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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圍堵

就在這時,忽听得有人含笑打趣了棗兒一句︰「小姑娘,你竟曉得我們常來這兒,不聲不響的追到這兒來,還賣起了下酒菜,你這小姑娘還真有點意思———你不會想用這麼一碟子小菜,就讓我們齊大公子再多看你幾眼吧?」

棗兒見說話的是先前遇到的蕭有謙,此時他雖用一塊帕子捂著嘴角,眉宇間有些不大痛快,但那股八卦勁卻一點都沒少……他的話讓棗兒恍然大悟,明白眼前這兩個人誤會她刻意獻殷勤,不緊不慢的解釋道︰「公子誤會了,我已經在這里賣了十來日下酒菜,並不是為了誰特意來的,你們一出去打听便知道。」

蕭有謙見棗兒嘴硬,便揪著她先前說的話打趣她︰「你不過是個小小的經紀人,連個攤位鋪面都沒,就敢說‘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棗兒一點都不覺得當經紀人丟人,不亢不卑的迎上蕭有謙的目光︰「我可沒說假話,就算我開不起鋪子,這橄欖菜也只有我一人會做。」

「你這小姑娘口氣倒是不小,」蕭有謙也不差錢,見棗兒不但合他眼緣還有幾分意思,當下便爽快的扔給棗兒一塊碎銀子︰「你隨意揀幾碟子放下吧,要真如你說的那般令人回味無窮,下回我還找你買。」

棗兒頓時喜出望外,揀了三四碟子橄欖菜後便要給蕭有謙找錢,蕭有謙卻大方的一揮手︰「剩下的給你當辛苦錢。」

一般在濟楚閣兒里的客人出手都頗為大方,棗兒也不惺惺作態的推辭。

蕭有謙見棗兒先前死活都要把糖水錢還給齊臨,但如今卻爽快的收下賞錢,不由好奇的問棗兒為何如此,棗兒落落大方的答道︰「我做的小菜喜歡的客官就會多賞幾個錢,不喜歡的客官一文錢都不會多給,但無論給多給少,歸根結底都是我賣小菜所得,是我x自己的本事掙來的……」

「這和白白吃人家的東西、佔人家的便宜可不一樣,我雖愛財,但卻取之有道,不會隨意佔人便宜,」棗兒說著另外揀了一碟子橄欖菜送到齊臨面前︰「這碟子橄欖菜是我剛剛腌制出來的新品,送給這位客官嘗個鮮,就算謝你先前的大度相助。」

齊臨見棗兒賣完東西還主動和他搭話,面無表情的掃了棗兒一眼,語氣透著些許鄙夷︰「欲擒故縱的把戲我見多了。」已經認定棗兒之前的所作所為是在欲擒故縱。

棗兒不想多做解釋,索性直接無視了齊臨,伸手指了指蕭有謙用來捂著嘴角的帕子,莞爾一笑︰「這位客官,牙齒流血雖算不得是甚麼大病,但這病卻是可大可小———也有人會因為這個小毛病一直血流不住,直至失血過多而亡,客官還是得留神些才是。」

棗兒說完提了籃子、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蕭有謙之所以用帕子捂住嘴角,的確是牙縫一直不斷的出血,讓他不得不用帕子吸走從嘴縫里滲出來的血水。

不過蕭有謙雖嘴角一直益著血水,但他人卻是不痛不癢沒甚麼大礙,直到棗兒冷不丁的好心提醒他,他才被棗兒這番話給唬得一愣一愣,回過神來不由委屈的沖門外叫道︰「小姑娘,我不過是打趣你幾句,你不帶這麼嚇唬人啊我這血還真是已經流了十天半個月,時不時發作,一旦發作怎麼也止不住……」

蕭有謙說著一臉哀怨的看向齊臨,突然猛地沖到他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求救︰「你不是說一定會治好我這怪毛病嗎?不會等我血流光了你才想出法子吧?」

齊臨慢慢的將目光從門口收回,氣定神閑的掰開蕭有謙的手︰「我早說過我不過是個半吊子大夫,沒有行醫資格,也從未保證一定會治好你。」

齊臨的話讓蕭有謙越加郁悶︰「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把責任推得一干二淨你這個狠心的家伙,你真的是我的鐵哥們?唉,就算那些名醫有行醫資格,也被人稱贊醫術高明,但他們也都治不好我這個毛病啊……」

蕭有謙越想越感到絕望,一想起棗兒先前的話,忍不住憂心忡忡的扒著齊臨的肩膀碎碎念︰「那小姑娘說的話不會是真的吧?她只是嚇唬、嚇唬我而已對吧?我不會真的翹辮子吧?」

齊臨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眯著眼陶醉了片刻,不緊不慢的落井下石︰「她沒騙你,你這病的確可大可小。」

蕭有謙徹底的絕望了,同時有種交友不慎的感覺。

與此同時,福滿堂突然有一群人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將棗兒團團圍住︰「就是她我就是吃了她買的橄欖菜,回去後肚子一直疼個不停給我把她的陶罐砸了,讓她不能再害別人」

那人一發話、他的幫凶便在酒肆里鬧了起來,不但攔住別的客人不讓他們買棗兒的橄欖菜,還夸大其詞的造謠污蔑棗兒賣的橄欖菜,甚至還把棗兒裝橄欖菜的陶罐給砸了,嚷嚷著要棗兒賠錢……

棗兒被圍堵時眼尖的看到齊臨的身影,也顧不上齊臨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前向他求助︰「這位客官先前也吃了我賣的小菜,他都好好的一點事都沒,你們是故意來鬧事的」

棗兒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齊臨,希望他能夠替自己作證︰「你能不能說句公道話證明我的清白?我的小菜都是我親手熬制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齊臨平日里沒少被那些膽大的姑娘攔路,對這樣的情形似乎司空見慣,只當這是棗兒想接近他、引起他注意的把戲,加上齊臨突然有急事要趕回家,沒空陪棗兒胡鬧,當下臉一沉、語氣比之前多了幾分冷漠︰「松手,否則後果自負。」

棗兒和齊臨也不熟,一見自己惹對方厭惡生氣,下意識的松了手,齊臨見她松手看都沒多看她一眼,腳步匆忙的離去。

棗兒氣得指著齊臨的背影大罵他小氣記仇、不仗義,棗兒的怒罵讓齊臨腳下一頓,就在棗兒以為他良心發現、決定幫她時,他卻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眾人眼里。

棗兒只能暗自後悔今天沒和夏大郎一道出門,只能挺直背脊和那伙鬧事的人理論,一步都不肯退讓,更是絕不承認自己賣的橄欖菜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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