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然突然說要跟吳武一對去參選百花谷主,吳武听了後,整張臉扭曲起來,說道︰「你?你!不男不女!我想著便惡心!」
陳潔然嘻嘻笑道︰「我如果不說我是男人,誰又認得出?我依舊以姌姌的身份出賽。我不嫌棄你,你倒是嫌棄起我了?」
大家听了,都笑了起來,連站在一邊的苗喵都不覺莞爾。小丑道︰「五五,陳潔然說的不錯。以他現在的裝扮,無論誰見了,都會夸他是個美人兒!」
吳武大聲道︰「不行!我不答應!丑鬼,你有了若無妹子作伴,便在一旁說風涼話!你認為不錯,那你跟陳美人兒一組,我跟若無妹子一組!」
陳潔然道︰「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人家若無姑娘已經選了丑兄,你就別打若無姑娘的主意了!我們都是為了幫仙諾,又不是真情侶,如果是真情侶,我還不願與你一對呢!但現在為了參賽,也無其他人選。」
吳武哼道︰「我就算死也不跟你一組!反正離選主之日還有好幾天,我還怕找不到個女伴?」
陳潔然笑道︰「那便祝願吳兄早日找到紅顏知己!」
大家在茅廬中商議後,一日無事。第二天一早,吳武單獨去了中谷找百花仙子,到了晚上,才回到後谷見小丑。
小丑、陳潔然、苗喵、茹若無、秋楓秋和丹無誕在茅廬中等了吳武一天,吳武剛走進茅廬,秋楓秋便上前問道︰「師父,你去了一天,我們等的好心急!」丹無誕也上前說道︰「老大!跟仙谷主說什麼了?」
吳武道︰「選舉谷主的日子改了。」
大家听了,齊問︰「為何改了?」
吳武道︰「你們听我慢慢道來。今日到了仙阿姨處,我便被叫到會議室,仙阿姨又找來了龍大哥和仙諾、豆餅。我們五人密談多時,認為選谷主一事,最好盡快舉行。顧新花找了代號家族相助,這幾日又有不少武林人士陸陸續續的來拜訪百花谷,仙阿姨怕夜長夢多,再等上幾日,競爭的人越來越多,勝率又會降低幾分。所有人都以為還有七天才是選谷主之日,我們突然提前舉行,搶了先機,便會多一層勝算。」
小丑問道︰「不知改到何時?」
吳武道︰「仙阿姨與百花谷一些德高望重的長老商議後,決定後天舉行。」
陳潔然問道︰「會有多少人參加呢?什麼時候報名?」
吳武道︰「還不知會有多少人參選?不過,我今天听說有許多武林人士本是要參選的,但昨日見過豆餅武功的人,有很多自愧不如,已經打消念頭。報名的事,明日我去辦。
小丑模了模臉上的紗布,對苗喵說道︰「苗姑娘,我這臉……」
苗喵道︰「丑公子放心,後天一早便可取下。」
吳武問道︰「那後天對丑鬼的功力有影響嗎?」
苗喵道︰「雖無大礙,但不可太過疲勞,最好不要讓臉上出太多汗水。臉上的毒雖然去除,但剛取下紗布,臉部很容易感染。」
陳潔然道︰「上場比武,自是要全神貫注,動起手來,豈能不出汗?」
吳武道︰「丑鬼,不如你還是別參加了,有我們一樣可以。」
小丑堅定道︰「無論如何我也要參加。我這張臉都丑了這麼多年了,也習慣了……」這時,突然听見門外有人說道︰「這有何難?我有辦法,讓你不會流汗。」大家見房門開啟,進來之人竟是莫小妖和九魔王。莫小妖笑嘻嘻地道︰「怎麼?你們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難道我還能害他不成?」
陳潔然哼道︰「你不害人倒是稀奇!」
莫小妖道︰「沒錯,我就是來害人的。我這里有一種粉末,涂在皮膚上,能防止任何毒液侵入肌膚……」
苗喵接道︰「這種粉末也可保留體內水分,使身體不會流汗。這粉末我略有耳聞。」
茹若無道︰「那莫姑娘說的是真的了?丑大哥,那你就不怕流汗了!」
陳潔然道︰「若無姑娘休要信他。誰知道那粉末是否有毒?」
莫小妖伸手取下頭上一顆朱釵,放在了一旁的茶桌上,說道︰「信不信隨你們。」說完,便和九魔王走出房門。
小丑喊道︰「等等!」
莫小妖回頭問道︰「還有何事?」
小丑問道︰「你為何要幫我?」
莫小妖道︰「我沒有幫你,我只是討厭那顧新花,不想她得勢而已。」
小丑道︰「多謝。」
莫小妖嘻嘻笑道︰「我也是不想再看見你那張丑臉。」說完,便與九魔王向藥房而去。
吳武對小丑說道︰「不知那妖女又打什麼主意?」
苗喵道︰「藥粉我已經檢查過了,並無異樣,應該沒毒。」
吳武笑道︰「既然此事已經解決,那我們便等後天的好戲了。其實,我現在最迫不及待的是想盡快見到丑鬼的臉會變成什麼樣?」
其實每個人都想知道小丑取下紗布後,會變成什麼樣?是俊?是丑……
第二天,吳武依然獨自去往中谷,幫忙辦理選谷主比武大會的賽前準備。吳武在中谷忙了一天,晚上又要和百花仙子商討,便留在了中谷。
