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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老祖宗

宛清眼楮一橫,特大白眼飛出去,她想听的不是這個好不好,宛清輕抬胳膊捂住腮幫子,臉色有些痛苦,眉頭那叫一個隴緊,那邊莫流宸心一驚,緊盯著宛清捂著的地方,擔憂的問道,「怎麼了?」

宛清立時把手放下,眸底亮晶晶一片,哪有之前半分痛苦的神色,秀眉一挑,呲的一聲冒出來,「牙酸,一屋子的醋味,待不下去了,我去母妃屋子里透透氣去望門庶女。」

宛清說完,脖子一昂,很得瑟大步的邁出去,可惜走了沒兩步,就被逮回來了,捉趣人不算,還用這樣嚇人的辦法,還真以為她怎麼了呢,不好好教訓一下那還了得,莫流宸撓著宛清的癢癢,宛清最怕的就是這個了,換成旁的她不怕,宛清是笑的東倒西歪啊,求饒的同時還不忘反抗,直到一根發簪掉落在書桌上, 當一聲清脆之音傳來,宛清鼓著嘴狠狠的瞪著他,「我說的是大實話,你心虛什麼?醋是你潑的?」

莫流宸捏著宛清的鼻子,「哪里來的醋味,我怎麼都沒聞見?」

宛清拿起發簪往發髻上插,听了駁了一句,「那是你鼻子不好,回頭我幫你治治。」

莫流宸橫了宛清一眼,接過宛清手里的發簪幫宛清插好,不再爭論這醋的話題,免得到時候被笑話的還是他,出了書房,就往王妃的院子走去,後頭兩米遠處是依依哦哦的聲音,沒辦法,宛清一出書房,兩個小家伙就伸胳膊,宛清趕著去王妃的屋子,這不就不能耽擱了,一起去吧,但是莫流宸非得拽著宛清走前頭,宛清一路三不五時的輕踫一下鼻尖表示反抗,沒少挨大瞪眼,誰讓宛清變相的說人家吃自己兒子的醋呢,完全是活該啊!

宛清饒過鏤空屏風進屋,就見到好些人在,不過都是熟人了,雖然有些沒有說過話,比如洛親王爺,但是見過好幾面的,眼熟著呢,兩位鐵帽子王坐在首座上,兩位王妃坐下首,洛親王妃下首是洛親王世子,端寧和阮大公子卻是都不在,不知道上哪兒去了,既是特地來感謝的,應該沒走。

莫城謹見了宛清和莫流宸進來,還有身後一對長的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版,眼楮都凝了起來,眼神對上時,輕點了下頭,表示禮貌。

宛清和莫流宸見了禮後,就在王妃的下首坐下,那邊洛親王妃瞧見悠兒然兒,笑著站起來,「這就是世子爺的兩位小少爺吧,上回來都沒見到,來,給抱抱。」

洛親王妃胳膊老遠的就伸了過來,梳雲卻是瞥頭看著宛清,等著宛清的指示呢,要是宛清使眼色,那洛親王妃是絕對不大可能能抱到她們的小少爺的,宛清卻是笑了笑,什麼眼色都沒有,倒是端起桌子上的茶輕啜著,洛親王妃瞧悠兒然兒穿著打扮都一樣,隨口問了一句,哪個是長子,梳雲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悠兒指給她瞧,洛親王妃笑著逗了一下悠兒然兒,身側丫鬟送上一對長命鎖,然後把悠兒抱起來到位置上坐下了,梳雲原是想阻止的,宛清卻是適時的給她使了個眼色,梳雲眼楮睜的圓溜,不懂宛清此舉是何意。

洛親王妃逗著悠兒的小手,笑對王妃道,「長的跟世子爺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將來定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宛清看洛親王妃那股高興勁,繼續喝茶,眸底一片清明,今兒只怕有好戲瞧了,城吟郡主若是真的依著婚約嫁進錦親王府,這大房怎麼算還真是個事兒,這嫡長子就更重要了,宛清朝悠兒笑笑,小小年紀就這麼吃香,長大了那還了得,可別像他爹一樣,盡招惹桃花回來,還都是些爛桃花。

