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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糾葛(十二)

貝若惜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半空中的霧氣越聚越濃,濃厚得她已經看不到冷簫了,她的心里涌過陣陣絕望,誰,有誰能來救救他!她痛苦的閉上了眼,不忍心再看下去。

屋內的溫度凍得她也開始瑟瑟輕顫,雪楓似是察覺到她的變化,眸光一閃,恢復了湛藍色,霧氣漸漸回籠,最終消失不見。

咚!沉重的悶響驚得貝若惜慌忙掀開眼簾,令她意外的是那團白霧已經消散不見,絕望的心又底騰起一絲希望來,難道她的祈禱得到了回應?!

只是,那一絲希望很快便被眼前的景象摧毀了!灰白的地面上,冷簫正直直的立在那里,只是不似平常那般可以走動可以說話。他被厚厚的冰凍住了,似一個冰凍的模型一般立在那里,透過仿若水晶般通透的冰層,冷簫眸中的痛苦神色清晰可辨。

「冷簫!」她使勁全力,卻無法睜開雪楓的懷抱溴。

「雪神醫,你為何要這樣?」她看著雪楓,眸中滿是怨恨︰「我們與你並無仇怨,為何要這樣對我們?!」

「因為我痛!」雪楓拉著貝若惜蔥白小手貼向自己的心口︰「這里很痛,痛了千百年!」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似有萬千委屈憋在心頭。

雪楓湛藍色的眸中頃刻間盈滿了濃濃悲戚,那悲戚仿若一道閃電擊中了貝若惜怔的心房,她的腦海中突的閃過一些片段,只是那些片段看的並不真切,她弄不清楚是雪楓施的妖法令她產生幻覺,還是她真的拾回了某些遺忘的記憶……禱。

鵝毛般的大雪,在空中紛紛揚揚飄灑而下,輕盈的覆蓋住怒放的梅花,無聲的染白了大地。梅林中散發出濃烈的清香,那香氣夾雜著凌冽的寒,賞梅的人兒不禁駐足,伸出兩只蔥白小手,承接著紛落而下的雪花,粉色身影就那樣靜靜的淡然的立在那里,幾枝寒梅隨風輕輕擺動著,似是歡呼雀躍著她的到來,她清澈的眸子有幾分沉醉,眸光流連欣賞著這一份美到無法言述的雪景。

只是這唯美的景致卻被突然闖入的身影破壞,一個藍發藍眸的人跌跌撞撞沖了過來,將那抹粉色身影毫無防備的撞到。

「對不起,對不起!」藍衣人滿臉歉意,扶起粉色人兒剎那,竟有些不能自已,湛藍色的眸子霎時間流光溢彩。

「真美!」驚嘆聲不由溢出,他呆呆的望著她︰「你莫不就是傳說中的雪草仙子積雪?」

「你怎麼認得我?」積雪抬眸,吃驚的望著眼前的藍衣人,心想她只會在這樣風雪茫茫沒有凡人出沒的時候才會偷偷下凡來,而這雪藍山她不過是第一次光顧,竟然會遇到一個藍色的精靈。

「你是誰?」積雪不禁心生好奇,她竟然看不出他的元神是什麼!

「我叫雪楓!很高興見到你!」藍衣人笑了起來,湛藍色的眸子仿佛有流光溢動︰「多虧你,我的傷才恢復那麼快!」

原來是在雪藍山修煉的楓樹精啊,積雪噙著笑,眸光一柔,開始慢慢打量起眼前的藍衣精靈來。

他的眸子湛藍清澈,純淨的讓人心生暖意,他的臉龐俊美異常,冰冰冷冷的氣質,卻奇異的散發出萬般吸引力,讓人移不開眼。

這個精靈好似非同一般,她在心底暗嘆,他周身隱約有仙氣籠罩,該不會是快要修煉成仙了吧?

