂的閉上眼楮就扣動了扳機。只听得「 吧」一聲,沒響,李順仙更大膽了,就連續扣動幾次,就是打不響。這下李順仙可怕了,罵道︰「這他娘的啥破槍,咋就打不響呢!可害死我了。」「哧」一聲就扔在地上,撒腿就跑。

玉清走到跟前,彎腰撿起那支王八盒子,罵道︰「攆你個兔崽子!」緊跟著李順仙追了過來。

李順仙種田做農活沒本事,但是,使壞心眼子和見風使舵的本事可是一流的。可當下玉清在氣頭上,李順仙有嘎咕點子也使不上.也只有沒命的跑。

跑來跑去無處躲,眨眼間,就又跑到了小鬼子的營門口,這小子慌不擇路,趁哨兵不注意,抽冷子「吱溜」就跑進了小鬼子的營門。

這小子跑了進去站在哨兵後,覺得有了靠山.就不跑了,踮著腳尖罵道︰「玉清,你個混蛋!你還敢打我?我可是皇軍親口封的!任何人不能打我。你有種過來呀!咱到皇軍那里說理去!」

玉清年輕氣盛,本想也沖過去,兩個持槍的小鬼子站在前面就攔住了他說︰「不行!你地,支那人不能隨便進去!」

玉清一揮手,就要往里闖。冷不防掄起槍托,一下子打在他的肩頭,他身子一斜失去重心,就蹲在地上,鬼子的刺刀很快就抵在了胸膛上。這倆哨兵是看玉清有些面熟,才沒有下死手。玉清手里的王八盒子「啷」就掉在了地上。倆鬼子一看大驚失色大驚失色,「嘩啦啦」就拉上了槍栓。同時,另一個鬼子就掏出掛在身上的手搖警報器,就要拉警報。

李順仙這時也傻了眼,顧不上怕挨打了。不過,他可不是怕鬼子收拾玉清,是怕鬼子追究他丟槍的罪責。他已經看到了兵營里已經多了幾輛汽車和武器。直覺告訴他又來大人物了。這事情要是鬧大了,可說不準結果。腦瓜子一轉,馬上就跑過來滅火!

李順仙一把抱住士兵拉警報的手,「噗通」跪地叫道︰「別拉,別拉,別拉警報。我的親爺爺!可千萬別拉!我們是朋友鬧著玩的!那槍是野藤太君發給我的。不是打太君的。我們都是太君的朋友。」邊說邊給玉清擠眉弄眼,要玉清順著他說。順手把槍撿起來,揣到自己腰包里。小鬼子哨兵似乎認識這條哈巴狗,就沒跟他計較地上的槍,但是還是瞪著眼楮拿槍口對著他們倆。

玉清被這一槍托子打得眼冒金星,還沒有還手的機會,就被刺刀逼住了。

人吃了虧,頭腦一下子清醒了。恨得閉上眼楮咬著牙不說話。心想︰這下完了!自己怎麼就這麼不冷靜呢?他一個膿包瘡李順仙能泛起多大的水花,這下賠進去自己不算,恐怕全家人都要跟自己遭殃。李春山還說有大事要他辦呢,這下不全完了?!」

偏偏這時,走出了斜跨盒子炮,不可一世的柳河弓。柳河弓和玉清也不是一路人,但跟李順仙也不和。可今天有幸,受到野藤太君的差遣,覺得格外風光、格外的不可一世。看到兩個人在鬼子面前追打,就想顯擺一下自己的能力。走到面前就大罵︰「女乃女乃的!還不快起來!在太君面前這樣,真丟人。都給我滾起來!」隨即,從腰里模出煙卷來遞給兩個哨兵說︰「太君,大巴溝滴給!你們把他倆交給我處理得了。我輕饒不了他們!他們都是野藤太君的朋友,以後還都要替太君效力。他倆你就交給我,看我怎麼處理他們!」

