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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班門弄斧

宛清扶著王妃上了馬車,因為今兒出門事先不知道,所以不是宛清慣常坐的馬車,馬車上就沒有藥箱子,但是梳雲和南兒她們幾個都養成習慣了,身上出門都會帶些藥的,不當是懲治人的藥粉就是一般的金瘡藥都不會少的,雖然分量少,但是總類多,那些裝藥的瓶子更是精美,所以宛清瞅著馬車上除了茶具外時,連塊紗布都沒有,那個訕然的表情,正想著是不是出去找梳雲拿藥,外面的梳雲的聲音就傳了來,「少女乃女乃,藥。」

宛清忙掀了簾子,梳雲遞進來一個小荷包,里面都是拇指大小的玉瓶子,足有七八種呢,宛清找到適合王妃用的藥,對王妃道,「母妃,這藥效果很好,涂上去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王妃點頭笑著,忍著疼痛把袖子卷起來,宛清瞅著那白皙如玉的皮膚,吹彈可破啊,那個羨慕啊,雖然才被劃破,血也沒停,但是血黏在了衣服上,扯起來才叫疼呢,王妃緊蹙了眉頭,緩緩的把袖子全卷了起來,被箭頭劃過,傷口有些鋒利,足有半厘米厚,好在沒毒,宛清拿了干淨的帕子把傷口清洗了一下,抹上藥,拿王妃的帕子把傷口包扎了。

王妃瞧著手臂上的蝴蝶結,再看著那裝了好些藥的荷包,欣慰的點點頭,「丫鬟很細心。」

宛清把藥放回荷包里,摟著王妃的另一條胳膊,哽咽著聲音道,「今兒要不是母妃,宛清怕是……。」

宛清話還沒說完,王妃就打斷了她,嗔了宛清道,「不許胡說,母妃不會讓你有事的,快些回去吧,別讓宸兒擔心。」

宛清點點頭,不擔心怕是不成了,今兒出門那些暗衛估計是沒跟上來,不然那箭支怎麼能到她跟前,不過听抓住放箭的侍衛的話,該是莫流宸的人不錯,是他特地派來守著王爺的是嗎,是擔心有人要王爺的命是嗎,宛清有些疑惑,外面車夫听見王妃的話,揚起鞭子,馬車就往王府駛去。

馬車才在王府門口停下來,宛清正要去掀車簾,外面就有一雙熟悉的手臂先她一步掀了簾子,映入眼簾的是那張俊美無鑄的臉,眸底有一層化不去的擔憂,看了宛清一眼就去看王妃,擔憂的問道,「母妃,你沒事吧?」

王妃寬慰的搖頭笑著說沒事,告訴他宛清已經幫她上過藥了,也不疼了,囑咐他送宛清回去,再找個大夫幫宛清把個脈,莫流宸扶她下馬車,宛清瞧王妃的臉色沒那麼慘白,就應該沒什麼大礙,喝碗壓驚藥,睡上一覺就沒事了,幾次三番遇襲,不當是王妃認為不該讓宛清隨她一起出門,就是宛清自己也覺得得跟王妃分開了走,免得給王妃帶了災禍,一塊兒出門沒幾回,遇襲就三回了。

宛清才從馬車上下去邁步上台階,那邊一陣勒住韁繩吁馬聲傳來,宛清瞥頭望去,就見丫鬟扶著宛容下馬車,宛容也看向這邊,就站在車轅上,眼楮就震住了,愣在了那里,不為別的,某人那張絕世無雙的俊容啊。

宛清瞧見顧宛容,額頭一陣跳動,松了扶著王妃的手,轉身望向她,顧宛容愣了幾秒隨即笑著讓碧玉扶她下來,那邊莫流宸瞅見是顧宛容就繼續扶著王妃往里了走,在錦親王府,又有暗衛在守護著,沒人敢把他娘子如何。

宛容走過來看著宛清,眼神落在宛清的肚子,眸底有些黯,宛玉孩子都生了,宛清也懷了身子了,她比她們兩個還要大上一兩月,卻是連親事都沒著落,再想著方才遠遠瞧著的那張絕美的臉,她有些不大確定,方才那讓萬物失色的男子是是錦親王府的二公子?

