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被腐蝕,發出陣陣的惡臭,僅存的黑衣人們驚恐的退後幾步,望著紅衣女子的臉色也變了幾變,紛紛手持兵器警惕的看著她。
蕭凌夜望著數百具尸體化作黃水,心中微微沉了沉。
「化尸粉?」
「正是!」對于這些藥物和蠱毒,風輕雲比蕭凌夜熟悉,听到蕭凌夜不甚確定的話,呼吸微微紊亂的點頭證實他的猜想,「不過據我所知,要制作化尸粉要花費的成本極高,而且有一味引子更是少見,能得到的少之又少。」
蕭凌夜已听出風輕雲的言外之意,看來這個女子不是一般人物啊!
不過听著這女子充滿敵意的話,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兩方絕對是敵非友。
腦海中轉過幾圈,實在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這樣一號人物,蕭凌夜遂轉頭看向風輕雲,
「你可認識她嗎?」
方才那紅衣女子開口的時候風輕雲便覺得有些熟悉,但是此時她渾身月兌力,腦子一片空白,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這號人,因此秀美微微皺了皺,劇烈的喘息幾聲,咽下喉間的一股腥氣,輕輕搖了搖頭。
「怎麼樣了?」感受到風輕雲的虛弱,再看看她慘白的臉色,蕭凌夜擁緊了她的腰身,感覺到手掌下那不贏一握的腰身,他心中一痛,大掌下源源不斷的精純內力便輸進了風輕雲的身體。
「別!」
風輕雲伸手制止住蕭凌夜,看到他不贊同的皺眉,風輕雲心中一暖,扯起略微干裂的唇角,緩緩道,「你修習的是純正的剛陽內力,但我修習的卻是陰柔的內力,你便是輸了內力給我也毫無用處,倒不如留著內力等著對付敵人!」
聞言,蕭凌夜不由得想起去年中秋節在天漠時,那是在假山中踫到風輕雲忍受非人的折磨,他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回事,卻在第一時間給她輸了內力。
而結果……便像方才風輕雲所言的那般,毫無用處!
懊惱的皺緊眉頭,心中浮現出陣陣的挫敗,他頹然的發現,每當這個時候他都幫不上風輕雲任何忙!
這邊兩人沉默箭,遠遠的紅衣女子和黑衣人們已經對峙在了一起。
寒風呼嘯,紅衣女子狂妄又不屑的話語飄入耳中,澎湃的殺意如海水般波濤洶涌,氣氛陡變。
黑衣人首領緩緩從黑衣人的保護中雙眸警惕的打量著紅衣女子,當看到紅衣女子眸光中毫不掩飾的殺意時,眸光微微沉了沉,想起方才紅衣女子狠辣無比的藥粉,心中忌憚,他微微踏前兩步。拱手道。
「這位姑娘,我等和姑娘無冤無仇,听姑娘的話也是和蕭凌夜有不解之仇,那我們何不聯手對付他們?」
「憑你們?」
紅衣女子的表情隱藏在黑色的薄紗下看不真切,但是黑衣人們確能想象的到黑衣女子唇角勾出的不屑笑容,因此一眾人等皆沉了臉色。
「姑娘,此番爭戰下來,蕭凌夜兩人的氣力已然被我等消耗殆盡,姑娘若是和我等聯手,要對付他們豈不是要輕快許多?」黑衣人首領警惕的看著紅衣女子,聲音驀然冷了下來,「更何況,雲羅山雖然遠在京城之外,但是說到底也是天子腳下,我等乃是奉天命行事,姑娘說話還是該謹慎些的。」
听了黑衣人首領這般似利誘似威脅的話語,那紅衣女子驀然仰天大笑,她笑的狂傲,臉上的黑紗在寒風中獵獵生響,不屑的看著一眾黑衣人,她驀然止住笑聲,冷冷道。
「你們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何人?」眸光冷芒一閃而過,紅衣女子長袖一揮,略略不耐,「當今皇帝被皇後軟禁在乾坤殿中不能理事,你們奉的那個天是哪個?呵——可千萬別告訴我是那個把持朝政權傾朝野的沈念初沈皇後!」
「你——」
「別廢話了!」紅衣女子早已不耐煩應付黑衣人,長袖輕拂,一股淡淡的香味流動間,所余不多的黑衣人更是又倒地一大片。
黑衣人首領面沉如水,「姑娘當真要和我等作對?」
那女子冷冷一笑,「本姑娘不是正在用行動告訴你嗎!」
「殺!」
黑衣人首領見勸不過紅衣女子,遂下令廝殺,他們雖然不懂毒,但是畢竟勝在人數多,相信還是有一搏之力的。
誰知,那紅衣女子見此卻是冷然一笑,對他們群起而攻之並不放在心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的唇間一嘬,一聲嘹亮的哨聲響徹雲羅。
不遠處的蕭凌夜和風輕雲心底均是一沉,看來紅衣女子還有幫手!緩緩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底同樣的擔憂!
