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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離家出走

听到沈側妃說這些,王爺沒差點氣瘋掉,王妃屋子里才換的新梨花木的桌子又報廢了,沈側妃完全豁出去了,人一旦把生死置之度外,膽子有多大還真沒法估計,沈側妃義正言辭的把所有的錯全推在王爺身上,要不是王爺娶了她不踫她,她也不會把自己的女兒養在別人膝下,幫別人養兒子,養著養著就當自己親生的了!

要說犯錯頭一個就是他王爺,誰都有權利獨獨他沒有這個資格,沈側妃說的沒有一絲羞愧之心,更把溫貴妃的事鬧的沸沸揚揚,含淚絕望的感嘆她和王妃一樣都是可憐人,遇上他倒了幾輩子血霉,不對,王妃比她更可憐更淒慘,每回王爺瞧她看見的都是溫貴妃,對她好也全是因為溫貴妃,說的王爺額頭一顫一顫的,宛清听梳雲感嘆出來這些事,也忍不住在心底輕嘆了一聲,這或許就是為什麼王妃佔著王妃的位置,沈側妃對她沒有嫉妒心的原因吧,可惜沈側妃不了解王爺和王妃還有溫貴妃三人之間的事,不然她肯定不會這麼說了。

宛清一邊听著一邊揉著額頭,看著梳雲,「她現在人呢?」

梳雲一听宛清問這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宛清瞅著她,梳雲寒了嗓子道,「沈側妃正罵王爺罵的起勁呢,突然就七竅流血暈倒在地上了。」

宛清听得眉頭蹙了起來,好好的怎麼會七竅流血,「你沒把雪蓮丸給她吃?」

梳雲點了點頭,早給過了,沈側妃知道不少的秘密,肯定有人不想她把那些話說出來,怕人家下毒,便事先給她喂下雪蓮丸,可是最後她還是七竅流血了,一路都有人把手監視著,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那可是在暗衛的眼皮子底下,太可怕了。

宛清也在猜測呢,沈側妃要是自殺,肯定不會選那麼慘的死法,直接咽喉不就可以了,好在雪蓮丸緩了不少的時間,該說的她全說了出來,可憐的王爺挨了頓劈頭蓋臉的罵,心里的火氣半點沒消,沈側妃就死了,王爺肯定想把她千刀萬剮,都是三老爺的人了,還嫁禍在他頭上,讓他幫三老爺被黑鍋,還一背二十年!

宛清想到背黑鍋,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以後這事她還是少干為妙,宛清繼續看著梳雲,梳雲知道宛清想知道那些人的懲罰,便繼續道,「審問到半夜,沈側妃全招了,三老爺不認也得認,王爺原是要殺了他的,那幾位老爺跪下來求情,三太太從病榻上跑來求王妃,讓王妃可憐可憐她,她不想做寡婦,三太太說了好一通,沒差點哭暈過去,王妃心軟了,看了王爺一眼,王爺讓人打了三老爺八十大板,要還活著,他會讓皇上把他外調。」

宛清听得點點頭,畢竟是錦親王府的家丑,要是王爺當真殺了三老爺,御史台會給他記上一筆的,錦親王府後世子孫都知道王爺被人坑了二十年,他有什麼顏面去見列祖列宗啊,「還有世子爺和伏老夫人及六太太她們呢?」

梳雲砸吧了一下有些干澀的唇瓣,那邊竹雲嗔瞪了她一眼,倒了杯茶給她,梳雲咕嚕兩口就喝了個干干淨淨,才道,「世子爺听著沈側妃說完那些話,臉色就跟被雷劈過了一樣,震忿欲絕跑出了王妃的屋子,六老爺追了出去,一直就沒回來,伏老夫人把自己的孫子換了沈側妃的女兒,罪大惡極,手里的佛珠一斷,她就用一根簪子自盡在了王妃屋子里,臨死前說,錯的是她和沈側妃不關世子爺什麼事,他也跟王爺做了十幾年的兒子,求王爺念在往昔的父子情分上饒過他。」

宛清听得眉頭緊鎖,不大相信伏老夫人就那麼死了,六老爺明知道伏老夫人逃不過這一劫,而莫流暄畢竟是王爺名義上的兒子,他打小就被人掉包,哪里會知道這麼些,所以王爺不會殺了他,六老爺留下危險的伏老夫人去追他,還一去不復返可能嗎?

那邊莫流宸走出房門,臉色有些微的沉,「死的不是她,是她身邊的吳媽媽。」

宛清輕揉了下額頭,就知道這是只難逮住的老狐狸,「六叔抓到了嗎?」

莫流宸搖搖頭,他一直就不知道六叔手里頭有多少人,母妃院子里他派了二三十個暗衛守著就怕他趁機逃走,可六叔手里的暗衛武功不弱,在放火方面更是如火純青,他們從後面朝母妃的正屋放火,轉移了暗衛的注意力,讓他趁亂逃了,至于伏老夫人什麼時候溜的,就更不知道了。

宛清忍不住撅了嘴,莫流暄傷心欲絕逃走,六老爺心疼自己的兒子去追他人家不會起疑,沒成想他卻趁這個機會溜了,那莫流暄人呢,莫流雪回來擾亂了伏老夫人和六老爺的計劃,卻是對他打擊最大的,自己喊了十幾年的父王壓根就不是他親生父親,連娘都不是,他算什麼,他只算是他們追求權力的工具了!