那邊洛親王爺瞧見悠兒然兒也是高興呢,只是有些擔憂將來世子之位,畢竟是雙胞胎,出生時就只隔了幾分鐘,皇家最忌諱的就是這個了,喜歡龍鳳胎,吉祥,雙胞胎公主也成,唯獨雙胞胎皇子不好,洛親王搖搖頭,把這些不需要他操心的事拋諸腦後,對王爺道,「世子爺世子妃也到了,那咱說說世代婚約的事吧。」

王爺也知道自己送出去的信,洛親王怕是沒收到,便道,「之前我寫了一份信送去潼南給你,準備退了這門親,雖然宸兒和城吟郡主是最合適履行世代婚約的,但是宸兒早已娶妻生子,錦親王府不會做出拋棄妻子之事,這樁婚約宸兒沒法履行望門庶女。」

洛親王來之前就預料到這麼個結果,但是听到王爺這麼說,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些惋惜,畢竟世子爺是大御不可多得的人才,城吟嫁給他,若是能得到他的寵愛,那能安穩幸福的過一輩子,可錯就錯在當初他沒有提出來,若是他真想阻止,今時今日也不會是這樣的結果,洛親王有些難以啟齒,但是城吟因為打小臉受了傷,整個洛親王府都嬌慣著她,她又偏偏看中了世子爺,這事可就難辦了,這邊洛親王一時怔住,那邊洛親王妃卻是抬頭道,「洛親王府豈會讓世子爺做出拋棄妻子之事,當初世子爺腿有疾,城吟的臉又有傷疤,我和王爺忙著給她求醫問藥,一時間沒有顧忌到婚約之事,可兩府自定下婚約起幾代也沒有合適的,這麼一直拖下去,怕是老祖宗心里也急呢,我們這些做後輩的理應孝順。」

宛清坐在那里听著,仿佛一個局外人一般,莫流宸就更是了,都不知道神游哪里去了,宛清臉色很淡,嘴角還有笑意,但是心里那叫一個鄙夷,嘴長在人家身上,她也不能去做主人家心里再想些什麼,城吟郡主的臉的確受了傷,可這能成為理由嗎?當初莫流宸的腿斷,遍訪名醫無效,就是大夫人都不願意把宛玉嫁給他,洛親王妃舍得?若是一直抱著將城吟郡主嫁給她相公的想法,當初溫貴妃求親的時候,她怎麼不一口回絕,拖拖拉拉這都多長時間了,虧她好意思說的出口。

竹雲梳雲在後頭看著然兒,听著洛親王妃的話,嘴巴都撅了起來,城吟郡主的臉還是少女乃女乃給的藥下的方子才治好的,結果治好了人家的臉,回頭卻是來搶少爺,只怕搶的還不是少爺一個,連著大小少爺一塊兒搶走!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她就該對這她那張臉狠狠的來一刀才好,梳雲忍不住想以下犯上了,那邊莫城謹卻是開口了,「說來城吟的臉能好,還都是借著世子妃的功勞。」

莫城謹此言一出,那邊洛親王妃就瞥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過頭來繼續笑道,「那敢情好,以後城吟要是嫁進來,姐妹間相處的更加融洽。」

洛親王瞅著王爺,王爺扭著眉頭,「別看著我,宸兒的事我管不到,你問他願不願意娶吧,我不是先王,會做出逼……咳,他娶誰我都沒意見。」

王爺及時止住,撇過頭狠狠的瞪了一言不語的莫流宸,莫流宸只是輕挑了下眉頭,沒什麼大反應,宛清听得直撫額啊,嘴角的笑卻是憋不住,其實這樣的場合,她不應該笑的,會讓人覺得她沒心沒肺好欺負像個傻子,可她實在實在是憋不住了,王爺這是以己度人呢,可惜卻是顧忌頗多,要不是王妃坐在這里,他肯定直言不諱的,現在卻忌諱提及先王逼婚的事。

