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天使的管理者,海瑟是知道有深淵這個無法觸及的所在的,天使軍團真正所需要面對的危機,就是假定某天深淵與大陸連接的那一刻,也是父神加注給他們的使命,所以就算很多人都成了神,依然沒有松懈下來,而她想要確認的就是這個。
現在,發生在眼前的事令她再也沒有了疑慮,這樣混亂的場面下都察覺不出哪怕一絲的深淵氣息,埋在地下的魔法陣也被確認過並不是曾經出現過的任何一種,又會臨時更改禱文,身邊有著塞拉,祭獻的是會制造新品種魔獸的上古神……此時此刻,海瑟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徹底相信了盧辰的她,覺得自己就連當初成神時的激動都比不上這一刻。
看著面泛紅潤,因激動而有點顫抖的海瑟,盧辰七上八下的心算是安定了下來,然後繼續裝模作樣的說道︰「姐姐,可以了,那個老家伙已經走了。這下你相信我了吧。其實我也不想祭獻他的,天知道他心里在打什麼主意,但是以我的實力根本沒可能去森林深處活抓那麼多魔獸的……現在有了這一批,這種魔獸應該就可以繁衍了,以後就不用再祭獻他,再有機會就只和姐姐交換更多的轉生水了。」反正都已經騙了,盧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繼續著,還暗示想要得到祭獻,就得保密。
有了錯誤判斷的海瑟當然不敢把父神人間使者的事說出去,心底里巴結他都來不及,現在在听到盧辰這樣的態度,反倒是讓她回過神來了,腦袋里又轉起了想要得到力量的心思︰「咯咯好弟弟,姐姐明白的,不過呢,你還是和他保持聯系的好,想要得到祭獻時,姐姐自然會來找你的。這兩種樣子的魔獸大陸上並不少。下次見面,姐姐就抓一群六階的給你合著玩,」
「嗯?姐姐現在就要回去了?」
「這倒不是。我會待到祭獻結束。」
「那為什麼不留在我身邊呢?」
「這個你身邊有塞拉在,我一個管理天使的,和她之間總會有些不方便。對了,你可別在她或者其他人面前提起我。礙于千年前的約定,我們神族的降臨現在都是秘密的。」海瑟有點為難了,她可不敢說和塞拉有矛盾,只能搬出約定來解釋。
「哦,知道了。可塞拉不也是天使麼。你和她……怎麼會不方便呢?還有,神和天使又有什麼不一樣呢?」對方的提醒,立刻讓盧辰想到了第一天使和管理天使的女神間肯定有著什麼,並且還很好奇同樣是上面的神族,干嘛要有兩種稱呼。
「呵呵,小家伙,心還挺細的。好吧,趁現在有時間。姐姐就告訴你。我和塞拉的區別吧,不對,應該是天使的秘密——他們沒有靈魂。」出于對于盧辰身份的猜測,又怕他忍不住好奇回去後找塞拉詢問,海瑟說出了在神界不是秘密的秘密。
「這這,怎麼會……」非常的突然。盧辰有點反應不過來了,可仔細想想和塞拉的相處。好像確實是那麼一點的樣子。
「姐姐剛知道的時候也和一樣,不過這事實。要不然也就不會有我們神族存在了。天使是父……是從轉生池里誕生的。」差點說漏出了「父神」兩字,海瑟趕緊的跳了過去,好在她發現盧辰並不關心這個,于是才繼續說起了故事︰「他們一出生就擁有人類難以企及的力量,最初目的是用來管理這個世界,可是沒有經歷過‘長大’這個過程,他們就只會按照被灌輸的記憶采取行動,可以說連最基本的辨別能力都沒有,或者說是沒有生命的本能,很多時候甚至都不如魔獸。」
「不對啊,塞拉並不是這樣的。」盧辰裝傻問了一句。听著海瑟的述說,他想起了克隆人和機器人的事,一下就對天使失去了所有的興趣,不過可能是由于一直在身邊的關系,他還是想了解有關塞拉的事。
「真沒耐心,听我說完啊。」賞了盧辰一個爆栗,看著捂住腦袋的他,海瑟有點好笑的接了下去︰「所以後來,轉生池的規則就被改了,必須要有一個人類的靈魂為基礎,才能誕生一名天使;不過也不是所有的人類靈魂都可以用的,一定要是意志堅定的強者,而且靈魂越純淨轉生之後就越有可能成長。」
「那新誕生的天使不會顧戀人間的事嗎?」
「哈哈,你的小腦袋還不笨嘛。這就是現在的天使有著智慧生命的判斷力,確沒有生命本能的原因了,因為他們的記憶在轉生的同時都被清除干淨了。」
「什麼!轉生水有消除記憶的效果?」听到這里,盧辰有點驚了。
「沒有,轉生池才有那個能力,你放心用了好了。」
「這就好。咦,不對啊,那你怎麼說天使沒有靈魂呢?」嘴上這樣問著,實際上盧辰還想著塞拉的事。