宛容忍不住問宛清道,「方才那是錦親王府二公子嗎?」

梳雲一听嘴巴就撅了起來,不大喜歡宛容這麼問,她該問少女乃女乃那是不是她的相公才對,這麼問好似爺和少女乃女乃沒啥關系似地,別以為她忘記了,她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初她和四姑女乃女乃偷拿少女乃女乃陪嫁時那理直氣壯的話呢,要不是她大度相讓,少女乃女乃根本不可能嫁入錦親王府,如今少爺腿好了,那是個驚艷天下的人物,難保二姑娘不會生出點別的心思,她絕對相信她是那種人,梳雲往前站了一步,昂著脖子回道,「那就是我們爺!二姑娘,我們少女乃女乃方才受了驚嚇,要進屋歇著了,有什麼話還請進屋去說。」

宛容听了臉色就沉了,隱隱有些咬牙,宛清卻是做出請她進去的姿態了,宛容也不大好發飆,邊走邊道,「二姐住在宮里頭,消息閉塞不少,要不是今兒回顧府還不知道你懷了身子呢,二姐在這里祝賀你了,我們這幾個姐妹中就屬你最有福氣了,大姐在定遠侯過的不舒坦,四妹妹又那樣,而我更是連親事都還……。」

說這,宛容就拿帕子抹起了眼淚,聲音當真有那麼幾分惆悵,宛清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好,她以為那日在皇宮那麼一鬧,這姐妹之情已經不復存在了,沒想到她還會來王府找她,莫流宸站著回來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大御,但是他出門甚少走大門,外人真正見到他站起來時的風姿還是很少,所以往日總有不少人等候在錦親王府對面就為了親眼瞧一眼,都圍了好些天了,今兒總算是一睹為快了,一直圍著不走,宛清只有將她迎進王府,在外人看來她們還是同根生的姐妹,鬧翻總是不大好,再者,人家既是來祝賀她總不好讓人說一句話就走吧。

宛清才領著宛容往里走,那邊北兒疾步走過來,福身道,「少女乃女乃可算是回來了,端寧郡主和靜宜郡主都等您好半天了呢。」

宛清听了面上一喜,點頭示意知道了,一旁的宛容瞧了臉色就不大好了,她們才是親姐妹,方才見到她都沒這麼的高興,還沒見到兩位郡主呢,就這麼的高興了,宛容扭著帕子隨著宛清往絳紫軒軒走,進了絳紫軒,宛清才知道兩位郡主得知王妃受了箭傷,去給王妃請安去了。

宛容進了屋子,先是橫掃了一圈,與上回來瞧沒什麼區別,只是沒瞧見某人,臉色不期然的劃過一抹失望,宛清給她倒了杯茶,瞅著宛容道,「二姐今兒來不是為我道喜那麼簡單吧?」

宛容看著宛清,笑道,「你果然心思玲瓏,什麼都瞞不過你,我今兒來確實是有事相求。」

梳雲站在宛清身後,听得白眼直翻,這跟心思玲瓏沒關系好不,傻子都瞧見她來不是簡單的祝賀那麼簡單,少女乃女乃知道懷了身子都十來日了,連顏容公主都送了份賀禮來,她是皇後娘娘特地招進宮的,這麼大喜的消息會不告訴她麼,要是真有心祝賀,早該來了才是,犯得著等到今天,還是從顧府得知麼,顧老爺去了邊關,她去找顧老爺也沒用,顧老爺說過,少女乃女乃在王府原就是事多,就別把心思放在顧府上,連老太爺的事二夫人都不許少女乃女乃操心,二姑娘的親事還來煩少女乃女乃,上回敢推少女乃女乃入火坑,她好意思再張這個口麼,不過梳雲這麼想著,嘴巴又鼓了起來,還真難保她不會,王府里這樣的事又不是少見了,人要臉樹要皮,人的臉皮一旦厚了起來,還真什麼都豁出去了。

宛清也猜是為了她的親事,只那麼望著宛容,一言不發,宛容望著宛清,懇切的道,「我今兒來不是為了我自己,上回陵容公主在你茶里下毒的事我也听說了,因為半月坊要幫著你討個公道,她被皇上貶斥為了郡主,你可知道她有多氣?」

宛清一听宛容的話,就知道她是來干嘛來了,給貴妃娘娘做說客呢,宛清真是好奇了,這事都息了多少日子了,如今是舊事重提呢,之前是一個比一個大,連皇上都被她找出來壓她,半月坊不是依舊讓皇上貶斥了陵容嗎,如今就派個宛容就來說服她,宛清倒是想听听宛容會怎麼說,拿什麼理由來說服她?