一夜過後,終于到了百花谷選谷主之日,大會定在巳時舉行,而在巳時之前的一個時辰里,是小丑有生以來第一次真真正正看清楚自己的模樣……
苗喵的茅廬中一早便擠滿了人,陳潔然、茹若無、秋楓秋、丹無誕、葉柳青和炅炯都在其中,吳武也是睜開眼便趕到茅廬,而且還帶著放縱,只豆餅留在中谷陪著仙諾,不能前來。大家都在茅廬中,睜大著眼楮,盯著小丑臉上的紗布在苗喵的手中一圈一圈的取下……小丑臉上所有的紗布被取下之後,見大家盯著自己的表情是各式各樣,驚訝、驚喜、驚奇、驚嘆、驚愕、驚呆……苗喵這時遞給小丑一面銅鏡,小丑接過銅鏡的時候,發覺自己的雙手已經開始顫抖。小丑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自己到底變成什麼模樣?小丑慢慢舉起銅鏡,看向鏡中的臉……小丑看了良久,輕聲說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吳武剛叫了聲「丑鬼」,便听放縱說道︰「我們出去吧……」大家都擔心地看了看愣在那里的小丑,便一同出了茅廬。
小丑獨自在屋內安靜地坐著,眼楮始終沒有離開過那面銅鏡。小丑心中突然回憶起兒時在雜技團的日子。那是小丑一生中最想忘記的日子……只因為自己的一副面容,受盡了無數冷眼和嘲笑。雖然有了雜技團的收養,不用四處乞討過活,但自從認識了豆餅後,才發現,原來自己還不如一個小乞丐。豆餅雖然四處乞討,卻過得比自己開心快樂的多……小丑想了好多好多往事,連小時候一次被只棕色的長毛犬追咬的事,也記了起來。這些不開心的事,都是因為這張臉……如果父母沒有生下自己,就不會有這麼多痛苦的回憶!小丑覺得心中越來越憎恨自己的父母,可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恨?小丑想著想著,隱隱覺得腦袋有些發脹,筋脈跳動異常,心中怒火燃起,郁悶之氣甚是難受。正在這時,只听門外吵嚷,一女子聲音說道︰「丑八怪變成什麼樣了?是不是比原來更丑陋了?」听聲音竟然是莫小妖,緊接著便見房門突然被推開,莫小妖笑嘻嘻的闖了進來,後面摻雜著「別進去」的叫嚷聲。
莫小妖進來後,見一人手中握著一面碎掉的銅鏡,再細觀此人容貌,他劍眉星目,鼻如懸膽,雖臉上略顯蒼白,卻遮不住那一副英俊非凡之相。莫小妖鼓掌笑道︰「妙!妙!你真的是丑八怪?嘻嘻嘻嘻!這‘美人丹’果如傳言般奇妙!」莫小妖說完,卻見小丑面部表情奇怪,一副痛苦之色,急忙喊道︰「不好!丑八怪好像走火入魔了!」說著,便沖到小丑身邊,點了小丑身上幾處穴道。外面茹若無和陳潔然、九魔王也急忙沖了進來。
茹若無驚慌道︰「丑大哥,你沒事吧?」
陳潔然問道︰「丑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莫小妖道︰「丑八怪方才險些走火入魔。苗家妹子這里應該有調息養氣的丹藥,我去找找。」
莫小妖在找藥的同時,小丑已經盤膝而坐,自行調理內息。莫小妖找到丹藥,小丑服下後,沒過多久,小丑便已恢復平靜。小丑尷尬笑道︰「抱歉!讓大家擔心了!」
陳潔然問道︰「丑公子,你為何會突然走火入魔?」
小丑道︰「我只因突然看見自己面容,一時心神不定……若不是莫姑娘及時闖入,恐怕我已無救。多謝莫姑娘相救!」
莫小妖笑道︰「不必言謝,我也是一時好奇,想知道你變成什麼樣,才闖了進來!」
陳潔然笑道︰「還好沒事!丑公子因禍得福,不僅去了體內之毒,而且還恢復容貌。丑公子的長相可真是俊朗非凡,恐怕要迷倒萬千少女了!呵呵!」
莫小妖道︰「別丑公子長,丑公子短的,在我面前無需演戲。我早已知道你是男人。」
陳潔然吃驚道︰「你如何知曉?」
莫小妖笑道︰「放心!我不會拆穿你的。你愛做姑娘也好,愛當男人也好,跟我沒關系。不過……」
陳潔然問道︰「不過什麼?」
莫小妖壞笑道︰「不過我倒是想跟你學學這易容術,覺得這個挺好玩的!」
陳潔然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莫小妖。
小丑問道︰「吳武他們呢?」
茹若無道︰「丑大哥,你在屋內待了半個時辰,吳大哥他們都已經趕去中谷了。留下我和姌……我和陳大哥照看你。還有苗姐姐把藥粉給了我,讓我幫你浮在臉上。」
小丑道︰「那事不宜遲,涂了藥粉,我們便去中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