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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卷第十二章 古爾丹大戰凌操(上)

報!」孫立派出的傳令兵從北面戰場疾馳回中軍大營稟告道︰「主公,敵人的投石車動覆蓋性攻擊,敵將戚寄陣亡,北面城牆上敵守軍全數戰死!」

孫策那會听見北方喧聲震天,于是特意派出孫立前去了解情況。現在听到這孫立傳來的好消息,孫策皺了下眉頭,他並不沒有特別興奮,而是繼續問道︰「我軍傷亡如何,董襲將軍怎麼說,孫立怎麼不回來報告?」

傳令兵低下了頭︰「主公,董襲將軍、董永將軍、董強將軍全部陣亡,士兵陣亡甚多,不少人被砸死,也有許多人淹死在那水溝中。現在北方部隊還有不到七千人,兵無斗志,不堪一戰,孫立將軍正在整頓人馬,集結備戰。不過登城用的器具已經大多被損毀,再加上小船已經都被董襲將軍拆完了,再拆的話就要拆大船了!孫立將軍請示主公,是否可以拆船?」

「拆!」孫策堅定地說道,他在原地走了幾步,抬起頭來,大聲吼道︰「當然要拆!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就看哪一方能夠堅持下去,陳武、蔣欽和我將會在一個時辰後組織最後一次牽制性攻擊,到時候,如果攻擊失敗,我軍將不得撤兵!勝負就決定于孫立的這次攻擊了,你把我原話一個字不漏地告訴孫立,讓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擔子!」

一旁指揮的凌操听到了孫策的話,快步走了過來。他小聲說道︰「主公,要不,我去北面那里督戰?孫立雖然是個猛將,但他並沒有指揮過大軍。萬一他誤了主公大事……」

孫策搖了搖頭,他對自己的親信家將有一種本能的信心︰「公決,放心好了,孫立雖然名聲不顯,但是他曾在我父帳下鍛煉多時,斷然誤不了大事。

倒是我手臂受傷,無法上陣廝殺,這里更需要你!」

「主公放心好了,一個時辰之後,我一定比那孫立更早登上城牆,讓劉馥膽破心驚,棄械投降!」凌操信心百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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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時。曹鑠已經帶著五千名並州步兵來到了合肥城外。為了避免被敵人地斥候現。他們沒有直接走西面地驛道。而是先到壽春近郊再南下。這樣雖然行程較遠。但是卻有效地躲開了敵軍地探查。目前已經秘密來到了合肥之北。

眼見著敵方孫立地部下將五六艘大船拖到岸邊。開始拆船。跟隨曹來此地古爾丹心疼地輕拍下自己地大腿。對曹小聲說道︰「主公。這群敗家子。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麼好地大船。他們居然舍得拆。真是浪費啊!他們也不想想。萬一失敗了。他們還得坐船逃命去呢。怎麼就這麼不惦記自己地後路呢?」

曹鑠啞然失笑。對古爾丹說道︰「他們怎麼能夠想到咱們這兩天來冒雨行軍呢。也許還以為咱們現在還在官渡打掃戰場呢!驕兵悍將。焉能不敗?」

古爾丹興奮地問道︰「主公。開始攻擊吧!」

曹鑠笑著搖了搖頭。「古爾丹。你太心急了。現在出擊就是跟敵人打消耗戰。頂多能把敵人擊退。我軍冒雨行軍至此。雖然經過半天地休整。可是也非常疲憊。而且到那時我軍還要與敵人反復廝殺。付出巨大代價。不如再等等。等到敵人再次攻城與守軍纏在一起地時候。我軍再突然出擊。將敵人一舉擊潰。並殲滅其一部。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敵人經不起折騰了!」

古爾丹嘆服。曹看看周圍疲憊不堪地士兵。小聲下令︰「傳令全軍再次輕裝。拋下除武器、鎧甲外所有物品。準備出擊!」

此時,孫立也在對部隊進行動員,「兄弟們,我孫立雖然是第一次領軍,可是當年在老帥孫堅帳下也是一員猛將,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百萬黃巾牛不牛,當年我曾經護送老帥在里面殺了個三進三出!董卓的西涼軍隊牛不牛,踫見我帶領地部隊也是趕緊退兵三里,如果不是老帥有命令不許擅自攻擊,董卓還想跑到長安去?!要不是老帥一直叮囑我要低調、低調,這些事情你們早就知道了……」

反正這隊伍

新兵,沒有經歷過這些戰事的老兵們,孫立就放心吹噓,終于把士兵們的士氣提高了一點。大家伙嘖嘖贊嘆,原來咱們新上任的主將這麼牛啊,經歷過這麼多的戰事,而且還有這麼杰出的表現,牛人啊!