只听顧宛容悠悠續道,「陵容公主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份氣呢,就算半月坊幫著你逼的皇上貶斥了她又如何,皇宮那些丫鬟太監不還是一口一個公主的喊著麼,就是份例都還是按照公主的規格發的,皇上縱容著,就是皇後都拿她沒法子,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如今錦親王府燒了半月坊的院子,逼的半月坊關門歇業,要是沒了這個靠山,貴妃娘娘想捏死你還不是捏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你我是親姐妹我才來勸你的,你自己嫁進錦親王府靠山大,貴妃娘娘不會跟錦親王府撕破臉皮,也就不會拿你怎麼樣,可爹他們呢,二夫人你也不管了,她不能拿你怎麼樣,難保不會想法子從他們身上討回來的。」

宛清端起茶悠然的啜著,笑的眸底冰涼一片,她知道皇上是被逼貶斥陵容公主的,那份皇家的傲氣受到了威脅,將來用不到半月坊了,難保不會找回場子,就是恢復陵容公主的封號都是遲早的事,宛清不擔心這個,因為在這個遲早發生之前,貴妃娘娘必須倒,皇上雖然貶斥了陵容,但是沒讓她搬出宮宛清就知道是宛容說的那個樣子,皇上要寵愛她,半月坊的手也伸不到那麼遠,皇上寵愛郡主他們能如何,但是宛容的話讓宛清很不舒服,這是變相的要挾呢,拿顧府的安危要挾她去給貴妃娘娘賠禮認錯?

宛清放下茶杯,笑問道,「二姐姐這是在為我打抱不平呢,還是讓我去給陵容郡主和貴妃娘娘賠禮認錯?」

宛容見宛清把她的話听進去了,心上一喜,只要能辦成這事,或許她能換個要求,只是說了好半天,她也口渴了,宛容端起茶輕啜了一口,這才繼續道,「也不是讓你去給貴妃娘娘認錯,就是陵容公主也受到懲罰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半月坊的糧食也給了皇上,那四百萬兩的銀子也該給了,半月坊畢竟是臣,哪能硬跟皇上斗,不是找死嗎,人家那麼幫你,你也不忍心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吧,我听說邊關戰事更緊張了呢,你也知道祖父都在戰場上受了傷,那些酒囊飯袋的將軍能打什麼戰,皇上有意讓半月公子任東征大將軍,給他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

宛清听了淡笑的看著宛容,「說吧,貴妃娘娘許了你什麼好處,威逼利誘都用上了。」

宛容听得一鄂,吶吶的看著宛清,宛清把玩著茶盞蓋,笑的清冷,「皇上都沒能勸動我,貴妃娘娘以為讓你來就可以了,皇上不好拿顧府逼迫我,你身為顧府的女兒說起話來倒是理直氣壯,貴妃娘娘說的不錯,如今錦親王府和半月坊撕破了臉皮,我和相公都自身難保了,哪里能插手過問半月坊的事,她找錯人了。」

宛容又是一哏,宛清笑道,「知道自己的親事為何遲遲沒有著落嗎,在宮里頭皇後和貴妃娘娘斗了幾十年,你是皇後娘娘親自召進宮的,心不向著她,反倒向著貴妃娘娘,就算我在皇後那里面子再大,你也得不到半點好處,就憑著你今兒來我這兒幫貴妃娘娘說情,你在皇後娘娘那里能有什麼好感,別說是洛親王世子的側妃了,就是一般的侯夫人都不會有你的份,這就是腳踏兩條船的後果,你今兒沒能說服我,貴妃會待見你嗎?二姐姐,你還是早日求皇後放你回顧府,讓祖母幫你說門親事才是正緊,那些朝堂上的事不該你過問的最好少問,別說是你,就是祖母來說情都沒用,喜也道了,二姐姐沒事還是早點回宮吧。」

