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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火上澆油

阮文浩訝異不已的瞥頭去望莫翌軒,莫翌軒正蹙著眉頭想著什麼呢,心不在焉的,阮文浩狠狠的眨巴了兩下眼楮,走過去,拿手肘子推攘了一下莫翌軒,「別擔心,端王爺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舒殘顎」

阮文浩點點頭,道了一句希望如此,只是嘴角的笑有些僵硬,想到什麼,示意阮文浩附耳過來,阮文浩蹙了兩下眉頭就听莫翌軒說了一些事,阮文浩越听眉頭越蹙,「你當真覺得小宸就是半月公子?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他不是。」

莫翌軒點點頭表示贊同,「你還記得上回他和宛清遇見刺殺時,為首的刺客說了半月兩個字就被小宸給殺了嗎?刺客那驚訝的表情我還記得呢,定是之前與小宸交過手的,你再想想,方才你爹那態度轉變的多塊,定是發現了什麼,他可是一力贊同將東征大將軍之位給半月公子的,沒道理錦親王挨一頓打,他就改變主意啊!」

阮文浩點頭表示贊同,他爹多古板不開化的一個人啊,一旦認定一件事,想要他改變主意簡直難比登天,可他爹跟王爺的關系一向很好,看著王爺為了向皇上給小宸討東征大將軍之位都不惜挨板子了,幫著向皇上說句話也不是不可能,再者,端王爺被東冽抓了的消息大御可還沒人知道呢,小宸就先知道了,說明是個有能力的,他爹一向唯才是用,現在半月公子不露面,在這關頭重用小宸也不無可能啊,有聊勝于無嘛,半月公子與小宸關系好,或許背地里幫他呢,阮文浩把這話跟莫翌軒說了,莫翌軒依然堅持已見,搖頭否決他,想到什麼,挑眉笑道,「要不找個人問問?」

阮文浩怔愣的看著莫翌軒,就听莫翌軒道,「你還記得最近一次有半月公子的消息是哪一天嗎?」

阮文浩點點頭,半月公子露一次面那都是人盡皆知的好不好,他又豈會不知,阮文浩恍然大悟的看著莫翌軒,瞥頭四望,看見兩個小丫鬟,忙招手喊過來,問道,「世子爺最近一次出門是什麼時候?」

小丫鬟見阮文浩和莫翌軒喊她們,高興的都能飄起來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臉頰緋紅,「世子爺甚少出門,最近一次出門就是和世子妃進宮。」

阮文浩听了丫鬟的瞥頭望著莫翌軒,莫翌軒蹙眉問道,「他最近一次單獨出門是什麼時候?」

原先回話的小丫鬟搖頭,倒是另一個丫鬟福身應道,「有好幾天了。」

阮文浩一听,眉頭上挑,「具體什麼時候?」

小丫鬟蹙著眉頭思索了幾秒,點頭道,「有四五日了吧,四五日前,王爺還派了小廝去絳紫軒找世子爺,卻是沒有找到,打那日後,奴婢有兩天沒見世子爺和世子妃逛園子,奴婢猜應該是出府了,再後來就是見到世子爺陪世子妃進宮。」

莫翌軒點點頭,賞了兩個小丫鬟一人五兩銀子,兩個小丫鬟心花怒放的走遠了,莫翌軒這才看著阮文浩,一錘定音,斬釘截鐵的道,「小宸肯定就是半月公子!」

阮文浩也不懷疑了,眼楮睜得那個亮啊,「我還猜他跟小宸誰更美來著,結果根本長一個樣兒,皇上滿世界的找他,沒想到他就呆在王府里,他為什麼不說他就是半月公子,不然皇上也不會要逼得宛清嫁去北瀚,他還跟自己搶媳婦!」

阮文浩想到這個,嘴角還是忍不住抽了幾抽,要不是他們自己發現的,要是旁人告訴他小宸就是半月公子,打死他他也不信的,阮文浩現在是滿肚子的問題,「小宸不是腿斷了六年嗎?那是什麼時候好的,難不成這些年他不出門就在家琢磨醫術不成?」

