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中不到了東海邊上,只見海天一片,巨浪排空。這個生在內陸月復地的旱鴨子,一下子就找不到了東南西北。屬下就找了一個叫「盧生」的人,盧生就聯絡了幾個江湖騙子來應付他。
秦始皇求仙心切,自己又不敢下海,就要盧生他們下海「代朕求藥」。肋
這些術士到哪里去求藥呀?一開始拿著騙來的錢財到美女的肚皮上求,到大小餐館里尋,錢不夠了就繼續跟始皇帝討要。始皇帝是有求必應。可一連幾個月過去,幾個騙子除了討到了美女們的騷氣和館子里的酒肉氣,沒有討到仙藥的一絲神氣。幾個家伙就編了一通瞎話說︰「神仙是找到了,可神仙說了︰仙藥是仙品,沾不得凡間之氣。更沾不得凡人之手。仙藥必須由神仙送至。神仙之所以遠離人類是因為人氣跟神氣相克,神仙所接觸之人必須是修煉三十年以上的得道術士。陛下如此興師動眾前來求仙藥。神仙是不能把仙藥給陛下的。陛下是人間君主,人氣更是凡人千百倍。再加上皇上身邊王公大臣,都是人氣最旺的人杰。神仙來了必受其害。皇上若要求得仙藥,必須回去,建深宮,蔽甬道,秘行蹤以去人氣、培仙氣。這樣神仙自然就會把仙藥送給陛下……」打算先把皇帝忽悠回去,再忽悠些錢財,就沒了蹤影。卻不知始皇帝雖然對成仙著迷,但是,經過如此眾多的折騰,倒也起了疑心。便問李斯,︰「愛卿以為術士言語真否?」鑊
李斯多聰明?他早就看穿了盧生等術士的把戲,早就暗地里派人跟蹤術士。把他們得了賞錢和討要了尋仙的資財後的行蹤、作為記錄在案。但,並不當時說破,佯裝詢問錄事官︰「我平時交代你們暗中保護、並照顧術士,記錄術士的行蹤,你們做了沒有?」錄事官急忙上前跪倒說︰「秉皇上,丞相陛下,微臣莫敢辱沒使命。術士起居行蹤,接觸人等一律記錄在案。時刻不漏。」說罷呈上金帛書案。李斯接過,對始皇帝說︰「皇上聖裁。」秦始皇拿過金帛一看︰記錄的真清楚。幾時幾刻吃飯、幾時幾刻上廁所、幾時幾刻嫖在某某處,嫖某某妓女、幾時幾刻喝酒吹大話……每天都是時刻有記錄。就是沒有尋找仙人,也沒有說過尋求仙藥的話。當時就氣得臉色鐵青,高叫︰「金瓜衛士!將這幾個術士金瓜擊頂,砸成肉醬!坑其九族!」可憐這幾個騙子霎時間便成了幾灘肉泥。連九族都被活埋了。至高無上的皇上,也一下子病倒了。李斯趕忙吩咐手下——御駕返京。行至沙丘,皇帝就只有進氣沒出氣了。抖抖著手給大皇子扶蘇寫了一道詔書︰「與喪,會咸陽而葬。」隨手給了侍立旁邊的中車府令趙高。
說起趙高,他和原來的丞相呂不韋都是秦始皇心里最糾結的兩個人。趙高比呂不韋更聰明,更懂得審時度勢。所以活得比呂不韋時間更長,最終成了大秦王朝的終結者。
自從趙高在秦始皇面前獻了「萬歲」之詞之後,日日高升。故意在皇上面前顯示出自己的「獄法」才能。就是法律和刑法。就被封做中車府令。
其實他還有一個特長。那就是說謊造假。死人在趙高面前能被鼓動的站起來跳舞,活人能被他說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秦始皇看被他捧迷糊了。就讓他做了二兒子胡亥的老師。皇上臆想︰以後有長子扶蘇管理國家;次子胡亥專司律令刑典;兄弟倆一個策馬揮刀征戰天下擴大地盤;一個廣施刑獄約束臣民。這樣不愁秦氏江山不穩固。也不愁秦氏江山不二世,三世乃至千秋萬世的傳下去。可趙高卻並不想一輩子做他諾諾稱是的奴才。時刻夢想著有朝一日坐上黃龍寶座。胡亥就是他目前最好的橋板。搭上他,便有希望成全他的皇帝夢。所以一開始就傾其所學,展示給胡亥,立法立律,制刑制典頭頭是道,再加上趙高的能言善說,不久便使得胡亥心悅誠服,言听計從。簡直成了趙高的超級粉絲。趙高總能把自己的想法讓胡亥替自己完成。
