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為千金之軀了。」慕容越淡淡的笑說著。
她臉上雖說極為的平靜,不過心底卻不似臉上那般的冷靜,她開始在腦海里尋找一些相關資料。
「或者我先行自我介紹,說不定皇妹就能明白我話中的含義了。我,男,今年二十一歲,最喜歡吃甜食,最討厭吃辣食;最喜歡四處閑逛,最討厭看書;最喜歡藍色,最討厭黑色;最喜歡蘭花,最討厭月季;最喜歡喝……」
慕容越凝眉听著眼前男子的一大串自我介紹,最後打了一個哈欠,不得不出聲打斷,她怕再不出聲,這男子會不知說道何年何月了,「得得得,我沒興趣知道你的愛好是什麼。」
「這就是皇妹你的不對了,我正要說到關鍵之處了,卻被你給打斷了,讓我又重頭開始說起,我,男,今年二十一歲,最喜歡……」
「你父皇來了。」行了,敢情她撞上一個精神病患者。
「皇妹,你就不用蒙我了,父皇怎麼可能來到這里。不過若是被他知道他心愛的女人還在世上的話,說不定他真的會來到這里喲。」男子得意笑道。
話落,慕容越的腦中已經閃現出一個此人的大概身份了,不過,他怎麼會知道她的那一層身世。
「聰明如你,相信你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說實話,我還真的想不到自己還會一個這麼標致的皇妹,而且混得還相當的不錯。」男子滿臉的調侃笑容,確實,他是真的沒想到會擁有這麼一個皇妹。
「我可不敢亂攀親戚,特別是四皇子,不,現在應該是王爺這根大樹。」從這男子的年紀來看,他應該是封國的四王爺,辰的四弟,那個從十歲就離開皇城的四皇子,宮景樹你,當年說是到邊關守城,但年僅十歲的皇子,怎麼需要他是守城,這也只不過是一種說法罷了,至于他離開皇城的真正願意也就只有當事者知道了。
「大樹不敢當,最多我也只是一棵普通的樹而已,比不上皇妹這棵逐漸長大的大樹。」這個慕容越確實超出了他的現象,不過,他就不明白了,三哥怎麼可能會愛上這樣的女子?如若他沒猜錯的話,三弟至今都還不知道這個是皇妹,而不是皇弟吧。
這個皇妹也確實有趣,裝扮男兒身竟然如此成功,若不是剛剛禪親口承認,他還真的誤以為他真的是男子,豈料她竟然是一名如假包換的女子。
「那就是四王爺想要攀我這個大樹了?」這個宮景樹的個性她還一時模不清,就單從表面上看,他一個標準的紈褲子弟,又或者這只是他的一個面具而已。
「當然,最近皇兄我落難了,特意跑來找皇妹救濟的。」宮景樹討好般的笑道,毫無一絲王爺的氣質,微微的上前想要挽住慕容越的手臂,卻被慕容越一個閃身躲過他的巴結。
正當慕容越要開口之際,炎景頓時出現在他們十米外的距離,目光灼灼的定在慕容越的身上,「你們見面了。」
「景,你的眼光確實不錯。」宮景樹轉身含笑道來,根本沒考慮到他的這句話會不會將局面變成轉為尷尬,又或者說,他要的就是那種局面。
宮景樹似乎察覺到炎景那灼熱的目光,俯身在慕容越耳邊輕聲說道,「皇妹,景可是個純情種,你可千萬不要玩弄他的感情喲,哦,對了,據我所指,景現在還是個處喲。」話落,宮景樹嘿嘿笑了幾聲,自顧的邁出步伐,他就不干擾這里面的糾結關系了。
慕容越看著那一副奸笑離開的宮景樹,她真想一腳踹過去,他那話是什麼意思,好像她的感情很泛濫似的。
炎景听不見樹到底和越說了什麼,但他從越那難看的臉色來看,便能猜到樹那氣死人不償命的毛病又犯了。
「越,樹有時候喜歡犯二,不必理會他就是。」
宮景樹還沒走遠,耳邊便傳來這樣的一番話,害得他突然一個踉蹌,差些撞上前面的門柱,景還真是會損他,犯二,他哪里喜歡犯二了。
「二哥和他是好友?」
「恩,那是在一次機緣巧合下認識樹的,或許是我和他某反面有著共同的語言,所以能和他成為好友。」炎景收回些許那灼熱的目光,有些輕笑的道來。
想不到三「弟」不是三「弟」,而是三妹,他被騙得可真是夠慘的,而他竟然也沒有發現這一點,是他的眼力變差了還是越的扮演太成功了。
剛開始,對于那些謠言,他並不是完全的相信,但有一句話是,空穴不來風,再加上前些日子,禪和她相處方式突然轉變了,那般的親昵,那般的曖昧,他心中的疑問就更加深了。今天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後,那一切都容易解釋了。
所謂的親昵和曖昧,對于一對姐妹來說,那確實不算什麼,都是他的胡思亂想而已;不過,同時讓他更加明確了一件事,那就是真正和越在一起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雪皇了。
「二哥後天可會參加宮中的宴會?」明天就是過年了,按照澤的大肆慶祝的意思,後天的正月初一,他一定會在宮中大擺設宴,身為南國的王爺必定在邀請名單中,雖然有些是白問了,但她還是想確認一番。
「恩。」
「上次為二哥選妃沒有選到二哥喜歡的,不如趁這次宴會,我再好好為二哥選妃,如何?」這次宴會,定有很多的官家小姐,說不定有一個會適合二哥呢。
「不用,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算她喜歡的其他男子,但也不代表他不能喜歡她,而且他的心已經容不下其她的女子了,「還有,我喜歡的是女子,而不是男子。」
「那三弟就為上次之事向二哥道歉。」既然他不提,她也不會主動去提及,其實他們的關系就這樣挺好的,不是嗎?為何一定要去打破呢?
