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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 過年(二)

章大伯一家很久沒有人過來打擾,上午大伯、天貴、天福過來送些點心和一百文過來給蘇老爹,送完就走連凳子都沒坐。蘇楊氏老兩口什麼也沒說,可是晚渝知道爺爺女乃女乃心里肯定很難過。老兩口坐在那半天都沒有說話,陳氏、葉氏看在眼里有數,可是沒有辦法只嘆氣。二伯和三伯臉色也不好看,在偷偷生悶氣。要不是天翔偷偷告訴她大伯來過,晚渝還沒有留心了。

見幾個長輩強顏歡笑,晚渝知道他們是不想她擔心。雖然她不待見大伯一家,可也不想爺爺女乃女乃他們為此難過。于是,她讓周大娘和秋月帶著五斤肉和一些青菜,還給了十來個松花蛋送給大伯家。

等周大娘回來,晚渝發現她們籃子里多了一包點心。「我們送他們那麼多東西,只回了一包點心真小氣。」夏荷見籃子的點心覺得大房太小氣了,家里幾個長輩見了也只搖頭,這件事就過去了。

到了晚上,家里的人都集中在大食堂吃飯。吃過飯,晚渝讓周大娘將準備好的的銀子拿出來。「大家辛苦一年了,家里的情況你們也知道。每個人一兩銀子過年。」晚渝沒有廢話直奔主題。

「我們不要,有吃有穿的就行了。」原先是乞丐的月字輩表態。

「我們也不要。」有些流字輩的也說明自己的態度。

「這點銀子不多,大家先拿著。等家里好轉了,我不會少了大家的。」晚渝堅持將銀子分給了大家。連寧路、高木、千機鶴和玉流景的都沒少一個銅板。

千機鶴以前是殺手根本不在乎這點銀子,接過朝懷里一放也不吭聲。玉流景拿著銀子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好像這銀子上面刻了花,欣賞了半天才收起來。寧路和高木馬大哈,銀子就放在桌子上,只顧和蘇老爹喝酒。

等人都散了,晚渝才把給爺爺他們的銀子拿了出來,每家一百兩。

「我老頭要銀子干什麼?家里用銀子地方多,收起來。」蘇老爹把銀子往外推。

「我們平時吃喝都在這邊,你還給我們做了許多新衣服。這銀子我們也不要。」三伯母擦著淚說。

「就是,現在家里生活比以前好多了。這銀子說什麼我們也不能收。」陳氏直接將銀子推到晚渝手里。蘇二郎贊許地給了她一個笑容。

「我知道你們為我好。家里賣菜賣豬,資金都回籠了。再過些日子就可以將欠王爺他們的銀子還了。大哥他們過兩年就該定親,少不了要銀子,你們就接了收著。爺爺女乃女乃年紀大,想買什麼就買,不必省。」晚渝見親人對她那麼好,心中溫暖極了。

好說歹說,蘇老爹老兩口只拿了五兩銀子,兩個伯伯家每家也只拿了二十兩。晚渝沒辦法,只能把銀子收起來,心中下了決心,等幾個哥哥定親再把銀子給他們。

她同樣給大娘一百兩,周大娘也收了二十兩,可是淚水卻止不住地流,她知道晚渝真的是把她一家當親人看的。這份情比銀子更重要。

夏荷、秋月也給了一百兩,兩個小丫頭說什麼也不要。她同樣將銀子存起來了,順手給了高木、寧路四兩。兩個老頭不在乎銀子多少,見她給自己的銀子是按蘇老爹標準給的,心里樂開了花。

大家一夜好眠,第二日是個晴天,只是西北風呼呼地刮著,讓人不怎麼想出門。村里人鍛煉慣了,天一亮,練武的練武,跑步的跑步,沒有一人偷懶。

早鍛煉後,各家就忙開了。由于村里的孩子都識字,今年的對聯她要求就由各家孩子寫,這個要求讓孩子既樂呵又擔心,還有些攀比之心,誰也不想落後,都憋足勁在家練習著。

晚渝家的廚房是熱鬧的地方,章氏主管廚房,姑娘們主廚,家里人多連小廚房都騰出來用上了。中午的飯食相當豐富,桂花鴨、香酥雞、佛跳牆……大伙一邊吃一邊議論,家里相當熱鬧。這樣的場景讓晚渝很窩心,沒有勾心斗角多好,她早已融進這里的生活。

