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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借人頭,激 情過後的現實

第二百八十三章借人頭,激情過後的現實

「陛下三思……」平台里,眾臣一致的求皇帝不要到山西去借人頭,不管是真情假意,紛紛不住的磕頭,乞求皇帝的寬恕。

楊改革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眾人,心中沒有一絲的憐憫,更沒有一絲要饒恕的跡象。今日不除這個人,他日,就是自己慘死,到時候,誰又來可憐自己?自己又求誰來憐憫?

王承恩終于走出了平台,去親自辦這件事,平台里的群臣絕望了,這回,這個胡延宴是死定了,這個膽大包天,連殺官造反都的消息都敢攔截的家伙,踫到一心要拿他祭旗的皇帝,這回,算是把命搭進去了。眾臣見勸阻不了皇帝,磕頭,求饒的聲音,也漸漸的熄滅了,這個人,看來,是救不了了,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當初要是不那樣膽大妄為,今日,也不至于是這種下場,慘死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注定是要在歷史上留下罵名的,這個人,算是徹底的完蛋了,想到被這個如今萬民稱頌的皇帝,被這個肯花千萬兩銀子去賑災的皇帝,被這個注定歷史上要留名的皇帝借去了人頭,這個人,鐵定就是一個反面教材啊就是一個秦檜式的罵名啊眾臣想到這層關系,連最後那丁點為這個人求緩死的勇氣也沒有了。

楊改革冷冷的坐在椅子上,前面是被自己掀翻的桌案,以及一地的碎片,散落的物件,再下面就是一地的大臣,大臣們從剛開始的大聲疾呼,漸漸的,就只有幾個人在哼哼申吟了,到如今,已經沒有一個人還敢出聲了,眾人回想起這件事的嚴重程度,想起這件事的可怕,只能在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噤若寒蟬。

整個平台就這樣「平靜」的持續著。

……

王承恩去交辦借人頭的事,事關重大,不是一下兩下就能辦妥的,一個小黃門在門外縮頭縮腦,見平台里詭異的情形,嚇得立刻縮回了頭。

過了一會,那個小黃門還是把腦袋伸出來,接著,也把身子挪進來,小心的走到平台里,遠遠的就叩道︰「啟稟陛下,孫承宗,孫師傅到了。」

楊改革正沉浸在殺人的快意之中,自己還是第一次主動要殺死一個高官,胸中有種莫名的興奮,快感,感覺相當的不錯。楊改革還在回味,听到小太監報告孫承宗來了,胸中的快意才消散,道︰「請孫師傅進來吧,正好有事要商量。」

楊改革「平靜」的殺人,心中冷靜得很,頭腦清醒得很,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立刻讓孫承宗進來。

被皇帝的殺意鎮住的大臣們才如夢初醒,听到「帝師」孫承宗來了,如獲救星,熄滅的希望再次燃燒起來,見孫承宗跨進平台里,顧不得什麼禮儀,高呼道︰「孫大人,快勸勸陛下,陛下要到陝西借胡延宴的人頭,孫大人,趕快勸勸陛下,此事萬萬不可……」

這個人不顧一切的高呼,讓孫承宗大吃一驚皇帝借胡延宴的人頭?胡延宴是誰孫承宗自然知道,作為兩京十三省之一的巡撫,可謂封疆一方,現在居然鬧到了皇帝借他的人頭這一步,這得是多麼大的事啊孫承宗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吃驚的看著平台里的一片狼藉,看著跪了一地的朝廷重臣,看著異常「平靜」的皇帝,不敢相信自己這是在紫禁城,自己這是在平台里。

群臣得這句話的提醒,紛紛醒悟,如今,能勸得了皇帝的,怕就是這位「帝師」了,也紛紛跟著附和起來,頓時,平靜的平台里,又變得嚷嚷起來。

楊改革沒作聲,只是端坐在椅子上,也沒做任何表示,一邊的大漢將軍看不下去了,高喝道︰「肅靜肅靜陛下面前,不得無禮。」

眾臣這才又安靜下來。

孫承宗吃驚的看著平台里的一切,這都是怎麼了?皇帝的脾氣不是一向挺好的嗎?怎麼今天就鬧成這樣子了呢?