宛清還在感慨,外面夏兒匆匆忙進來稟告道,「少爺少女乃女乃,王府多處地方著火了。」

宛清抬頭瞅著莫流宸,莫流宸坐到桌子上,給宛清夾菜,不用猜,宛清都知道著火的是伏老夫人的院子和沈側妃的院子,伏老夫人自殺而亡不管死的是不是真的,在王爺在錦親王府眾人眼里她已經死了,落雲軒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宛清瞅著莫流宸,「那四府如何處置的?」

老夫人參與害死先王妃,幫自己的兒子給王爺戴綠帽子,伏老夫人偷龍轉鳳,算是王爺的仇人了,那幾位老爺雖是王爺同父異母的兄弟,卻也是仇人之子,母債子償,晾他們也無話可說,只怕是那幾位太太會哭著鬧著求王爺王妃,看在先王爺的面子上,也不能把他們全轟出王府流落街頭去,莫流宸微嘆一聲,「父王已經讓人連夜把連通四府的路給堵上了,以後王府能清淨不少了。」

宛清听得莞爾一笑,笑著笑著嘴角就僵了一下,還有件大事忘記了,忙道,「相公,前些日子舅舅不是來說過一件事嗎,那事你有沒有跟父王提,昨兒事出突然都沒顧忌上。」

是真的忘記了,昨天自莫流雪踏進王府起,王府就沒半刻安生時候,又是中毒挨打,又是沈側妃的事,再就是王爺中箭,一件累著一件,他們壓根就沒那麼多的時間去想那麼多,以致鬧了這麼大一個疏忽,雖然那麼大的罪足夠伏老夫人死了,可她不介意讓她再多上一條,莫流宸覷著宛清,聲音有些忐忑,估計是怕宛清說他疏忽,誰讓他昨天不讓她去瞧的,「別生氣了,又不是不找她了,這筆賬稍後算也是一樣的。」

宛清點點頭,還能怎麼著,人都已經跑了,她一個老太婆還真小覷她了,她從哪里溜走的宛清真的很好奇呢,還有一點宛清想不通,伏老夫人身邊竟然還有那麼忠心的媽媽,願意替她去死,宛清看著桌上的菜,懨懨的放下筷子,外邊冷灼進屋,躬身稟告道,「丫鬟在假伏老夫人左肩上發現了圖騰,與東冽暗衛的一般無二。」

宛清听得眼楮倏然睜大,一個大膽的假設浮上心頭,「相公,王府的守衛不差,上回火燒母妃的屋子和咱的觀景樓,那麼些的人打哪里來的,能悄無聲息的躲過王府的暗衛還放火,是不是有暗道?」

莫流宸也曾做過這樣的猜測,可是他問過王爺,王爺說王府沒有暗道,宛清听得嘴角微撅,覷了莫流宸一眼,不是成心故意的打擊道,「父王就是個糊涂蟲,也許有他不知道呢。」

莫流宸瞅著宛清那眼神,再听那語氣調調,忍不住抽了兩下嘴角,他也認為父王有些糊涂過了頭了,被人從床上踹下來都沒反應,就听宛清湊過來問道,「父王的酒量如何?」

莫流宸蹙了眉頭想了想,「十壇竹葉青喝下去,父王眉頭都不皺一下。」

宛清抽著嘴角,白了他一眼,「你就糊弄我吧,酒杯大的竹葉青十壇父王喝了沒事還差不多,要真按街上賣的十壇算,都能把他活活撐死了。」

酒杯大的壇子?梳雲站在宛清身後听得直掩嘴悶笑,莫流宸卻是直勾勾的看著宛清,他真沒騙她,他的確瞧父王喝過十壇子,不單是他,就是祖父都親眼看過,還不是怕父王醉酒誤事,特地訓練的,祖父準備的酒要是被父王作假,祖父還不往死里批他啊,他也想不明白呢,這麼好的酒量,上回怎麼還醉了呢,就听宛清這麼問,莫流宸眉頭未抬,「父王心情一差,酒量就差?」

宛清立時無語,都說借酒澆愁愁更愁呢,心情差想醉酒偏偏醉不了,王爺偏偏反著來?不過不排除這樣的可能,醉酒跟人的意志也有關系,就上回在監牢,那麼些的酒壇子,王妃去看他的時候不依然的神采灼灼麼,當真心情一差,酒量就差了?

