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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膽大包天

「不是說要陪酒嗎?」冷青竹指了指酒壺,微笑道,「喝。」

他的聲音不響,但紅鸞卻不敢不听。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沐千雪揮了揮手。

「是。」白鷺小姑娘很乖巧地拿著空的托盤,帶著侍女們退出去,體貼地關好了房門。

紅鸞捧著酒杯,一臉的苦相,心里早就把風絳月罵了個狗血淋頭。

自己玩不過女皇陛下就出門避難去,結果招回來一個更難對付的冷青竹,讓她在這兒水深火熱!

忽然間,一陣頭暈目眩,酒意上涌,讓她暗叫了一聲不好。

不知不覺間喝得太多了,不過平時也沒覺得這酒會友這麼烈啊……

「我只讓她喝酒,又沒說不讓吃菜,醉得太快了。」耳邊只听到冷青竹無奈的聲音。

「還不是被你嚇的。」沐千雪明顯是幸災樂禍。

紅鸞張了張嘴,醉意更濃,腳下一個踉蹌,不由自主地摔進椅子里,腦袋也更迷糊了。

「真醉死了。」少卿湊過去拍拍她的臉,然後回頭報告。

「青竹,你動手腳了?」沐千雪直覺地道。

雖然酒菜都是紅鸞自己帶來的,也沒有任何人經手過,但她就是覺得,紅鸞醉得也太快了一點。

「百日醉,下在酒里,村釀也會變成最烈的酒。」冷青竹把玩著手里一支精巧的玉瓶,輕笑道。

「哪兒來的?」沐千雪好奇道。

「葉紫蘇送的賀禮。」冷青竹看了她一眼,莞爾道,「說是你欺負我的話,可以拿來對付你。」

沐千雪扯了扯嘴角,無比黑線,半晌才道︰「你什麼時候和葉紫蘇這麼熟了?」

「每天討論著那些藥人的事,不熟也就熟了。」冷青竹輕描淡寫地道。

「結果呢?」沐千雪隨口問了一句。

「回去再說。」冷青竹說著,回到床前,一把掀開了被子,露出下面的床板來。

「果然有暗格嗎?」少卿湊了過去。

「不是暗格,是暗道。」冷青竹沉聲道。

「什麼?」少卿和沐千雪互望了一眼,面面相覷不已。

這個房間,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居然能放暗道?不是開玩笑吧……

冷青竹翻起床板,讓開了路。

沐千雪一張望,果然發現床下是空的,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下面是什麼狀況。

「根據高度計算,這下面應該有半個人的空間,雖然不好走,但通到邊上還是可以的。」冷青竹道,「最大的好處是,正常人絕對想不到,暗道的如開口居然會在這里。」

「嘛……怪不得這里是風絳月最不喜歡的房間。」沐千雪一聳肩。

這話一出,冷青竹和少卿不都不禁苦笑了,正常人的話,恐怕誰都不會喜歡風絳月那所謂「最喜歡的房間」吧……

「怎麼樣?下去瞧瞧?」少卿躍躍欲試。

「不能都下去,我一個人瞧瞧,你陪千雪留在這里,千萬小心。」冷青竹道。

「不行。」沐千雪第一個反對。

「我不會有事。」冷青竹無奈道。

「我當然不覺得你會有事,只是我討厭不在掌控之中的事,這麼有趣的地方,不親眼瞧瞧,不是很可惜?」沐千雪把玩著自己的發絲,輕輕一笑。

事實上,她是真不覺得下面會有危險,畢竟這麼狹窄的地方,要是再安排什麼機關,風絳月又是個不會武功的人,這到底是殺人還是自殺呢?

「那我留下吧。」冷青竹一聲嘆息。

「那就辛苦你了。」沐千雪笑眯眯地親親他的唇角。

「你!」冷青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就會欺負青竹。」少卿一聲冷哼。

「要不要我也欺負欺負你?」沐千雪對他一挑眉。

「滾!」少卿沒好氣地吐出一個字,也不管其他,直接跳下了暗道。

「喂!」沐千雪也嚇了一跳。雖然很確定下面不會有危險,但就這麼直接跳下去,還是有點……

「自己小心。」冷青竹輕聲道。

「放心吧,我可不是嬌養長大的皇女。」沐千雪道。

冷青竹無語……不就是因為這個女皇實在不像女皇的樣子,他才敢讓她做這種事嗎?