就在大家嘖嘖贊嘆的時候,孫立派出的另外一些士兵已經把大船拆成了一塊塊長方形地木板,並把它們釘成了長長的幾道長梯。這長梯最大的特點是上面沒有空格,士兵們可以快速奔跑,縮短被守軍弓箭打擊的時間。

很快,約定的時間即將到了,孫立也把部隊全數擺開,不留任何地預備隊。七千名士兵粗略地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三千人,利用船板等器材,強行攻城;第二部分一千人,繼續負責填溝,經過三千多具尸體的填埋,水溝終于只有一人深了,他們地任務就是利用尸體、船板等填平水溝,方便後續部隊沖擊城牆。最後一部分是三千名弓箭手,他們的任務就是將所有地箭矢全都射出去,一枝也不保留,在射完弓箭後他們將加入到沖擊城牆的隊伍中來。

與此同時,劉馥也對北面城牆上地守軍進行了調整,原先在城牆上駐防的戚寄及其部下已經全數犧牲了,劉馥雖然不懂軍事,但他也知道這里將是敵人的主攻地段,所以他命令秦率領五百名正規軍防守此地,另外委派三千名民夫協防于此。

至于敵孫策主攻的東門,則由他自己親自指揮防御。劉馥次穿上了冰冷的鐵甲,跨上了從未沾過血的佩劍,走到了高台之上。然後他下令從人給他搬一把椅子來,自己將坐在這里一步不退,等待著勝利或是死亡!

很快,總攻擊的時間到了!隨著孫策中軍中的整天鼓聲,孫策、陳武、蔣欽指揮全軍動了總攻擊,而孫立也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往前猛地一揮︰「進攻!」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三千名臨時充當弓箭手的輕步兵猛地拉緊了弓弦,然後迅速松手,放出了自己手中的箭矢。

他們並不是技藝熟練的正牌弓箭手,但是他們大多都是獵人出身的山越士兵,入伍前也曾經憑借自己手中的弓箭混過飯吃。

這麼多人同時射箭,就把合肥北面城牆全都籠罩到一片箭雨之中,雖然劉馥已經緊急調過來五百刀盾手,但是面對這箭雨,他們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躲在箭樓里。

至于守在最前方的一千名民夫,他們緊緊地貼住城垛,恨不能把自己的身體都融在里面。就這樣,听著城垛上噗噗的箭矢入土聲音,大家也是瑟瑟抖,開始向諸天神佛祈禱,祈求他們能夠顯靈讓自己活下來!

最無辜的就是秦翎帳下五百名負責與敵人對射的弓箭手,他們在城牆中央排成密集的隊形,向敵我雙方展示了活靶子的確切含義。在僅有的一兩次出手之後,就成了敵軍弓箭手重點打擊的目標,五百名弓箭手,居然沒有一個活到孫立部下登城的時候!

就在這如雨的箭矢掩護下,孫立帳下的步兵也踩著船板沖了上來,他們沒有遇到想象中的敵人弓箭襲擊,異常順利地沖到了城牆邊上。這些喝了符水、領了敢死隊賞錢的士兵們大聲嚎叫著,如同寒夜里苦苦覓食的野狼,他們面前就是那被箭雨嚇傻了的、毫無抵抗力的民夫們!

城樓作為北面城牆上最明顯的防御建築,遭受了異常猛烈的箭矢襲擊。但是得益于戰前不計成本的投入,城樓修的異常堅固。待在里面指揮的秦翎看著敵人的部隊沖了上來,並沒有驚慌失措,他本來也沒有打算和敵人展開對射,而是想繼續打一場混戰,抵消敵人的弓箭優勢。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會讓敵人毫無傷地沖了上來,真要那樣的話,也太對不起城樓中的十二具大黃弩了。這可是戰前劉馥豁出老臉,用重金從曹仁那里購買來的,本來四面城牆上各裝備三具,趁著停戰的空隙,劉馥令人全都運到了北面城牆上,果然派上了用場!

秦翎大聲下令︰「打開木窗!」雖然立即就有士兵被從窗口處射進的弓箭所射殺,可是也為大黃弩松開了威前的最後一道枷鎖!

隨著秦翎的一聲令下,十二具大黃弩同時開始射擊,十二根長矛狀的巨型箭矢猛地從那窗口中射出,從孫立特選的先鋒們的後背上穿過,又連續品嘗了七八個人的血肉,才不甘心地從高處跌落,砸到城下填溝的士兵們頭上,讓白色的腦漿與紅色的血肉交織在一起,成為這奪城戰中最讓人心驚的一幕!

而戰斗,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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