這樣的氣質和他剛剛的粗魯莽撞好似完全不協調,積雪竟然又好奇的問了起來︰「你,為何如此慌張?」

「額……」雪楓湛藍色的眸子立刻染上了一絲恐懼,瞬間有化為羞澀︰「有一條蛇在追我!」

話音未落,白茫茫的雪景中多了一道耀眼的紅,定眼看是,立在眼前的是一個嬌俏的紅衣小女娃,正天真的笑著,唇角兩個圓圓的小酒窩襯得她可愛至極︰「雪楓哥哥,你為什麼又吧雪竹一個人丟下,你要陪我玩啦!」

積雪看的真切,真小女娃乃是一條赤蟒小妖,卻自稱為人,倒是有趣的緊︰「雪竹小妹妹了,你為何不找你的同伴玩呢?」

「我喜歡雪楓哥哥啊,所以才找他玩!」月夜雪竹理所當然的回答著,方才意識到眼前這位漂亮姐姐她從來沒有見過呢︰「雪楓哥哥,你該不會是為了和這個漂亮姐姐約會,所以不陪我玩了吧?!」她嘟起了粉唇,不悅的盯著積雪打量,那神情仿佛是自己的情郎被人搶了般,帶著幾絲挑釁。

「月夜雪竹,你別亂說話啊!」雪楓連忙拉過她,眸光微斂,心頭卻閃過一絲竊喜,看向月夜雪竹時竟有些心虛︰「還不見過積雪姐姐!」

「哦,原來是雪草仙子啊!」月夜雪竹神色有幾分緩和,眯眼笑了起來︰「仙子姐姐怎麼會有空跑到雪藍山來啊,莫不是偷偷下凡的吧?!」

「額!」積雪一時無言以對,只是微笑,心道這個小赤蟒妖倒是牙尖嘴利呢,難怪雪楓會抱頭鼠串,逃之夭夭!

「月夜雪竹,你能不能不要亂說話啊?!」雪楓朝著積雪歉意的笑了笑,然後連忙拉著月夜雪竹往樹林深處跑去︰「快點回去吧,別打擾仙子姐姐賞雪!」

自那以後,積雪每次下凡,不管到哪里,都會偶遇雪楓,一來二去兩人倒是熟絡了不少。

「積雪!」某一個大雪紛飛的時刻,積雪又一次偷偷下凡,仍然是意外的遇到了雪楓,雪楓陪著她雪中漫步了許久,就在積雪欲返天庭時,雪楓忽然一把拉住積雪,湛藍色的眸子滿是緊張期盼︰「嫁給我吧!」

額?!積雪心下倒也不意外,他看她時的眼神早已泄露了他的心思,她亦明白每一次的偶遇其實是他精心的安排,只是她沒想到起初的不排斥和隱約好感會在長期的相處過程中,變成了愛念,她對他竟也情愫漸生,無奈,仙妖有別,不能通婚的規定埂阻在他們之間,她不能答應他,只是她的拒絕還沒說出口,卻被雪楓搶了白。

「積雪,我已經修煉成仙了!以後天寒飄雪的事情都由我來負責!」雪楓眸中的緊張之色倏然消散,原來她亦是有情的。「你成了雪神?!」積雪訝然,看向他時眸中閃過幾分疑惑,他成仙早已是預料中的事情,只是以他的修為為何會只是級別低微的小仙呢?︰「怎麼會選擇雪神這個小職?」

「因為你喜歡雪啊,而且這個職位閑暇時間多,可以多陪陪你啊!」簡簡單單的理由,簡簡單單的解釋,積雪的心中一暖,有說不出的幸福,她只微笑的看著他,任憑他欣喜若狂的將她摟入懷中。

天庭里小仙情投意合、相約成婚的也不少少數,只是積雪乃天妃娘娘的親佷女,所以婚禮辦得甚為隆重,喜慶的氣氛幾乎透染了三界。

在眾神諸小妖為他們慶祝祈禱時,雪藍山某一個角落,火紅色衣裙的月夜雪竹卻是怒火中少,原本微微泛紅的眸子此刻更是猩紅似血染。

為什麼她的雪楓哥哥會變心,她狠狠的揪著雪楓和積雪的婚禮請柬,心中一陣說不清楚的狂濤駭浪涌過。他們竟然還邀請她參加婚禮,真是笑話!試問三界之中有誰被搶了心上人,還能笑著祝福情敵和自己的心上人結為眷屬?!她做不多,絕對做不到!

