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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是大喜過望,沒想到她根本不在乎這個名位,倒一時又是意外,又是敬佩。

連捷一揖到地,「謝嫂嫂!」

連琴也趕緊仿效才。

朱雀心里松了口氣,正想過去拍拍素珍肩,只听得前方一聲笑,「原來你把朕支開,就是為了安撫他們?」

那笑意讓人心頭有些發毛,連捷等人相互做了個「不好」的眼色,素珍倒不怎麼慌亂,轉身過去,但見數步開外,連玉雙手環在胸.前,唇角抿緊,目中一派冷峻摹。

旁邊連欣一臉苦逼,不是她演技問題,是她這哥哥太厲害。

「我的好吃呢?」素珍反問。

「沒有。」連玉冷冷答。

眾人頓有種刀來劍往、火花四濺的感覺,看素珍勢均力敵,還頗有皇後的架勢,一個個躡手躡腳悄悄往後退,準備把戰場留給兩人。

「陛下,你到底在生什麼氣?」沒想到,這場「架」似乎打不起來,素珍笑笑走過去,挽住他手臂,一臉溫軟。

連玉一聲冷哼,把她手揮開,眾人一看勢色不對,很快消失了個干淨。

「就這樣辦,挺好的。」

見四周沒人,素珍也不抓他手臂了,走到一株樹下,和他對峙起來。

連玉挑眉,這貨變臉還變得挺快的!

「不陛下了?」

「你弟弟手下面前,我當然要給你點臉面啊,現下自然是據理力爭。」

連玉看她一副「看我都為你著想」的樣子,一時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幾步過去把她手擒住沉著聲音道︰「其他事情我都可以依你,唯獨此事不行!你是必須進宮的,在宮里沒有位份,別人會怎樣想?會怎樣說?那些言語你不在乎,我在乎!沒有這個身份加持,你也鎮不住母後她們。只要我稍一走開,她們發起難來,你就會吃大虧。」

「萬一你懷上龍嗣,子憑母貴,這也是為你我骨血太子之路作鋪墊!」

素珍臉上一下紅了,連孩子的事他都想到了……她倒是從沒想過他們也會有孩子,若是像他,能讓她欺負欺負,也是好玩,她想想有些羞澀,心中又一陣柔軟。

連玉見她又在晃神,當真想把她掐死算了,他咬牙,「李、懷、素!」

「嗯……」

她突然抬頭,往他唇上親去,連玉身子頓時一顫……

林子外頭,眾人靠在馬車邊上,都是屏息靜氣,滿月復的緊張。

「我六哥真是,凶都凶死了,還不是為他著想!他們會不會打起來?我方才該給素素留件兵器的。」連欣嘀咕道。

「公主,你想多了,要真打起來,也是連玉被揍成豬頭。」玄武嘖嘖兩聲,一臉「你窮擔心個什麼勁」的篤定。

連琴、明炎初和青龍同時道︰「這話要敢當你主子面前說,我們就服你。」

玄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才說完,連捷突然一聲「出來了」,眾人看去,但見連玉臉上還是繃著,素珍雙手圈在他臂上,嘰嘰喳喳在他耳邊說著什麼,基本都是在她在說,他也不怎麼搭理。

突然,他甩開她手,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青龍玄武怕他遷怒,遠遠尾隨保護。

這就是沒談成了!眾人氣餒,連欣連忙充當和事佬,叫道︰「六哥,不是出發了嗎,你去哪?」

「借鍋。」

連玉聲音如霜傳來。

眾人一听傻眼,朱雀生怕素珍不開心,走過去趴在她耳邊道︰「別郁悶,你看他雖沒答應你的要求,到底還是惦記著你的口糧。」

素珍攤攤手,「誰說他沒答應,就是答應了才不高興的。」

眾人愣了半晌,相繼高呼起來。

……

一個時辰後,馬車繼續行走,踏上官道,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素珍趴在連玉懷中睡得香甜。

連玉撩起帳子,月色清冷,照映在她臉上,他輕輕撫著她臉頰,她的吻她的話仿佛尤在耳畔。

tang「你放心,我會跟你進宮的,若我住在外頭,你少不得為我的安危分神擔心,我不想也絕不會成為你的負累。而你若想我開心,就別做難為自己的事情,待天下大定,你就把欠我的一一還回來。」

她不知道,當他听到她說願做他妻子一瞬的心情,那是當年登上太子之位時才有過的感覺。那種看到權力巔峰在望的澎湃,只覺得為之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可當听到她說她不需昭告天下,不需鳳冠加冕時,他轉瞬震怒,因為難受。

太難受。

他把她抱緊,抬頭瞭望夜空,月盤仿佛變成了另一張臉。

阿蘿。

他最初注意她,是因為,她像阿蘿,但窯洞相處的數月里,他知道,她們不像。在以後好些年里,他不曾再愛上誰,為死去的阿蘿在心里留一個位置。可是她來了,一切都有了不同。

這場仗,他絕不能輸!

