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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毀容

一連幾,宛清都坐在觀景樓上玩著畫和畫軸,眉頭緊鎖,一臉愁態,現在對著兩幅畫久了,站起來的一瞬間,看誰都是這幅畫了,就是晚上做夢都在想著,恨不得半夜一竄數字從腦門前竄過才好,宛清拿著畫這個角度看,換個角度再看,覺得這畫假的,又拿起畫軸瞅著,輪換著就是了。97小說網/中文/

一旁的南兒推攘著北兒,小聲的嘀咕著什麼話,北兒嘴微撅著,咕嚕道,「梳雲姐姐交代你的話,得你去辦才是。」

南兒听了忍不住朝她吐了下舌頭,沒義氣,怎麼就對她一個說了,她們兩個都在場好不好,南兒望著北兒一眼,北兒眉梢微挑,腳下微轉,看,南兒一仰頭,湊到宛清身邊,稍稍的微福了身子,「少女乃女乃,在顧府的時候你不是說懷孕的人情緒容易影響胎兒嗎,你整日的愁眉苦臉的想事,對小少爺不大好,不如你彈彈琴吧,陶冶情操。」

宛清扯吧了下嘴角,情緒影響胎兒,現在才兩個大呢,孩子都還沒成型,怎麼影響,她這是在想事情動腦子,是好事好不,宛清把畫放下,瞅了眼色,這都快晌午了,梳雲也該回來了才是,正要問呢,那邊梳雲的腳步聲就傳了來,見宛清再看,忙吩咐南兒北兒道,「少女乃女乃怕是餓了,你們快去給少女乃女乃把午飯端上來。」

南兒北兒听了福了福身子就退了出去,梳雲上前,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封信,笑臉吟吟的遞到翻了下白眼的宛清跟前,「少女乃女乃,這是老爺寫的推薦信,老爺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自己看著著改就是了。」

宛清接過,起身就去了書房,莫流宸在對賬,宛清把信往他的賬冊上一放,「相公,信拿回來了,你先瞧一眼可行。」

莫流宸瞅了宛清一眼,嘴角淡笑,想看自己拆就是了,岳父寫給祖父的信還能有錯,只要祖父放心的用冷魂和冷魄就成了,信上果然一再強調要信任他們兩個,莫流宸把信封裝好,直接就交給了冷灼,冷灼拿著就出去了。

宛清站在一旁,幫著研墨,眼楮 了他一眼,悠悠的道,「這兩日母妃已經提了兩回讓我跟她學習管賬了,再第三回,相公,我該怎麼推?」

莫流宸眼楮掃過賬冊看著宛清,眸底精光閃亮,「你話直說就是了,母妃管賬的方法不用學你也會。」

宛清努努嘴,這話他敢說,她哪敢啊,那不是赤果果的輕蔑啊,宛清也是為難呢,王妃明顯的就想把王府的家務事交到她手上,明說了,玉苓聰明伶俐又能干,可以給她當個有力的下手,雖然她懷了身子,但才兩個月,跟她學習管賬也不是很累,可是宛清就是不答應,為毛,因為王爺提起讓她和莫流宸接手王府的內務時,沈側妃就不高興了,每日必帶著冰嫻郡主在王妃屋子里待著,只要王妃教宛清,就不能不教冰嫻,雖然不能擠掉宛清,但怎麼也要平起平坐,不落她後。

所以,宛清一直就以伺候莫流宸為由推月兌著,反正有玉苓幫著,那些事宛清都知道,可宛清怕次數多了惹得王妃不高興,王妃忍不住找他說,所以這個招呼得打好了,「相公?」

莫流宸放下手里的筆,正要伸手去拉宛清,外面冷魄側著臉輕聲叩門,「少爺,少女乃女乃,潼北來信了。」

莫流宸示意他進來,冷灼手上拿著兩個小竹筒,宛清眉頭緊鎖了一下,一般的事一只竹筒就足夠了,兩只事情得有多急啊,莫流宸拆了一個,宛清拆了一個,宛清眼楮橫掃,臉色沉冷,眼楮看向莫流宸,莫流宸把信拍在桌子上,「他果然忍不住出手了。」