只是,她從未想過,其實雪楓從來就沒對她上過心,她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不懂事的小妖,一個常常蠻橫糾纏著他不放的小妖。

「拋棄我,我會讓你們後悔的!」月夜雪竹紅色的眸中閃過森冷的殺氣,被人橫刀奪愛,她忍不了這口氣。

雪楓和積雪的美好時光只持續了不到一年。

那一日,雪楓被天妃娘娘差遣出任務去了,挺著大肚子的積雪忽然嘴饞,非常想吃酸梨,而最好吃的酸梨卻產自雪藍山,平日里雪楓將她保護的密不透風,每次出門都會護衛左右,而這一次,她原是想等他回來陪她一起走一趟雪藍山,采些酸梨回來的,無奈那項重要的任務半途出了點差池,雪楓無法按時趕回,她實在嘴饞,便私自下了凡間,只是這一次的任性卻給她和雪楓帶來的毀滅性的打擊!

夜月雪竹的怨氣久集未散,好不容易積雪落了單,還不趁機找她撒撒氣。

「雪草仙子別來無恙啊!」積雪正將酸梨往藍中裝,不想半途卻傳來了一道滿是嘲諷的問候︰「怎麼?現在連摘個酸梨都需要幫忙了啊?!當真是一點法力都沒有了?」

「雪竹?你不是瑤竹林修煉嗎?為何……」

「說到瑤竹林,我還真要謝謝你!謝謝你將我關進那里,讓我心無旁騖的修煉!只不過,我不想成仙,只想做個逍遙自在的妖怪,所以打死了看守林子的小妖,自己出來了!」月夜雪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這段話。

積雪心下一寒,當初他們成親之後月夜雪竹再三的搗亂,雪楓不忍她受傷害,也不忍心看著心地本善的夜月雪竹邁向仇恨的深淵,所以借了天妃娘娘的瑤竹林,讓她在那里靜心修煉,期望她能早日得道褪去一身的妖氣,他們也是好意,不想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

「雪竹,我和你楓哥哥是一番好意,你可不要……」積雪想要解釋,只是這樣的解釋似乎毫無意義。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不,我是專門來報答你了嗎?!」夜月雪竹眯眼笑了起來,任誰都能看的出那笑中含著多少的忿恨,她忽的掏出一枚猩紅色的藥丸,一步一步走向積雪︰「雪草仙子現在身懷六甲,需要好好補一補,我這里有一顆靈丹,還望仙子笑納!」

「不用了,我不需要這個!」積雪心中騰起恐懼,這赤蟒妖如果要對付她,此刻她是毫無應付之力的,因為月復中懷著寶寶,所以她的法力基本消失了。

「你們的好意我都領了,我的好意你怎麼可以不領呢?!」夜月雪竹再多做任何解釋,眸中閃這復仇的光芒,一步一步逼近積雪,強硬的掰開她的嘴巴,將那顆猩紅色的藥丸塞了進去。

那藥丸入口即化,積雪連咳帶嘔的也沒能吐出一絲一毫來,眼前紅光一閃,夜月雪竹不見了,只留下飄蕩在半空中的一句令人渾身發冷話來。

「我要你們也嘗嘗失去愛人的痛苦!」

月復中的小生命似是感受到危險,一陣劇烈的掙扎,揪心的疼痛隨即席卷而來,積雪痛苦的倒在地上,心中恐慌無比,「孩子,你千萬要挺住,爹爹回來救咱們的!」雖是失了法力,可是在這性命攸關的關頭,護體的元氣還是起了些作用,她撫著肚子,集中精力將保命的仙氣往月復內傳送,月復中的小家伙這才稍有安定,

只是,積雪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貝若惜似乎能親身體驗到那種痛苦,想要保住自己骨肉,卻又倍覺無力的痛苦,她閉上眼,淚禁不住流下,原來她的前世便是積雪,雪楓竟是她前世的愛人,只是,只是,為何她全都不記得了?!