宛清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坐在那里瞅著莫流宸吃菜,莫流宸知道宛清在等他一塊兒去給王妃請安,笑道,「昨晚睡的晚,你再去補一覺,方才阿灼說母妃去南禪寺了,不用去請安了。」

宛清听得有怔住,王妃去南禪寺做什麼,王妃心情不好麼?不好也在所難免,怕是昨天沈側妃的話影響了她吧,就算王妃再不把事放在心上,可做人替身心里能沒三分膈應,以前大家都擱在心里不說,昨天被沈側妃堂而皇之的提出來,可想王妃的心情了。

宛清只能輕嘆一聲,站起來,走到門口處台階,就見王府有兩個方向在冒著濃郁的黑煙,宛清無言的看了一眼天,皇宮里某位掌權人又該發飆了,這是與錦親王府有關的第四起火災了,王府已經有五處地方鬧過火災了,不對,還有二太太院子里的,總共六處,王府已經不是當初她嫁進來見到的秀美絕倫的錦親王府了,四處都是待建的廢墟,四下的丫鬟走在半道上都心情忐忑,眼神左瞄右瞄,生怕暗處有只箭朝她們飛過來。

王妃出去了,王爺躺在床上養傷,宛清不便去打擾,只讓竹雲帶著北兒去給王爺換了藥,她則坐在屋子里,繼續某人那件未完成的衣服,莫流宸有自己的事要忙,一個上午的時間都在書房,來來去去好幾批暗衛有事稟告。

臨近中午的時候,莫流宸才出書房,宛清坐在窗戶旁發呆,不知所思,莫流宸正要邁步進來,外面一個小廝飛奔過來,「少爺,王爺讓奴才來問問,王妃一般出門什麼時候回來?」

宛清趴在窗戶旁的桌子發呆,听了小廝的話,忍不住抽了下嘴角,果然是父子兩個,以前她出院子,某人也時常去王妃那里找她回來,沒害她少羞,現在好了,王妃出門,輪著王爺找了,宛清還在月復誹,就听莫流宸雲淡風輕的飄來一句,「去告訴他,母妃短時間不會回來了,她離家出走了。」

宛清听得愕然睜大了眼楮,那邊小廝傻眼了,王妃離家出走,那還了得,忙撒開腿丫子去稟告王爺去,宛清瞅著莫流宸,「你這不是成心的嚇父王麼?」莫流宸走過去,拿起宛清新給他做的衣裳,在宛清期待的目光下,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可沒嚇唬父王,母妃是真的離家出走了。」

宛清听了直接就站了起來,訝異的看著他,王妃都離家出走了,這事得多大啊,他怎麼一點著急的樣子都沒有,「母妃都離家出走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啊?」

「急做什麼,母妃悶在王府十幾年,她早想出去散散心了,只是我的腿一直不好,母妃要照顧我就沒去了。」

宛清听得啞然,半晌,才找到聲音,「可伏老夫人和六老爺人都還沒找到呢,還有那第三支暗衛,萬一挾持母妃怎麼辦?」

莫流宸過來輕捏了宛清的鼻子,「看來娘子真當為夫沒心沒肺了,母妃出門自然要派人護著了,再說了,走的也不是一條道,父王會帶人去追的。」

宛清一只眼楮掃他,「父王還躺在病榻上呢,怎麼去追母妃,傷養好了他不是還要去找鐵匣子嗎?」

莫流宸妖冶的鳳眸閃過絲絲笑意,「誰讓他放著母妃不喜歡,喜歡個騙子,當然要讓他受些罪了,父王是習武之人,毒已經解了,只那箭傷算的了什麼,岳父受了箭傷還從邊關騎馬回來了呢,父王的武功比岳父高,至于鐵匣子,父王知道孰輕孰重。」

宛清听了不再說什麼,當兒子的要幫著娘小懲罰一下做爹的,她管那麼多做什麼,宛清招手叫來避在一旁偷瞧的梳雲,讓她把要用的藥喝最常用到的藥裝上一些給王爺送去,還要快,只怕王爺得到消息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找王妃了,不過應該有人攔著,雖然不能攔下,但是能耽擱些功夫。

梳雲听了點頭就下去拿藥箱子了,莫流宸吩咐竹雲道,「去收拾一下包袱,我和少女乃女乃一會兒出府。」

竹雲听得怔住,宛清眼楮立時布滿閃爍的光亮,「相公,我們也要去找母妃嗎?」方才她還嘀咕,王妃出門都不帶上她呢,她去想出去溜達溜達,沒想到轉眼就願望成真了。

宛清什麼都寫在了臉上,莫流宸搖搖頭,故意把眼楮往別的地方瞥,「母妃的屋子被燒了一些,觀景樓也要重建,我們去半月山莊住半個月。」

「半個月?時間也太短了些吧,那麼些地方呢,能建好麼,這住的地方可不比尋常,豆腐渣工程萬一遇上地震什麼的會出人命的……。」

「……那就多住兩日。」

「就兩日?多一些吧,相公,好不容易出趟門呢。」

「為夫差點忘了,娘子昨兒動了胎氣,不宜出遠門,改日吧。」

「沒有,我沒有動胎氣,昨天那麼說完全是為了博取同情……,」宛清說著,那邊一雙眼楮勾勾的看著她,宛清一咬牙,「半個月就半個月,多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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