莫翌軒瞥頭望著那高聳的觀景樓,輕嘆一聲,「或許是宛清治好的吧,我母妃的寒癥就是她治好的,也正是因為那一回,宛清被錦親王妃相中給小宸做了媳婦,小宸腿治了六年都沒好,娶了她沒多久就好了,世上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

阮文浩听得眼珠子都能瞪出來了,宛清不是說她才學醫術沒多久嗎?端王妃的寒癥漸好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那她豈不是隱藏的最深,莫翌軒和阮文浩一路往大門走,一路靠的近小聲議論著發生在宛清身上的事,救治端王妃在前,被端寧拽著給顏容公主治臉,再就是救落水的十三皇子,後來救了璟蕭然惹出來許多禍事,再就是治療天花和鼠疫的奇方,還有太後的老寒腿……連身邊的丫鬟都能給城吟郡主治臉,阮文浩听到這些已經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了,這兩夫妻根本就是個謎團,難怪敢那麼對皇上,要是皇上知道這些,只怕心肝都要悔青了,難怪他爹說他要是有小宸一半他就放心了,阮文浩拍這莫翌軒的肩膀,「小宸是半月公子你就更放心了,宛清跟端寧關心那麼好,肯定會盡全力救端王爺的。」

莫翌軒點點頭,那邊一個小廝急急忙的跑來,對阮文浩道,「丞相大人說你要是走的再慢一點,你就自己爬回去吧。」

小廝說完,撒開腿丫子就跑遠了,莫翌軒忍不住抖了下肩膀,阮文浩那個白眼翻著,要不是他不說白了,不然他們也不用想這麼久,雖然心里在咕嚕,可腳下的步子卻是不知不覺的快了起來,邊走邊和莫翌軒商議著去東冽救端王爺的事,只是他們兩個一起出門,端寧不起疑才怪,怎麼瞞過她才好?

那邊,宛清和莫流宸出了正屋一路往絳紫軒走,半道上,宛清蹙著眉頭望著莫流宸,「相公,你有沒有發覺丞相大人似乎知道你是半月公子?」

莫流宸點點頭,「他知道沒關系,父王不說,他是不會說的。」

宛清听莫流宸這麼說便放心了,光是一個錦親王府就讓人用盡辦法拉攏了,要知道他就是半月公子,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打主意呢,樹大招風,宛清想著方才在屋子里王爺幾次欲言又止,不由的輕蹙了下眉頭,「相公,方才在屋子里父王欲言又止是不是想問你大哥的下落?」

莫流宸點點頭,他也有這樣的感覺,只是冷魂傳回來的消息全給他看了,問他他也不知道,他也好奇呢,莫流暄跟端王爺一起去找的鐵匣子,怎麼冷魂沒有他的消息,就算只有端王爺一個人被抓,他也能送點消息回來吧,難不成他也被抓了?要真是這樣,不知道伏老夫人和六老爺會不會相救,宛清很好奇。

端王爺被抓,莫流宸把這消息告訴了阮文浩,阮文浩跟丞相大人說了,丞相大人從王府走後便進宮向皇上奏請說端王爺追查多日還是沒有鐵匣子的消息,應該再派一批人去尋,並推薦莫翌軒和阮文浩一塊兒去,皇上準奏了,讓他們兩個帶一隊人去找,丞相大人以端王爺明查,阮文浩他們就該暗訪為由湊請調用暗衛並封鎖消息以免打草驚蛇,皇上思岑再三,準奏了丞相大人雙管齊下的提議。

至于那北瀚使者,皇上派大臣去交涉了兩天,北瀚的條件一次一次的往下降,但是最低要溫貴妃做抵押,死活不改口,大臣回稟了兩回,皇上氣的拍著龍案下令讓大臣把錢大人和李大人轟出京都,友好的談判徹底崩了,不過皇上也考慮了右相大人的提議,另外遣派使者去北瀚,但是派遣的時候左相大人以寧王爺在去北瀚送祝賀禮的路上,沒人比他更合適了為由說服了皇上給寧王爺下了道聖旨,所以寧王爺除了送賀禮去北瀚外,還有一個重任就是拿到北瀚的二十萬精兵,以解大御之危。

溫貴妃的事暫時告一段落,朝堂上自王爺奏請皇上封莫流宸為東征大將軍被狠狠的訓斥了一頓並挨了皇上親手賞的十板子後,文武百官以為王爺該死心了,這事也會偃旗息鼓,沒想到第二天右相當著群臣百官的面跪請皇上準奏錦親王的提議封莫流宸為東征大將軍並擇日出征在朝堂上掀起軒然大波,一個早朝就商議這事,沒差點上演舌戰群儒的場面,結果皇上狠狠的把右相訓斥了一頓,絲毫不留情啊!