蕭凌夜長眉一皺,望了望渾身染血的風輕雲,沉聲道。
「我們要去幫忙嗎?」
風輕雲默然。
現在這等情況對他們來說很是不利,紅衣女子明顯是沖著他們兩個來的,對付那些黑衣人不過是順手而已。兩人念頭剛剛轉過,便看到山頂上又涌上來無數的紅衣人,紅衣人有男有女,臉上都沒有遮擋物。
兩人眺目望了望,卻發現這些人都是生面孔,兩人可以肯定,他們從未見過那些紅衣人。
紅衣人大概三十余人,人數不多,武功也不甚好,但是他們勝在毒術精湛,揮手投足間藥粉隨風飄落在黑衣人的身體上,便是一聲慘不忍聞的嚎叫。
那藥粉很是霸道,落在身上便是大片大片的肌膚被腐蝕,並且還會逐步蔓延,「滋滋」的腐蝕肌肉的聲音不絕于耳,明明是很輕的聲音,在狂風呼嘯的山頂卻偏偏听得清清楚楚。
紅衣女子的手下一到,黑衣人們便陷入了一面倒的危機,黑衣人首領望著一個個倒下的屬下,本來近千的殺手,現在卻只剩下了不到百人,他心中微沉。想著方才紅衣女子的話,明顯是沖著蕭凌夜兩個人去的,他微微咬牙,干脆下令。
「撤!」
看這紅衣人等也不是好對付的,他還不如先行找個機會下山,然後埋伏在山下。讓他們兩方人馬去爭斗,不管到最後誰輸誰贏,他都能坐收漁人之利!
思及此,便毫不猶豫的飛身後退。
「快撤!」
「想跑?」紅衣女子冷冷一笑,黑衣人首領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既然得罪都得罪了,那不妨得罪個痛快,讓黑衣人們回去帶消息給沈念初,還不如讓沈念初以為是蕭凌夜等人把她的人都殺光了,就算不能嫁禍給蕭凌夜,沈念初也猜不到是她動的手。因此她冷嘲的看著四處逃竄的黑衣人們,身子如大雁般騰飛而起,轉身落在下山的通道處,堵住唯一的下山出口,廣袖間灑出無數的藥粉,「全部都留在這里吧!」
「啊!」
身體腐爛的黑衣人們只能慘痛而絕望的慘叫著,但,這慘叫卻絲毫不能改變他們的命運,在一個個紅衣人手起刀落間,沒有被毒死的黑衣人們被長劍貫穿了整個身體,然後便是一陣劇烈的抽搐,倒在地上再也感受不到山頂的空氣……
「一個不留!」紅衣女子冷冷的下令。
「是!」
然後風輕雲和蕭凌夜就看到了紅衣女子殺伐的手段,望著一個個倒下的黑衣人們,蕭凌夜抬頭望望暈黃的夕陽,跳動的心便如背後即將落山的夕陽一般……緩緩的沉了下去……
已經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按照正常的情況,六弟應該帶了援兵趕到了,但是現在還不見人影……再看看身側風輕雲慘白的面容,他心中浮起陣陣的不安。
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片刻,黑衣人們便全軍覆沒,只剩下一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首領仍在孤軍奮戰,看著一個個死的淒慘無比的下屬,黑衣人首領眼中閃過憤懣之色,他揚起長劍猛地一揮。
山崖上陣陣落葉乍然而起,層層疊疊的遮住了一眾紅衣人的視線。
一個躍身,黑衣人首領已經站在了山崖之巔。