宛清把手里的信條拿給他看,「堂姐毀容了。」

莫流宸的那張紙上也只寫了十幾個字,大體的事件就是跟他們猜測的一般,六老爺真的被半月坊惹惱了,對付半月坊,對半月坊的人下殺手。

事情暫時就知道這麼多,三後,潼北快馬加鞭的送了一封厚厚的信來,宛清瞧過後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六老爺派了殺手去半月坊的地方大肆殺掠,還放了火,第二,就以半月坊不安全為由要就走莫流雪母女,並帶她們母妃去鄭府討個公道,竹雲也是伶俐的人,知道莫流雪對宛清來說有多重要,自然不會讓他把人帶走,就算要去,她也得親自陪著,她原就是丫鬟嘛,以前伺候宛清,現在在外面伺候莫流雪和小小姐也是應該的,莫流雪感激她,自然什麼要求都應下。

六老爺帶著莫流雪去了鄭府,鄭府死不認賬,認定就是莫流雪偷人,雖然不知道最後什麼原因鄭府妥協了,打死了那個男子,為莫流雪澄清了清白,但是有個要求,鄭大公子要娶平妻,六老爺應下了,莫流雪估計早就心死了,竹雲私下勸她,沒辦法,竹雲怎麼說也跟在宛清身邊這麼多日子,一夫一妻的觀念肯定是有的,再說了,冷魂特地接近的王家公子估計是對她動心了,那個男子瞧著就不錯,就是稍稍笨了點兒,容易相信人,但是對莫流雪是真好。

就是絞盡腦汁,最後說動了莫流雪,其實她本人也不大願意留下了,還不是父命難為,那種根深蒂固的封建觀念,只要稍稍一勸說就是燎原之勢,竹雲把宛清的那封信給她瞧了,王府有她立足之地,所以莫流雪打著膽子和六老爺叫起了板,邁著步子就出了鄭府,反正休書一直在她身上,這是被救下後竹雲陪著她去鄭府討公道時鄭大公子寫的,莫流雪當時就想撕掉,是竹雲幫她保留了下來,沒有休書,她想進王府才是有口說不清呢,先留著,以後再撕也不遲。

莫流雪走了,那不就是注定要回王府的,六老爺這麼辛苦的跑一趟為的是什麼,就是為的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把她留在潼北,沒想到自己養大的女兒不听自己的,反倒是听個才沒認識幾的丫鬟的,氣的六老爺一度想殺了竹雲,可竹雲敢大著膽子出門,還不是身邊有守護的,準確的說保護的不是她,是莫流雪。

父女總歸是父女,六老爺想和莫流雪單獨見上一面,竹雲心里不願意可也不好擋過了頭,只是沒想到就這一回,就讓六老爺得手了,六老爺勸說無果,寬宏大量的同意莫流雪和離回王府,但是他走後,後半夜的時候,莫流雪就心口痛,一瞧就是中了毒的樣子,竹雲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先把解毒的藥喂下去再說,雖然命是保住了,可是容貌卻是毀了,除去發作時臉上的抓傷,還有一銅板打小的青印,很像胎記,其丑無比,這些日子,莫流雪簡直就是以淚洗面。

後面的戲碼,宛清不用瞧都知道,六老爺肯定把過錯怪罪在竹雲和半月坊頭上,只是半月坊也不是他想污蔑就污蔑的,半月坊就是殺了莫流雪也不再話下,何必下毒害人,多此一舉。

信封里除了這些經過,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面是竹雲給莫流雪把的脈和癥狀,宛清瞧得嘴角都露出來一絲笑意,是個聰明的,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宛清折好紙條,看著莫流宸道,「相公,冷魂和冷魄要去戰場,六叔肯定會對竹雲下殺手的,我不放心。〔中文〕」