孫承宗趕忙見禮。見禮之後,才道︰「敢問陛下,這是何故?」

楊改革微笑著解釋道︰「呵呵,孫師傅,沒什麼,朕不過是借一個三無、三毒之人的人頭罷了,此人實乃我朝的蛀蟲,禍害,今日不除了他,我大明朝必定不安生。」

「三無?三毒?敢問陛下,可是說陝西巡撫胡延宴?此人向來聲望不錯,陛下何以說此人三無、三毒?」孫承宗也覺得蹊蹺,不知道皇帝受了什麼刺激,要以借人頭這種事來對付胡延宴。

「呵呵,孫師傅,此事,說來話長,不說也罷,正好孫師傅到了,朕還有更重要的事,先說重要的事吧。」楊改革是一點沒把胡延宴的死方在心上,這種人,就該這種死法。

「陛下,胡延宴好歹也是陝西一省的巡撫,即便是有什麼大錯,陛下也不該以借人頭這種方式對待啊陛下,名聲要緊啊」孫承宗大概也猜出是什麼事了,只是沒料到,皇帝對這件事的反應,如此的強烈,遠超他的想象。

「呵呵,孫師傅,此人,不提也罷,光是一個欺君罔上,就夠他殺頭的,騙騙朕到沒什麼,朕不計較也就罷了,漂沒同僚的性命就不說了,可是阻攔地方殺官造反的奏報,阻攔地方遭災的奏報,則此人就只能有這種死法,才能對得起他轄下那些被他餓死的百姓,在朕眼里,他胡延宴是朕的子民,陝西那些被他餓死的百姓,更是朕的子民,他敢故意餓死朕的子民,朕就敢故意要他的人頭來開玩笑,嘿嘿……朕發下的宏誓,‘不拋棄,不放棄」豈是開玩笑?朕如果有違此誓,必遭天打五雷轟頂而死他不死,就叫老天把朕給劈死」楊改革的話,冷冷的,輕飄飄的,把這件事的嚴重程度提高數個等級。

孫承宗倒吸一口涼氣,此事,真的是難解了,皇帝一口話,就把胡延宴逼到死角,再沒有回旋的余地了。這三條,那一條都是死罪啊特別是第三條,故意餓死轄下的百姓,這絕對是和當今皇帝的治看〕書就〕來258∼o國理念相悖的,要知道,如今的皇帝,可是千萬白銀賑災,更是發下了「不拋棄,不放棄」的宏願的,這胡延宴,算是自尋死路了,如果在平常,大家遮掩遮掩,也就過去了,可惜,遇到這位較真的皇帝,遇到這樣一位發下如此宏願的皇帝,這事,是無論如何也求不到情了啊孫承宗心中嘆了一口氣,自作孽,不可活啊也不再勸皇帝,知道皇帝的心意已決,再勸也無益,也只能作罷。

眾臣听了皇帝那句「天打五雷轟頂而死」,有如陣陣滾雷在自己耳邊炸響,震耳發聵才算明白皇帝為何一定要殺死胡延宴,那個「不拋棄,不放棄」的話,原本大家也沒當回事,以為不過是句好听的場面話,那里知道,皇帝居然如此的當真,眾臣匍匐在地,再也沒有勇氣看皇帝一眼,周身的力氣,都被皇帝的一句話抽干了。

「唉……,陛下,不知道召臣前來,可有重要的事?」孫承宗听皇帝發下如此的「毒」誓,嘆息了一聲,不再勸皇帝了,轉而問起其他事來。

眾臣匍匐在地,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

「孫師傅,朕借胡延宴的人頭一事,孫師傅也該大概知道起因是什麼吧?」楊改革問道。

「回陛下,臣略微知曉一些,陛下可是說陝西民變一事?」孫承宗知道自己就是專門給皇帝管軍事的,既然叫自己來,肯定和軍事月兌不了關系,稍稍的想一下,就得出這個結論。

「是的,孫師傅,陝西的民變既然已經發生,那麼,現在撇去賑濟不說,賑濟那邊自然有徐師傅負責,現在,就來談談如何清剿的事,如何防備再發生這種事。」楊改革怒吼過後,心中就冷靜下來,就在盤算,要如何去應對這件事,如今已經是六月,離歷史上農民造反的時間,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了,看起來,好像還有時間,實際,除去軍隊在路上行軍的時間,實際上,自己如果從北京派兵過去防御陝西的農民造反,如今,已近是最後的關頭了,再遲,那農民造反的勢頭,就會如燎原一般,所造成的破壞,難以估量,楊改革不得不冷靜下來,考慮對策。