「我什麼時候有說過他們有靈魂了?記憶是靈魂的一部分,被抹除記憶的人類靈魂只是填補了天使的辨別能力而已,真笨。」奚落了盧辰一句,海瑟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壞小子,老實說,你對塞拉的感覺怎麼樣?」
「什麼感覺怎麼樣。」心里的確想著有關塞拉事情的盧辰被嚇了一跳。
「別裝傻,她既漂亮又強大,是整個世界最完美的第一天使,你就不想知道她是由誰轉生的,不想幫她恢復人類靈魂的記憶?」明知塞拉是父神憑空培養出來的,海瑟還是壞壞的蠱惑著。
「這被抹除的記憶還能恢復?」
「當然能,只是很困難,首先就要令她恢復智慧生命的本能,補全她的靈魂,然後就像是對待普通人那樣去對她,那樣就可以令她慢慢恢復記憶了;況且對她也是件好事,可以成為一名女神,而不再是沒有靈魂的殘缺生命了。」
「女神真的可以嗎?那具體又要怎麼做呢?」盧辰有點心動了。
「當然可以,具體的做法我不是說了嘛,你是怎麼對待身邊最親的人,你就怎麼對她,包括任何方面。」
一頭的黑線,盧辰總算听明白了海瑟的意思,尤其是那句「任何方面」,心里猜測起了這個女神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然而就在這時,倆人都發現了大門口出現了一個探頭探腦的人影,都有點心虛的他們立刻結束了話題;接著,為了不想麻煩的解釋什麼,盧辰央求海瑟帶著三百十七只早已完成了轉化的小獅鷲,和要給伊芙琳的禮物「德里恩」一起離開,等過幾天,他再去森林里找她拿取。
稍稍思考了一下,同樣怕麻煩的海瑟就答應了,就是離開時有點心急的明說了「沒有完整靈魂的塞拉有多可憐,要盧辰去給她愛」的事,差點就讓盧辰的神經全部斷裂。
看著在霧氣中飛走的獅鷲,盧辰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都還不知道怎麼控制它們,直至見到海瑟所騎乘的一只比較大的時候,才發現它是五階的,顯然這又是災禍送給他的小驚喜,否則沒有頭領的獅鷲群還真的沒法控制。
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從之前的對話中回一下神,盧辰就對著物資堆放點外圍的空箱子釋放起了火海術,然後就用泥土和焦炭抹黑了臉和衣服之後,跑去了牆角。
過了一會兒,盧辰就看到門口的黑影快速的潛到了物資堆放點,莫名的撓了一陣腦袋之後,就對著天空發出了信號,獨自救起火來。接著沒多久,卡森他們就跑來,不過他只安排一個小隊的人去救火,其他人全都被他命令著找起了盧辰。
在一邊構思好了解釋的托辭,盧辰也就不等他們找到,主動跑出來了;隨後就照著最初的劇本按部就班的演了下去︰敵人開始點的火小,等他們逃跑後,才一點點的燒起來,又擔心會是陷阱,才沒有及時發出信號;特倫斯被活捉了,很可能是想要從他的嘴里得到些什麼。
除了時間,一切都看上去是那麼的合理,經驗不足的交流生都沉痛的接受了這個現實,感覺不是很對勁的卡森則是按照克萊倫斯的命令,配合著盧辰的所有說辭,並由于雙方的交情,還非常的賣力替他補完。
盡管物資堆上澆過了水,可盧辰心急之下釋放的火海術,對這些物資的傷害還是挺大的,火勢一直持續到了清晨才被徹底撲滅,好巧不巧的是正好把那些被他虧空的箱子燒得差不了,毀滅了他私吞軍需物品的罪證。
當然,留下的焦炭中沒有補給物資殘渣的問題,被卡森命令著忽略了,一並算到敵人的頭上,絲毫不顧對方需要出動多少人力才能搬空的事實;不過沒有被盧辰掃蕩過的中心部分,還是留下不少的物資,節約點使用,還能夠讓三個軍團再維持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再去捕獵一些魔獸,撐過學院實訓基本不會有什麼問題。
在差不多上午快結束的時候,離開的運輸隊和克萊倫斯親自帶領的突擊部隊,隨著天空中偵查的獅鷲到達了。
一進軍營,克萊倫斯和肯尼就拉著卡森湊到了還在裝睡的盧辰屋里,只是在幾句簡短的對話之後,三人都被驚成了傻呆呆的石像,整間屋子里就剩下了盧辰假意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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