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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往事恩怨

沒多久,花忠領著下人擺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眾人入席後,只三夫人稱身體不適,由花若蘭陪著回房了。花紫藤又吩咐下人把寂寞書生請來一起飲宴。小丑一听,問道︰「花伯父,寂寞書生在這里?」

花紫藤說道︰「賢佷認得寂寞書生?」

小丑把遇見寂寞書生一事說了一遍,但未提寂寞山莊的構造與桃花莊一樣,也未提虞翼的事情。

花紫藤說道︰「這書生也是年輕一輩難得的人才。以後天下可就靠你們這一輩了,哈哈哈!」花紫藤說完看了看放縱,然後接著說道︰「我听說這位方賢佷使得是‘白首孤劍’虞翼的劍法,而且又是虞翼的徒弟,此事是真是假?」

花紫藤話一出口,小丑和豆餅微微一驚,放縱看了看小丑,然後說道︰「花伯父,晚輩已經改姓,不姓方,姓放!晚輩在血劍幫那日便改名叫‘獨魔孤劍’放縱!」

花紫藤眉頭微微一皺,但立刻微笑道︰「‘獨魔孤劍’?呵呵!」

放縱繼續說道︰「讓花伯父見笑!我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當時所有人都說我是魔頭,又說虞翼前輩也是魔頭,一時激動便改了名字。我拿的劍確實是虞翼前輩所用之劍,但晚輩卻無緣做虞翼前輩的徒弟。」

花紫藤說道︰」江湖中眾所周知,虞翼早年是拜在我的門下,當年他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只是當年我與虞翼有少許誤會……哎,都是些陳年舊事,其實都怪我,害得他誤入歧途。我到現在還在為此事耿耿于懷,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如果有機會,真想當面跟他道個歉。師徒之間沒有解不開的仇,如今我們年齡也大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真懷念過去的時光啊……」

花桃桃急道︰「爹爹別說這種話,您長命百歲,要永遠陪著女兒。」

花紫藤笑道︰「傻姑娘,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再說我也不能永遠陪著你啊,你早晚都要嫁出去的。」

花桃桃臉上一紅︰「爹,這麼多人,說這個干嘛?」

花紫藤哈哈大笑。小丑看著花桃桃害羞的樣子,心中早已如痴如醉。花桃桃紅著臉偷偷看了看小丑,又看了看花近南,然後低下了頭去。

卻听花紫藤說道︰「都說虞翼是魔頭,但虞翼為人我是最清楚不過。我與他師徒多年,我看著他長大,他這人仗義豪爽,而且聰明伶俐,做事不驕不躁,雖然曾經誤入魔族,但也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記得當年我被推舉為武林盟主之時,他突然出現,因為整個江湖對他誤會太深,而且當天他大開殺戒,我迫不得已出手傷了他,至此我便不曾見過他了。哎,想想,心中甚是後悔,都怪我這個做師父的管教不嚴,促使他鑄成大錯……哈哈,大家莫怪,近來上了年紀,總是嘮嘮叨叨的,一時想起往事,不僅傷懷,讓幾位賢佷見笑了!」

花桃桃這時說道︰「爹爹,這怪不得你。要不是虞翼,我娘也不會變成……只恨當年我沒有擊中他……」

花紫藤突然變臉,厲聲道︰「桃桃,你說的什麼話?他怎麼說也是你師叔……哎,算了,休要再提這事!」

小丑心想︰「原來當年師父大鬧桃花莊時,暗算師父的姑娘便是桃桃!听花紫藤所言,他待師父一向不錯,那師父為何如此憎恨他呢?這事也許都怪桃桃的母親,這花紫藤為人隨和,而且又有一種王者之風,他與我師父中間一定有很多誤會。」其實小丑心中說是怪花桃桃的母親,但隱隱覺得此事都是因為虞翼不義在先,因為虞翼與花紫藤的妻子私通,才引起這些事來。覺得眼前這位和藹和親的武林霸主才是受害人,但心中又不敢去想所有的事是因為自己的師父不對在先,所以想到這點,便不再繼續想下去。小丑對花紫藤越來越敬佩,抱拳說道︰「花伯父,實不相瞞,其實我便是虞翼的徒弟!」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這時只听有人笑道︰「哈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大家回頭看去,見一位溫文爾雅,儀表堂堂的公子走了過來,此人正是寂寞書生郁緣。

眾人都站起身來,只听豆餅嘻嘻笑道︰「‘桃花酒水千百杯,不及遇緣重相會’!」

寂寞書生哈哈笑道︰「丑兄,豆兄弟別來無恙啊!我在花盟主莊上等了你們好幾天了。」然後抱拳說道︰「這幾日有勞花盟主,喝了不少花盟主的好酒啊!」

花紫藤笑道︰「哈哈,哪里哪里,寂寞書生能到桃花莊作客,老夫可是榮幸之至啊!你便是把桃花莊所有的美酒都喝光了,老夫也不會皺下眉頭!不過呢,呵呵,心中也多少有些心疼的,哈哈哈!」眾人哈哈大笑,寂寞書生說道︰「花盟主不僅仁義無雙,想不到還如此風趣,哈哈!我想這位氣度不凡,相貌堂堂的便是花盟主的高徒,花近南花兄吧?」