洛親王爺知道王爺似乎不怎麼能管得住世子爺,他今兒來原就不抱什麼大的希望王爺能站在婚約這邊,可他還沒怎麼跟世子爺說過話,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听城瑾說他完全不是外面瞧著那麼無害和簡單,就他在戰場上那些雷厲風行的表現就足以看出來,可現在做在這里,這也太過冷靜了一點吧,不苟言笑,世子妃倒是一直笑著,仿佛婚約的事與他們兩個壓根半點關系沒有一般,「世子爺的意思呢?」

莫流宸抬起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瞥頭看著宛清,「娘子的意思呢?」

宛清輕眨了下眉頭,笑看著洛親王妃,「先听听洛親王妃的意思吧,女兒總是和娘親的話多些,洛親王妃的意思多少都代表著城吟郡主的意思,先說說你們對這樁婚約的看法,我看看可能接受。」

宛清說的很誠懇,洛親王妃心里暗贊宛清識時務,也很聰明,不由的笑道,「這也不算是我們的意思,婚約是老祖宗定下的,做小輩的理應孝順,婚約百年前就定下了,雖然是你先嫁進來的,但是城吟先有的婚約,按理她應是正妻,我知道這很委屈了你,洛親王府也不好佔著權勢壓人,許你是世子的平妻,但是將來繼承世子之位的是嫡子,悠兒要記在城吟的名……。」

洛親王妃說到這里,臉色頓時僵住,一陣惡臭飄來,洛親王妃訝的一聲叫著,臉色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梳雲忙去接過差點兒就要被扔掉了悠兒,南兒過來幫著,再看洛親王妃衣袍上,一陣拉稀的粑粑,宛清輕捂了下嘴巴,輕嘆的來一句,「悠兒這是不同意呢?」

王妃卻是緊蹙了眉頭,「悠兒可是著涼了?」

宛清點點頭,責怪的瞪了眼莫流宸,要不是他非得悠兒然兒搬出去住,悠兒才不會著涼,「悠兒有些著涼,我已經給他喂了藥了,明兒就能好,只是他拉了洛親王妃一身怎麼辦?」

那邊洛親王妃的臉真的冷的可以結冰了,一屋子的臭味全都堆在了她身上,就是城瑾和城吟小的時候也沒有鬧她一身,今天卻被弄成這樣,洛親王妃要抓狂了,王妃忙站起來,歉意的看了眼洛親王妃,吩咐丫鬟準備衣服,讓洛親王妃換身衣裳,洛親王妃忍著一肚子的火氣下去了。

王妃吩咐完就坐下了,對洛親王道,「洛親王妃方才所說之事我不同意,就算是老祖宗的留下的婚約,可沒道理讓宸兒無緣無故就把宛清給貶了,她是錦親王府的恩人,就算是老祖宗在,也不會同意的。」

只換身衣裳,洛親王妃很快就回來了,正正好听到王妃這話,臉又更沉了一分,努力擠出來一抹笑,「那依著王妃之意,是讓城吟給世子爺做平妻,在宛清之下?」

洛親王妃說著,坐下來,那邊莫流宸放下手里的茶盞,來了一句,一字一頓,「本世子這輩子只有一個女人,旁的不需要,洛親王妃不用多費口舌了,履行婚約的不可能是我。」

洛親王妃好不容易擠出來的臉色唰的一下又沉了,宛清卻是心情大好啊,笑道,「悠兒都不同意養在郡主名下,我這個做娘的更不會把自己的兒子拱手送人,洛親王妃把宛清想的太大度了,宛清愧疚。」

宛清站起來,十分有禮貌的給洛親王妃行了一禮,然後落座,看著莫流宸,莫流宸一個手勢打著,那邊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好幾位少爺走進來,一排站過去,足有七八位啊,冷灼回到,「爺,錦親王府一脈所有未娶妻的少爺都請來了。」

