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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鬼湖謎棺 第二十三章 死過的人

我淡然地笑了笑,搖著頭不再說什麼,耳邊又傳來卯金刀的聲音︰「不過你們幾位,我卯金刀也算是和你們同生共死過一場,我本不是想隱瞞幾位的……!」

「好了!」沒等他說完,我伸手打算他的話︰「我們該走了!這里死了人了,我們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死了!」我指著躺在一邊的東仔咬牙切齒地對著卯金刀道。[首發]

二蝦一把拉住我,好像生怕我又要發怒似的,卯金刀看了看我,微微點了點頭。將烏麟縉甲又按倒在棺內,招呼著我們蓋上棺蓋。

二蝦奇道︰「怎麼?卯金刀,這不是你們夢寐以求的寶貝麼?你不把它扛走?」

卯金刀笑著擺擺手︰「呵呵!寶貝也得派的上用場才對,我這種體型吧,你讓我再穿上這麼重的鎧甲,估計路都走不動了,還倒什麼斗?拿出去賣吧,估計還沒出手就被公安給辦了!咱還是實在點,找點個小點的寶貝吧!」

我心中暗暗一驚,不知道他是當真放棄了這件稀世珍寶,還是在我們面前故意裝出這副樣子,來博得我們的好感。我雖然心中還是不太相信,但轉念一想,他這一路上也沒少救過我們。[]于是便不再往心里去,轉身走向東仔那邊。

卯金刀和二蝦努力地將棺蓋合上,就在這一霎那,突然一陣呼呼的聲響,緊接著一道極淺的亮光從旁邊的耳室照射進來,伴隨著迎面而來的一絲清風。雖然只是極其輕微的一縷,但卻吹得人極其舒適。我心中一愣,急忙向亮光處跑去,欣喜地發現這里居然打開了一個出口。原來這棺內的烏麟縉甲竟然也是個控制出口的機關,只有將其完好地放回遠處,蓋好棺蓋,出口才可以啟動。想這棺主對付盜墓賊的方法果然是與眾不同,萬一盜墓賊貪心一心要取走烏麟縉甲,那結局恐怕就很難想象了,這不愧是專業的盜墓賊設計的墓室啊。

我們沒有心思再在這里耽誤了,迅速地俯,忍痛將插在東仔身上的尖刀盡數拔掉。看著幾乎已經成了血人的東仔,我又是一陣傷感,急忙扭過頭,實在不忍心再多看一眼。

我們帶著東仔的尸體和各自沉重的心回到了安靜、祥和的村子,一切沒有懸念,汪假仙和小販等人早已出了洞口一直等候我們,或許我早該想到熟悉路徑的汪假仙會帶著他們原路返回的。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哀和恐懼之中,都在各自的家里深居簡出。基于東仔無親無故,村里決定集資擇日負責為他實行火化安葬。我們一直都是將東仔當親兄弟看待,出殯那天,我們一齊又聚到了一起,所有的人都來了,想著只幾天時間,我們便從酒桌上的歡笑聚首,變成現在的哀痛會面,人生的反復無常實在令人難于捉模啊!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連小販這個平日里嘴巴閑不住的人都肅靜了起來。我們悲哀、哭泣,同時打算永遠隱瞞著村里人一個事實︰東仔是在陷龍山遇險死去的。

此後的幾天里,我和卯金刀一直住在二蝦的兀山小屋養傷,白天簡單幫著二蝦做一些事情,晚上便借酒澆愁,再昏睡至次日,如此循環著,再也沒有和卯金刀一起討論倒斗的事情了。

鬧也鬧夠了,什麼鬼龍族邪咒、妖蠱,我們已經打算把它不了了之了。這次的一切我們也想通了,誰也不能怪誰,只當是換回了新生活的開始,只可惜啊!失去了一位好兄弟。

我們傷得都不重,沒幾天,傷勢就好得差不多了,卯金刀準備去市里坐火車回他的老家山西,我也打算次日和他一起回市里了。這天晚上,我們繼續著這幾天的買醉,圍著桌子直喝得瓶底朝天。夜還是安靜的,只有土蛤蟆和蛐蛐的叫聲,基于明天即將離開,幾人決定一齊再去和東仔告個別。

東仔的墳就在離二蝦兀山小屋不遠的地方,二蝦已經每次走過都會道一聲「別擔心東仔,哥們二蝦天天陪著你,你不會寂寞的!」我想這些足以讓所有人感動了,要知道在這樣的人情淡薄的社會環境下,有這麼一份深情厚誼是多麼難得的啊!

