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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節 暗流涌動

夜色朦朧,錦州城,總督府。

幾道黑影飛速的閃進總督府後院,一名當值的侍衛眼神一瞥間,無意看見了最後一道人影從高處躍入總督府內院。

「刺客,有刺客!」

原本十分平靜的總督府在很快時間里邊涌出了一隊隊侍衛,這都得力與當地里正的組織有方。

梁風不動聲色的將趙謹侍衛部隊中的便弩兵從四面的高處嚴密的將總督府封鎖了起來,他已經從當值侍衛口中知道了刺客的武功相當高明,自己侍衛中能與之一戰的恐怕沒有兩個。他只好將自己的手分成幾人一組,希望能夠憑借相互配合來克制對方,實在不得已也只好動用便弩軍下毒手了。

便駑在經過軍工發展部門的專門研究人員多次改良後,其效能已經有了相當大的提高,不但安裝操作時間大大縮短,射程也有了一定提高,雖然與強弩相比還有相當大的差距,但其便攜特點卻遠非其他同類武器所能比擬。

趙謹首先在自己的近衛部隊中裝備了便弩兵,用于對固定目標保衛和攻擊,尤其是在對範圍不大的目標的防御,依靠地勢,便弩軍可以充分發揮其特點,是一種極具殺傷力的武器。當然這一次梁風借用來控制封鎖小範圍內的空間,也具有相當大的優勢。

眼見便弩手已經全部到位,而自己的手下也已按照命令三五成群的集結戰斗隊形,梁風這才與準備停當的侍衛高手,向刺客沖去,而十多組戰斗小隊也從各個方向或蹲著拿起重盾舉起長槍嚴正已待。

很快,院內便傳出陣陣喊殺聲和兵刃撞擊聲,兩條身影,一條矯健,一條輕盈,如同鷹隼一般迅速突破了院內的包圍,直飛牆外。

只听得「   」的一陣輕響,在指揮官的命令下,早已整裝以待的便弩手手上飛出一支支銳利的弩箭,形成一個密集的多層包圍網。饒是突出重圍的二人輕功了得,在空中變換了多個奇異的姿勢後卻依然無法突破一波接一波的箭網,其中那個矯健的身影意圖硬闖箭網,然而可破內家硬氣功的機弩很快就讓他付出了慘重代價,左肩右腿兩支深深插入的箭矢頓時讓他失去了戰斗力,從空中重重墜下,而那個輕盈的身影同樣無法突破包圍,被迫落在了院牆外的空地上。

「齊叔,你怎麼樣?」那個輕盈的身影就是那個玄衣少女,她一落地便閃到那個因傷墜地的駝背老者的身旁。

「二姑娘,我恐怕不行了,他們的弩箭有古怪,能破氣功,不能硬闖。」老者兩處傷口血流如注,很快就將外面的衣衫打濕了一大片。

「齊叔,你堅持一下,我想我們今天恐怕是突不出去了。」少女雖然年輕但也能夠清楚目前的形勢。

就在他們落地的一瞬間,梁風率領的幾組人也已飄出院內,包圍了兩人,而組成三層攻擊網的便弩手依然嚴密的以二人為中心牢牢的控制著局勢,一有異動,恐怕就會遭來毀滅性的打擊。

一臉淡漠的梁風慢慢的來到離二人只有一丈遠處,雨已經將二人的外衣濕透,駝背老者的血依然汩汩的流著,濕漉漉的地面已經浸透了鮮血,老者的臉越發顯得蒼白。

「二位都是聰明人,放下武器,我們總督大人也想見見二位,我想有什麼見了我們大人再說好不好?」

少女一手抹了抹臉上的雨水,一手扶起老者,「你先叫人替我齊叔包扎治傷,我跟你走。」語氣十分平靜。

「好,識時務者為俊杰,來人!」向來面無表情的梁風面上也閃過了一絲驚訝的神色。

趙謹頗有興趣的注視著面前這個少女,少女那身黑衣因為被雨水浸透,讓趙謹吩咐人拿來衣服替她換了。

少女的神色顯得十分沉靜,除了臉色略略有些發白,其他絲毫看不出就是欲置自己與死地的刺客。

房間里靜靜的,兩人都一直沒有開腔。少女已經在接受趙謹單獨詢問時就被安全局的人讓她服下了「定氣散」,這是一種專為武功高手設計的藥物,服下它後,能使一個內功高手無法集聚內力,從而與平常人無異。

一股奇妙的氣氛充斥著房間,最後還是趙謹打破了沉寂,「卿本佳人,奈何作賊?」說完,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