可右相是個固執的人,皇上一日不準,他便日日跪請,丞相大人是文官,不大會武功,顧忌他的身子骨,皇上沒有打他板子,但是看著丞相大人的臉色是一日差似一日,就這樣堅持了兩天,兩天後的早朝時,皇上的龍案上又有了新的奏折,同樣是奏請封東征大將軍的,卻不是莫流宸,而是莫城謹,洛親王世子。

相比于莫流宸,莫城謹出任東征大將軍簡直是一呼百應,除了右相大人的幾個鐵門生,其余的堪稱一邊倒,就是皇上的心都偏著莫城謹,沒辦法,莫流宸斷腿六年那就是個硬傷,又有腦子不靈光的病癥,脾氣還不大好,喜歡打人,無論是傻前還是傻了之後,就是現在連皇上都沒放在眼里了,那麼重的兵權擱他手里,那不是成了心的讓皇上寢食難安嗎?

其實也怨不得莫流宸的聲望沒有莫城謹高,好歹人家莫城謹還幫著洛親王處理政務,再看看咱錦親王世子爺干過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除了差到不行的名聲,唯一的印象就是膽子大,不將皇上放在眼里,跟他們這些大臣有仇的有仇有怨的有怨,錦親王爺固執到現在世子爺也就一個守城的官職,還只守了兩個多時辰,除了引起人圍觀外,絲毫政績也無,不過他有一個比莫城謹有優勢的地方那便是他有半月坊做後台,與東征大將軍的不二人選有莫逆之交,就是半月坊的人他都吩咐的動,這一點莫城謹沒法比。

等暗衛把這些消息傳回來的時候,宛清正在觀景樓上吃著燕窩粥呢,一邊吃著粥,宛清一邊挑眉看著莫流宸,洛親王一家從潼南回來了,兩大鐵帽子爭東征大將軍的位置,這好戲可真有的瞧了,當初莫流宸打了朝堂上近一半的大臣,那些人心里能不氣,只怕無論如何也不會支持他的,宛清想到這些就有些無語,為國效力還得看他們的臉色,活該欠了大御的!

這一日,宛清早飯過後推著凝兒在院子里散步,竹雲梳雲拿著小剪子修剪菊花,南兒北兒在一旁逗著凝兒,南兒看著凝兒,笑嘻嘻的對宛清道,「少女乃女乃,昨兒六姑娘已經能走三四步了呢。」

宛清听了欣喜不已,伸手去模模凝兒的小臉蛋,然後吧唧一口親了上去,「凝兒最聰明了,在三姐姐的教導下,肯定比昕兒學的快。」

凝兒咯咯的笑著,還拿手去擦臉,宛清狠狠的補了一口,搖著波浪鼓不給她,凝兒小手伸的老高,抓了半天夠不著,小嘴一癟,就要晶瑩決堤的時候,宛清把波浪鼓擱低了一些,「可還嫌三姐姐髒了?」

宛清說著,低下頭,把臉湊過去,凝兒很乖的親了一口,宛清這才把波浪鼓給她,一旁的南兒北兒那個白眼翻著,打小這麼教六姑娘,長大還不得跟個人精似地啊?