那些少爺被領進來都是一頭霧水呢,莫流宸笑道,「不是要履行婚約嗎?我是不能娶的,但是錦親王府一脈人多,總有洛親王爺瞧的上眼的望門庶女。」

莫流宸說完,端起茶啜著,那邊洛親王妃這下差勁的臉色真是不掩了,洛親王臉色倒是還好,畢竟夠誠意,所有未娶妻的少爺都請了來,讓他自己挑,那邊莫城謹眉頭一直就蹙緊著,因為莫流宸那一句這輩子只有一個女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的,就是王爺王妃都沒指責他,這是怎樣的愛,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洛親王妃卻是冷哼道,「這些少爺的確不錯,可外面城吟和世子爺的婚約都傳的沸沸揚揚了,要是換了旁人,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了!」

這下那些少爺們都听清楚了,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言不發,莫流宸臉色突然沉了下去,隱隱有戾氣傳出來,那邊王爺立馬張口道,「洛親王慢慢挑,我知道你內院還有兩位待嫁的庶女,城吟郡主不能履行婚約,但是只要是錦親王府和洛親王府一脈的,都算是結親了。」

洛親王眼神冷冷的撇過洛親王妃,眸底帶了警告,點頭合著王爺的話道,「錦親王此言不錯,回頭我們再商議世代婚約的事,府里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洛親王起身站起來,那邊洛親王妃咬著牙站起來,王爺王妃親自相送,宛清在很後面走著,莫流宸自然在一旁陪著,原本走在前面的莫城謹腳步慢了下來,走過來對著莫流宸和宛清,想說什麼卻是張不開口,宛清笑道,「是不是覺得對不住我?」

莫城謹嘴角狠狠的抽了下,點頭道,「回去我會勸說……。」

宛清擺擺手,她知道莫城謹已經盡力的,就憑方才那一句就挨了洛親王妃一個大白眼,兒子不好做啊,尤其是母妃不開明的兒子更是不好做,「要是勸說有用,琉璃也不會擺到錦親王府來,洛親王妃固執,城吟郡主固執,我只會更固執。」

莫城謹知道宛清固執,莫流宸更是不遑多讓,一起上過戰場的人,那麼多位將軍反對他的決策,不都被他給擺平了,可他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們打算怎麼做?」

宛清听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有些怔愣,莫流宸卻是接口道,神情異常的嚴肅,「我已經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了她一回了,若是她還敢耍手段,後果她自己承擔,流言的事,我不希望再听到半個字。」

莫城謹輕點了下頭,父王都應下庶女和親的事了,城吟和他的婚約估計就此作罷了,只怕城吟不會妥協,他就想不通了,怎麼就看中他了呢,眼楮都瞧不見他眼里只有宛清嗎,她半道插進來能得到什麼好,今日他說的那話,真該叫城吟自己親耳听听才對,「流言的事我會處理,但希望你們能對她手下留情。」

宛清輕揉了下太陽穴,不知道在戰場上發生了什麼,莫流宸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宛清抬眸看著莫城謹,「她嫁給我相公是不可能了,不過郡主不出嫁怕是不會死心,你希望她嫁給誰?」

莫城謹被宛清問的額頭直突突,莫流宸卻在一旁有些搖頭暗嘆,她娘子也太相信洛親王世子了,居然這麼直接的說話,這不是擺明了是要做些什麼麼,莫城謹心都打抖啊,都這麼開門見山了,只怕不會是什麼好事,莫城謹試著求情,畢竟是他親妹妹,哪怕不對在前,宛清卻是笑道,「你以為我要對她做些什麼?我雖然有些氣悶她看中我相公,但不口否認她很有眼光,這一點,我欣賞她,溫貴妃一直想她給七皇子做正妃,洛親王妃當初沒有一口回絕,只怕是中意的,或許皇上會親自賜婚呢。」