今天一看到秦始皇如此境況,知道關鍵時刻來臨了。可這詔書明顯對自己不利。想那扶蘇是秦百萬大軍的統帥,身邊又有文武全才蒙恬。如果到了咸陽,哪里還會有他趙高的戲?只要扶蘇活著,就沒有他的戲!想到這里,吩咐左右好生照顧皇上。
自己就先跑到胡亥的帳內,屏退左右,對胡亥說︰「看來皇上大限已至,活不過今天。」胡亥聞言大哭失聲。馬上就要進黃羅帳覲見父親。趙高厲聲說道︰「住口!你是大秦皇子嗎?!」胡亥七歲就跟隨老師,如今還不滿二十。嚴格地說還是個孩子,沒經歷過大事。也從沒見過老師在自己面前發火。一下子吧哭聲憋了回去。趙高接著說︰「是大秦皇子就要以大秦江山社稷為重!今,主上將崩,社稷將毀,作為大秦皇子,理當以身當柱,力擎坍塌之蒼天!似爾等哭哭啼啼婦人之道,焉能當此大任?!」
胡亥怯懦道︰「上可有詔?」意思是︰皇上有詔書嗎?胡亥心目中,父皇是偉大的,是萬能的。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事先沒有安排。自己樂享宮闈慣了,依賴心理不可能一下子消除。就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老師趙高問。
「有。」趙高從衣袖里抽出詔書給胡亥看。胡亥看到詔書松了一口氣,說︰「那就趕快發十萬火急,快馬發詔書給大哥扶蘇呀!」
趙高收回詔書。呵斥道︰「又是婦人之見!爾想繼位乎?」二世說︰「這跟繼位有關系嗎?再說,我是想做皇帝,可是父親沒有傳位詔書。又有大哥扶蘇在,也輪不上我呀。又有啥辦法?」
趙高說︰「成事在天,謀事在人,做與不做皇帝今天就看你一念。」
「老師不妨明言。」胡亥不想再猜老師的路數。
趙高就單刀直入︰「改詔書,殺了扶蘇、蒙恬,你就是唯一的皇室繼承人!」
胡亥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以為自己听錯了,瞪著眼楮看了趙高半天說︰「你是我的老師嗎?怎麼這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話也能說出來?!這樣不倫不理不道不德的法子也能想出來?!如今我父皇奄奄一息,你一不讓我照看父皇;二,又私壓詔書。居心何在?再說,繼位封禪之事,總得等父皇入土百日,哀定思治以後吧?再說扶蘇大哥威望比我高,權勢比我大,經驗比我多,無論從那都比我強啊!在此時你就讓我先下手做此事,不是讓天下人罵我嗎?」
趙高「嘿嘿」一笑,罵道︰「庶子,豈不聞天子之理異于百姓之理?皇家之道別與黎民之道?當年,夏桀施暴政,魚肉百姓。,成湯作為臣民,聚眾而伐之,身經百戰,逐桀與南巢,取而代之,不為不忠;後,紂王無道,設炮烙,逐王妃,寵妖姬。奢侈天下。武王停父柩、罔君臣之禮,伐之。非為無道,反為義舉。怎能以百姓的禮儀去解說王家禮數?天下是有道有德的君主的天下。你能看到你處處不敵扶蘇,就表明你能夠客觀看待自己。你能看到別人的德行,就表明自己有德行。有德行,有頭腦就能夠成為一個明君。再加上我趙高的極力輔佐,你就是始皇後的一代聖君!….」一席話說得胡亥先低頭沉思,後竟娓娓稱是。