院子里歡聲笑語不斷,那邊小丫鬟走過來稟告道,「世子妃,冰嫻郡主來了。」

宛清點點頭,臉上的笑意蒙去三分,瞥頭望去便看見冰嫻帶著丫鬟走近,宛清嘴角輕弧,就那清冽的看著她,上前兩步笑問道,「大嫂來找宛清可是有什麼事?」

冰嫻郡主笑著,只是笑意不達眸底,「上回你讓丫鬟給母妃送去的藥膏很好,大嫂特地來謝謝你的呢,要不是有你,母妃的腳還不知道何時能好呢。」

宛清搖搖頭,笑道,「一點藥膏而已,大嫂客氣了。」

冰嫻郡主卻是回頭讓丫鬟把謝禮送上,宛清不大想收,只是人家都送來了,總不好還回去,宛清給北兒使了個眼色,北兒忙接著了,轉身送去了正屋,冰嫻這才看著宛清,「宛清的身子快有五個月了吧,比上回瞧著大了不少,要是我的孩子還在,現在……。」

冰嫻說著,眼眶就紅了,宛清忙把帕子遞上去,「總還是會有的,等大哥回來,大嫂想生幾個都成。」

冰嫻嘴角的笑有些苦澀的看著宛清,「你大哥隨著端王爺去找鐵匣子,這都多少時日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大嫂心里總覺得不安。」

宛清不知道冰嫻郡主特地來謝她順帶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只得笑笑禮貌的寬慰兩句,身後的凝兒不知道為何把波浪鼓往前一扔,宛清回頭瞅著她,凝兒拍著小推車,宛清知道凝兒這是坐不住了,要人抱呢,宛清忙過去抱她起來,冰嫻這才看見凝兒,也走了過去,阻止宛清道,「你這小五個月的身子了,哪能抱她,還是我來吧。」

宛清正要說有女乃娘呢,冰嫻卻是彎腰去抱了凝兒了,竹雲梳雲早在听說她來就把手里的活放下了,看她要抱凝兒,心都揪起來了,不想她抱凝兒,可人家都伸手了,她們也不能去搶,只得睜著眼楮看著,冰嫻郡主眼角掃到她們幾個的表情,眉頭蹙著,「這麼盯著我做什麼,放心,我不會摔著她的,小家伙,好可愛……。」

冰嫻郡主話還沒說完,就呀的一聲叫了起來,臉色那個難看,宛清在一旁直咧嘴,竹雲忙去抱了凝兒,梳雲去掰開凝兒拽著冰嫻郡主的小手,好半天才解救下來,冰嫻郡主的發髻都亂了,有些狼狽,這還不是令她抓狂的,凝兒在她懷里撒尿了!

宛清忍著笑看著冰嫻,「讓大嫂受驚了,竹雲梳雲不是怕你摔著凝兒,是凝兒懂事,要撒尿了就不在小推車里呆著,你把她抱起來,她這才……,大嫂還是趕緊的回去換身衣裳吧。」

冰嫻郡主的丫鬟也在勸著,眼楮狠狠的剜著凝兒,冰嫻郡主的臉青黑的,卻還得擠出笑來說不礙事,說完,趕緊的出了絳紫軒回去換衣裳,轉身時那個咬牙切齒的表情看的宛清嘴角的笑那個冷,凝兒是誰想抱便抱的嗎?

見冰嫻郡主走遠了,梳雲實在是忍不住大笑起來,對凝兒狠狠的豎了兩個大拇指,「還是六姑娘最棒了,看誰不順眼就尿她一身,不用忍著憋著。」

宛清听得回頭嗔瞪了梳雲一眼,「還不抱凝兒進屋,給她換身衣裳。」

梳雲連連點頭,和抱著凝兒的竹雲笑著就下去了,邊走還邊躲貓貓,逗的凝兒咯咯的笑著,宛清也邁步往觀景樓走,才走了沒兩步,那邊一個小廝急急忙的進來稟告道,「世子妃,世子爺在麼?宮里派了人來讓世子爺進宮一趟。」

宛清听得眉頭稍蹙,隱隱猜測到點是為了什麼,那邊南兒   的就上了樓,沒兩分鐘,莫流宸就下來了,「去回話,就說我沒空。」

小廝听得愣愣的,世子爺怎麼會沒空呢,但是莫流宸發話了,小廝也不敢耽擱,忙轉身走遠了,只是走了沒一會兒,那公公也被人領著進來了,手里是一道明黃的聖旨,走到莫流宸和宛清跟前,結果兩人壓根就沒有下跪接旨的架勢,公公也知道兩年強拗,連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何況區區一聖旨了,也就不多責備了,說到底還是不敢,怕人家揮拳頭,公公輕咳了下嗓子,念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來,宛清听得眉頭稍蹙,瞥頭看著莫流宸,這聖旨上的寫的擺明了是皇上想讓王爺和右相大人死心鬧出來的,讓兩人公開比試,百官做證,這不擺明了把東征大將軍的職位送給莫城謹嗎?莫流宸的武功跟王爺差不多高,莫城謹的武功還能比王爺高了不成?