宛清說了這麼多,用了許多不確定的詞,可听在莫城謹的耳朵里就一個意思,皇上會把城吟指婚給七皇子,莫城謹眉頭直扭,要是之前就這樣做了,那是皆大歡喜,現在有那麼多的流言,這關頭賜婚,只怕外面的流言要翻天了,得盡快的平息城吟和莫流宸的流言才成,錦親王府和洛親王府的結親之事也必須盡快落實,不然城吟頂著那麼多不利的流言接旨,將來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宛清今兒這麼直白的告訴他,就是讓他去處理這些事,不然回頭聖旨當真下來了,可就不好收拾了。

莫城謹給宛清和莫流宸作揖,帶著感激,不帶不成啊,就憑著錦親王府的勢力已經不知道有多強悍了,再加上外人查不到底細的半月坊,想做什麼做不成,就因為這麼強硬的後盾,他覺得自己今天來就是看他母妃如何自取其辱的,這種無力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回去還不知道會被怎麼轟,有些話他又不能說,不然麻煩事只會更多,莫城謹頭疼。

莫流宸輕抬胳膊,示意莫城謹繼續往前走,宛清繼續送他們出門,因為這麼一耽擱,落下的有些遠了,到王府門口的時候,那些告辭的話都說的差不多了,洛親王妃都上馬車了,只听洛親王道,「婚約之事,回頭我就將洛親王府一脈未嫁女的庚帖送來,那……。」

洛親王話才說道一半,那邊一陣疾馳的馬步聲傳來,遠遠的就喊著王爺二字,宛清扭著眉頭,這麼急切的聲音,怕是出了什麼大事,宛清想著這些天一個接一個的麻煩,額頭直突突,瞥頭望去,就見一個護衛打扮的男子躍身下馬,瞧衣服不是錦親王府的,宛清稍稍放心,畢竟現在有兩位王爺站在這里,有可能是找洛親王的呢?

果然,那護衛直接跪倒在洛親王跟前,急道,「王府出事了,書房被盜,王印丟失。」

洛親王當即臉色大變,就是王爺的臉色都變了,宛清站在一旁瞅著,心里那叫一個嘀咕,這場景怎麼那麼熟悉,當初在國公府祝壽的時候,鐵匣子丟失的消息傳來,王爺臉色也是大變,國公爺的臉色就跟現在的王爺一般,這王印不會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吧?

洛親王給王爺告辭,王爺轉身就進了王府,不知道干嘛去的,那邊莫城謹臉色要好的多,王印丟了再找回來便是了,這麼驚訝做什麼,只要什麼地方出現洛親王府發出的命令,不就能找出來了,洛親王爺騎馬走了,莫城謹自然是要跟著的。

洛親王府的馬車就這麼消失在了錦親王府門前,宛清回頭瞅著莫流宸,「丟失一枚玉印有這麼值得大驚小怪?」

莫流宸搖搖頭,他也不清楚,一枚玉印的確不值得這麼大驚小怪,至少父王不該表現的那麼大驚小怪,顯然這玉印有問題,錦親王府的鐵帽子掌管的是鐵匣子,那是老祖宗一脈相傳的,手里握著的是那些礦產,大御士兵一大半的花費都從那些礦產里拿,可洛親王府同是鐵帽子,卻是不知道掌管的是什麼望門庶女。

宛清搖搖腦袋把這個很大的問題拋諸腦後,扶著王妃進去,走了沒幾步,就見那邊王爺往這邊走,正神色肅然的交待貼身暗衛加強王府的護衛工作,近前時跟王妃說了兩句話,龍行虎步的就出去了,目的地,皇宮。

宛清將王妃送到屋子里,那邊梳雲竹雲早幫著悠兒換了身衣裳,宛清捏著他的小鼻子,「你今兒這一招夠狠啊,娘很喜歡,獎勵一下。」

宛清說著,嘴巴湊上去要親一下,卻是被莫流宸拎住了後衣領,某人皺著眉頭,「夸了一句就成了,小孩子不能夸,回頭還不得翻天啊。」

那邊王妃知道悠兒著涼了,正要問緣由呢,就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直搖頭,走過來抱著悠兒,細細的看著,「悠兒晚上睡覺都沒人看著嗎?多找兩個女乃娘吧,你一個人照顧他們怕是受不住。」