下午,男孩子在果園廚房炒各種山堅果和家里產的花生、瓜子。她過去親自參與,炒了很多口味,早早就給寧路、爺爺他們送去。寧路這個吃貨嘴巴就沒有停過。

到了傍晚,秋月帶人將各處貼上對聯,掛上「掛錢」,窗戶上貼了各種窗花,正堂掛上大紅結,到處充滿喜氣的氣氛,過年的意味就出來了。

對聯是玉流景寫得,字飄逸有力和他人一樣,看起來很養眼。見人人夸獎他,玉流景不禁有些得瑟。晚渝懶得理他,他也不在意在村里走來走去,不時對人家的對聯評點一番。他這老師的身份,村里人還是對他很尊敬的,他越發擺出師長的態度來。

晚飯和中午一樣豐富,很多人中午吃多了,這頓飯就象征性地吃了些。寧路、高木和伯伯、爺爺他們對葡萄酒情有獨鐘,每頓飯都要喝上一些。其他人因為過節多少都喝了一些果酒。

吃完晚飯,長輩們就挪到二進房中樓客廳打麻將去了。年輕人則聚在一起忙著包餃子,家里人多,需要包的餃子特別多,這兒又沒有春晚,大伙邊包邊說,整個餐廳不時傳出笑聲。

到了半夜,餃子終于包好了。餐廳大,地龍燒得又熱,大家也不挪地方,就幾人一桌聚在一起打麻將、斗地主。

再過一會兒兒,外面傳來鞭炮聲,村里有人家先放了。月黃他們忍不住,拿出家里準備好的炮竹到外面霹靂巴拉放了起來,炮竹將外面的夜空都映紅了,也照紅了每個人的臉,每個人都覺得現在的日子很幸福。

千機鶴歪在屋里角落的椅子上,眯著眼心里卻第一次感到了家的溫暖。他自小就是孤兒被魅宮收留淪落為殺人的工具。每天不是他殺人就是預防別人殺他,從沒有人關心過他。

可是出于無奈來到這個地方,在外面那個小小的女子身上卻讓他體會到了什麼叫溫暖。也許從此留在這兒也不錯,他忽的掙開眼楮,抓起桌子上的堅果吃起來。他一定會好好保護那個女孩,誰也不能破壞眼前的溫暖。

等鞭炮放完,晚渝支持不住先回房睡了。

第二日是新年,晚渝睜開眼發現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始下雪了。秋月進來見她醒了,給她拿來一身青白色的長袍過來。她穿在身上就是一個翩翩公子的形象。

「公子,這身衣服你穿起來真像個佳公子。容顏俊俏,就是那玉流景也比不上你。」夏荷過來給她梳理長發。

「那是,你家公子誰也比不上。」晚渝見夏荷、秋月也換上新襖,一個是杏黃的雙蝶夾襖上繡著淡紅的桃花,一個是桃紅的繡著祥雲,同樣是雅致的藍色長裙上繡著銀蓮。兩個人各有千秋,但都是美人一個。

穿好衣服下樓到屋外,外面的雪花並不大在天空中飛舞,天空是暗黃色的,西北風依舊呼呼地掛著。「瑞雪兆豐年,來年一定會有好收成。」晚渝伸出手接著雪花感嘆到。

「今天還鍛煉嗎?」夏荷給她拿來一間桃紅色的斗篷要給她披上。

「去,現在就走。」晚渝讓她把斗篷放進屋里,幾人一頭扎進雪花中。

天氣雖冷,可是村里練武的孩子一個也不少,晚渝還是有些來晚了。千機鶴帶著一群孩子在練著,寧路手里拿著小棍這個敲敲,那個打打的很嚴格,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晚渝和夏荷秋月相視一笑,趕緊投入到鍛煉的大軍中。