宛清瞥了眼宣旨的公公,問莫流宸道,「相公,接不接旨?」

宛清話落,公公當即來了一句,「王爺囑咐,世子爺務必去一趟,世子妃去不去隨意。」

莫流宸蹙了下眉頭,回宛清道,「乖乖在家待著,為夫去去就回來。」

宛清眸底切切的看著莫流宸,「帶我去吧,我去給你加油。」

莫流宸听得嘴角輕抽了下,「我只去送個禮物,一會兒就回來。」

宛清听得眼楮睜大,他這意思是不比試了?宛清正要問呢,莫流宸卻是轉身往門口走了,生怕宛清跟去的樣子,宛清努努嘴,不去就不去,皇宮里的事最好打听了,嗯,她是不是該去拜訪一下顏容公主?

宛清邊想邊往樓上走,才到樓上坐下呢,那邊南兒   的上樓來了,「少女乃女乃,顏容公主給您下了帖子來呢。」

宛清听得沒差點拍手叫好啊,忙讓南兒把帖子拿了,宛清這才瞅見帖子上寫的什麼,橫掃完宛清臉上就有了抹失望之色,帖子上面並不是寫的請她去看人熱鬧的,而是三日後是顏容的生辰,她要自己的寢宮里熱鬧熱鬧,特地邀她去玩呢,宛清把帖子合上,遞給南兒,吩咐道,「去香室看看還有什麼香,挑上四種,拿盒子封好打包。」

南兒點頭轉身往香室走去,那邊竹雲梳雲給凝兒換了身衣服出來,宛清想著莫流宸不在,她就不用藏著掖著了,忙讓梳雲去臥室把包袱拿來,就在觀景樓上,宛清動手做衣裳。

約莫大半個時辰後,宛清正忙活著呢,遠處砰的一聲巨響傳來,宛清嚇了一跳,凝兒都被嚇哭了,宛清忙放下手里的活去哄她,好半天才哄好,心里納悶這聲音似乎不大像是雷聲。

梳雲怕外面變天有烏雲,那樣得趕緊的把一些珍貴的花收回來,結果出去一瞄,立馬就叫了起來,「少女乃女乃,皇宮著火了!」

宛清正給凝兒擦著眼淚,听了忙把帕子遞給了竹雲,讓她繼續,宛清自己跑到面對皇宮方向的窗戶旁瞅著,皇宮富麗堂皇,屋宇也是最高的,冒黑煙的地方可不正是皇宮,宛清想著方才那聲響,嘴角輕抽了兩下,她還記得莫流宸臨走前說是去皇宮送禮去的,這不會就是他的大禮吧,用炸彈把皇宮炸了吧?宛清覺得此事跟他月兌不了干系。

宛清瞅著皇宮方向,煙越來越濃,應該火勢越來越大了,宛清的嘴角也抽的厲害了些,直扶額頭,卻是不忘記找暗衛去打探消息,燒了皇宮,他一時半刻能回來才怪呢,或許等著她的是探監?

差不多又等了一個時辰,暗衛回來了把事情給宛清還原了一下,宛清抽著嘴角听著,那著火的位置是御書房,此刻已經是一團廢墟了,扔炸彈的不是莫流宸而是王爺!

卻說莫流宸出了絳紫軒就往皇宮而去,直接就被人領到了御書房前,烏壓壓一片大臣等在那里,遠遠的瞅著莫流宸,眸底那晦暗不明的神色,像是打探更像是待價而沽看他有幾斤幾兩,莫流宸身後跟著的冷灼,手里拎著一個包袱,面無表情的邁著步子,莫流宸進了御書房,他就在外面等著。