宛清听了不知道怎麼回答好,王妃還不知道悠兒正是因為搬出來才會著的涼,一旁的莫流宸卻是看著宛清道,「多听母妃的話。」

宛清無語,只得輕點了頭,要是她說不對,某人不單要發飆,肯定還會倒打一耙說她不听話,宛清抱過悠兒擱在笑推車里,然後才問道,「母妃,不是說端寧郡主和阮大公子來了麼,我怎麼都沒瞧見他們?」

王妃笑道,「他們瞧見洛親王來了,就出去逛園子去了,這會兒還知道逛哪里去了。」

宛清輕點了下頭,和莫流宸出王妃的屋子,走了沒幾步就瞧見湖對面端寧在捶腳肚子,估計是走的時間長了腿有些酸,雲香要幫她捏腿,端寧阻止了,眼楮瞅著阮文浩,不知道說什麼,阮文浩轉身背對著端寧,一拍肩膀,端寧就趴上去了,從那邊饒過去,走了沒幾步,就被大樹擋住了,瞧不見了。

宛清笑笑,繼續往絳紫軒走,才進院子,就有丫鬟稟告端寧郡主和阮大公子來了,宛清笑著邁步進屋,瞧見端寧一本正經的坐那里,阮文浩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宛清悠悠的笑道,「我還以為阮大公子要背著端寧把王府逛上一圈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到我這里來了。」

端寧听得臉紅紅的,有些不大好意思,可是一想首先讓相公背的還是她呢,端寧也就沒什麼不好意思了,她最多算第二,端寧起身給宛清行禮,見莫流宸沒再,然後才大著膽子問道,「城吟郡主和世子爺的婚約怎麼辦的?你沒事吧?」

宛清搖頭笑著,「婚約是老祖宗定下來的,不實行怕是不成。」

端寧瞅的眉頭緊鎖,瞥頭去瞪阮文浩,阮文浩很無辜,「我估計錯誤了?」小宸真要娶城吟郡主?宛清笑的那像是有這麼回事的人麼?阮文浩搖搖頭,「是別人實行吧?」

端寧這才收回瞪眼看著宛清,宛清點點頭,端寧這才松了口氣,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像是和人打賭贏了一般,「我就知道世子爺肯定不會再娶一個的,不然就太沒眼光了。」

那邊阮文浩眼角都在打顫,從知道莫流宸和城吟郡主有婚約起,他娘子的臉就一直耷著,不禁讓他懷疑有婚約的真是小宸,怎麼覺得是他啊?

「也得小宸敢娶啊,要真娶了,還不知道什麼大刑伺候呢。」阮文浩接口道。

宛清瞥頭掃了他一眼,那一眼讓阮文浩心都吊了起來,就听宛清笑對端寧道,「你要不要學兩招?讓人家娶了媳婦也不能用。」

端寧眼楮睜圓了,正要點頭,那邊阮文浩跳了起來,「你還是別學了吧,我怕。」

端寧眼楮瞪大了,「我學了不用就是了,你不會真想納妾吧?」

阮文浩想哭了,就不該來錦親王府的,每回來這丫頭都會學點東西回去,勁頭還不是一般的足,前幾日他是天天拉肚子,還不敢說,怕打擊她,這要是學了醫術,回頭沒準就拿他做實驗了,阮文浩連著搖頭,「那是人家吃飯的家伙,你學就是砸人家的飯碗,太不厚道了。」

端寧扭頭看著宛清,宛清眉頭一挑,「阮大公子多慮了。」

端寧點點頭,「宛清姐姐才不會靠那個吃飯呢,」說完,還是搖了下頭,「我還是不學了吧,燒個菜,都不小心擱了相克的食物放里面,回頭要是出錯了,會害死人的。」

端寧說著,臉上帶了抹傷心,她一次端燕窩羹給右相夫人,就差點害得她沒了命,右相府沒人責怪她,可她總覺得心里過意不去,要不是她,也不會給人下手的機會,宛清瞧端寧那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右相夫人還得多虧你不小心呢,食物相克有毒不錯,正因為以毒攻毒才幫著爭取了時間,不然可真就害死人了,再說了,右相夫人也因禍得福了啊,右相府里掩藏著那麼一個想害她命的人,不借著你下手,也會借著別人,右相夫人不定就能像這回這般有驚無險了。」