小鬼子根本不想買他的帳,但是看看他遞在嘴上的香煙,也只好買個順水人情,指著兩個人對柳河弓說︰「桑比給地有!」

「啥?‘桑比給’是啥玩意?」柳河弓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小鬼子一手端槍,向他招手,示意他靠近。柳河弓不明白小鬼子的意思,往跟前湊了湊。小鬼子掄起巴掌照他的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叫道︰「桑比給!」

一巴掌打得柳河弓捂著臉退了三步,正好退到李順仙身上,一扭頭看到李順仙正沖他笑,一腔邪火,罵道︰「笑你娘的腳丫子!桑比給你!桑比給!小鬼子給爺爺我‘桑比給’我就給你‘桑比給’!讓你笑個夠,桑比給!」「啪啪啪」,給了李順仙三個嘴巴

柳河弓拉起跌坐在地上的玉清,重復道︰「起來,你他娘的也桑比給!」一腳踢在玉清身上。繼續罵道︰「小鬼子給我桑比給,我得在你們身上賺回來!回頭日死小鬼子親娘。我走了,小鬼子讓你們倆桑比給呢。爺不陪了。哈哈!爺去發大財了!小鬼子咬住了劉平堯,差遣我帶路,增援流壞水領那伙,哈哈,美差!走了。」說罷扭身走了。

玉清心里一咯 。心想不能在這里再糾纏了。萬一小鬼子翻臉把自己逮起來就壞事了,還是順坡下驢,設法溜吧。想到這里順手就給了李順仙一巴掌,學著小鬼子的腔調說︰「桑比給!你主子爺要我賞你‘桑比給’!哈哈!你可別還手!」

李順仙當然也明白小鬼子的齷齪用意,他可不敢違逆小日本,但是又從心里怵玉清的威勢和拳頭,不敢惹他,也只好尖著聲貓撓癢癢一樣伸手在玉清的臉上來了一下說︰「桑比給,桑比給、、、」

小鬼子看得哈哈大笑,端著的槍也垂到了地上。

玉清邊動手,便往後退,眼看小鬼子不注意,扭頭就跑了個無影無蹤。

玉清走到安全的地方,看看小鬼子並沒認真追他,就坐下喘口氣,冷不防就遇上了柳河弓。

玉清詫異地問道︰「不是說要給小鬼子帶路打劉平堯嗎?真的假的?」

柳河弓脖子一揚道︰「那能假?!你沒看見那兵營里小鬼子來了幾汽車人,還有恁粗大炮筒子,電驢子。實話告訴你︰劉平堯就藏在了堯舜山上的山神廟里。看來劉平堯要玩完了!」

玉清有些不相信說︰「劉平堯按說不會讓鬼子給堵住吧?他滑得跟泥鰍一樣,多少年官府那他都沒辦法,小鬼子人生地不熟的怎麼就能堵住他?」

柳河弓嘿嘿笑道︰「不知道了吧?姚平春呀,你見姚平春了沒?他可是有名的流壞水呢!要不是他,誰能瞄上劉平堯?」

玉清拍拍額頭,說︰「哦,我說呢。那你怎麼還不帶鬼子去?」

柳河弓笑道︰「小鬼子就那麼好指使我?我跟他們掏了個松(說謊)說︰讓我的線報查查沿途有沒有埋伏。就跟他們溜出來了。劉平堯我可惹不起,萬一網不住,我得留點後路。好歹拖一會兒。再說,我也舍不得三閨女不是?順便看了一眼。」

玉清厭惡的撇了撇嘴,轉身要走。柳河弓罵道︰「瞧你那吊樣!我泡個小寡婦管你們啥事?都這樣看我!」

玉清顧不得再跟他多說,抬腿就往家里走。柳河弓在身後補了一句說︰「皇軍說,這是機密。我可只跟你說了!出了事我饒不了你。我也走了皇軍給我限著時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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