我們一言不發,低著頭不久便走到了地方,借著月光,我隱約看見東仔的墳塋旁還坐著一個人。我疑心是看錯了,立刻征求了二蝦和卯金刀的意見,二人都證實的確是有個人,但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是誰。

暫且不管是誰,既然是來拜祭東仔的,不是他的親戚就是朋友,我們也不再遲疑,徑直走了過去。那人很快也發現了我們,趕忙起身,站著向我們這邊望來。

「你們是俊東(東仔)村里的朋友吧?」我們還一個都沒來得及開頭,那人倒先發話了,搞得我們一時丈二模不著頭腦。

「恩!我們是!請問你是?東仔的什麼人?」

那人微微一笑,一眼望去也就和我們差不多大的樣子,月光下一身的軍裝格外的醒目,我頓時也就明白了。

「你是東仔海南的戰友吧?」我對他問道。

他點了點頭,向我們行了一個軍禮,自我介紹了一番,隨後友好地伸出手和我們一一握手。接著突然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似乎有什麼讓他感到十分沉重的事情,眼下也不用去猜,肯定是東仔的死也令他感到傷痛和遺憾。

我們簡單地對著東仔的墳說了兩句,招呼著那人又回到了二蝦的小屋。那人叫王軍海,是東仔的同班戰友,剛坐下便開始講他述他和東仔在部隊里的事情,談到動情處止不住地淚流滿面,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是人民軍隊的鋼鐵男兒?由此果真可以看得出他與東仔親密無間的程度。

「哎!俊東他真的是個難得的人啊,可惜!」王軍海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出神地看著。隨後傳給我們看,只見照片上的東仔雄姿英發,渾身的肌肉顯示出無比的強壯和健美。

「要不是我的疏忽,俊東他也不會……!」我當下正認真地看著照片,認真地傾听他的說話,他突然來這麼一句,我頓時有點迷惑不解了,遂問道︰「這?你這話什麼意思?」

王軍海望了望我們,眼圈紅紅的,慢慢地向我們講述一個月前發生的一切︰一個月之前,他們所在的那個連被派往中緬邊境駐扎進行叢林的野生訓練,那個地方比較荒蕪偏僻,人流也相當的復雜,緬甸、泰國、老撾等各國人穿梭不斷,管理起來也相當麻煩,地區的警力根本不夠用,所以有些本來是警察職責範圍內的事情便暫時由部隊幫忙。東仔他們這個班接到一個任務,為中緬邊境野人山守護一個古墓發掘現場,當時執行任務的是他們全班包括東仔在內的五個人。那天突然下起了暴雨,山體出現了滑坡,突然從山腰里迭出來一個殉葬的人蛹,那人蛹一下子就被摔破了皮,里面無數血紅色的劇毒爬蟲瘋狂地四處爬著。當時王軍海還沒有注意到危險,等東仔大聲吆喝著,王軍海才扭頭發現,差點嚇破了膽,想跑腿卻一個勁地打哆嗦,怎麼也是不上勁。說時遲、那時快,東仔飛奔著上前,一把將王軍海推到一旁的水渠里,但自己很快便淹沒在爬蟲堆里。

「哎!俊東都是為了救我才……!他中的毒太深,雖然部隊立即給送到市里的醫院極力搶救,但還是沒能留住俊東的生命。俊東其實蠻可憐的,無親無故,他常說部隊才是他永遠的家。哎!」王軍海嘆息著搖了搖頭,接著道︰「幾天後,部隊里為他實行了火化,將他的骨灰灑在他熱愛的那片大海,希望他能永遠與我們同在。部隊的任務一結束,我就獲準了批假代表全連的戰士們來拜祭俊東!」

周圍的空氣凝滯僵硬了,我望著王軍海哀痛的神情,除了感到陣陣寒氣在頭頂上不住地盤旋外,沒有一絲其它感覺。頃刻間又覺得呼吸幾乎要變成窒息,心跳得就快要蹦出嗓子眼了。

野人山、人蛹、紅色毒蟲,一點不差!我清楚地記得,東仔在陷龍山遇到響尸的時候曾和我們說過王軍海所述的經歷!一模一樣的經歷!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東仔死了!一個月之前就已經死了!那!那幾天前和我們一起去陷龍山的是誰?那個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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