「陛下所言極是,如今,賑濟自然不用說,有徐子先去賑災,這方面自然不會有問題,不過,賑濟出效果也是需要時間的,陛下還需派精銳前去鎮守,以防萬一,才是上策。」孫承宗沒有多考慮,就認同皇帝的話,賑災歸賑災,可是,也還需要軍事上的震懾,一方面,疏導災民移民,異地安置;一方面,防御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裹挾災民造反,避免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陝西那個地方,從萬歷援朝的時候,就有不少官軍因為害怕上戰場,私自從軍中逃走,有家也不能回,所以,只能落草為寇,那個地方,就是一團糟,就是一個火藥桶,一旦成燎原之勢,那可就不妙了。

「嗯,孫師傅說得不錯,陝西那個地方,朕總覺得,光靠一個賑災,如今,怕是不濟事了,必須要有得力的人去那邊鎮守,以防萬一,好了,你們都起來吧,不要再跪在那里了,朕今日召你們來,不是看你們跪在那里的,是問你們對策的,都起來吧,看看這件事,該怎麼辦。」楊改革先應承了孫承宗,接著,又對地上跪的那些大臣說,讓他們起來,商量事情。

眾臣耳邊那轟隆隆的滾雷,現在才算消停下來,才有了一點力氣,紛紛站了起來。

「諸位,都過來吧。」楊改革走到那個大沙盤邊上,叫自己的大臣們過來,準備商量一下,看這個出兵的事,到底該怎麼辦。

眾大臣被皇帝的一席話,抽干了力氣,一群人軟綿綿的圍到沙盤邊上,站了三邊,留下一邊歸皇帝。

楊改革拿起一根長棍子,指著沙盤上面說到︰「你們看,這里是京師,往西,就是山西,再過去就是黃河,過了黃河,就是陝西的地界了,朕看了下,白水其實離黃河很近,白水往東過了澄城,合陽,就是黃河,沿黃河而下,就可進入河南,所以說,一不小心,這民變就會波及數省,到時候,就不是一個陝西巡撫,三邊總督能搞定了,說不準,朕還要派個五省總督去剿滅這些民變,所以說,形式很不好……,好了,廢話也不多說,諸位看看,該怎麼辦?」楊改革指著沙盤上的城池,指指點點,然後下了一番評論,開始讓大臣們出主意了。

大臣們看著沙盤上逼真的模型,心中多少有一個大概,不過力氣,在剛才,都被皇帝抽空了,如今,是拿不出一丁點的力氣去想這件事。

楊改革的目光在眾人的頭上,盤旋了許久,也沒一個人站出來,孫承宗也是皺著眉頭不吭聲。

又過了半響,一個大臣出來奏到︰「啟稟陛下,此事,非幾省總督出馬不可,此事,涉及多地,甚至多省,官餃小了,怕不濟事啊」

楊改革看了看這個大臣,笑道︰「說到幾省總督,朕倒是忘記了,胡延宴一事,那個三邊總督也是有責任的……」

皇帝笑著說到三邊總督的事,群臣心中又在打鼓,莫非,又要借三邊總督的人頭?都驚恐的看著皇帝。

楊改革故意停頓了一下,見群臣一副驚恐的模樣,笑著道︰「朕還沒那樣昏庸,什麼事該找什麼人,還是知道的,這個三邊總督,在這件事上也是有責任的,這樣,就免了吧,算是小小的懲戒。對了,還有那個什麼延綏巡撫,也先免了吧,懲戒的事,以後再說,今日先說這剿滅叛亂的事。」