宛清說完,那邊阮文浩悶氣的聲音傳來了,「我說你不信,你宛清姐姐說的你該信了吧?」

宛清听阮文浩那聲音,忍不住眼角打了一下顫,別告訴她阮文浩是在吃她的醋啊,宛清瞥頭看著端寧,端寧還在想這事呢,越想越覺得有理,臉色也更是好,那邊阮文浩沒差點要跳腳了,他是她夫君,他勸了半天都沒效,宛清一句話就搞定了,要不是宛清是個女的,他估計都想殺人了,太打擊人了!

宛清就那麼和端寧說著,端寧好半天才想起來看她兩個小佷子,外面梳雲進來稟告道,「恆王府派人送了喜帖來。」

梳雲把大紅喜帖送到宛清手上,宛清有些納悶呢,王妃之前是沒回來,那些帖子送到她手上倒是合情合理,可現在王府當家做主的是王爺王妃,怎麼會把帖子送她這里來,還明寫著她和莫流宸的,就听梳雲稟告道,「恆王府送了兩份帖子來,一份給王爺王妃的,一份是給您和世子爺的望門庶女。」

宛清點了點頭,怕還是君瑤那一聲表嫂讓恆老王爺知道了她的身份,兩份請帖也好,王妃和大太太關系那麼好,國公府去不了,肯定會去恆王府參加喜宴的,到時候她肯定會跟去的,宛清把帖子交給梳雲,準備禮品的話暫時就不用提了,有王妃準備呢,再說了,還有不少時間呢。

端寧在一旁瞅著,問宛清道,「半月坊那位丑不拉幾的神醫真是半月公子的妹妹?」

宛清啜著茶呢,沒差點被活活嗆死過去,連連咳嗽起來,「妹妹?誰說的?」

端寧沒料到自己一句話惹的宛清這麼大的反應,有些歉意的道,「外,外面都這麼傳的啊。」

阮文浩就在那里喝著茶,白眼翻著,都糾正她多少次了,不是妹妹,她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大御的醫術最高的估計就是宛清了,那麼點高的個子又是化了妝的,不是宛清還能有誰,端王妃都是宛清救的,她怎麼就不能再細想一下呢?

這邊阮文浩還在搖頭,那邊端寧煞有其事的問宛清半月公子到底長的什麼模樣,還保證不告訴別人,那邊阮文浩白眼翻的不行了,宛清會告訴她才怪呢,就听宛清道,「長的一般,不足一提。」

端寧不大相信,怎麼可能長的一般呢,那邊阮文浩輕咳了下嗓子,「她瞧慣了小宸那張臉,看誰都一般了,來了許久了,該去醉扶歸拿糕點了,去晚了可就沒有了。」

端寧哦的一聲應著,站起身來跟宛清告辭,宛清送他們出來院子,直接就上了觀景樓,在書房里,宛清看著莫流宸緊盯著桌子上擱著的一個盒子,眉頭緊隴,宛清有些疑惑,「這里面裝的是什麼?」

莫流宸把盒子打開,一枚碧綠的玉印露出來,宛清納悶呢,莫流宸的世子印鑒她是瞧過的,是白色的,這個不會是王爺的王印吧,正這麼猜測,莫流宸就給了肯定的答復,「父王的玉印,方才讓人給送來的,讓我幫著保管兩日。」

宛清听得眼角都在打顫,至于麼,洛親王府的王印丟了,王爺這麼緊張做什麼,還巴巴的把王印給送了來,宛清拿起來上上下下的瞄著,沒發現有什麼獨特之處,就是玉質上乘了些,「父王不還要處理政務嗎,玉印讓你保管,那些政務也交給你處理?」