「呵呵,其實那個時候連我自己也誤認為自己喜歡是男子。」炎景輕聲嘀咕著。
「呃?二哥說什麼?」
「三弟,不,三妹,若不是因為這次的謠言,你還打算隱瞞二哥到什麼時候?」他只能將這份愛隱藏在心底處了,這輩子他都不會將它給釋放出來的了。
慕容越微微一笑,「不管是三弟還是三妹,都不會阻擋我們之間的友情,不是嗎?」她可以理解二哥已經想通了嗎?
「不錯,你永遠都是我的……三妹。」其實他更想說的話,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女子。
「二哥也永遠是我的二哥。」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放棄了,總之現在的局面是最好的了。
「三妹,外面的謠傳對你很不利,如果三妹需要二哥幫忙,二哥定會竭盡所能的幫你。」對于她的欺君之罪,他倒是不擔心,只要有雪皇在,她定能安然無事,只是那個神龍教,他散播了這麼多的謠言,目的到底是什麼?
「那三妹在這先謝謝二哥了。」能有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哥哥,那還是不錯的。
接下來,炎景也逗留很久,大概一個時辰後,就離開了,反而宮景樹,卻以各式各樣的借口留了下來,慕容越自然很痛快就答應了,因為她正好也有事想和這個四王爺聊聊。
……
皇宮
「啟稟皇上,這位夫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要多加調養便可,相信很快就會醒來,不過臉上的傷痕已久,不過要除掉也不是不無可能的。」陳御醫輕聲道來。
身為臣子,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特別是身為御醫,他只需要醫治好病人便可,不過他的心中還是很好奇,這夫人到底是誰?在幾天前,皇上突然讓他進宮為的就是診治這位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夫人。
「恩,知道了。」楊睿澤淡淡的說著,听不出里面有半點的情緒。
陳御醫離開後,寢宮內就只剩下楊睿澤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方沅藍,不錯,這位夫人就是方沅藍,那個名聲在望的華神醫,楊睿澤的生母,慕容越的藍姨。
楊睿澤沒有半點情緒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方沅藍,這是他的生母,可他對她卻沒有半點的親情,他會救她,也只是為了想要了解當年的真相而已。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有派人監視著她,就算她被越越接來雪城,他也知道,不過他還沒想到要不要見她時,卻傳來她被人暗殺的消息,所以他那日還沒來的及和越越說,就已經急沖沖的離開了。
他不明白,她怎麼才抵達雪城沒兩天,就會有人想要她的命,已經過去幾天了,他還是沒有查到半點的消息。
她身上的傷倒是不多,但每一劍都是致命的,她究竟和誰有這般大的仇恨,等等,會和當年她丟棄自己有關嗎?還有,她臉上的疤痕又是怎麼一回事?陳御醫說那是就疤痕,已有一些年份,她自己本身就懂醫術,她自己為何不去掉那疤痕?
就在他還沉寂在他自己的思索中,那一直昏迷的方沅藍開始慢慢轉醒,眼珠子也挪了挪,緊閉的眼皮也有要睜開的跡象。
方沅藍怎麼也沒想到,她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他,自己一直不敢見的人。
「既然已經醒了,何必繼續裝睡下去,你就這般不待見朕嗎?」楊睿澤察覺到方沅藍那凌亂的呼吸,便已發現此人已醒,既然已經看到他了,又何必閉上雙眼呢?她就這麼不想見到他嗎?