他冰冷的劍身滴落殷紅點點,望著後來居上的紅衣人,他哈哈一笑,笑聲悲涼而哀傷,看到緩緩向他聚攏的紅衣人們,他驀然止住了笑聲。
「我便是死也決不死在爾等鼠輩的手中!」
說完,一個翻身便躍下了萬丈雲海……
風輕雲驀然閉上了眼楮,遮住眸底深處的一抹淡淡悲哀。
風輕雲不是嗜殺之人,她曾經調查過沈念初,知道這些殺手都是沈念初以非人的手段得來的,這些殺手和以往她踫到的冷血殺手不一樣,他們還有人性有**有追求,只是因為受制于人而不得善終。
說出來也許矯情,但是風輕雲真的是打心眼兒憐惜這些人的,如果不是他們要動手殺她,她是絕不會去任意妄殺他們任何一人。
「蕭凌夜,若是你以後做了皇帝,一定要做個好皇帝,讓你的屬下真心為你!」
萬萬不能再用這般的手段來征服人心了……
蕭凌夜苦笑,看著紅衣人們撒著藥粉收拾殘局,「以後的事情還都是未知之數,當下最重要的是我們如何從這里活著回去……」
今天可以說是兩個人所遇不多的絕境之地,兩人都知道,今天活著回去的可能非常的小,從對面紅衣女子眸光中毫不掩飾的殺意中便能看的出來了。
風輕雲推開蕭凌夜的攙扶,手握寒冰劍,緩緩的站直了身體!
接下來,等著他們的,還是一場惡戰……
對面,紅衣女子緩緩的走近風輕雲兩人,三人遙遙站立在懸崖頂上,冷冷的看著對方。
風輕雲長劍帶著冷厲的劍光,直直的逼視對面的紅衣女子,一字一頓的問話。
「你……究竟是何人?!」
听到風輕雲的問話,對面的紅衣女子眉目陡然一冷,望向風輕雲的目光如同啐了毒一般的狠厲。她忽然開始仰天大笑,笑的眼角都滲出了淡淡的晶瑩。
「風輕雲,你當真不認識我了嗎?」
此時的風輕雲一身男裝打扮,別說是不熟悉的人,便是熟人都不可能一眼看出她的身份,因此她心里猛然沉了沉。
听著那紅衣女子略微熟悉的聲音,她秀眉微凝,一雙鳳眸中閃過淡淡的疑惑。
那女子見此,霍然止住了笑聲,猛地一把扯掉臉上的薄紗,一張不滿疤痕的臉便出現在風輕雲的視野中。
「如此,可認得我了嗎?」
風輕雲和蕭凌夜均是一震,紅衣女子這張臉對于兩人來說,真的不算陌生,赫然便是當初中秋宴會上有過一面之緣的郁唯。
只是當初見到的郁唯美麗聰慧又有幾分天漠女子的野性,而如今的郁唯卻是面色猙獰,臉上的傷疤泛著惡心的青黃膿水,若不是隱約間還能看出五官的輪廓,早已沒了當初半點風華。
風輕雲心中快速的閃過無數道念頭,染血的衣裳在寒風中冷化成細碎的紅色冰渣,她凝眉道,「郁唯?你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
「呵呵……」郁唯冷冷一笑,「還不是拜公主所賜!」
風輕雲自認自己從未直接或者間接的害過郁唯,頂多算是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教訓,不過也就是讓承天皇關在清心寺靜修了幾天。要說她害的郁唯毀了容,那是萬萬說不過去的。
「風輕雲!我今日不是來計較我毀容一事的,這本就是我心甘情願付出的代價!」郁唯冷眸如電直射風輕雲,「我今日是來給御風哥哥報仇來的。」
果然!
