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遠剛回到一樓前廳,屠飛一眾人便到了,他二話不說,直接領著大家去了俱樂部最大的貴賓休息室,然後喊來接待部的一位名叫李茜的女經理,要她當場給大家辦理俱樂部的會籍。
王振軍見狀失笑道︰「程志遠,別麻煩了,我們只是來坐一坐。」
王振國也笑道︰「听說北京城里這種檔次的俱樂部,入一個會要交十多萬,我們可給不起。」
程志遠一臉不悅的大聲道︰「你說這話不等于是在打我的臉嗎?咱仨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現在又有了屠飛這個共同的弟弟,算起來你們倆就是我的親哥,我做弟弟的會要你們交錢?」又轉過頭對嚴嫣道︰「嫂子,你來評評理,我說的對不對?你老公也太瞧不起人了。」
嚴嫣呵呵笑道︰「行,我代振國向你道歉。不過真的沒必要為我們辦會籍,這種地方太消磨意志,萬一享受習慣了,平時粗茶淡飯的日子可怎麼過?」
程志遠梗著脖子道︰「那我管不著,反正你們今天必須給我這個面子。」招手讓接待部經理李茜來到身邊,為她一一介紹道︰「這兩位是我哥,這是我嫂子,這是我弟弟,這四位是……也是我親戚,以後他們來這里的一切花費全免,都算在我的賬。」
屠飛也不想每次過來都麻煩程志遠,再說將來業務發展到北京,一些商務洽談之類的活動放在此處也是不錯的選擇,便帶頭接過登記表,笑道︰「又不是賣身契,我志遠哥都把話說到這份了,大家就給他個面子,把大名簽去。」
程志遠道︰「就是,就是……又不是賣身契!」將一份表格遞給王振國,說道︰「這里咱倆關系最鐵,你還記得不,小時候我還幫你打過架,好像是為你班里的一個女同學,叫什麼娟來著……」
王振國一把奪過表格,急眼道︰「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嚴嫣已經靠了過來,伸手拎著他耳朵,笑吟吟的問道︰「什麼女同學?老實交代!」王振國尷尬道︰「別听這小子胡說八道,沒有的事。」嚴嫣哼道︰「不老實,回去再和你算賬。」
在程志遠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持下,眾人都填了登記表,反正腳長在自己身,不想來可以不來,人家態度如此熱情誠懇,再不答應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等大家都填完了表格,程志遠才開始安排節目,繁星俱樂部有中西餐廳、咖啡廳、音樂酒廊、康體中心、雪茄、溫泉泳池等商務人士聚集的場所,也有歌舞廳和桌球室等適合年輕人的休閑項目。王振軍和王振旅出身,對咖啡、音樂、唱歌都不太感興趣,加貴賓休息室的大沙發柔軟舒適,整個人埋在里面都不想再起來,便讓程志遠去拿些酒食,留下來陪他們聊天。屠飛和王宇也想留下來,卻在嚴嫣和三位大佷女威逼之下,被迫去了歌廳陪她們唱歌。
程志遠剛才的話其實有點夸大,他與王振軍、王振國從小認識不假,卻算不一起長大。王振軍去參軍的時候,程志遠還在,因為年齡的差距,根本玩不到一塊。王振國倒確實和程志遠在同一間過學,但比他高兩屆,因為當時同住一個大院,偶爾也一起下學,或在大院里一起玩玩彈珠、打打鳥什麼的,勉強算是小時候的玩伴。後來王德明調至華東軍區任職,王振國也隨父母轉校去了南京,兩人就再也沒什麼交集了。
二十年前的兒時往事,印象已然模糊,沒多少內容可以拿出來追憶暢談,三人幾杯洋酒下肚,自然而然的將話題轉到了屠飛身。
「我听說你家老爺了屠飛,想收他做孫女婿,是不是真的?」這是王振軍最好奇的,既然遇到了程家的人,忍不住打听了起來。
程志遠聞言頓時一臉尷尬,喝了一大口酒後,苦笑道︰「別提了,我家老爺子瘋了,虧他想得出來,這怎麼可能嘛!我大姐都能給屠飛當媽了!」
王振國安慰道︰「倒也不能怪你家老爺子,你大姐好像與我三哥同歲,明年虛歲就四十了,做長輩的著急也是難免的。再說他老人家活了九十多歲,也許十幾二十歲的差距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什麼。」
程志遠嘆道︰「老實說,我也替我大姐著急,如果是她自己看屠飛,我一點都不介意有個比還我小的姐夫。但這絕對不可能,我大姐是什麼人我最清楚,她對任何男人都不會感興趣,不管老爺子怎麼折騰,都不會有結果。」
王振軍點頭表示贊同,笑道︰「你大姐我見識過,簡直就是南極采回來的冰疙瘩,看一眼就能讓人渾身哆嗦。」
程志遠聞言有點不悅,不過想想也確實如此,又嘆道︰「其實我大姐人很好,就是天生性子冷,有什麼事都放在心里。我家老爺子整的這一出鬧劇,估計我大姐也已經知道了,剛才我去見她的時候,正一個人躲在樓喝悶酒,肯定苦惱著呢……」說到這里忽然想到,大姐之所以將俱樂部送給自己,也許就是為了此事,想躲得遠遠的。
王振軍笑道︰「兄弟,你就放寬心,這事鬧不了多久。我家老爺子早有對策,已經從中央警衛局挑選了兩個嬌滴滴的女警衛,安排在屠飛身邊,等他們日久生了情,你家老爺子只能望洋興嘆了。」
程志遠怔了怔,也不禁失笑道︰「這幫老爺子,一個比一個會折騰,屠飛這小子可真夠幸福的。」
王振軍哈哈笑道︰「這種幸福,咱們羨慕羨慕就算了,真到了你頭,你就知道什麼叫痛苦了。我看屠飛正為此事頭痛呢。」
程志遠和王振國聞言都覺王振軍說的很有道理,有一個老爺子盯著已經夠恐怖了,更何況是被一群老爺子圍著,這種幸福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三人喝著酒,忍不住都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
這時休息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位身穿潔白長裙的女子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美眸掃過他們三人,最後停在程志遠身,問道︰「屠飛呢?我……我想見他。」程志遠揉了揉眼楮,好一會才確認眼前這位女子是自己大姐。只見她臉頰緋紅,神態嬌媚,眼波中透著絲絲柔情,這哪里還是平時那位冷若冰霜的程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