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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

林雪突然趴在了桌子上。

「怎麼了?不舒服?」王朝陽把書立了起來,擋著老師的視線,趴低身子問林雪。

「我突然心口疼。」

「為啥啊?」

「不知道,不過我媽說我從小就和我爸有很強的心靈感應,不會是出了啥事吧?」

「別瞎說,你爸可是特級戰斗英雄,老特種兵了,不會有事的。」

「不知道,但是感覺真的很強烈。」林雪一臉擔憂地說。

「別想啦,就算是真的有事,特種部隊也會通知我們的。而且,你沒看我這麼厲害的角色都沒有去參戰,肯定就不會是什麼很難的任務。」王朝陽無比牛叉的說

「切,人家是看不上你。」林雪「撲哧」一下笑了。

王朝陽也笑了。

不過王朝陽的手機卻震動起來。

王朝陽掏出手機一看,只有兩個字︰折戟。

就這兩個字,王朝陽的笑容就僵住了。

折戟,在字典上的解釋是斷戟沉沒在泥沙里,成了廢鐵。形容失敗十分慘重。

特種部隊將「折戟」作為行動失敗,遭到重大傷亡的代稱。

這就和「斷箭」代表一級核事故一樣。

「怎麼了?」林雪看王朝陽的神色不對。

「沒事,沒事。」王朝陽一驚,趕緊把手機塞回兜里。

林雪看到王朝陽這個動作更加疑惑了,眼中滿是懷疑的死死盯著王朝陽。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老師來了。」王朝陽擠出一個非常假的笑容笑了笑說。

「把手機給我。」林雪說。

「干嗎?」

「給我!」林雪「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聲音里帶著哭腔。

而且王朝陽突然發現林雪的眼淚已經飆了出來。

「怎麼回事?」

王老太太正在饒有興致的講她的供求關系,下面也是昏昏欲睡,硬撐著。突然林雪來這麼一下,自然不僅打擾了王老太太的興致,也打擾了其他的同學醞釀自己的瞌睡。

「大小姐,坐下!坐下!」王朝陽趕緊求爺爺告女乃女乃。

「你把手機給我!」林雪哭得更響了,「爸爸!」

「**!」王朝陽使勁的撓了撓頭,「好,我帶你回去。王老師,對不起,但是我們必須得走了。」

王老太太對王朝陽這種態度非常的不滿,換做別的學生,王老太是一定不會輕易放過的。擾亂課堂秩序實在是十惡不赦。

但是王老太太也知道王朝陽是一名特種兵,隨時可能會奔赴戰場。

「好,你快點帶我走。」

「來,來,來,我扶著你。」王朝陽抓過林雪的拐杖,扶著林雪說。

「我不要你扶,我自己能走。」林雪推開王朝陽,也不接拐杖,全然不顧自己腿上的傷,快步向外走去。

「喂!你的傷!」王朝陽趕緊追過去。

從王老太太的面前走過時,王朝陽小聲對王老太太說了一句︰「他爸爸可能犧牲了,我們現在要回部隊。」

王老太太沒有表態,只是表示默認。

當然,王朝陽也沒有時間听她究竟有沒有說點什麼。

王偉龍和李輝、陶遠交換了一下眼神,也站起來,跟著王朝陽走了出去。

「你們去哪?」

公然逃課就是王老太太不能容忍的了。

「特種部隊!」王偉龍頭也不回的說道。

王朝陽拉開車門,正要坐進來,突然看見王偉龍、李輝、陶遠飛快的跑過來,二話不說,拉開後門就坐了進去。

「你們干什麼?」王朝陽坐進車里,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林雪,又看了看後面坐著的三個人。同時,王朝陽伸手替林雪扣上了安全帶,自己坐上了車。

「我們是兄弟,雖然我們不知道出了啥事,但是我們也要一起去。」王偉龍說道。

「你們跟著添什麼亂啊!」王朝陽問道。

「開車吧你!」陶遠在王朝陽的頭墊後面砸了一拳。

「**!」王朝陽一松手剎,一腳油門,車子飛快的沖出了學校。

……

王朝陽的車趕到「影子」部隊的大門口時,大門里已經站了很多很多的人了,估計整個大隊沒出動的都在了。

林雪一下車就不斷地拉住士兵們問︰「我爸爸呢?我爸爸呢?」

特種兵們都無奈的搖了搖頭,都不知道咋開這口。

「車隊回來了。」崗樓上的哨兵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營區外。

林雪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王朝陽從後面抱住林雪。

車隊緩緩的開了過來。

整個人群都安靜下來了,氣氛仿佛凝固了。

門口的欄桿無聲的升起,車隊緩緩的開進來,所有的人都自覺地讓開了道路。

車隊開進營門之後停了下來。

士兵們都沒有動,看著車隊。氣氛異常的詭異。

「大隊長。」

人群中有人低聲說道。

王朗抱著林虎的遺體走下了卡車。

「232」的士兵默默的將其他的特種兵的遺體抬下車。

「爸爸!」林雪泣不成聲,想要掙月兌王朝陽的懷抱,撲上去。

王朝陽只有緊緊抱住林雪,但是王朝陽的肩膀也在聳動。

面對戰爭,面對犧牲,軍人只能選擇默默隱忍。

有的的特種兵上前接過抬著自己戰友的擔架,默默的向著大隊里面抬去。

其他的士兵都默默的目送著。

……

林雪趴在王朝陽的肩膀上哭道眼淚都干了。

「好了,雪兒,不哭了。」

王朝陽這樣說著的時候,自己的眼淚都還在往下流。

「朝陽,你說為什麼啊?爸爸是那麼好的人,可是為什麼命運還是這麼的不公道。」

「雪兒,听我說,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麼和你說,但是我希望你能堅強一點。」王朝陽松開緊緊抱在他的肩膀上,看著她的眼楮認真的說。