少女芙蓉玉面上那一雙水晶般的眼楮里掠過一絲復雜的表情,「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趙謹有些訝異了,怎麼這個刺客竟然出口成章,看起來好象頗有深度啊。懶洋洋的笑意又出現在趙謹的嘴角,「 ,那姑娘的意思是我是死有余辜?難道我的行徑就真的那麼激起公憤?」看得出眼前這個美麗少女年齡很輕。

少女被趙謹的話噎得一窒,臉上的神色也凝重起來。

她雖然年輕,卻是楚原飛風門中二代弟子的翹楚,對門中大小事務也了解得較為清楚,關于刺殺趙謹在門中幾個長輩中引發的爭論她也有所耳聞,但一切都要服從于政治,服務于政治,她也深深理解自己門派生存壯大的基礎是什麼。不過她對自己掌門師尊近一年來的表現表現也有些不解,象這種刺殺任務一旦失敗的後果對門派影響將會是致命的,向來深謀遠慮的師尊怎麼會斷然作出這個決定,的確讓她也感到困惑,但困惑歸困惑,命令卻也必須執行。

見少女臉上流露出一刻迷惘的神色,雖然十分短暫,但也足夠了,趙謹至少知道這個刺客對于這次的計劃也不是很清楚。

「姑娘,看得出你是一個很有主見的明白人,你是哪個門派的,我已了解到了,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處來,你們的門派既然敢做,那麼就應該付出代價。」

雖然趙謹的話語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氣,但少女依然被趙謹的話驚了一驚。

「你不用用這種眼光看我,你們的計劃是什麼,你也不必現在告訴我,我看現在這種情形,我們也很難心平氣和的談下去,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認真的考慮考慮,不要作無謂的犧牲品。」

說完,沒等少女開口,趙謹吩咐人將她帶了出去。

趙謹轉過頭道︰「于濤!」

「屬下在!」

「這個刺客是什麼來頭?

「他們是楚原第三大門派飛風門的人。」

「飛風門你可了解?」趙謹略一沉吟道。

「屬下略知一二。」于濤點頭道

「說來听听。」趙謹慢慢說道。

「這飛風門說來在帝國武林中已有近百年歷史了,最初顧家的創始人楚燕飛本為一江湖游俠,但此人天性好學,對武學的悟性也極高,年輕時就曾以一柄飛風劍曾橫掃江南七寨,連斬賊寇七人,聲名大振,但也不過是江湖中一高手而已,他中年四處游歷,並借鑒當時武林中劍道大派太山派和以拳腳和輕功功夫著稱的雲門中的絕技,揉和自己的絕技並加以創新,終得大成,成為一代武林宗師,晚年歸隱楚原,奠定了飛風一門的基礎。」于濤字斟句酌的緩緩道出飛風門起家的源頭。

「唔,後來呢?」趙謹微微點頭。

「雖然楚燕飛創立了飛風門的名頭,但那時的飛風門也不過是帝國武林當中極為普通的一份子,在龐大的帝國武林中根本算不上什麼,門中的主要成員也局限于楚原地區的人,第二任的飛風門較為保守,固步自封,雖然自身武功相當不凡,但在擴大飛風門的影響和勢力上卻顯得束手無策,飛風門的實力和在帝國武林中的影響反有所下降。後來第三代門主也就是第二代門主的妹妹接任後,大刀闊斧改革了原來派中的陳規陋習,大力吸收非楚原地區的外族新鮮血液進入飛風門,使得飛風門的勢力在她執掌門戶的十多年間有了長足進展,勢力也影響也逐漸擴大,到第四任門主也就是現任飛風門門主楚晶茵接任時,飛風門在楚原武林已小有名氣。」于濤一邊想一邊說。

「楚晶茵接任門主一職後,延續上一任門主的策略,繼續大力吸納外族人才,並大力充實派中的經濟實力,到她任家主的後期,飛風門改變了原來的依靠保鏢為唯一經濟來源的格局,飛風門的經濟收入逐步改變為以種植制作茶葉和經營鹽為主要來源,經濟實力也有了大幅度提升,後期,楚晶茵又逐漸開始結交當地四大家族,大力參加各種公益活動,努力改善門派形象,取得了較好的效果,使得飛風門慢慢成為楚原武林舉足輕重的武林門派之一了。」于濤一口氣將飛風門的情況介紹完。

「這麼說,飛風門在楚原地區擁有相當的影響力嘍?」趙謹臉上浮起深思的表情。

「可以這麼說,不過,這其中還有一些問題。」于濤猶豫了一下。

「哦?講。」趙謹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他自小混跡于酒樓,賭館,老爹也從未與他談過帝國江湖中任何事,因此對于這些江湖事從沒想到,也沒有想到一個門派的存在也會經歷如此多的風雨和興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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