正在這時,皇上的貼身侍衛進帳稟報︰皇上病危,丞相要趙高和胡亥進黃羅帳議事。胡亥就猶豫地說︰「還是等等吧」趙高看到胡亥已經動搖,內心里已經應允,想做皇帝。但是還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不想在埋葬老皇帝以前動手。就又說道︰「作為明君,要審時度勢,當斷則斷,優柔寡斷必受其亂!想那扶蘇,掌管國家兵權,又有蒙恬輔佐,一旦扶蘇到了咸陽,皇位就成了人家的了。如果他們看到你我有絲毫的爭位之心,你我就都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別說你想當皇帝,就是相當王爺,也得扶蘇說了算。俗話說一山難容二虎,你是王位的唯一競爭者,扶蘇容得你,念骨肉情意,可蒙恬容得了你嗎?其他的大將容得了你嗎?就算我們甘心臣服,你能保證扶蘇不借‘父皇死因不明’除掉你?那位皇帝能容得下旁邊還有一個聰慧機智的王權覬覦者?再者說,你細看這詔書,皇帝根本沒把你當回事︰‘(我)要死了,(馬上)會集咸陽爾後再埋葬我。’這是什麼意思?父死,子葬。天下如此。今皇上不與胡亥詔書,單獨與扶蘇詔書。用意何在?什麼叫‘會’?會集兵馬雲集咸陽吧?調兵馬到咸陽干嗎?要你我師生的腦袋!」一席無中生有胡亂解釋的話說得胡亥毛骨悚然,頭脹大了許多,只好說︰「那老師看著辦吧。」趙高要的就是這句話。
這時,趙高跟胡亥才故作慌張的來到黃羅帳。臨來,趙高再三吩咐胡亥︰在李斯面前只听,不要多言。胡亥允諾。進得帳篷,看到始皇帝已經瞪眼蹬腿,去做了他夢寐以求的神仙。胡亥跪地便要嚎啕,李斯連忙喝止︰「不能哭,如今六國才滅,天下新歸。但各諸侯及百姓並不馴服,大臣降將或有二心,帳外侍衛耳目眾多。此時,走漏皇上歸天的消息,別說天下大亂,咱們一行要能平安回到咸陽才怪!」嚇得二世不敢出聲。趙高也點頭稱是。
趙高看著胡亥這不成器的模樣暗自著急。心想︰眼下不聯合李斯不足與謀大事。可李斯從骨子里跟自己不是一回事。這點,他非常清楚。趙高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就跟李斯說︰「丞相,我看二皇子過于悲慟,不如先在這里看護皇上遺體。咱們找個僻靜之處,商議聖上的後事如何?」李斯點頭允諾。李斯再三囑咐帳前侍衛︰任何人不得近帳,違者立斬!然後二人來到李斯帳內。
趙高單刀直入說︰「丞相可知道皇上的詔書?」李斯說︰「侍衛說皇上給你了。正要問你呢。君國大事豈是你中車府令擔當得起的?!還是給我。這東西在你手中會要你腦袋的!」趙高說︰「極是!知道丞相憐憫我。」便掏出詔書給李斯看。李斯看完說︰「我來吩咐密使傳詔,但是眼下絕對不能發喪。皇上歸天的消息,只限咱們三個人和帳內幾個貼身侍衛。消息要封死。可是,眼下正是夏天,尸體馬上就腐爛變臭,瞞不住人呀,怎麼辦?」趙高說︰「這都是小事情。好處理,每位士兵拎一條魚不就解決了?死人臭,死魚更臭。誰分得清哪里來的臭味呀?!」李斯說︰「妙!趙公公技高一籌。」隨即吩咐下去。回頭就問︰「你說還有啥事?」
趙高一字一句的說︰「改——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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