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才發現,看守我的兩個人根本沒有注意我,已經呼呼睡去。而從我肩胛上拔出的鐵絲上卻掛了我一塊肉。也許是他們倆過于自信,也許他們喝多了黃湯,不屑于理會我這個十五歲的孩子。穿了鎖骨,上了鐐銬,別說我這個乳臭未干的孩子,就連闖蕩江湖的強盜慣匪恐怕也無法逃月兌。所以他們非常大膽。睡得也相當坦然。我忍著劇痛拖著沉重的鐐銬爬到門口,爬到他們身邊很順利的從他們身上搜到了枷鎖的鑰匙。捅開枷鎖,他們依舊爛醉如泥。我恨透了他們,怕他們醒來之後再追捕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鐐銬把他們跟廟門前的石獅子鎖在一起。懶
縣衙門前看到大堂上燈火通明,那些人一個個喝的東倒西歪。由不得我心生暗氣︰你們把我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折磨成這樣還盛宴慶功!想這些人未必真的都認識我,一個個都喝成這樣,索性我再給他們火上澆油!讓你們高興個夠!心一橫低頭就走進大堂。還有人端著酒杯叫我︰咱弟兄再來一杯!
好!我讓你們來一杯,讓你們整壇子喝!我抓起酒壇子把酒一陣潑灑,然後抓起蠟燭,點燃了大堂,就跑了出來。一時間鬼哭狼嚎火光沖天。
只此一舉,我就成了唐山成首屈一指的大土匪。以後的這些年,那些在家混不下去的,飽受欺負的,甚至那些好吃懶做的混混都慕名投奔到我的旗下。我也照收不誤。既然走上了這條路,沒有人馬是萬萬不行的。有了人有了刀槍,就有了勢力,官府就不敢輕易對我動手。再後來,就有了各方勢力明爭暗奪,相互打斗,最終為了保存實力,不得不相互妥協拜把子結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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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再說三貨家的新媳婦。
老實巴交的三貨出于本能,要跟媳婦夫妻之事。不想媳婦道出了心里的苦水。左右為難,窗外卻惹惱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三貨的父母。
老兩口一生節儉,拼死拼活得在黃土地上勞作,無奈老天總不開眼,薄地里產的糧食怎麼也不夠給兒子娶媳婦。眼看兒子三貨成家無望,老兩口割自己的肉賣錢的心思都有。做夢都沒想到會遇上這麼好的事︰天上掉下個兒媳來!而且還是相貌出眾的洋學生!
爹不相信。以為在做夢,但是總不願意清醒。一個人躲在屋子里一鍋接一鍋抽著自家種的旱煙嘿嘿傻笑。
娘不相信。顛著小腳跑來跑去看幾次,拉拉兒子的手,兒子憨憨的笑笑,模模兒媳的衣襟兒,媳忽閃著明亮的大眼楮沖她點頭微笑。看來這都是真的,老婆婆心里像灌了蜜糖。親朋四鄰來鬧洞房,看媳婦,老婆子高興,洞開大門,還把家里所有能做的板凳家什都拿出來給鄉親們坐。
街坊鄰居不相信。一波接一波,都像看西洋景一樣來他家看媳婦。
結果是各懷心思。有人羨慕,有人吃醋,有人也酸的牙根子疼。更多的人是被新娘子的新思想和新言論,新做派所折服。坐下來靜靜的听她的敘說。
三貨的老娘樂顛顛的跑到自己屋里對老爺子說︰「老頭子,知道沒,咱三貨憨人憨福呢!你看咱家媳婦,真有本事!看那麼多來鬧洞房的大老爺們,中間可有不少都是翻天覆地的茬,要隔別人恐怕早被團團圍住動手動腳了。今天卻被她說得個個鴉雀無聲,低眉順眼的!了不得!」
老爹不太相信,只是嘿嘿笑︰「嘿嘿,你就別蒙我。我一輩子還沒見過能降伏咱鎮上這些鬧洞房的‘嘎鼓小子’的女人。除非她是仙女!」
老婆子看他不信就說︰「你跟我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再說,你沒見過別人家鬧洞房的喧鬧聲能震破屋頂嗎?咱家你听听,多安靜!」
老爺子聳聳肩頭還是不信她說︰「嘿嘿,咱兒媳婦總要比你強!但我可不相信她比男人還厲害。你也別拉我去看,哪有老公公去看兒媳婦的!你要我在咱泜水鎮丟人現眼鬧笑話呀!我才不上你這老婆子的當呢!」
夜深了鬧洞房的人一下子都走了。老婆子又有些沉不住氣。問老頭子說︰「三貨他爹,我總覺得這事有些不靠譜。」
老頭子磕磕煙灰,又裝上旱煙點上,吧咋一口說︰「咋不靠譜了?」
老婆子說︰「你想,咱那兒子八竿子打不出個屁來!大人家十幾歲。人家可是見過大世面的洋學生,小嘴 吧 吧說得連石頭蛋子都會跟著她跳舞。會跟咱那老實巴交的兒子圓房嗎?」
老爺子說︰「嘿嘿,這個我不擔心。咱家三貨只要是男人,就會有辦法。你忘記了咱倆第一夜了嗎?你不也是推推搡搡的裝嬌羞嗎!結果咋地?我一巴掌打在你上,還不是嚇得你乖乖的松開了腰帶!」
老婆子啐了他一口說︰「呸!老不正經的!黃土都頂住下巴殼子了,還說那二百五話!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剛才,咱泜水鎮的男人沒一個人敢在他面前說半句粗話。莫非你那寶貝兒子長了豹子膽?萬一她要是欺負咱兒子,不跟他同房咋辦?」
老頭子這才一拍額頭說︰「也是!那,那你說咋辦?」
老婆子說︰「我也不知道。都說你們男人嘎鼓點子多。你也想想辦法呀!」
老爺子急了,把煙鍋子往腰里一別說︰「這樣的事你讓我想個啥辦法?我總不能幫三貨那老實蛋按住他媳婦吧?!」
老婆子說︰「一說話你就著急,死也改不了的 牛!咱不能幫他按,咱到窗外听听總行吧?!」
老頭子一坐在炕沿上,怒氣沖沖的說︰「放屁!哪有老公公听兒媳婦的?!」
老婆子急忙用手堵他的嘴說︰「你小聲點!咱這兒媳婦不是不一般嗎!這匆匆忙忙的,咱又不知底細。辛苦這麼多年才攢這點積蓄,給兒子娶個媳婦,萬一要被騙了,咱不是雞飛蛋打還落個人人笑話?!」
老頭子一听沒了話說。老婆子繼續說︰「要我看,咱倆還是放下老臉,到兒子窗外听听,兩人要是順順當當的。咱就回屋睡咱的覺;萬一要是有啥差錯,咱也別傻乎乎的當冤大頭!」
誰知這一听,還真的出事了。兒媳婦不但不從兒子,還要把兒子帶走當兵!這還了得!所以老爺子張口就說︰「這事沒門!我不干!」
新娘子聞言,拉開門,讓二老進來。老爺子氣得胡子都炸了起來。老婆子也是眉歪眼豎臉拉長。對兒媳婦說︰「你要是不想嫁俺家三貨,就別上俺家花轎!上了轎,拜了堂,俺也宴請了親朋好友,你就是俺家三貨的媳婦!是俺家媳婦就要跟俺家三貨喝交杯酒,同房生兒育女!俺可不管你是洋學生啥的!就算是皇宮里的公主也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