群臣心中打鼓,談笑間,一個三邊總督就免了,一個延綏巡撫就免了,一個陝西巡撫更是被借了人頭,群臣看皇帝的目光,變得害怕起來。

「……這件事,諸位既然說復雜,事情可能涉及數省,怕真的還要一個高官去解決,幾省總督倒是不必,朕看陝西巡撫就夠了,正好給新上任的人騰出位子去處理民變的事,那位願意出任陝西巡撫?」楊改革依舊微笑著說道。

沒一個人接皇帝的話茬,陝西巡撫,那確實是個大官,可惜,對這里的人,就不夠看了,這里最低也是一個侍郎,能在京城里干侍郎,何必跑到那個地方受罪?那地方的亂,也不是听說一天兩天了,更何況,這兵事,有幾個人懂的?更何況,皇帝一下子就弄掉了三個巡撫,這差事,誰敢去接?眾臣皆沉默。

孫承宗動了動嘴唇,楊改革看見了,打斷說道︰「孫師傅就不用去了,朕還需要孫師傅輔佐,離不開孫師傅。」楊改革已經放出去了徐光啟,不打算再放孫承宗,何況,自己這兩年北方的戰事,即將開幕,不可能把孫承宗放到陝西去,那樣自己的左膀右臂可都不在身邊了。

孫承宗听到皇帝如此說,也就沒再動嘴唇了,把話又留在了肚子里。

「呵呵,怎麼,沒人去?」楊改革笑著問道。

眾臣你看我,我看你,這事,絕對是一件辛苦的事,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沒有人願意去挑這幅擔子。

「都不願意去?那可推薦幾個人去也行?」楊改革又問道。

還是沒人開口,如今那陝西,誰都看得出,那里是一個火藥桶,皇帝的千萬白銀賑災,主要針對的就是陝西,說是善政,可是也從另外一個方面說明,那個地方的嚴峻性,皇帝怒而借人頭,廢三巡撫,傻子也知道那個地方不好呆,誰去誰就是傻瓜,誰推人出來,就是把那個人往火坑里推。眾臣心里打著盤算,一個都不肯吭聲。

等了許久,眾臣似乎是被皇帝剛才的話抽干了力氣,以至于,到現在還沒恢復,還是沒人說話。只是耷聾著腦袋,不敢看皇帝。

楊改革的目光,在眾人的腦袋上巡視了幾圈,發現沒人,笑道︰「諸位,不會都怕成這樣吧?陝西那地方雖然有點亂,可是,朕也有千萬白銀去賑災,如果稍微努力一點,說不準,借著這個機會,就可以把陝西那邊擺平呢,那時候,可就是我朝的功臣,朕可是不會吝嗇的。」楊改革開玩笑的說道。

畢自嚴實在忍不住了,當皇帝的人,關鍵時刻,不能讓皇帝冷場不是?于是,還是站了出來,道︰「啟稟陛下,臣畢自嚴不才,願意為陛下分憂,願意出任陝西巡撫,平息民變,臣早年有陝西右布政使的經歷,對陝西還算知曉一二。」說完這句話,畢自嚴算是輕松下來。

眾人以「你有膽」「你是英雄」的目光看著畢自嚴,這皇帝的人,不好當啊關鍵時刻,就不得不站出來頂雷,眾人都是一副可惜了的表情。

「呵呵,畢愛卿,你就不用去了,你的底細朕知道,你理財是一把好仗,就不行了,呵呵,還是別去了。」楊改革笑呵呵的就阻止了畢自嚴去陝西,畢自嚴是理財能手,而不是打仗的好手,這點,楊改革分得很清楚。

眾臣又是一副「可惜了」的表情。

畢自嚴好似受了什麼打擊,胸口猛的起伏幾下,似乎是聚集了一把力氣,道︰「啟稟陛下,陛下既然不讓臣去,那臣就再舉薦一人,出任陝西巡撫。」

「哦,誰?」楊改革問道。

眾人準備看好戲,陝西那個火藥桶,不知道畢自嚴要推那個去頂雷,別人不罵死他才怪呢,紛紛伸長了脖子看好戲。

「陛下,俗話說,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臣推薦臣的家弟畢自肅出任陝西巡撫……」

眾人都驚訝的看著畢自嚴,這可是把自己的弟弟往火坑里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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