練完武,大家歡呼著回去吃餃子、湯圓。到了家里,蘇老爹他們已經起床了。晚渝規規矩矩地給長輩們磕頭行禮,蘇楊氏一把拉起她,給了她一個大紅包,伯伯伯母也封了個大紅包給她,晚渝不客氣地接過了。

剛準備開飯,寧路和高木坐在一旁使勁咳嗽了一聲。晚渝裝作不明白,邁步出去。

「你還沒有給我們行禮了。」寧路不得不提醒她。

「你可是我買來的。」晚渝眼楮往上翻,給了他一個白眼。氣得寧路胡子差點翹起來,可是晚渝說的是實話,他只得干著急。

玉流景見他吃癟,不厚道地笑了。這下讓寧路抓到泄氣的地方,狠狠地給了他一個爆炒栗子。玉流景吃痛,又拿他沒辦法,直用眼瞪他。

「好了,乖孫女。他們兩個老頭子教了你不少本領,就給他們一個面子。」蘇老爹過來當和事老。寧路感激地望著這個牌友兼棋友。

「我這可是看在爺爺的面子才行禮的。」晚渝裝著不情願的樣子,給他倆行了禮。樂得寧路塞了一本書給她,高木不吭聲,也給了她一本書。

兩個老頭的做法換來玉流景不屑一顧的眼神,但是他們毫不理會,笑嘻嘻地向餐廳走去。等他們走後,晚渝打開破書望了一眼就把書合起來了,這兩個老頭還真不吝嗇,竟然給了她兩本武功秘籍。

將書藏好後,晚渝也快步到餐廳去了。

「餃子、湯圓好了,大家一定要多吃呀。」章氏、南雪她們給大伙端來湯圓、餃子。大家都不客氣,端起晚飯夾了滿滿一碗吃起來。大家吃得不僅是湯圓餃子,而是滿碗的幸福。

「哎呀,好咸。」月黃咬了一口餃子驚叫起來。「誰惡作劇在這個餃子里放了這麼多鹽巴。」他皺著眉頭有些不服氣,那麼多餃子怎麼就讓他攤著了。

「公子說,吃了鹽巴你小子今年好運連連。得意吧你呀。」夏荷咧著嘴巴偷笑,咸死了吧,那餃子里的鹽巴可放了不少。

「還有這種說法?」笑話他的人現在變成了羨慕,自己公子的話肯定不會錯。月黃苦瓜臉頓時神氣起來,得到公子的祝福比禮物更讓人心動。

「還有其它餡的,各有其用意。大伙吃時小心些。」晚渝將現代吃餃子的風俗帶來,希望大伙能更開懷些。

听了她的話,大伙吃起來就小心多了。「這個好辣呀。」玉流景辣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的這個也是。」陳氏邊咳嗽邊將口中的餃子使勁咽下。

「二伯母,祝你新的一年日子紅紅火火。」晚渝笑著給她一杯水。

陳氏平靜下來開心地笑了,這個新年開門紅好兆頭呀。玉流景不屑,鼻子發出噗嗤一聲。「你小子找揍。」寧路看他相當不滿,竟敢對小晚渝嗤之以鼻,不是找揍是干嘛的。

好在玉流景有先見之明,坐得離他遠遠的才沒有遭殃。

「我吃的是甜的。小晚渝這是什麼意思?」寧路討好地問。

「我吃的也是。」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晚渝見家里四個老人都吃到甜餡的,偷偷給秋月一個贊許的眼神,秋月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特殊餡的餃子早就做好了不同記號。

「這是說今年爺爺女乃女乃的生活甜甜蜜蜜。恭喜呀爺爺女乃女乃。」可不是,自從晚渝醒來,家里的生活是越來越紅火,以後的生活肯定更甜蜜,老兩口開心極了。

整個早上,從飯桌上不時傳來歡笑聲。這個新年真好,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等吃完早飯,晚渝神神秘秘地將女乃女乃、周大娘和兩個伯母拉進她自已住的小樓,「看我給你們準備的新年禮物。」她每人給了一個盒子。