宛清說著,梳雲的心頭提了起來,想她回家的時候不過就是遇上那些極品親戚,被坑掉幾十兩銀子,她這趟經歷簡直寫成一本故事了,太刺激太危險了,想到她命都拴在褲腰帶上,手都攢緊了,這心少說也是五前的了,這些日子她怎麼過的,有沒有受傷,正想著,就听莫流宸吩咐道,「阿灼,你帶幾個人去接應一下。」

冷灼應下便要轉身,宛清忙攔下了他,「先別急著走,明兒早上再去吧,梳雲,我們去藥室。」

宛清說著就轉了身,冷灼回頭瞅著莫流宸,莫流宸點點頭,莫流雪那張酷似沈側妃的臉要是毀了還真沒什麼用處,宛清才出屋子,外面南兒疾步進來,「少女乃女乃,玉苓姐姐讓丫鬟來給您送口信,說是六太太大哭大鬧到王妃那里,要找您尋仇呢。」

宛清听得臉色冷冷的,真是步步為營啊,他們這廂才收到消息,他們就忍不住鬧騰了,宛清點了點頭示意知曉了,「去回了她,兩刻鐘後去。」

冷灼急著走,這藥制起來也得費時間,犯不著為了故意找茬的六太太耽擱,這事哪是鬧她的,她不過就是被當成槍手耍給沈側妃看,上回莫流雪被污蔑與人有染,沈側妃的反應就那麼大了,六太太病在床榻听梳雲打听回來說是沈側妃在北府發了脾氣鬧的,這一回可嚴重多了,名譽毀了還可以澄清,臉毀了,怕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宛清寫好藥方讓梳雲帶著北兒在屋子里配藥,還有涂抹的藥都是要制好了,囑咐好這些事,宛清出了藥室,順帶把某人喊著,到時候幫著發個 震個場啥的。

宛清一到王妃屋子,才饒過屏風呢,六太太就想是瘋了似地像宛清沖過來,大有掐死宛清的架勢,宛清瞧的都心驚,那邊王妃壓根沒料到這樣的場景,驚的都站了起來,這一撲,宛清和孩子……,嚇的王妃呵斥道,「還不快拉住她,別讓她傷著少女乃女乃了!」

六太太沖過來,莫流宸把宛清往懷里一攬,正要伸手把六太太忽遠點,那邊玉苓一個縱身過來拉住了六太太的衣領,一個回旋就把她扔在了沈側妃身上,沈側妃坐著的椅子倒了,兩人一起撞倒在地,四下都錯愕聲,更有低低的笑聲,好吧,宛清是忍不住咧了嘴笑。

六太太和沈側妃跌倒在一塊,咿呀的叫疼起來,各自的丫鬟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去扶自家主子,沈側妃氣的臉黑沉的殺意畢露,咬緊了牙關,看著王妃,牙齒上下撞擊,「姐姐,今兒你可是親眼瞧見了吧,如此丫鬟……。」

沈側妃還沒說完,王妃的話就說了出來,「賞,一百兩。」

王妃說完,邁步就往宛清這邊走過來,宛清臉上的笑意早收了,一副慘白的樣子,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抽抽泣泣的,鼻子一噎,一顆晶瑩淚珠就劃了下來,「母妃,方才宛清都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完就撲倒在王妃的懷里,在王妃的肩上一陣呲牙,一著急,下手稍微狠了一點,瞅的莫流宸眉頭緊鎖,瞪眼橫,哭不出來就哭不出來,拼命的掐自己做什麼。

王妃忙拍著宛清,大體就是勸小孩別怕的那些話,宛清抽了幾十下,疼痛才小下去,王妃見宛清沒被嚇壞,回頭瞪著六太太,「有話好好說就是,宛清怎麼著你了,你要當著本王妃的面掐死宛清?!」