花近南抱拳道︰「豈敢,郁兄過獎了!久仰寂寞書生大名,今日得見尊榮,實乃三生有幸!」

寂寞書生笑道︰「哈哈,什麼大名小名,區區一介小生,只懂飲酒作樂,花兄這般抬舉,讓在下無地自容啊!」

花紫藤笑道︰「好了,客氣話就別說了,大家邊吃邊聊!」花紫藤說完,為寂寞書生一一介紹了放縱、步棄步離兩兄弟和花桃桃,然後大家分別坐下,寂寞書生坐在了小丑上首,挨著花紫藤。寂寞書生說道︰「不知剛才大家聊得什麼?是不是被在下打斷了?在下先罰一杯,當做謝罪!」說著,便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豆餅笑道︰「呆書生,我看你是饞酒了吧?像你這種喝法,花伯父家的酒看來是保不住了!」

眾人又哈哈大笑起來。這時花紫藤說道︰「剛才丑賢佷說他是虞翼的徒弟,不知此話當真?」

花紫藤說完,眾人都止住了笑聲,整個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寂寞書生看了看小丑,小丑微微點頭,然後說道︰「晚輩不敢妄言,我雖是虞翼的徒弟,卻不曾學過師父半點武功。」小丑把六年前虞翼如何收他為徒一事,告訴了花紫藤,但沒有提虞翼曾告訴小丑他在桃花莊的往事。

花紫藤听完又是驚訝又顯得高興,說道︰「你果真是虞翼的徒弟?哈哈,那我們還真就是一家人了!老夫豈不是成了你的師公?那你的武功又是從何而學?放賢佷又怎會虞翼的劍法?」

小丑說道︰「放縱會師父的劍法,是因為當年我把師父的武功秘籍送給了他,當年我不識字也不會絲毫武功,只是和豆餅無意間救了位少年,卻不想這少年便是天池老人的孫子,那少年帶著我和豆餅去天池拜見了天池老人,之後受天池爺爺錯愛,把我和豆餅留在了天池,一直教導了我們六年。」

花紫藤听了更是驚訝,說道︰「你所說的‘天池老人’可是多年前的江湖奇人,‘天池劍仙’?

小丑道︰「正是他老人家!」

花紫藤說道︰「天池老人可算是武林中的神話!這位前輩曾經一人一劍打遍天下無敵手,武林中無一人是他對手。天池老人武藝絕倫,劍法天下無雙,而且一生行俠仗義,但不知為何,他在四十多歲便突然隱退江湖。此後見過他的人很少,江湖傳言他的事跡也虛虛實實,雖然都知道他住在天池,也有不少人想去拜訪他,但去了天池都是無功而返。不知他老人家是否真的一直住在天池?」

小丑說道︰「實不相瞞,他老人家一直都住在天池。世人去天池找不到爺爺,是因為爺爺布了迷陣,無人帶領,是找不到進去的路的。」

花紫藤點了點頭,說道︰「想不到賢佷竟然有如此奇遇,天池老人是武林奇人,而且俠名遠播,如果能請他老人家出山相助,為武林主持公道,那天下便可太平了!」

小丑說道︰「只怕爺爺不肯。爺爺上了年紀,早已無心管江湖的是是非非了……」

花紫藤嘆了口氣,道︰「真是可惜啊!看來,江湖還要經歷許多風雨啊……對了,那你師父現在身在何處?」

小丑說道︰「其實我和豆餅這次下山便是為了尋找師父,但下山多時,卻一直無師父消息……」

花紫藤驚訝道︰「虞翼沒有跟你們在一起?虞翼在兩年前便突然在江湖上消失,再也無他的消息。我一直以為他已經隱居世外,退出了江湖!」

小丑說道︰「花伯父也不曾知曉我師父的下落?」小丑想了想,問道︰「花伯父,您可曾听說過‘代號家族’?」

花紫藤道︰「嗯!這個‘代號家族’是個秘密組織,我在暗中也調查過他們,卻始終毫無頭緒。當年江湖許多門派的首腦人物突然被暗殺,整個江湖都以為是虞翼所為,其實我當時便覺得這事與虞翼無關,但苦無證據。我听說血劍幫的事也是‘代號家族’在幕後主使……你的意思是……你認為虞翼的失蹤也跟‘代號家族’有關?」

豆餅說道︰「花伯父不愧為武林盟主,丑師父還沒說,花盟主便猜到了!師公當年一直在查‘代號家族’的事,師公一定是查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豆餅沒有敢繼續說下去,因為他不知道這「所以」之後應該怎麼說,但大家心中都想到了「所以」,每人心中都認為「所以虞翼被暗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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