方才郁唯摘下面紗風輕雲就有所感悟,看來郁唯對宇默御風還真是用情至深,她以前也派人盯過郁唯,只是後來還是被她給逃了。對于郁唯,她本就有所忌憚,卻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能翻起這般大的浪花來。
風輕雲提起長劍默然無語,她雖然間接的害死了宇默御風但是從來都沒有半點後悔過,當初承天皇因為搜出了宇默御風書房中有和大頌皇室想通的書信和龍袍,這些東西雖然是她偽造出來的,但是她不過是幫了承天皇一把罷了。
據風輕雲所知,宇默御風確實和大頌皇室互通書信過,只是一直比較謹慎,每次的書信看完便立馬付之一炬,因此才沒了證據,所以她雖然害死了宇默御風,卻也算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然而,風輕雲的無動于衷卻刺激到了郁唯,她雙眸驀然通紅,如同滴了鮮血一般,詭異異常。她激動的大步上前了幾步,目光如利劍一般恨不得將風輕雲凌遲處死。
「風輕雲,你怎麼可以做到這般的不動聲色,還是你殺人殺的太多早就讓你心硬如鐵?我的御風哥哥哪里得罪過你,你要如此的趕盡殺絕?」
「哼!」風輕雲冷哼一聲,慘白的臉色竟然浮起幾分詭異的紅,「你當真以為你的御風哥哥有多麼的好?他欺男霸女的事情做得少了?盛和十三年,他在戈爾草原建立了自己的勢力,截殺草原牧民無數。盛和十四年冬,邊關缺衣少糧,承天皇命他為欽差大使撥了物資讓他前去接濟百姓,他卻為了一己之私暗中著人搶走了糧食囤積起來,而邊關的百姓餓死無數。盛和十五年春,他為了爭奪皇位除掉了皇宮中所有沒有勢力的皇子。盛和十五年冬的死亡森林一行,他暗中拉攏勇士不成便暗中害死了那勇士,順便還造成了是凶獸咬死的場景。盛和十七年,他為了鞏固勢力,不惜多次暗殺太子宇默奕。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條不夠他死個十次八次。」
「在你心中宇默御風風神玉郎天人一般毫無缺點,但是在我眼中,他宇默御風狼子?p>
靶呢韞巳嗣?烙杏喙跡?p>
「你住口!」
郁唯臉色發白,怒聲呵斥風輕雲,「我不許你污蔑他!」
「污蔑?」風輕雲勾唇冷笑,森涼的長劍上血色凝起,「是不是污蔑你心中最是清楚!他宇默御風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郁唯你也未必不知,此時卻又自欺欺人?我真是可憐你!」
「你住口,住口,住口!」郁唯惱怒的幾乎跳腳,她當然知道風輕雲說的是真的,她對于宇默御風曾經做過的壞事也有所耳聞,只是她一直都自己騙自己,每次都故意忽略那些不好的消息,此時听到風輕雲把所有的事情都挑開,她自然是憤怒之極。
雙眸變的血紅,郁唯臉上的傷疤更顯猙獰,她望著風輕雲憐憫的眼神,心里五味雜陳。
是,御風哥哥是不對,可是不管他是怎麼樣的,都是她心里的神,誰都不能侮辱她的神!她永遠都忘不了御風哥哥臨死的時候那略帶懊悔的眼神。
他明明……他明明都已經悔過了啊,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再給他一次悔過的機會!
所以,當去了王府中打算處死那個當初在皇後面前告了御狀的桂子,幾番詢問得知當初的事情原來竟然聯系頗深。但是當時的郁府已經是支離破碎了,姑姑被打入冷宮,家族的勢力被皇室所監視著。
她只能詐死去調查所有的事情。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從桂子入手,雖然中間斷了消息,但是她還是發現了許多的蛛絲馬跡,所以便順藤模瓜的繼續調查。但是誰能想到,最後的調查結果竟然全部都集中到了風輕雲這里。
她原本以為風輕雲一介弱女子絕不可能有這等的心機和城府,但是許多日子的調查卻讓她發現了風輕雲在風家時眾人都不曾發現的秘密。
想起那個寒室和中秋宴會上風輕雲和蕭凌夜的莫名舉動。誰都不知道,當初風輕雲中秋宴會離席的時候她曾經偷偷的跟隨而去,當時她遠遠的跟在風輕雲的身後,看著她在假山的夾縫中掙扎痛苦,看著蕭凌夜為她輸送內力無效,看著她服下含有血人參的藥丸才恢復正常。當時她雖然听不到風輕雲兩人的對話,但是從那般情形來看也知道風輕雲定然是痼疾在身。
當時她還慶幸過,說不定風輕雲痼疾發作便突然離世了呢?她承認自己的想法很卑鄙,也曾經無數次的鄙視過自己,但是終究還是情感戰勝了理智。
但是當發現那一室寒冰的時候,郁唯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離譜。那時她為了給御風哥哥報仇,正在學習毒術,拜了江湖上一個毒術異常高明之人為師。那男子年輕有為,教她各種毒術和蠱術卻從不向她透露任何自己的情況。
他們一個教一個學,沒有師徒之稱,但是她心底早已把那男子當成了自己的師父,她這一張臉亦是在試毒的時候盡毀。但是她從來都不曾後悔過!