六太太被玉苓扔倒,茶水潑在了她身上,發髻歪了,總之一個狼狽怎麼可以形容,沈側妃也不遑多讓,六太太氣的看著王妃,「王嫂以為我會把宛清怎麼著,我不過就是急了點想問問宛清,玉苓就將我扔了,這事王嫂今兒必須得給我個交代,不然今兒我就撞死在這里!」

王妃臉沉冷沉冷的,又是拿死威脅她,王妃讓莫流宸撫著宛清坐下,外面王爺的話就傳了來,「讓她撞!來人,給六太太準備葬禮,風光大葬!」

宛清听得一鄂,瞥頭望去,就見王爺一臉暴戾的進屋,一甩袖子坐在位置上,冷眼看著六太太,怒氣絲毫不掩啊,宛清瞥頭覷了莫流宸一眼,上回他的把桌子移移對上今兒王爺的話簡直弱爆了,六太太還沒撞死呢,王爺就讓人給她準備葬禮了,不死都對不住王爺的一番心血啊。

六太太氣的臉都紫了,當真就往那邊的牆撞去,只一個小丫鬟攔著根本就沒什麼用,其余的人听著王爺的話,誰去攔著她啊,宛清以為會有砰的一聲傳來,結果六太太沖到半道就轉了身,那個咬牙的表情啊,宛清鼓著嘴角瞅著莫流宸,「相公,六嬸這是在醞釀哪個角度撞牆死的比較美是嗎?」

莫流宸點點頭,「應該是的,方才六嬸說的話大家可都听得清楚著呢,父王說給她風光大葬,肯定差不了。」

沈側妃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忙去拽了六太太,「你死了,雪兒的事誰幫著討個公道?」

沈側妃瞅著六太太,然後看著王爺王妃,嬌面上一臉陰沉,「以前玉苓仗著半月坊,我們拿她沒法子,現在賣身契也在姐姐手中了,她怎麼說也只是個奴婢,敢對著主子動手,還連著我受罪,姐姐賞她一百兩銀子什麼意思,妹妹活該受罪是嗎?」

玉苓往前了一站,面無表情的道,「六太太不用謝奴婢救命之恩,王妃已經賞了奴婢一百兩銀子了,至于沈側妃,那原就不是你該做的位置。」

玉苓說完,往後退了一步,六太太氣的手都打顫了,好個大膽的丫鬟,扔了她還得她好生謝謝她,還得記著她的恩情!她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氣,六太太咬著牙,沈側妃臉色也不大好,恨不得把玉苓剝皮卸骨才好。

宛清贊賞的瞅著玉苓,看著六太太道,「六嬸真該好好謝謝玉苓才是,你火急火燎的朝我沖過來,相公沒瞧清楚是你,會把你當成刺客一腳把你踹的,以相公的腳力,六嬸能活著才怪呢。」

六太太一時無言,宛清說了莫流宸會沒瞧清,會把她當成刺客踹,就是要了她的命也沒什麼大過,誰讓她往這邊沖了,六太太咬著牙扭著帕子,宛清听到一聲聲裂帛的聲音傳來,這憤怒,一旁的莫流宸早不耐煩了,「六嬸找我娘子來就是為了掐死她?」

六太太氣呼呼的坐下,「宛清,雪兒可沒招惹你,你竟然讓丫鬟害的雪兒的臉毀容!」

宛清听得睜大了眼楮,隨即冷笑一聲,「堂姐毀容了?還是我讓丫鬟害的?宛清好奇這話是誰告訴六嬸的,潼北離這里千里之遠,送個信出去都非易事,還讓丫鬟去害堂姐,為何不直接殺了她?」

六太太咬著牙,「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好心,我們老爺送信回來說了,半月坊之所以不讓雪兒見他就是你讓人攔著的,就是你身邊的丫鬟從中作梗,好不容易才讓雪兒回了鄭府,她卻慫恿雪兒離家出走,你到底安的什麼心!雪兒何曾招惹你了!」