蘇楊氏幾人疑惑地打開了盒子,然後都把盒子合上,慌忙遞給晚渝。「這東西太精貴了,我們在鄉下不需要。」葉氏拉著她的手疼愛地說。

「我都是老太婆了,更不需要。」蘇楊氏嗔怪道。

「你們听我說。」晚渝把盒子推回去,「家里現在雖然沒有多少現銀,還有外債。可是半年,這些銀子我們肯定能還上。賺銀子干什麼,不就是用來花的。先前你們為我吃了不少苦,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作為女人,就不能虧了自個。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將爺爺伯伯他們迷倒了。我們蘇家人會花銀子才能賺來更多銀子。」晚渝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你這孩子,就知道打趣我們。」听了晚渝的話,四個女人臉不約而同地都紅了。

「來,我幫你們帶好,讓爺爺伯伯他們瞧瞧去。」晚渝站起來走過去,先將碧綠的翡翠簪子給蘇楊氏插上,然後分別將金步搖給三個伯母帶好。

人靠衣裳馬靠鞍,別說四個女人經過一年的保養。不用干體力活,吃得又好,還天天喝牛女乃,每個人都變得水女敕許多,新年大家又都添置了新襖,帶上這些頭飾,連帶著人變得漂亮許多。

四個女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被晚渝拖了出去。果然,出去後,蘇老爹、伯伯多望了自己的妻子好幾眼,每個人眼楮都晶晶亮,四個女人都羞澀地低下了頭。晚渝暗笑,這古代的女人也太害羞了。

幾個人一桌,大伙各自搭配找好牌友,打牌的打牌,麻將的麻將。村里的人也提著自家做的點心陸續過來拜年,晚渝笑著一一和大伙閑聊,並且給他們端上家里準備的瓜子之類的。

午飯倒是簡單,大伙要求喝些湯就好,他們這兩日都有些撐了。喝著菜湯,吃著饅頭,就著家里自腌制的各種腌菜,個個滿意極了。

晚渝想起自己在現代的新年也是這樣過的,到這兒都一年了。時間真快呀,她早已融進了這里,希望在現代的親人能幸福。

「公子怎麼了?」夏荷秋月是和晚渝一起長大的,對她的情緒變化很敏銳。

「沒有什麼,就是想到一些事有些煩。」晚渝打起精神忘掉不愉快。「家里的紅果還有許多,不如我們來做糖葫蘆吃。」

「我也要去。」偷听到晚渝的話,天翔一桌打牌的人將手中的牌放下,屁顛屁顛跑過來要求。

「好呀,大家一起去。」晚渝帶著天問、天成他們十來個人,到了果園的山洞取出一口袋的紅果和山藥豆。她指揮大家將果子洗淨放到蒸籠上蒸,等果子蒸大半熟又將里面的核去掉,穿上準備好的竹簽。山藥豆直接穿上竹簽,然後她親自熬糖。等飴糖熬成糖稀,將穿好的果子、豆子在糖稀里裹上一圈就好了。

「好吃。」饞嘴的天翔首先拿起一支糖葫蘆吃起來,卡巴卡巴的聲音讓每個人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剩下的人不甘示弱,每個人都拿了一支吃起來。酸酸甜甜真好吃,晚渝想起現代一句廣告,難道這就是初戀的感覺?

「將這些做好的端到大廳給大家分著吃。爺爺他們別忘了,對了還有這邊的千機鶴。」晚渝吩咐,一個人不落。

當千機鶴看到眼前的糖葫蘆,眼楮里彌漫了淚水。這東西他從沒有吃過,沒有想到那個明媚的女孩子還記得自己這個孤獨的人,特意叫人送來這些小玩意。晚渝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之舉卻贏得了一個冷漠殺手的心。