莫流宸眼楮往旁邊撇去,宛清這才發現果然有好些奏折擺那里的,方才都沒注意到,莫流宸隨手拿了個翻著,蹙眉道,「父王不是想趁機把王府交給我了吧?」

宛清輕聳了下肩膀,不排除這樣的可能,王爺做久了也就那樣,有個做王爺的兒子不更彪悍麼,莫流宸把宛清手里的王印原樣擱盒子里去,「一會兒連著這些奏折還回去。」

兩個時辰後,冷灼來報王爺回來了,莫流宸就拿著王印找王爺去了,倒是成功將王印給還了,不過回來就在書房里研究王府的部署圖,尤其加重了王爺書房外圍一圈的部署。

宛清鬧不明白,問莫流宸,莫流宸也沒有回答,只說王爺叮囑可能會有賊潛進王府來,讓他小心戒備著,就這麼多,宛清也不好刨根究底的,對于洛親王府丟失王印一事,宛清更關注外面流言的演變。

接下來兩天,外面的流言漸漸的消散了,洛親王府雖然丟失了王印,可婚約的事並沒有耽擱,第二天就把莫城綺的八字送了來,這莫城綺是莫城吟的妹妹,只小三個月,是洛親王側妃的女兒,與她結親的是四太太的兒子莫流澹,婚期待定,但是結親是板上釘釘的事。

有了錦親王府和洛親王府確定的成親人選,外面流言就不攻自破了,這一日,宛清正吃著果子呢,外面梳雲齜著一張合不攏的嘴進屋來,直溜溜的就站在了宛清跟前,脖子一昂,「少女乃女乃,你猜上回在醉扶歸您賭的那一萬兩銀子掙了多少銀子回來麼?」

宛清吧唧一下咬了一口,嚼著,「福運賭坊關門了吧?」

梳雲眼楮睜溜,手後面握著的地契房契拿不住了,不過,「是財運賭坊關門了。」

說完,把地契房契全遞到宛清跟前,繼續道,「這一回賠率是一賠五十呢,財運賭坊的現金全給了醉扶歸,這地契和房契都給您了,有些虧,這肯定不值五十萬兩的。」

那邊竹雲端著果盤過來,忍不住白了梳雲一眼,「什麼虧不虧的,不都是少女乃女乃和少爺的麼,跑不掉。」

梳雲鼓著嘴回了一眼,她當然知道都是少女乃女乃了,但是少女乃女乃最喜歡銀子嘛,就該把銀子給少女乃女乃的,地契醉扶歸留著就是了,這邊宛清一手翻著地契,一手啃著水果,眸底都是笑啊,她可還記得某人說過,妓院她是想都不能想,但是賭坊可以稍稍通融一下,前段時間她幫著看過一段時間的賬冊,京都有些什麼產業她都清楚,獨獨是賭坊沒有,宛清站起來,邁步去書房,直接把地契房契一手壓在了莫流宸跟前,「相公,這可是老祖宗賜給咱的賭坊,咱要孝順。」

莫流宸眼角都在打抽,他就知道他娘子不是個隨意放棄想法的人,「不開賭坊就是不孝?」

莫流宸挑眉,宛清點點頭,一臉倘然,「自然,要不是老祖宗定下的婚約,給人下莊,咱也不能拿到這麼好位置這麼好的賭坊是不是?」

莫流宸扭著眉頭,宛清把果子湊過去,莫流宸不嫌棄的咬了一口,思岑兩秒後,「娘子賜個名字吧。」

「老祖宗賭坊。」

宛清毫不猶豫的月兌口而出,莫流宸一口果子都把臉給哏紅了,連著咳嗽起來,「你這是賜名還是要為夫的命啊?」

「是你自己問我的嘛,我敢打賭,開莊的時候肯定有不少求老祖宗保佑的,咱的賭坊又是老祖宗賜的,這個名字正合適,名副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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