六太太罵著,外面伏老夫人和冰嫻郡主進屋來,莫流宸把才吹涼的茶遞給宛清,然後冷眼看著六太太,「六嬸知道的可真多,為何鄭大公子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六嬸就不知道呢,王府祖訓,平民可嫁不嫁紈褲子弟,六嬸忘了嗎?」

宛清听得怔住,好開明的祖訓啊,誰定下的,在這個時代可是不多見,女兒基本上都是聯姻的犧牲品,怎麼之前她都不知道,六太太一時語咽,錦親王府的確有這條祖訓,王爺冷眼看著六太太,「宛清的丫鬟救雪兒一命你不知感激,反倒把火氣撒在宛清頭上,錦親王府的家規看來你是沒記住。」

王爺說和,那邊伏老夫人開口訓斥道,「就算你心疼雪兒也要查明事情再說,宛清一直就待在王府里,哪能吩咐丫鬟去害雪兒,要不了半個月雪兒就回來了,到時候讓她自己說就是了。」

六太太被訓斥的頭低低的,宛清啞然,原來六太太只會在伏老夫人跟前像只小綿羊,她卻誤以為她一直就是只綿羊,這個觀點上回就覺出不對了,今兒算是徹底改觀了,宛清瞅著莫流宸,莫流宸拉著宛清站起來,「父王也不用讓人給六嬸風光大葬了,或許,這輩子,她都用不上。」

六太太听得臉一白,背脊瑟瑟發涼,梳雲站在她後頭,臉色大變,指著她的後背,支支吾吾的,「蜈,蜈蚣。」

六太太听得躥的一下就跳了起來,嚇得她只叫喚,伏老夫人蹙著眉頭給紫桃使了個眼色,紫桃上去緊拽了六太太,六太太一下子就暈倒在了她懷里,還有那只蜈蚣也被她提了起來,沒有扔掉,而是拿帕子包著捏死了。

王爺坐在首座上,瞧見這一幕,眉頭緊鎖,屋子里可沒幾個不怕蜈蚣的,宛清的丫鬟膽子夠大了,都嚇的臉色大變,她卻是連蜈蚣都敢捏死,王爺瞥頭看著伏老夫人,眉頭緊蹙了一下,然後去看莫流宸,莫流宸卻是吩咐玉苓道,「好生讓人把屋子里清掃一遍。」

玉苓點頭應下,那邊沈側妃呆不下去了,一個勁的扭著脖子,生怕脖子里有蜈蚣,忙向王爺王妃告辭下去了,伏老夫人帶著六太太也走了,才轉出屏風呢,看著六太太的臉都能噴出冰凌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宛清隨著莫流宸回絳紫軒,半道上,宛清推攘了他腰間一下,「六嬸脖子處的蜈蚣哪里來的?是你讓人放進去的?」

莫流宸搖搖頭,宛清就知道是誰了,眸底有些沉,伏老夫人也太殘忍了,竟然用這樣的法子弄暈六太太只想著幫她月兌罪,還是成心的嚇她?

宛清有些理解為什麼六太太在伏老夫人面前小綿羊了,這樣嚇兩回,沒被嚇死已經不錯了,她還記得上躥下跳,膽子的確很大,怕還是梳雲眼尖的關系,怕嚇著冰嫻郡主,所以伏老夫人顧不得王爺在場,讓紫桃露了一手,宛清現在越來越肯定伏老夫人知道冰嫻肚子里懷的是她的孫子,所以才這麼的維護,六太太今兒沖過來,怕還是想撞倒她,莫流雪被毀容,六太太愛女心切氣急攻心,發了瘋,害得她落胎,完全合情合理,宛清望嘆氣,莫流宸捏緊她的手,心疼的問道,「怎麼了?」