書房里,左右丞相,錦親王和洛親王父子,還有幾位重量級大臣在商議著一會兒比試的項目,莫流宸進去二話不說就來了一句,不論比試的項目是什麼,他都不參與。

王爺疑惑的瞅著莫流宸,「宸兒,你不比試,那你來是?」

莫流宸嘴角輕弧了一下,霎時間萬物失色,「送禮來了。」

說完,就在屋里喊了一聲,冷灼就把包袱送上了,那邊公公自動自覺的上來接著,並送到皇上跟前打開了,瞅著那烏黑一團球,皇上眉毛都扭的沒邊了,瞪著莫流宸,「你父王死活非給你要東征大將軍之職,朕也同意讓你和洛親王世子公平競爭,你不比試,反倒送一團黑煤給朕,你到底有沒有把朕放在眼里?!」

莫流宸瞅著皇上,一句話沒吭,直接找了個位置就坐了下來,皇上瞅莫流宸送上一團煤在前,無禮再後,氣的臉都青了,還沒來得及發怒,那邊王爺卻是瞪著皇上了,那邊皇上氣的拍桌子了,「錦親王,別以為先皇臨死前下過旨不許殺你,你就敢這麼待朕,朕忍你很久了,要是換成旁人敢幾次三番的這麼不將朕放在眼里,朕早誅他九族了,朕早說過東征大將軍之職非同小可,宸兒勝任不了,你偏要,朕也答應你比試了,你瞧瞧宸兒這什麼態度,他有把朕放在眼里過嗎?!」

王爺也翻臉了,「宸兒對你態度已經夠好了,你幾次沒問過他的意思就要賣掉宛清,你還想他雙手把宛清送上不成?不過就是氣了你兩句,你就橫眉怒眼的,堂堂皇上就你這氣量,我都替你羞愧,你知道宸兒送你的是什麼嗎?都沒弄清楚就說宸兒不將你放在眼里,要是不將你放在眼里,不將大御放在眼里,我才不會讓他把這個給你,巴巴的給你送來還挨頓莫名其妙的罵,這東征大將軍我們不要了!」

王爺說完,轉身就要走,卻是被右相大人給攔住了,「王爺,別意氣用事,錦親王有責任護衛大御安危,這邊關之事你撒手不管了,大御只怕真的危險了,王爺,江山社稷為重啊!」

右相一邊拖住王爺,回頭苦口婆心的勸皇上,皇上卻是不等他說話,「松開,讓他走,只要他敢邁步這御書房一步,朕今天就削了他的鐵帽子!」

王爺回頭瞪著他,「等你把祖宗打下來的江山葬送掉了,這鐵帽子連半個銅板都不值!」

王爺這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啊,右相恨不得拿起錘子一人給一錘算了,這鐵帽子是大御第一任皇上封的,王爺已經是第四代了,豈是說摘了就摘了的,誰不知道錦親王三個字對東冽和北瀚就是一個震懾了,皇上怎麼能輕易說出這話來,那邊左相大人也懵了,上一回王爺和皇上在御書房罵架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最後好像還是太後出面讓皇上給王爺說了軟話才消解的,沒想到又掐起來了,左相大人瞥頭去看莫流宸,那位正端著茶啜著,一副與他無關神游天外的樣子,看的左相大人直罵不孝,他要是稍稍听話一點也不至于讓皇上和王爺鬧到這個地步,這樣的兒子王爺還這麼護著,就該趕出家門才是!

御書房里其余的大臣全都跪下來勸解了起來,皇上是越勸越是來氣,最後把龍案上的黑煤卷起,一把就扔給了王爺,「給朕滾!」

王爺抱著包袱,「送去的禮豈有還回來的道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最好跑快一點,不然這弒君之責本王是不會擔的,讓你看看什麼是黑煤!」

王爺說著,把包袱里僅有的兩個炸彈拿到手上,一旁的公公以為王爺要拿哪個砸皇上,忙拖著皇上出去,「皇上,太後有懿旨讓您必須去一趟,片刻不得耽擱。」

皇上也被王爺那臉色給氣到了,更是想到上一回鬧翻時,王爺真的會對他動手的,也就隨著公公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那邊王爺已經拿了火折子把炸彈給點了,一腳就踢到龍案上了,皇上這才發現黑球有引線,有一瞬的怔愣,這東西好像在哪里見過,可偏偏想不起來了!