她的孩子呢?孩子怎麼樣了,她仿佛能感受到小生命在月復中踢她肚皮的那種幸福,孩子還活著嗎?︰「孩子!我們的孩子在哪里?!」

「積雪……」雪楓湛藍色的眸子戾氣全無,只溫柔的摟住貝若惜喃喃道︰「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他的意思很明顯,孩子最終沒能保住,貝若惜痛苦伏在雪楓懷里嚎啕大哭了起來︰「雪楓,雪楓……」

噬心的痛仿佛是一抹催化劑,雪楓的腦海中亦涌過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這些記憶竟然塵封了千百年……

當雪楓趕到的時候,積雪已經沒了知覺,他心慌意亂的將她抱回天庭,天妃娘娘出手亦是無力回天!

一尸兩命啊!雪楓湛藍色的眸子瞬間凍結,他要將那赤蟒妖碎尸萬段!

不顧眾神的勸阻,滿是仇恨的雪楓猛然奔向雪藍山,狂怒的摧毀著一切︰「月夜雪竹,你去死吧!」,濃濃的霜雪頃刻間將雪藍山覆蓋的嚴嚴實實,大地萬物立刻凝結在了冰窖之中。只是,他的怒氣太盛,以致于雪災禍及了凡間,人間因此死傷千萬……

「雪楓,你怎麼如此沖動?!」天妃娘娘一臉的悔恨莫及,她沒能及時阻止這個深愛著她佷女的人,如今失去愛人的他又面臨著天規的懲罰,太多的無辜死傷,她想包庇都不行啊。

「雪楓甘願受罰!」失去了積雪還有他們的孩子,他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他寧願墮入六道輪回……

「天妃娘娘,雪竹錯了!」一襲紅色衣裙的月夜雪竹並沒有被雪楓的冰封住,得知積雪逝去的訊息,她愧疚萬分,看著雪楓那般絕望痛苦的模樣,她頓覺自己的仇恨是多麼的蠢鈍,只是她沒有想到積雪竟是這般虛弱,那顆紅色丸子不過是普通的忘情花制成的,她只是想讓她忘記雪楓而已,讓雪楓也嘗一嘗被愛人拋棄的痛苦,誰會料到後果竟是這樣嚴重。

「要讓我痛苦,夜月雪竹,你成功了!」雪楓漠然的看著她,湛藍的眸子全然沒了生氣,那是死心絕望的眼神︰「你成功了!」

「不要!天妃娘娘,求你救救他!」夜月雪竹跪在地上,哽咽的哀求著天妃娘娘︰「雪竹願意獻出千年道行,來彌補雪楓哥哥犯下的過失!」

「收起你的假仁假義吧!」雪楓冷冷的哼了一句,撫著積雪的遺體,眸光悲戚兒溫柔︰「積雪,沒有了你,我便是活著也沒意義,我寧願死,寧願忘記這一切!」

他的唇親親的吻上積雪早已沒了溫度的唇瓣,然後一起身,決然的往拿到光束走去。

「不要,雪楓哥哥!」夜月雪竹哭喊著試圖拉住雪楓,卻發現怎麼努力都是徒勞,她呆呆的看著眼前那一束光芒閃爍,雪楓已經死心絕望了投入了輪回之道。

「哎……」天妃娘娘看著這一幕,卻只能嘆氣,但願雪楓能早些回歸吧!

月夜雪竹呆愣了許久,心下卻是豁然明朗,原來,愛一個人,只要看著他幸福就好,不一定非要和他廝守到天荒地老,為什麼她沒能早些明白呢?是她的彌敦害了雪楓和積雪,改受罰的人是她才對!

「積雪姐姐,對不起,對不起!」夜月雪竹悔恨的哭了起來,眸中流出的竟是紅色的淚,她仰頭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紅色的光芒閃爍,她微微張開的口中浮現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骷髏頭,她一閉眼,將那水晶骷髏頭握在掌心,光芒萬丈從掌心溢出,那水晶骷髏頭化作一道明亮的光珠,飄然浮進了積雪體內。

「積雪姐姐,對不起!雪竹能為你做的僅此而已!」眸中的紅色光芒漸漸褪去,夜月雪竹突然倒地,瞬間,嬌俏的身影不現,一條細小的赤煉蛇躺在那里,絲毫不動。

「哎……」天妃娘娘又一次長嘆,這赤蟒妖倒也可惜,千年道行毀于一旦,她的心內頓生幾絲憐憫,一抬手將那細小的赤煉蛇跑向了空中︰「去伊諾樂園好好修行吧!」下一次,希望你能早些沖破情關,不要再鑄成什麼大錯才好!