宛清癟著嘴瞅著莫流宸,「我注定是個悲催的角色,上哪都有仇人,要不是有你護著,我不定死多少次了。」

莫流宸瞪著宛清,捏緊了她的手,「不許胡說,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磨難。」

宛清努努嘴,其實不關他,就是在顧府不一樣有許多人瞧她不順眼嗎,「相公,咱們把世子之位奪回來吧,咱們顧忌著大嫂肚子里的孩子,他們卻容不下咱們的孩子。」

莫流宸握著宛清的手,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為夫去戰場之前一定將她們收拾干淨。」

宛清笑著點了點頭,三個月,蹦不了多久了,風光大葬,或許真的用不到。

宛清回了觀景樓,一頭扎進藥室,南兒北兒已經把該碾碎的藥碾碎了,宛清就指導她們制藥,兩個小丫鬟笑的那個高興樣,比之當初竹雲梳雲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因為藥的分量和程序都比較多,所以一直就忙活著,晚上的時候吃了點飯就又繼續了起來。

制好藥,宛清讓梳雲拿瓶子裝好,打了包袱拿去書房交給冷灼,冷灼接過便道,「奴才連夜就去。」

莫流宸點點頭,冷灼便下去了,梳雲送他出去,才走了沒幾步,就跑了回來,急道,「少女乃女乃,王妃院子在冒煙。」

宛清听得一怔,大晚上的,王妃的院子冒什麼煙,莫流宸卻是已經站了起來,往那邊廊道上一站,哪里是冒煙,現在已經是火勢燻了!

梳雲睜大了眼楮,這才兩分鐘不到,火勢就這麼大了,那邊是一陣喊走水聲。

莫流宸囑咐宛清道,「好生在屋子里待著,我去瞧瞧。」說完,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了黑夜下。

宛清哪里待的住,心里急的跟什麼似地,往那邊樓梯了走,因為是下樓梯,梳雲也不敢拽宛清,就怕弄巧成拙,急道,「少女乃女乃,大晚上的您就別出去了,少爺讓你在屋子里好好呆著呢。」

宛清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往前了走,梳雲只得拎過一掌燈,南兒北兒自然打著燈隨後跟著,大晚上的出門除了二夫人生小少爺和六姑娘那會,今兒還是頭一遭呢,好好的,王妃屋子怎麼著火了。

宛清急切,可是梳雲和南兒北兒半攔著,宛清只得把步子緩了下來,走到王妃院門口的時候,正遇上莫流暄和冰嫻郡主趕來,幾人一道進了院子,火勢還是很大,一眾的丫鬟婆子拎著水桶滅火,莫流宸守著王爺王妃站在外面,燒的不是正屋,是東側房。

這邊火勢漸小,不少人才松了口氣,那邊一個暗衛捂著心口跌跌撞撞的從屋頂上翻下來,聲音弱飄飄的,「主子……。」

冷灼縱身一躍就接住了他,莫流宸身子一躍就上了屋頂,那邊觀景樓火勢比王妃院子里的火勢還要大,莫流宸首先想到的就是宛清,二話不說就往觀景樓去,王爺也急了,宛清和宸兒一直住在觀景上的事,王府上下都知道,她一個懷了身子又沒有武功的女子,這麼大的火勢哪里逃得過。

宛清往前走,親眼瞧見莫流宸上了屋頂,王爺追了去,一頭霧水呢,莫流暄不知道什麼回事也追了上去,留下宛清和冰嫻郡主疑惑的往王妃那邊走,宛清扶著王妃的手臂,「母妃?」王妃拍著宛清的手,「大晚上的露水重,你怎麼也來了,宸兒怕是追賊人去了,有王爺在,宸兒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宛清點點頭,估計也是這樣,那邊就有婆子拎著水,急道,「那邊也著火了!」

梳雲听得一怔,忙撒開腳丫子往遠處跑,果然著火了,那位置是……觀景樓!