「你救了我?」她的聲音極其的沙啞,她知道自己一定昏睡了很久,不然聲音也不會如此,還有她很渴,很想喝水,可是她不想麻煩他。
楊睿澤抿著唇不語,深深的看了一眼後,轉身倒了一杯水並遞到方沅藍的面前,他在心里告訴自己,他會這樣做,只是為了知道當年她為什麼會丟棄她而已,不是為她好。
方沅藍怔了怔,心底滑過絲絲的痛意和內疚,忍住正在眼眶打轉的淚水不要掉下來,遲遲不敢接過那杯水。
「難不成你還要朕喂你?」
「不……不是。」方沅藍吃力的撐起身子,忍住傷口傳來的痛意,接住遞來的水杯,她害怕自己手滑,將杯子打掉,所以她雙手緊緊握著被子,將身上的痛都忘肚子里吞。
「朕救你,只不過是想要知道當年你為什麼要拋棄朕和父皇?」楊睿澤冷冷吐出。
方沅藍一怔,杯子從她的手中滑下,摔落在地上,杯中的水四濺,濺濕了楊睿澤的衣袍,「你……你都知道了?」
「朕不知道,朕只知道你的狠心,只知道你為了其他男人拋棄剛出生的嬰兒和對一個深愛你的男人。」對于衣角和鞋面上的水滴,楊睿澤並沒有去理會,而是冷冰冰的盯著臉色蒼白的方沅藍。
「對不起,對不起……」
「你只要告訴朕答案就好。」
「對不起……」方沅藍一直重復著。
楊睿澤凝眉看著陷入無限自責的方沅藍,他沒有繼續深問下去,只要人還活著,他就不怕不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更何況,他相信父皇比他更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小桂子,向太上皇稟報,這里有他相見的人。」楊睿澤吩咐完後,直接邁步離去。
「不,不要告訴他,不要……」
「這由不得你來決定。」楊睿澤說話的同時並沒有停下腳步,他在離開前同時還吩咐十夜繼續監視著,切勿讓她有逃離的機會。
不過他在走出寢宮門口時,還听到里面傳來的喊叫聲,「皇上,求你轉告給越兒,讓她不用擔心我。」
楊睿澤腳步一頓,皇上?這就是她對自己的稱呼嗎?嘴角閃過一絲的冷笑,她有將自己視為她的兒子嗎?
「主子,外面都在謠傳公子是女子之身。」暗雲見主子的身影後,急急上前稟報著。
「恩,知道了。」頓時,楊睿澤身上的寒氣一掃而光,他才不稀罕那女人要不要他這個兒子,他只要有越越就行了。
「很多官員和百姓都信以為真了。」暗雲看到主子嘴角上的笑意時,身形一愣,主子不生氣,而且似乎還很高興,這是怎麼回事?突然,他眼眸一亮,他真是糊涂,公子是男子還是女子,主子再清楚不過了。
難道公子真的是……
「行了,謠言的事你們就不用理會了,讓你盯著的人現在如何了?」早在昨晚,越越就和他說了,她會主動出擊,今天這謠言就是由越越的反擊之一。
「此人在兩個時辰前已經離開雪城,屬下已經派人一路跟著了,只要主子發令,此人立即被抓獲。」
「繼續盯著。」現在還不是收網的時候,再等等吧,相信越越還沒有玩夠呢。
「是。」
……
宰相府
慕容越已經從黑子口中得知,藍姨並沒有在那場大火中喪命,她小小的慶幸了一會,幸好老天爺听到她的祈求了,只是,老天爺並沒有听完她的祈求,月憐館所有人沒能從大火中逃月兌,不,確切的說,都沒能從那些殺手的劍下逃生。
每每一想到這,她就恨不得立即將那人給粉絲碎骨,但就這樣讓他死了,那只會太便宜他了,她要讓他知道,他做的這些所要付出的代價絕非只是死就這麼簡單而已。
「越兒,越兒,你有听到娘的話嗎?」
「恩?哦,有。」被拉回神的慕容越點點頭,該死,她又走神了。
「越兒,你也無需再自責了,那個什麼神龍教,上天自會收拾他們的。」楊欣安撫說著,想不到她的越兒竟然如此厲害,月惜樓她也听說過,只可是……
「娘,其實……」
「恩?」
「娘說的對,老天爺會收拾那些人的,就算老天爺忘記了,相信龍叔叔也會幫孩兒報仇的,是不是,龍叔叔。」她還是不要將此事告訴娘好了,她雖沒有派人去調查蒼狼山莊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山莊,但從龍叔叔的武功,還有他身上散發的霸氣,她估計這蒼狼山莊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山莊而已。
「凡是敢動越兒一根頭發的人,就是和我龍煜作對。」龍煜點頭應道,只是這個越丫頭似乎並不想讓他插手,所以在他提出幫忙後,她卻委婉的拒絕了,既然如此,他也不會強迫這丫頭。
不過據他了解,這丫頭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冷靜,而且似乎早已將一切事情都掌握在手心了。
「咦,越妹妹,你怎麼不介紹哥哥我和干娘認識?」突然,亭子外響起一道有些輕佻的聲音。
慕容越沒有轉頭看向那人,頓時在心中暗罵著,她什麼時候成為他的妹妹了?
「你是……」
「干娘,你直接喚我樹就好了。」宮景樹十分厚臉皮的坐在慕容越的身邊,一臉嬉笑的說著。
「……」
「大樹的樹,那這位一定是干爹了。」
「越兒,他……」
「干娘,我和越妹妹的關系就像越妹妹和景,還有禪的一樣。」
「娘,此人最容易犯二了,無需理會這種人。」要數臉皮最厚的就莫過于宮景樹了。
------題外話------
兩章加起來萬更了,有木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