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第四章狗男女行凶（三十）[VIP]
羊毛蛋心里有些怵玉清。不為別的，只為玉清和他的父親二代人對他家有著太多的幫助。眼下，弟弟羊臭蛋又病了，自己的錢剛在三鳳家吃喝掉，沒一分錢給他治病。又是玉清用牛車拉羊臭蛋去看病抓藥，剛回家。而他在前年冬天，頭腦一熱，在三狗幾個人的慫恿下，暗地里做了連他就不敢面對的事情。雖說玉清眼下不知道，就怕三狗把這事捅出去。偏偏三狗又經常拿這事要挾他。倒不是說他是多好的人，他只是不想被三狗左右。所以今天就磨磨蹭蹭晚來了一會兒。肋
恰好，一出門就遇見了結伴而行的小雨和玉清。心里猛一橫想，索性我把這女人和三狗的事情和盤托出吧。殺人畢竟不是兒戲。走上前去，一拍小雨肩膀說︰「小雨，你今晚最好別回家。你家里對你不利。」
小雨回頭一看是羊毛蛋。二人不是一路人，當然也看不起他。就譏諷地說︰「我家對我不利對你有利？沒睡醒不是？我可從來不跟你開玩笑。」
玉清跟羊毛蛋是近鄰，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他始終不認為羊毛蛋本質上有多壞。二人年齡又相仿，心里始終把他當兄弟。在物質上沒少照顧他，但對他的頑劣不上道，也是非常厭惡。總想用自己的嚴厲約束他，讓他回歸人性。
听到羊毛蛋猛地冒出這句話，心里也煩他。他也風言風語的听說他和三狗跟小雨的女人不干淨。暗地里也言語敲打過他幾次。但是，這種事，誰也不會公開承認，他也不會過甚追究。鑊
他覺得這樣的事情抖摟出來，對誰都不是光彩事。小雨更不願意落個「活王八」的名聲。
他心里認為︰年輕人。難免管不住**，做幾件錯事也不能就一棍子打死。不管男人、女人都一樣。尤其是男女關系。這類事情最好是低調處理。隨著年齡增長，一切都會順理成章。就不相信一個女人能折騰出多大名堂。最終還是要跟小雨安分守己得過日子的。他也不相信有人會對小雨下手。
所以就皺著眉頭教訓羊毛蛋︰「毛蛋，我怎麼說你好呀？你想想自己，也三十歲的人了，做過幾件人事？整日跟三狗在街上瞎出溜。怎麼了？人家小雨才外出幾天你就想嚼舌根子呀？還不回家去？」
羊毛蛋一听，把頭扭到一邊。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心里暗罵︰我他娘的這不是自找嗎？隨你們去！我他娘的良言難勸該死鬼。一連聲叫了三個「好」扭頭走了。鑽到家里一夜沒出門。心里也恨了一夜。
玉清被小雨拉到自己家里，看三鳳臉色果然不好，二人就勸說一番。三鳳心里盼著玉清趕快走，就強拌笑臉，佯裝不在意。小雨也開心了非要整個小菜喝兩盅。玉清推辭不過，只好坐下。二人越說話越多不知覺間就到了黎明。三鳳牙癢，設計好的計劃當然就推遲了。就這樣，玉清要走，小雨還是舍不得，就約定晚上繼續到玉清家談。
第二天，天還不黑，小雨就到玉清家，一直到半夜才回家。
到了家里，三鳳便象蛇一樣纏住他，幾經折騰後，人就呼呼睡去，三鳳翻身起來，從炕席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刀，照小雨脖子上比劃了幾下下不了手，就著急的罵道︰「三狗，你個該死的，還不快滾出來，我下不了刀！」
三狗「咕嚕」從櫃門里爬出來，模黑從三鳳手里接過刀，告訴三鳳︰「你拿枕頭死死的壓住他的嘴，別讓他出聲。」
三鳳咬著牙把枕頭猛地壓在小雨的臉上，三狗幾乎同時落下了刀。小雨一聲悶叫，脖子就被砍了一個大口子，人一抽搐，一下子就橫了過來。血一下子噴在了牆上、流在了炕上。三狗怕他不死，就連續砍了三刀，人頭就滾落在地上。
三鳳此時就小聲的沖外叫︰「羊毛蛋，滾過來！用到你，你就少在外裝孫子！」