愣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臉上大喜,卻是不忘往外走,這東西書上有記載,可威力到底如何還真不知道,不能當成玩笑一笑置之了,一屋子的人才跑出御書房呢,里面沖天的兩聲震雷響起,屋外都地動山搖了起來,御書房就開始冒煙了,緊接著外面就有侍衛來了,有喊走水救火的,總之全亂成一團了,皇上瞅著王爺,王爺把臉一撇,「宸兒,禮也送了,咱們走!」

莫流宸一直就瞧好戲呢,隨著王爺就轉了身,那邊皇上忙讓侍衛攔著了,「沒朕的允許,你哪里都別想去!方才那是不是炸彈?」

王爺頭也不回的來了一句,「皇上看錯了,那是煤炭。」

皇上沒差點抓狂,這麼突如其來的一聲,把後宮的人都召集了過來,太後首當其沖,還有就是溫貴妃,忙過來問皇上可是出了什麼事,看著冒著黑煙,火勢越來越大的御書房,太後眉頭扭得沒邊了,「好好的御書房怎麼成這樣了?」

太後問皇上,皇上沒答話,太後的目光落在了公公身上,公公心有余悸的哆哆嗦嗦的把前因後果說了,「先前皇上和王爺還在御書房里商議一會兒兩位世子爺要比試爭奪東征大將軍的職位,錦親王世子來了,送了兩個黑乎乎的球給皇上,皇上龍顏大怒說世子爺沒將他放在眼里,結果王爺生氣了和皇上大吵了起來,皇上還差點摘了錦親王的鐵帽子,最後皇上讓王爺滾,王爺把那黑球點著了扔在了書房里,結果就成現在這樣了。」

太後听得直撫額,瞥頭看著右相大人,「你素來最公道,這事是誰先挑起來的?」

丞相大人瞅了眼莫流宸,要他說,都是世子爺太桀驁不馴了點,要是他乖乖的比試,也就沒這麼多的事了,可他又是半月公子,這東征大將軍之職原就是他的,哪里用得著比試,他和王爺倒是不怕他輸,就怕群臣最後以紙上談兵否決他,他們還在想對策呢,結果世子爺進宮一趟就是送炸彈給皇上的,結果皇上誤認為是煤炭,大發龍威,這才讓矛盾白熱化了,右相大人朝太後行禮道,「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事王爺有錯皇上也有錯。」

丞相大人說著模稜兩可的話,太後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那邊定遠侯上前對皇上道,「皇上,前些日子犬兒曾譴人給臣稟告說,半月山莊不遠處有個小院,不久前也有這樣的聲音傳來,小院也被燒了,當時犬兒帶人去看,卻被半月公子給攔住了,那兩日,犬兒還在附近發現了王爺的行蹤。」

定遠侯說完這話,左相大人眉頭輕蹙了兩下,「依定遠侯之意是懷疑錦親王與半月公子有勾結?」

定遠侯立馬搖頭道,「臣下不敢,臣方才只是覺得這響聲勝雷,小小兩顆就能毀了御書房,其威力不容小覷,半月坊勢力遍布大御,輕而易舉就拿下讓朝廷頭疼的水水匪,若是心存異心,大御可就是內憂外患了,半月公子資敵之罪尚未洗清,又私造這等武器,其心不可不防。」

定遠侯這話一出,不少大臣都竊竊私語了起來,皇上的眉頭蹙了,太後的眉頭蹙了,王爺的嘴角抽著,莫流宸望天,右相大人撫額,最後還是右相大人忍不住開口了,「定遠侯此言差矣,若半月公子真有異心,錦親王世子為何還將這東西獻給皇上,豈不是打草驚蛇?」

「或許他是成了心的示威!」不知道哪個角落來了一句,不大不小,可是大家都能听見。

右相看著冒著煙的御書房,建議皇上去大殿商議此事,皇上瞅著王爺,雖然心里冒火氣,可對那炸彈還是很感興趣,既然能有兩個,難保不會有第三第四甚至更多,先皇留下的遺物中有過,黑球參戰,扭轉乾坤之語,這黑球是錦親王府特有的,先皇和先錦親王尋找了多年都無音訊,沒想到突然就被人送到了他的龍案上,偏偏他還給當成了煤炭!