「果然有暗道。」少卿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就來。」沐千雪答應一聲,爬上床,順著木板溜了下去。

冷青竹很自然地重新放好蓋板,鋪上床褥,除了少了兩個人之外,不留一絲痕跡,隨後面對著酒醉沉睡的紅鸞坐下來,慢條斯理地品嘗著桌上的酒菜。

葉紫蘇的百日醉,同樣是新配置的東西,交給他也是找人實驗的想法更多,要是紅鸞提前醒過來,他還得應付。這也是听到沐千雪要下去,他就留下來的原因。

無論如何,他和沐千雪都很默契,不能留少卿一個人在青樓里。

而另一邊——

「好黑。」少卿嘀咕道。

「小聲點,我們現在是在一樓與二樓之間,稍稍弄出點聲響就很容易被人發現。」沐千雪說著,從懷里模出一顆明珠來。

淡淡的微光雖然照亮不了多少範圍,但總比伸手不見五指強多了。

「出門還帶著這樣的好東西,真不愧是女皇陛下。」少卿撇嘴道。

「吶,送你了。」沐千雪隨手將夜明珠塞進他手里。

「真沒誠意。」少卿白了她一眼,伸手推開了木板,露出一條通道來。

就如同冷青竹估計的那樣,這條通道狹窄無比,只容一人彎著腰通過,體型稍胖些可能都會卡住,走到一半也無法轉身。

「走了。」少卿招呼了一聲,當先鑽了進去。

沐千雪跟在後面,一邊走,一邊計算著腳步的距離,果然,差不多到了建築邊緣的時候,空間的高度就寬敞起來,腳下也有了往下的台階。

「這幢房子也不知道是誰設計建造的。」少卿贊嘆道。

沐千雪沒有接口,但腦海中卻立即浮現起風絳月的影子。

「吱呀~」少卿推開了一扇只有正常三分之一寬度的木門走進去。

「這個真是……」沐千雪也震驚了。

那是一間很小的房間,小得最多只能放下一床一椅,此刻卻是空無一物,也沒有門窗,明明是密閉的空間,卻不會讓人感覺到窒息。而讓她震驚的是,到了風月滿樓這麼多次,里里外外她早就用各種借口逛了個遍,包括廚房和柴房。可怎麼看,她都想不出哪里居然能多出這麼一塊空間來,還讓人完全差覺不到不協調。

原本就是秘密空間,自然不需要再加以掩蓋,少卿很容易就找到了入口,打開另一條暗道。

「再下去就是地下了吧?」沐千雪道。

「我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少卿遲疑道。

「有空預感,還不如下去瞧瞧。」沐千雪一聳肩,走在了前面。

「喂!」少卿趕緊追上,但狹窄的樓梯顯然不容許前後換位置。

「沒事。」沐千雪按著劍柄,一手扶著牆,小心翼翼地往下。

樓梯不長,很快就到了底。

沐千雪在牆上左按右按,很快就找到了機括,不過也讓她更好奇了,這一路……還真是沒有任何機關,這條密道,究竟是做什麼用的呢?

「呼——」石牆滑開了一條容一人進出的缺口。

沐千雪小心翼翼的走進去,少卿舉起了夜明珠。

「這是……」少卿望著眼前這條看不到頭的通道目瞪口呆。

要知道這里是京城啊,在京城地底玩出這麼大的工程,不驚動任何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別的不說,就說挖出來的泥沙都能堆成一座山了,都運到什麼地方去了?當禁軍都是死人不成!何況,要挖出這麼一條通道,少說也要三五年的功夫,風絳月才多大?

「不對,這不是風絳月挖的,他只是在風月滿樓里開了一條路,打通了這里而已。」沐千雪的臉色很陰沉,眼中蘊藏著可怕的風暴。

「你知道這條密道?」少卿問道。

「啊,怎麼能不知道呢?」沐千雪沉聲道,「這是供皇族逃生的最後一條生路,有幾條通道,分別通往城外和城內幾個重要的去處,是敵軍兵臨城下才會使用到的最後一搏,就算不敵,至少也能通過密道保全皇族子嗣出逃,圖謀復國。」

「除了你……還有別人知道嗎?」少卿問道。

「怎麼可能?」沐千雪一聲嗤笑,「這是每一任皇帝臨終之際才會告知下任女皇的秘密,口口相傳,不留任何痕跡。」

當然,上一世她死得突然,沐千雨是無緣知道這個秘密了。

「風絳月怎麼會……」少卿疑惑道。

「各國皇室在京城留下出逃之路不算稀奇,保不準哪個國家都有。」沐千雪的手抓在石牆上,抓下一把粉末,恨恨地道,「可是,能準確找到通道的位置,然後改造風月滿樓,處心積慮連接密道,其心可誅!」

「會跟慶王有關嗎?」少卿輕聲道。

「不知道。」沐千雪搖了搖頭。

她相信,就損失慶王也是不知道密道存在的,更不可能指示風絳月做這種事,那麼……究竟是為什麼?

