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滿地青苔,非常濕滑。登上青城山的路只有一條小路,這條小路每天被山賊踩踏,青苔無法生長。
李元霸默默地跟隨大隊,一步一步向山峰攀去,雙眼左右顧望,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地形。
青城山的山賊布防甚密,每每相隔二十余丈,則設一柵欄,布置哨崗。除非飛天,否則,再多的人也休想攻上青城山。
距離山峰還有百丈余,高處,一座座建在山壁的樓房呈現在眼前,就如空中樓閣,雖然並不雅致,不過都讓李元霸嘆為觀止。
青城山三千余馬賊,至少有上千人居住在山上,在山壁上建造如此龐大的「城池」,得花費多少人力物力?
進入這座「城池」,在一個大庭園內,征召上山當山賊的村民與煉兵師以及李元霸等雜役分列兩隊。李元霸粗略一看,煉兵師與雜役等人,只有20余人,但當山賊的村民,足足有過百人。他們全部都是哭喪著臉,有些驚惶,更多的是恐懼。
看著百余身強健壯的男人一副死了親人的臉,李元霸簡直就想吐。
「這次征召的人的身體條件不錯,不過為什麼都是這個表情?」一把帶有磁性的聲音吸引了庭園內所有人的注意,「噠噠噠」的腳步聲,從內堂大門傳出。
所有山賊,不約而同恭敬地低著頭,齊聲喊道︰「大當家!」
李元霸側目望去,只見內堂有四個男人漫步而出,走在前面的是一名中年人,年約50歲,滿臉腱肉,留了短發,身壯體粗,卻步履輕盈。
莫天龍。
凌千山早就將青城山各要人的畫象及特征描述得一清二楚,李元霸不僅認得莫天龍,還認得他身後的兩個青年以及另一名中年人。
三當家趙一飛,善使一條齊眉棒,曾經一棒擊碎大石,人稱一棍碎石。
莫天龍大兒子莫次江,次子莫次山,劍術精湛,特別是大兒子莫次江,年紀輕輕,卻曾經與青湖幫的二當家薛七大戰三百回合而不分勝負。
這些高手,如果放到隋唐,實力至少可以排到前10位。李元霸望著這些高手,心手立時發癢,恨不得馬上與他們大戰一場。
青城山大當家,讓人聞風喪膽,他一露臉,那些村民馬上驚慌失措,戰戰兢兢,汗流浹背。
「听著,成為我青城山的兄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你們根本不必害怕,甚至應該感到榮幸。當年武皇曾經在青城山力戰強敵,你們能夠登上這座仙山,是你們的光榮。」莫天龍低沉地說︰「三弟,這里交給你。次江,次山,次風已經前往河間郡,青湖幫那些烏合之眾已經退無可退,探子回報,他們幾乎全幫出動,正向我們青城山進發。你們加緊操練,我青山城以逸待勞,這次必定可以將青湖幫斬草地除根。」
「這次青湖幫擅自來犯,即使我們滅了青湖幫,凌宵城也不好說什麼了。」莫次江附和著說,他們仔爺三人,走出庭園,指揮布防。
趙一飛馬上指揮山賊,安排眾人做事,而李元霸等人,則由其中一名頭目帶領,穿過庭園,在走廊中穿梭。
「這是會堂…這里是會客室…這里是練功防……這里是藏書閣……」那頭目邊走邊說,最後拋出一句︰「即使有事傳召你們,你們也千萬別進入這些堂口,違者,死。」
那些煉兵師及雜役,原本也只不過是附近村落的村民,听到個「死」字,所有人都驚震不已。李元霸並不吭聲,默默地認憶著各處堂口以及走廊方向。
沿著山壁建造的樓房,雖然密密麻麻,但是只有一條走廊貫穿,所以不管是煉兵師還是雜役,依然有必要在走廊走梭。李元霸必須弄清各處重要堂口,待時機一到,這里就是他的戰場。
最終,眾人被頭目帶到山側的一個大山洞,里面就如一個礦場,非常寬敝。距離山洞不遠就是打鐵場,爐杜柴火燒得「 里啪啦」地響,「當當」的打鐵聲充盈于耳。
距離打鐵場數十丈,建造了一間大樓房,里面寒氣冒出,殺氣側漏。
那里,便是兵器庫,而且並非一般的兵器,那些兵器,都滲入了黑鐵,比一般兵器的堅韌與鋒利至少強了一倍。
黑鐵非常珍貴,如果用純黑鐵煉制兵器,對于一般的武者而言太過浪費,所以青城山山賊的兵器,大多以黑鐵與一般鐵混合煉制。
李元霸的目標自然是兵器庫,他空手上山,如果找不到一兩件就手的兵器,如何能夠在敵人的大本營大殺一通?
源源不絕的木材、煤炭運送而來,李元霸等雜役所做的事,就是搬運鐵礦,運送木材、煤炭。
頭目安排完畢,自然有山賊吆喝著眾人去干活,原本就在山上勞作的雜役等人,每每進出,望著山賊的眼神,都透露著無窮無盡的憤怒。
如果不是被逼,他們根本就不會自願幫助山賊煉制兵器。
李元霸等人一上山,馬上工作,直到天黑,他們才得已休息,饑腸轆轆,盼來的是兩碗白飯,一碟油菜。
李元霸食量驚人,而且習慣了好酒好肉,哪能夠受得了如此清淡的飯菜?不過事已至此,他只能張就著吃些飯菜,心里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
掌握眾山賊頭領的作息安排以及尋找稱心的兵器,是這次行動的必要條件,另外,李元霸對于青城山的藏書閣頗感興趣。凌千山礙于江湖禮節,武藝境界等並沒有過多的闡述,李元霸唯有打青城山的主意。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李元霸除了默默地工作之外,便是豎起耳朵,傾听著一切的信息;睜大雙眼,留意著山賊的一舉一動。他運送煤炭木材,必須在走廊穿梭,這段時間,他不知道繞著各樓房走了多少次,對青城山的環境以及眾頭目的職責,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
二當家張三負責在山下操練幫眾以及打家劫舍,三當家趙一飛負責山上的一切事務。大少主莫次江負責安排山上布防,二少主莫次山負責雜事。
莫天龍,青城山第一把手,這一年極少插手山中事務。李元霸數次偷听山賊的閑聊,才知道莫天龍功力漸深,常年躲在練功房修煉,準備突破到煉氣境界。
李元霸打探到這個消息,心花怒放。莫天龍武藝高強,甚至在凌千山以及薛七之上,如果可以一舉擊殺莫天龍,那麼擊潰青城山,就事半功倍了。
在虎穴擊殺猛虎,何等凶險?李元霸雖然好勇斗狠,卻不會因此亂了方寸,因為青城山山路險峻,一旦擊殺失敗,就算有再高的武藝,也無法逃月兌。
李元霸在戰場上所向披靡,雙錘打得百萬大軍落花流水,那是因為他騎著千里良駒,又手持甕金錘。而江湖草莽,在狹窄之地上涌而上,任你武功蓋世,稍有不慎,立時便會成為敵人的戰耙。
李元霸與凌千山約定,以火為信號,當他放火燒山,引起騷動,青湖幫將趁亂大舉進攻青城山。而在那之前,李元霸必須潛入兵器庫,尋找稱手的兵器。
步步為營,才能百戰百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