當她從師父的口中知曉連心蠱的時候,她才赫然發現,風輕雲痼疾發作的情況想起那一室的寒冰,這才全然明了。
深吸了一口氣,郁唯怒火在回憶中消失殆盡,她冷冷的看著風輕雲,忽然揚唇一笑,笑容冷而厲。
「風輕雲,你說的對,我是在自欺欺人。但是御風哥哥在我心中的地位你永遠都不能理解,你可以鄙視他,痛恨他,但是我卻是打心眼兒里愛他。所以盡管我知道他做的不對,卻也不能不為他報仇。今天,就讓我們痛快的了解恩怨吧!」
郁唯側首看著蕭凌夜,「我和風輕雲之間的恩怨和你沒有關系,我本不是嗜殺之人,學了毒術也是為了給御風哥哥報仇,你走吧!」
蕭凌夜和風輕雲均是一愣。
沒想到郁唯竟然會放過他,不過愣過之後風輕雲卻是推了推蕭凌夜,沉聲道,「快走!」
蕭凌夜心里閃過幾分奇怪的情緒,眸光微微沉了沉。
卻沒有听從風輕雲的話,風輕雲眼里焦急的意思他能明白,讓他快回去搬救兵,但是他不能!從郁唯的眼中他能看到不死不休的殺機,以風輕雲現在的狀況,他絕對相信等他搬回救兵之後看到的可能是風輕雲的尸體,或者是化作黃水的尸水。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心里就止不住的恐懼,他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你沒有任性的權利!」風輕雲休息了一小會,力氣回來了一點,她推推蕭凌夜的肩膀,「別忘了,你手下有多少人的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的命早已不是你自己的了。」
「人生有多少機會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任性。」蕭凌夜到了這個時候反而不緊張了,他輕笑起來,攬住風輕雲縴弱的身軀,將她整個人都護在身子中,「我想恣意的為自己活一回!」
「你——」風輕雲眼眶一紅,別過臉去不讓她看到自己的感動,聲音悶悶的傳來,「你這個笨蛋!」
蕭凌夜強硬的把風輕雲的頭轉過來,兩個拇指敷在她的兩鬢,吻去她鳳眸中的滾燙,輕松的笑道,「怎的如此悲觀,我們也不一定會死!」
「嗯!」風輕雲戰意噴薄,渾身氣力聚于一處,和蕭凌夜並肩而戰,堅定的道,「對,我們不一定會死!」
「你們夠了沒有?!」
郁唯被兩個人之間的情誼刺激到,同時眸光中殺意更甚,如果不是風輕雲,也許她也能擁有這樣簡單的幸福的,可是,這一切,都被風輕雲給破壞了。
「蕭凌夜,既然你不走,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她眸光一冷,長袖一拂,「你們都去下地獄吧!」
她長袖間揮出無數晶瑩碧鸀的熒光,那淡淡的熒光便如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一顆顆的聚集在一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兩個疾速飛來。風輕雲眸光陡然一變,「蠱蟲?!」
「哈哈哈……」郁唯冷聲一笑,冷冷道,「沒錯,就是蠱蟲!」
郁唯從師父那里了解到,連心蠱是蠱毒之最,若是單獨的蠱蟲,沒有哪種蠱蟲可以斗的過連心蠱,但是不巧的很,連心蠱雖然難對付,但是對付中了連心蠱的人卻不是問題。
風輕雲從蠱蟲出現的那一刻臉色就變的格外蒼白,她用盡全力推開蕭凌夜,身體里的連心蠱和外面的蠱蟲像是一個巨大的磁鐵,而她體內的連心蠱便是最大的磁場,將空氣中的蠱蟲全部都吸到了體內。
風輕雲連抗拒都沒有力氣。
她本來就力氣用盡,此刻內力壓制不住連心蠱,連心蠱食蠱蟲,它最愛吃的食物便是各種蠱蟲,因此一嗅到蠱蟲的氣息便拼命的將蠱蟲往肚子中吞,而它吃的高興了,但是最痛苦的人卻是風輕雲。
連心蠱食了蠱蟲便會躁動,而躁動的結果……便是蠱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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