一群大臣去了大殿,拋開錦親王與半月公子私下勾結之事,既然錦親王世子不參與比試,那就是棄權了,按理這東征大將軍之職就該是洛親王世子的了,大臣們繼續說著,皇上蹙著眉頭瞅著王爺不說話了,王爺也不說話,只右相在那里周旋著,右相那個表情,恨不得把莫流宸就是半月公子的事昭告天下才好!

朝堂上,永昌候站出來問右相大人道,「本候記得右相原是反對皇上把東征大將軍一職授予錦親王世子的,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世子爺有何過人之處可以勝任大將軍一職?不若折中一下,封洛親王世子東征大將軍,錦親王世子從旁協助如何?」

說是從旁協助,那就是個唯命是從的小官,那話怎麼說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連皇上的話都敢不听的,東征大將軍說的話,誰敢反駁,那是要挨軍棍的,右相大人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道,「錦親王世子從小跟隨先王爺學習兵法,對東冽的了解應當比洛親王世子要深,由他出任最合適。」

右相大人這話站不住腳跟,將軍哪個沒上過戰場,對東冽都是有幾分了解的,那豈不是人人都能勝任東征大將軍之職了,再說了,錦親王世子腿斷了六年,腦子也一度被摔壞了,誰知道先王爺教的那些有沒有還給先王爺,听的右相心里都冒火了,更別提王爺了,朝堂上一時間喋喋不休起來,莫城謹適時的站出來對莫流宸作揖道,「還請世兄不吝賜教,城瑾雖不才,但邊關之事不可兒戲,若是你贏過我,這東征大將軍之職,洛親王府一力舉薦你,城瑾也會追隨世兄鞍前馬後。」

這邊爭執不已,宛清在觀景樓上就望著皇宮方向發著呆,最後轉身進了書房,看著書房桌子上擱著的半月公子專用的面具,宛清伸手拿了起來,無意間牽連起兩張紙來,上面寫著,戴、不戴。

宛清知道莫流宸的糾結,東征大將軍一職在京都連那些人都說服不了,就算皇上最後封了他,去了邊關那些大將軍會听吩咐嗎?沒有軍功,他的東征大將軍的號令發動不了幾個人,要是王爺不跟去震著,只怕到了也會被那些心高氣傲的將軍給氣走,東征大將軍一職為的就是凝結士氣,打敗東冽,要是因為他沒有震懾力,那只能使三軍成為一盤散沙,毫無戰斗力可言,宛清知道,他半月公子的身份遲早要暴露,王爺這不就慢慢的告訴了右相嗎?

可萬一他的身份暴露了,當初皇上那麼多的請帖去請,他絲毫不給面子,皇上會不會記恨?還有錦親王府已經有個鐵帽子了,再加上半月坊的勢力,富可敵國都是輕的,萬一被人誣陷是故意隱瞞有異心,或許連戰場都上不了,這樣的歷史上演過多少回?難保這次不會,這或許也是王爺有所顧忌的原因吧,想著能不說白了他就是半月公子也能解大御之危,就怕王爺想的太簡單了,鐵帽子已經夠招人妒忌了,要是莫流宸半點軍功沒有就有大將軍之職,誰服氣?

宛清也陷入了這紙條上的三個字中,眉頭扭著,心里有絲氣悶,好好的為什麼要打戰,打又贏不了,勞民傷財還害得自己焦頭爛額的,何必呢,要她說,根本就是吃飽了撐的,總覺得別人碗里的飯菜香些,要搶過來!

錦親王府也是的,有鐵帽子是好事,為什麼一打戰就要赴戰場?這誰定下的破規矩,萬一踫到不想打戰的呢,難不成還硬把他往戰場上推不成?

宛清氣悶的抱怨了一大通,最後撅著嘴,誰讓錦親王府是鐵帽子呢,享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待遇,那承受的職責就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皇上穩坐朝堂,總不能讓他御駕親征吧,錦親王就有義務去解決戰場問題,不然豈不成了吃閑飯的了。

在其位謀其政,宛清對于錦親王府的指責有很大的好奇,可也有些的任命,最後把兩張紙條折疊起來,向擲骰子一般擲在了桌子上,準備伸手去拿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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