「朝陽……」

「你記得你爸爸的那句話嗎?你說過你記得,我現在想听你再說一次你記得。」

「特種兵的女兒也要像特種兵一樣。」林雪懦懦地說。

「你說什麼?我听不見!」王朝陽厲聲道。

「特種兵的女兒也要像特種兵一樣。」林雪聲音大了一點。

「我還是听不見!」

王朝陽的聲音變得林雪似乎都不認識。

王偉龍三個人遠遠的看著,也不敢上前。

「特種兵的女兒也要像特種兵一樣!」林雪這一聲幾乎就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來的。

但是,喊完,林雪哭得更加的厲害了。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一點像特種兵?給我永遠記住你是特種兵的女兒!振作起來!」王朝陽站起來,對著林雪吼道。

王朝陽的眼淚從臉頰上滑落。

「可是我沒有爸爸了。」

「但是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們整個特種部隊!你這個樣子就是給你爸爸丟人!」

「我沒有!」林雪吼道。

「你沒有?那你證明給我看啊!」王朝陽毫不示弱的吼道。

林雪「刷」的一下站起來,從王朝陽的腿上拔出王朝陽的手槍,往前走了兩步,對準對面的槍靶連續擊發。

王朝陽第一次見到林雪如此彪悍的一面,一時也有點愣了。

「 !」手槍的子彈打光了。

「啊!」林雪喊著,手上還在不斷的扣動著扳機。

「雪兒!夠了!夠了!」王朝陽從後面抱住林雪,慢慢地讓她放下了槍。

林雪整個人都軟在了王朝陽的懷里。

「你做的很好,你是你一個英雄的特種兵的好女兒。我們所有的特種兵都不會忘記今日的仇恨。我向你保證,終有一天,我會手刃真凶,為你爸爸報仇的。」

王朝陽對林雪說道。

「朝陽,我要加入特種部隊,我要你訓練我,我要親手報仇。」

「我會的,我會的。」王朝陽抱著林雪,久久不願松手。

「算我們一個。」王偉龍帶著陶遠和李輝過來說道。

王朝陽抬頭看看他們,眼中滿是感動。

特種部隊就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

「老林啊,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

王朗拎著一瓶酒,站在林虎的墓碑前說。

「你說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非要去爭著立功,好吧,這回真的光榮了吧?他媽的,我都不想說你,你說你長得那麼胖,害得老子背都背不動。

「怎麼?不好意思?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會放過你?你給我起來,陪我喝酒。」

但是王朗說完這句話,突然就不說話了,一就坐到了地上。

「老弟啊!你怎麼就走了啊?」王朗一時間老淚縱橫。

「你說你走了,當年我們偵察連就剩下我了啊。我們當年一起在老山,啊,那麼多鬼門關都讓我們給滾過來了啊。是不是?你不是說你tmd命大福大嗎?那你怎麼就躺下了呢?你說你啊,不行還逞能,你以為你是我啊?」

……

「行了,不跟你廢話了,來,喝酒,咱兄弟好好喝一個。」王朗打開了手上的酒瓶

……

「爸……」

王朝陽帶著林雪和陶遠幾個走進了王朗的辦公室。

「你們要干嗎?」王朗看到林雪在,收起了桌上林虎的照片。

「我們是來要編制的。」

「我沒有編制給你們,我們也沒有接到同‘泰坦’開戰的命令。」

「戰爭已經開始了!」王朝陽並沒有後退。

「我們接到的任務僅僅是查清楚這次襲擊的內應,將他繩之以法。況且,‘泰坦’組織也已經承認對此次襲擊事件負責。這件事到此為止了。」王朗將一份軍區下達的命令放在了王朗的面前。

「既然僅僅是抓住內應,那麼我們攻擊山寨的目的是什麼?」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士兵!」王朗突然嚴肅起來。

「難道我們不該報仇麼?」

「軍人,首先是國家的軍人!」

「難道敵人不是國家的敵人嗎?」

「國家還沒有把敵人當作敵人,軍人能夠做什麼,不能夠做什麼,難道你不明白麼?」

「**!什麼狗屁理論。」

「兒子,我不是要跟你爭論什麼,但是我們是軍人,我們服從國家的命令。如果你要做什麼,我會支持你,但是我也要你自己想清楚那麼做的後果會是什麼。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去想清楚。我會支持你,我說到做到。你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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