羊毛蛋大著膽子走過來，三鳳已經點上了昏暗的油燈。一看炕上的慘狀，嚇得渾身發抖。三鳳就罵他︰「你抖個屁！快，趁天沒亮在院子里挖個坑把他埋了！」
羊毛蛋拎著鐵杴在院子里轉了一圈，跑回來結結巴巴的說︰「院、院、院子都是青石鋪的，沒地挖挖挖坑。」
三鳳罵道︰「廢物！就會沾姑女乃女乃的便宜！不會把青石撬起來？反正這‘躺兒’就交給你了。」
羊毛蛋一咬牙說︰「別管了，大不了我把他扔到汦河里喂王八。」
三狗說︰「行，趁天黑，就把他扔到汦河里！」二人就抬起無頭的小雨往外走。
走到院子里，羊毛蛋覺得小雨的腿一抽搐，嚇得「哇」一聲蹲在地上說︰「腿還抽呢，人還活著！」
三狗低聲罵道︰「你個膽小鬼，腦袋都沒了，還活個屁！」
羊毛蛋只覺得頭發根子直往起豎說︰「反正我不敢走了。你自己背著他扔河里算了。」
三狗一腳踩在糞堆上，往糞坑里一看，說︰「有了，扔到他糞坑里，漚得還快！」二人就把小雨扔進了糞坑，又把小雨起出的糞填會去，埋上，天也就亮了。
三鳳在屋子里忙亂的收拾著。用買來的棉花擦拭所有能看到的血跡。團團塊塊的扔了滿地。三狗沉不住氣了說︰「這怎麼收拾？干脆不收拾了，所有的東西都到灶火坑里，一把火燒了！」
三人就慌亂的燒掉了所有的被褥和帶血的棉花。三鳳看到一切帶血的東西都化成了灰燼，總算松了口氣。該到屋子里收拾錢物，準備走了。
到了炕沿跟前，一腳踩在了小雨的頭上，低頭一看，小雨呲著牙瞪著眼看著她，嚇得一聲怪叫。罵道︰「三狗，你個死東西！這麼重要的東西你都能落下！差點沒把我嚇死！」
三狗跑到屋子里一看，直賠不是說︰「忙亂了，忙亂了，怪我！」拎起人頭就來到廚房也想把人頭燒掉。可勿論怎麼塞都塞不進灶門，靈機一動，把鍋掀起來。人頭放進灶膛了，鍋就被架了起來。三狗一時性起，伸手就把爐箅子拿了下來人頭咕嚕就掉進灰池子里，很恰適。三狗把爐箅子往上一放，嚴絲合縫正好不礙事。三狗就笑罵道︰「死鬼小雨，這里正好是盛你頭的匣子。鬼都不會想到你在這里！」就往爐箅子上弄了些灰，填滿縫隙。把鍋又重新蓋上。
回到屋里，太陽就已經老高了。二人相互對視，輕松一笑。羊毛蛋坐在門口，臉色還是有些難看。對他們二人說︰「你們倆如意了，能笑了。我可苦了。」
三狗轉過身來說︰「他娘的，我不吃你的醋，你倒吃起我的醋了。從現在起，三鳳是我媳婦了！我們馬上遠走高飛！以前的事你最好連夢都別做！」
羊毛蛋這時發現了大破綻說︰「你看看，你們倆光顧高興了，滿身是血，這樣恐怕連汦水鎮都出不了還遠走高飛！？」
二人低頭一看果然，也顧不得許多，當著羊毛蛋的面就把衣服月兌掉，要羊毛蛋抱到廚房燒掉，二人換干淨衣服。
這時，羊毛蛋心情平靜了，就有了心眼。抱著血衣說︰「我幫你們這麼大忙，你們倆以後去樂呵了，我落個干磨橛子。我這是圖啥？」
三鳳把眼楮一瞪說︰「咋了？莫非你還想訛我們倆錢兒不成？我可告訴你，門都沒有。我們出門需要很多錢，你少打我們的主意。我們宰一個是宰，宰十個也一樣。」
三狗急忙打圓場說︰「哪里話呢！日後不會忘記你，快去把衣服燒了吧。」眼楮里還是寒光閃閃。
羊毛蛋再也不敢有非分的想法。急忙抱了衣服到灶房燒了。
出了灶房看到三狗把那把刀扔進了井里，又用轆轤拐了幾桶水，倒在屋子里，把地上殘存的血跡沖掉，二人才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家門。
至此一場血腥的殺人案才算了結。
案子順利偵破玉清和車站的值班員，暗地里也出了不少力氣，要不怎麼能搜集那麼詳實的證據。
故事的結局本該是三鳳和三狗伏法，給死者一個告慰，給民眾一個交代。可隨後發生的事情，讓三個人都逃月兌了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