「小雪啊,姑姑也幫不了你,這便是你的命啊!」天妃娘娘再看向積雪時,眸中悲戚的光芒異常濃厚,只是忽的,她又眯眼扯出一絲笑意,積雪周身散發出淡淡光暈,看來那赤蟒妖千年修行的道行卻是有些作用,積雪可以不用魂飛魄散了,只是卻不能恢復如初,必須受足六道輪回的洗禮,才能返回天庭啊!

「小雪啊,去吧,去人間歷練一番也好!」天妃娘娘心頭有些安慰,事情總算沒有一發不可收拾,希望她能與雪楓早些相遇,一起返回天庭吧!

雪楓進入輪回之道,直覺那光芒炙人灼人,呼吸極其困難,他沒有任何反抗,只隨著那道光亮越飄越遠。

嗚哇,嗚哇!一個秀氣的男娃呱呱墜地,強有力的哭喊,喜了一家人。

第一世,雪楓投生為普通農家的唯一男孩,生活雖然清貧,卻也受盡寵愛,長大後與鄰村的姑娘成親,相伴一生,倒也自在一世。

第二世,他投生為書香門第,自幼飽讀詩書,青春年華意氣風發時中了狀元,娶了宰相的千金,二人亦是恩愛一世。

第三世,他投生為江湖武學世家,自小聰慧,十五六歲便成為江湖第一高手,多少朝廷官宦為拉攏關系,欲將自家千金下嫁與他,他卻看不上眼,一次無意間救起的孤女卻攫住了他的心,自此二人甜甜蜜蜜過了一世。

第四世,第五世……一直到第八世,他的每一生都過的很快樂,而且身邊總有一個相愛的人兒陪伴。

然而,第九世時,投生卻沒那麼順利,在輪回隧道中,他的元神不小心撞上了其他物體,三魂七魄瞬間凌亂散落……

雪楓睜開眼,眸中一陣恍然,又驚又喜的盯著貝若惜,原來那個一直伴隨他左右,與她恩愛纏綿每一世的妻子,竟然就是積雪,原來,原來他的積雪一直陪伴著他,只是他們各自忘了自己的前世。

積雪並沒有背叛他,沒有拋棄她!即便是沒了往昔的記憶,她依舊追隨著他!他的心瞬間被巨大的幸福填滿。

「積雪!」他喃喃的低呼著她的名字,然兒貝若惜依舊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悲戚的听不到他熱切的呼喚。

雪楓懊惱又心疼,他怎麼能讓她如此傷心?!忽的,似是想起了什麼,她抱著神色恍惚的貝若惜,匆忙奔向木榻,榻上的慕容寒簫已經奄奄一息,脈搏微弱的幾乎探尋不到。

「還好,幸好最後一個穴位沒有扎下去,不然慕容寒簫真的就沒救了!」雪楓掏出一粒透明的丸子,塞進了慕容寒簫的嘴里,懸著的心終有一刻安寧。

「積雪,不要哭了,他會沒事的!我們也是!」雪楓溫柔的抹去貝若惜臉上的淚,心底倒是對自己的行為有些後悔,他與慕容寒簫竟是這樣的關系,而他還那麼痛恨慕容寒簫,將他的肉身幾乎破壞殆盡!「好你個淳于若惜,竟然這樣殘害雲尤國的簫王爺!還妄圖栽贓陷害我們!」不知何時,小屋里突然涌進了許多官兵,為首的竟是皇太後,她身邊的小皇子一臉慌張,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後!」貝若惜自恍惚中回神,連忙按住雪楓,暗示他不可輕易動手︰「你別誤會……」

「誤會?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敢說誤會!」太後一揮手,狠狠道︰「押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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