打麻將的寧路吃了一支糖葫蘆不過癮,一連吃了好幾支才罷手。

等所有的糖葫蘆都做出來,晚渝才悲催地發現,家里人雖然很多也吃不完了。光顧著高興,她根本就沒有注意數量。

她讓月舞、月黑幾人裝上一些送到大山里分給那邊的人,又把剩下的讓人分給村里的孩子吃,還給了族長和里正幾支,好歹將做好的糖葫蘆分完了。

村里的孩子也不管放假,都喜歡圍過來。小書塾里倒熱鬧許多,小家伙們吃著糖葫蘆嘰嘰喳喳相互比著身上的新襖和新年得來的壓歲錢。家里生活好了,好多家父母給了自己女圭女圭不少大錢,美得孩子直冒泡泡。

家里、村里一連熱鬧了好幾天,到了初五,雲傾城幾人竟然不約而同地從京里派人給她送來了很多禮物。晚渝見院子里堆滿的大大小小的箱子,她都有些不淡定了。

「公子,好多珠寶呀。我的眼都繞花了。」夏荷忍不住誘惑,打開了一個大箱子驚叫起來。

晚渝的眼也繞花了,管他了。那幾個人愛抽筋可不管她的事,白得地東西傻子才不要了,她不動聲色地收下了禮物,然後讓人將家里點心、各種果酒和葡萄酒各裝了一些,讓來人各自帶回去交給他們的主子,算作回禮。

來的各家下人明顯受到過訓練,也波瀾不驚地接過晚渝遞過來的賞銀,帶著回禮回去交差了。

送走人過後,晚渝從箱子里又挑了一些首飾分給了女乃女乃、伯母她們,又讓夏荷秋月挑了幾支朱釵,最後將這些禮物連箱子抬到閣樓收起了。

這邊大棚里的菜剛收割完,青菜、萵苣、芹菜拔掉後空出的地方需要重新種上蔬菜。也不等新年結束了,晚渝組織家里的人手到大棚里開始犁地,播種。

孫大壯他們都是閑不住的人,每天將牲畜圈里打掃得干干淨淨。晚渝對他們很放心,過來特地每人多發了二百文作為新年開工的禮錢,這一舉動讓這些漢子憋足了勁干活。

村里勞力見晚渝不聲不響地開始忙開,不等她招呼很多人主動過來幫忙,一天下來,空出的土地已經忙出了一多半。

初七再接再厲,到了晚上地里的活就全部結束,剩下的就是管理,丁一山他們就能搞定。

初八,天又開始下雪了,這一場雪比較大。村里人這次有經驗,家家不等晚渝提醒就主動掃雪。

晚渝穿上雪白的狐裘大麾到處巡視一番,見大棚無事就回家了。

「你這賤人,怎麼我就不能說你了,看你那樣子,讓人見了指不定人家認為你受了多少委屈呢?」晚渝拐進村里,遠遠見到一個老婦人站在雪地里指著另一個年輕的女子罵。

走近一看,那個年輕的女子晚渝有印象,她叫程氏,在自己工廠玩具車間做工。她被老婦人罵也不敢說什麼,只是坐在雪地里一個勁地哭。

「怎麼委屈了你?不下蛋的雞佔著坑干什麼?」老婦人惡狠狠地啐了她一口。邊上一個漢子拉著老婦人只是一個勁勸她消消氣。

「這個男子叫蘇加建是個孝子,娶了媳婦就是程氏,可是好幾年沒有孩子。所以程氏的日子並不好過。她也算是個可憐的人了。」夏荷同情地看著程氏。

村里聞聲出來不少人,都知道她家的事,不禁紛紛勸起老婦人起來。可是老婦人見人來了不僅不收斂,反而更加起勁起來。「大伙都評評,她到了我們蘇家四年,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要她有什麼用,就是母雞也該下個蛋了。」

程氏听了她的話更是羞得抬不起頭來,恨不得鑽進地里。蘇加建在一旁望了媳婦一眼,拉住老婦人的手苦苦哀求,「娘,你別說了。」

「為什麼不說,要不給你納個小妾,要不你休了她。」老婦人不依不饒,邊上的人勸勸這個,又勸勸那個,場面鬧的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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