梳雲忙跑到宛清身側,「少女乃女乃,著火的是觀景樓!」

宛清听得睜大了眼楮,反應過來,轉身就要回院子,南兒北兒隨後跟著,王妃也怔住了,回過神來也不管院子里的事了,隨著宛清就往觀景樓走,出了王妃院子,瞧著觀景樓就更清楚了,火勢根本就撲不滅,宛清心都提了出來,笨蛋,可千萬別當她在里面啊。

要不是王妃攔著,宛清都恨不得提著裙擺跑起來了,王妃安慰她,有王爺在不會讓他涉險的,宛清不放心,她出了門,觀景樓不會留下太多的暗衛,瞧這火勢,那些暗衛怕是危險,那就是沒人告訴他她已經出來了,王爺能攔的住才怪,宛清往前了走,越想心越揪了起來。

忍著噴出心口的焦灼,宛清才走到院門口,就見到一個身影從火里沖出來,準確的說是兩個,王爺拉著莫流宸出來了,宛清忙喊道,「相公,我在這里!」

心如死灰般的莫流宸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抬眸望去,那一瞬,宛清都嚇住了,眸底呈現了紅色,王爺莫流宸才著地,身後的觀景樓轟然倒塌,掀起一地的灰塵,嗆的不少人直咳嗽起來,宛清長大了嘴巴,下一刻已經被緊抱在了懷里,耳邊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不該留下你一個人的。」

好半,只呢喃著這麼一句,宛清由著他摟著,王妃忙去拽他的手,「宸兒,快松手,宛清快被你摟死了,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莫流宸听到宛清的咳嗽聲,立時松了手,看著差不多被夷為平地的觀景樓,眸底還是宛清見到的火光,那邊冷灼上前稟告道,「少爺,是東冽人。」

宛清听得牙齒咯吱咯吱的響,「毀我觀景樓,相公,派人燒了東冽皇帝寢宮。」

莫流宸拳頭握緊的嘎吱響,眸光越來越紅,那邊王爺蹙了下眉頭,閃身過來,對著他的後頸就是一掌,宛清瞅著王爺,扭著帕子問道,「父王,相公他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入什麼魔,宸兒是中了火毒,觀景樓燒了,有沒有解毒的藥丸留下?快給宸兒吃一粒。」

宛清身上哪有什麼藥,听到火毒宛清忙瞥頭去看梳雲,梳雲點頭就往正屋跑,拎著藥箱子就來了,冷灼扶著莫流宸,宛清趁機幫他把了個脈,嚇死她了,還好不是什麼走火入魔,她八成是電視劇看多了,宛清翻著藥箱子,找到雪蓮丸,就給莫流宸塞了下去。

梳雲合上藥箱子讓南兒拎著,自己扶著宛清,那邊太太們和伏老夫人都趕了來,瞧見觀景樓倒的什麼都沒了,眸底有一陣欣喜,上前就換了副惋惜的神色,「全毀了,什麼都沒了。」

伏老夫人瞪了三太太一眼,問宛清道,「鐵匣子擱在觀景樓上,是被偷走了還是被燒掉了?」

宛清听得眼神瞬時就冷了下去,先是王妃的屋子著火,著的還不是別的位置,東側房的火勢正對著觀景樓,只要火勢一大,就分不清著火的是不是觀景樓了,王妃屋子著了火,莫流宸勢必會去瞧的,她在屋子里,燒死的就是她了,不過似乎燒死她不是算準的,燒的該是鐵匣子和那幅畫,在心急的情況下,沒有誰出門還帶著畫和鐵匣子的。