*

李兆廷這時已回到上京。

書房里,司嵐風攙扶李兆廷坐下,沒有立刻離去,問道︰「公子,可需屬下追查黑衣人的底蘊?」

李兆廷聞言,眼皮一抬,「嵐風,你手上的事還少嗎?這是馮素珍的事,與你何干?」

司嵐風一驚,連忙道︰「他們傷了公子該死——」

「他們本來也無意傷我殺我,一切不過是因馮素珍而起,」李兆廷扯扯嘴角,眸中劃過一抹諷意,「這是誰的燙手山芋,便該誰管。」

「是,屬下明白。」

司嵐風不敢再多說什麼,他明白,李兆廷在暗諷連玉。實話說,他一點也不討厭馮素珍,但也還沒到為她說話的地步。他心中隱隱明白,將來若公子大事可成,這女子的下場只怕會很慘。

「走吧,近日我會找你和老師,只待東風一好。」李兆廷揮揮手。

他頷首告辭,腳踏出門口剎那,李兆廷提起魏成輝,倒讓他想起一件事來。

臨離京前,魏成輝曾找過他議事,當時,他無意出口,說是到淮縣去找馮素珍……他不確定魏成輝听到沒有,因為對方當時問了一句,他即搪塞過去。魏成輝也沒有再問,似並未為意。

隨後,李兆廷找到他,讓他不必遠行,自己將走一趟,但他擔心李兆廷安危,仍請求隨行。

這批黑衣人倒不知和魏老師有沒有關系?若有,那真是陰差陽錯,自己人打自己人!但看魏成輝當日情形,又委實不似!話到嘴邊,他很快吞了回去。既然李兆廷對馮素珍已從顧念舊恩,到全然絕情,魏老師有沒有做這件事也不再重要,否則,若公子問起詳細,自己左右不是人,反引火燒身。

*

魏成輝此時正在府中書房,再次找次子無均密議。

無均道︰「孩兒有什麼能為爹分憂,上次淮縣的事孩兒沒能辦好,孩兒——」

「這與你無關,只是成事在人,謀事在天罷。」魏成輝淡淡打斷他,又拍拍他肩,「已經辦得不錯!」

他讓無均先通知鎮南王妃,本想借她手把那孽障除掉,沒想到半路倒殺出兩次程咬金,讓他的人不得不出手!

其中,那神秘的白衣人,他猜忖是司嵐風,若教對方看出什麼,報于李兆廷,則很是棘手,畢竟,在李兆廷心中,對馮少卿的恩情還有一鱗半爪的惦念。愛屋及烏,對馮素珍也是還有點感情的。

魏無均大喜,略略一頓,又听得父親問道︰「當時那個白衣人,你再給為父說說。」

「武功極高,判斷精準,這人不簡單。」魏無均尋思了一會,如是說道。

見魏成輝沉默不語,他又道︰「父親還懷疑是司嵐風?只怪孩兒當時沒有多想,差點傷他性命。」

「嗯,他武功不錯,又是受命過去,時間上也對。」他點點頭,心里卻又覺得,這人的感覺,比司嵐風不凡……他心中一沉,想到一個人去,但這些天,連玉對外稱巡察京郊兵營,並無上朝,這人也不必上朝,是否在京中是不得而知。

也罷,他這二兒子行事還是相當謹慎的,應並無泄露什麼,這次,先留馮素珍一條命。誰教他並未想到連玉這變數,萬萬沒想到,這小子竟對馮少卿的女兒鐘情如此,生死以搏!

他想了想,研墨寫了封信,交到魏無均手上,「為父听無瑕說,顧妃出宮靜養,去,派人把這封

信暗中交到她手上,千萬莫泄了你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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