「這條路,通往哪里?」少卿望著通道盡頭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一邊是可以回到我的寢宮的,另一邊……應該是太廟。」沐千雪皺著眉,想了想才道。

上一世,她繼位之後曾經親自進入密道查看過,但之後十年都沒有使用,這一世更是美想到密道的事,記憶都快模糊了。

「太廟……」少卿忽然望向另一邊,「要是有人順著這條路直接到達你的寢宮,豈不是很容易刺殺你?」

「怎麼會?」沐千雪犯了個白眼,沒好氣道,「皇家密道哪有這麼簡單,從內部出去是需要鑰匙的,若是不使用鑰匙,不管是蠻力還是技巧,我都會接到警報,到時候就是甕中捉鱉了。」

「可是風絳月的機關水準,說不定真的能繞開鑰匙?」少卿道。

「我總覺得,他要行刺的話,不會用這種方法。」沐千雪沉吟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以他的易容術,就算是易容混進皇宮,也比走這條密道容易多了。」

「那麼……」不用她再說,少卿爺爺看向了另一端。

太廟麼……可是按照沐千雪的說法,就算是去太廟,還是需要鑰匙開門的,有什麼意義呢?

「去看看吧。」沐千雪說著,當先向前走去。

少卿舉著夜明珠跟上,不過既然知道這是皇家密道,也就安心了許多。

也許當初建造的時候為了能讓小隊人馬迅速通行,密道建造得很寬敞,就是跑馬車都沒有問題。

「忽然覺得,風絳月這個人,很可怕。」少卿忽然開口。

初次見到那個男人就被耍了一道,後來就見他總是喊沐千雪丑女,被氣得直跳腳,然後那詭異可笑的審美觀……可是,看到了這一切,他實在覺得沒法再笑出來。

會不會,那動不動就被沐千雪逗得氣急敗壞的樣子也是裝出來的?

實在無法想象,那樣一個孩子氣的男人,能暗中干出這種事來。

「我從來就不覺得他真是只兔子。」沐千雪淡淡地道。

若不是冷青竹,恐怕還真沒人能找到這麼匪夷所思的暗道入口。

「前面好像到頭了。」少傾道。

黑暗中,也不好判斷距離,只是憑感覺,應該已經距離風月滿樓很遠了。

通道盡頭是往上的樓梯,想必拿著鑰匙打開頭頂的蓋板就是太廟內部,但樓梯反復進卻堆著不少箱子。

「很新,不像是之前留著的。」少卿看了看道。

沐千雪皺著眉,心里也有些沒底,她不記得上一世來查看密道的時候有沒有這些箱子了,好像是沒有的?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

「我打開了?」少卿一手按在箱蓋上,回頭問道。

「嗯。」沐千雪點頭。

「 嚓!」少卿隨手扭斷了掛鎖,掀開箱蓋。

出人意料的是,箱內並不是什麼金銀珠寶,而是一種黑色的粉末狀物品,借著夜明珠的微光,也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少卿一臉的失望。還以為能看到些更有沖擊性的玩意兒呢。

沐千雪蹲,捏起一把粉末仔細捻了捻,又湊到鼻端聞聞,猛然間,臉色大變,「唰」的一下站起來。

「怎麼了?」少卿趕緊道,「這些是什麼?有毒?」

「毒藥倒還好了。」沐千雪丟下粉末,咬牙切齒道,「這是黑火藥!」

「火藥?」少卿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說……累死霹靂堂的火器的那種東西?」

「不錯。」沐千雪掃視了一圈那至少有十幾二十個的箱子,拳頭捏得死緊。

上一世的戰爭中,她曾經利用過黑火藥炸塌城門,很清楚這東西的威力。固然不如霹靂堂制作的火器那樣精良安全,但勝在可以量產,即便是使用的時候往往要賠上幾條性命也無所謂,戰爭哪有不死人的,這幾條性命比起強攻要犧牲的,根本可以忽略不計了。

可此刻,這些黑火藥比起那時她使用過的還有不如,不過是更初級的東西,但不管有多不純,它可以爆炸這一點是絕不會有錯的。

「這……」少卿再膽大,也覺得背後滲出細密的冷汗。

就算以前他無法想象火藥的威力,但藏劍山莊一役後,就看那條倒塌的山路,就知道有多可怕了,何況這里足足有十幾二十箱子!這要是一起爆炸……此刻他最慶幸的就是沐千雪帶著的這顆夜明珠,使得他們沒有點上火折子。否則火星遇上火藥,萬一引燃了一丁點兒,在這樣的地下空間里,逃都沒處逃去。