宛清抬眸冷冷的看著伏老夫人,「鐵匣子和畫軸都在正屋。」

伏老夫人眸底一瞬間冰寒,隨即點頭,「沒燒掉也沒被偷走,我就放心了,宸兒還好吧?」

王妃一直就守著莫流宸呢,王爺那一掌沒差點讓王妃嚇哭了,現在藥也喂了下去,半也不見醒,王妃瞪著王爺,「下那麼重的手,宸兒到現在都醒不了。」

王爺被指責的很無辜,「不下手重一點,宸兒暈不掉。」在屋子里他就揮手了,方才要不是宛清的話讓他分了心,還不一定呢,要想一擊即中,可不得下手稍稍重一點。

王爺這樣說,王妃臉還是扳著,就是不該對宸兒下那麼重的手,王爺扯著嘴角,朝著莫流宸走過去,捏著他的中指,宛清揪著眉頭把臉往遠處瞥,父王不是又和她相公杠上了吧?

果然一下手,莫流宸就疼醒了,王爺笑瞅著王妃,「雲謹,宸兒醒了,我下手不重。」

宛清抽著嘴角,忙過去摟著某人一條胳膊,眼楮眨了又眨,莫流宸蹙了下眉頭,還是瞪了王爺一眼,掃了一院子的人,「還杵在這里做什麼,來人,給我全都轟走。」

王爺大著膽子拉了王妃一條胳膊,半拖半拽的把王妃弄走了,其余人見觀景樓都成灰炭了,也沒什麼好瞧的了,打著哈欠回去睡覺去了。

等人一走光,莫流宸就吩咐暗衛道,「把火澆滅,把里面的鐵匣子扒出來。」

一整晚都在趴著觀景樓廢墟,宛清困意全無,梳雲拿了件披風給宛清披著,宛清就靠著莫流宸瞅著那群暗衛忙活著,莫流宸幾次三番的勸她去正屋睡,宛清都搖頭,「相公,下回不許你這麼做了。」

莫流宸手撫上宛清的臉龐,「不許我救你,我救兒子總成吧,以後你要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宛清听了就抬了頭,「相公,你真願意帶我去戰場……當我沒說。」

自己說話不算話,就知道巴巴的看著她,宛清撅著嘴靠著他,那邊梳雲不好意思站後頭了,帶著南兒北兒去挖廢墟去了,梳雲嘴撅的那個高,香室藥室全沒了,南兒推攘了她一下,「別氣了,少女乃女乃更氣呢,別傷心,觀景樓肯定會再有的。」

梳雲回頭瞅了她一眼,她自然知道觀景樓會再有的,可是也不會是這個觀景樓了啊。

扒拉了半,直到太陽升起,絳紫軒的院門都緊閉著,所有人都不許出屋子,差不多吃早飯的時辰,那邊才有個暗衛捧著鐵匣子跑過來,一臉烏淒麻黑的,活像個挖煤的,南兒忙接過拿帕子擦了又擦,覺得不大干淨,干脆倒個水洗,擦干淨了才交到宛清手里頭。

上面原本暗黑的錦洛二字,被火燒過後更加的明亮了,宛清瞧得眼神怔住,錦洛,z26,有什麼聯系?

宛清接過,眸底越來越亮,抱過鐵匣子,瞅了莫流宸一眼,就往正屋走,莫流宸蹙了下眉頭,跟上。

梳雲南兒北兒三個輪流的望,挨個的聳肩,少女乃女乃是餓急了麼,那眸光像她第一回吃肉一樣,梳雲想著鐵匣子已經找到了,那些暗衛也都撤了,忙讓南兒北兒去讓那些婆子出來燒飯,吩咐完,繼續扎堆,繼續扒拉。

宛清到了正屋直接轉道書房,鐵匣子往桌子上一放,在莫流宸疑惑的注視下,寫下一流竄的字母,足足二十六個,對著錦洛二字,宛清圈出來,找到對應的字母,換算成兩位的,對著鐵匣子挨個的調試,心情那個激動,莫流宸瞧著眉頭緊鎖,不因為別的,因為那些字母他從來都沒見過,當真如慧海大師說的一般,這個世上只有她能打的開鐵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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