「在這里囤積如此數量的黑火藥,風絳月究竟想干什麼?」好一會兒,少卿才道。

「新年祭典之後,女皇要帶領所有皇族子弟和文武百官一起到太廟祭拜。」沐千雪沉聲道。

「你是說……」少卿一下子白了臉。

「啊,要是那個時候地下數百斤火藥同時爆炸, ——」沐千雪一攤手。

少卿緊抿著嘴唇,臉色更加蒼白得可怕。

可以想象,若真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恐怕皇族和百官都會被一網打盡,到時候這個國家就可以說是徹底完了。

「慶王……會有關系嗎?」少卿道。

「如果說剛才我還不確定,那現在就可以完全確定了。」沐千雪道,「如果是慶皇姑策劃的,那她早就該找理由上折子請求返回封地了,不走,就是要參加祭典的,除非她想連自己一起炸死。」

「也就是說,如果有誰找理由缺席,就可能跟幕後主使有關?」少卿眼楮一亮。

「就怕根本不是我國之人搞鬼。」沐千雪搖了搖頭。

「碧凌。」少卿立即道。

「不要那麼快確定,就算計劃成功,京城打亂,可碧凌的國力根本沒可能吞下這個果實,最後不過是為人作嫁而已。」沐千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少卿遲疑了一下道。

「先回去,找人把火藥處理掉,以絕後患,然後再作處理。」沐千雪說著,也沒再去看其他箱子,關上打開的那個箱蓋,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

「去接青竹?」少卿道。

「不必,我帶著鑰匙,直接回宮。」沐千雪加快了腳步,一邊道,「一會兒讓無殤去一趟風月滿樓,青竹是聰明人。」

「可是……去的時候是三個人,只有青竹一個人回來,不會打草驚蛇嗎?」少卿不解道。

「就是要驚一驚那條蛇才好。」沐千雪勾起了唇角,低笑道,「說不定被嚇了嚇,那條蛇就出現了。」

「你覺得,風絳月還在京城?」少卿道。

「安排了這麼大的一個局,若是順利,他當然會遠遁的,哪怕到時候風月滿樓所有人被陪葬,恐怕他也不會皺半點眉頭。」沐千雪慢悠悠地道,「可是如果……他布的局,可能出錯了呢?」

「他那麼小心謹慎的人,不是回躲得更快麼?」少卿沒好氣道。

「這也是一種可能,不過以風絳月的易容術,他真要躲起來,我們也找不到的,何不賭一賭,他的不甘心?」沐千雪道。

「總是你有理。」少卿道。

「本來就是我有理。」沐千雪笑眯眯地取下左手的一個金絲纏花手鐲,擺弄了幾下,手鐲竟然分開成了薄片。

隨手在頭頂擺弄幾下,無聲無息地打開門。

「真的是寢宮啊。」少卿跳上去,看見熟悉的擺設,不禁贊嘆。

沐千雪重新封好蓋門,拍了拍鑽來鑽去衣服上染的灰,先喊來夜無殤,讓他去風月滿樓接冷青竹,隨後吩咐侍從準備沐浴。

「我先回去了。」少卿轉身道。

「回來!」沐千雪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拖回來。

「都這麼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少卿忍不住掙扎了一下。

身體上確實是累了,但更重要的是,今天的所見所聞,實在是太沖擊了,他也需要靜一靜,好好整理一下思緒了。

「你都知道這麼晚了,還回去做什麼?」沐千雪抓著他的手腕就往後殿拖。

「等、等等……」少卿驀地明白了她的話中意思,瞬間紅了臉,結結巴巴地道,「一會兒青竹回來,肯定會……」

「會什麼?」沐千雪一挑眉,「這事不急在一晚,何況……你信不信,他是不會來的。」

「為什麼?」少卿茫然不解。

「為什麼?」沐千雪一回頭,看著他的表情無比驚奇,「你問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我……」少卿張了張嘴。

話一出口,他也反應過來為什麼了。這麼晚了他留在女皇的寢宮還能做什麼?冷青竹怎麼可能過來打擾……風月滿樓的事,畢竟沒有著急到這個地步,而且冷青竹並沒有看見那些火藥,就更不會著急了。

「總覺得從慶州回來,你就有什麼心事,不能跟我說嗎?」沐千雪放開了他的手。

少卿微微低下了頭,腳步自覺地跟在後面,卻沒有說話。

「剛剛在風月滿樓,你心不在焉,我問你怎麼了……」沐千雪又道,「你回答的,其實並不是你心里想的吧?」

「我……」少卿咬著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不願嫁給我,這幾日我踫你都會不經意的閃開,你究竟怎麼了?」沐千雪皺眉道,「還是說,你後悔了?」

「我才沒有後悔!」少卿立即道。

「那告訴我,究竟怎麼了?」沐千雪停下了腳步。

少卿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許久,沉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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