宛容被宛清一番話說得臉色刷白,梳雲過來請她走,少女乃女乃乏了要休息了,碧玉見宛清態度這麼強硬,早料到是這麼個結果,勸也勸了,二姑娘就是不听有什麼辦法,要她說,當初二姑娘嫁進錦親王府比什麼都強,二少爺腿也被治好了,王妃又那麼疼三姑女乃女乃,二姑娘要是嫁進來,她也能有竹雲梳雲的風光,就是二姨娘沒準也升平妻了,這叫一步錯步步悔啊,不然,哪里用的找幾次三番的來低三下四的求人。

宛容被送走了,沒兩分鐘,端寧郡主和靜宜郡主就進來了,小臉那個得瑟啊,滿嘴的吉利話,「姐姐真是雙喜臨門呢,小公子也有了,二少爺腿也好了,羨煞旁人啊。」

宛清忍不住嗔了她一眼,兩人坐下,靜宜郡主問道,「她又找人來說情了?」

宛清點點頭,靜宜郡主忍不住微嘆了一聲,「我也是來說情的呢,我不想來母妃非逼著我,如今邊關死了十幾萬人了,大御岌岌可危,半月公子輕而易舉拿下水水匪,悉數殲滅,這份膽識謀略,足矣堪當大將之才,只可惜神出鬼沒的,尋不見人,這是母妃的原話,我傳到了,你听著就好,我不逼你,自己沒本事找不到人怪誰呢。」

靜宜郡主一口氣說完,然後端起茶水啜著,端寧郡主也在一旁拼命的點頭,母妃不好意思,就讓她舌忝著小臉來,她非得挖她牆角不可,都是自己人,不怕,就是父王母妃知道了,能把她怎麼著,最多就是訓斥她兩句罷了,又不是沒訓斥過,完了就沒事了,這牆角可勁的挖,「你別搭理他們,就想著委屈你,當你好欺負,只要皇上懲罰了陵容郡主不就沒事了,有了身孕就該好好養胎才是,哎呀,方才王妃讓大夫來給你把脈呢,我們都給忘了,大夫還在外面候著呢。」來這個秘密還沒幾個人知道呢,連王妃都不知道,可見宛清姐姐有多信任她了,想著,端寧郡主眼楮更閃亮了。

宛清搖搖頭讓梳雲出去回了大夫,幾人就在屋子里說著話,約莫小兩刻鐘的樣子,兩人就走了,讓宛清好好躺床上養胎,過些日子她們再來陪她說話,她們順帶去瞅瞅世子妃,宛清讓南兒送她們去。

送走了她們,宛清就去了觀景樓,莫流宸正在書房里,冷灼也在,書桌上一溜煙好大一摞請柬,宛清問道,「又是朝廷的?」

莫流宸點點頭,冷灼很有眼色的退出去了,莫流宸知道宛清不是那種沒有遠見的女子,所以有些話並不瞞著宛清,「前些日子下了場雨,大御的旱情有所緩解,東冽等了幾年才等到這個個機會,怕大御有喘息的機會,下手更狠了,皇上又急著要銀子招兵買馬了。」

宛清微張了嘴巴,最後緩緩的合上,「不是還有父王嗎?」

說起這個,莫流宸忍不住揪了宛清一下鼻子,「怎麼去探監也不跟我說一聲,不然我肯定攔著了,父王一半是因為怕面對母妃,更多的還是避皇上的審問,結果父王現在出來了。」

宛清張大了嘴巴,聳了鼻子道,「誰讓你不跟我明說的,我哪知道母妃會去啊,去還不是因為你,父王也是的,拿母妃做擋箭牌,他是晾準了母妃不會去是吧。」難怪今兒見到母妃那一瞬間,王爺眼楮都亮起來了,完全就是出乎意料嘛,要不是有莫流宸和半月坊橫亙在中間,王妃沒準真不會去,就是今兒去不也沒想著讓王爺出來麼,不是讓他交出暗衛嗎,他還是可以住里面的嘛,不過既是出來了,王妃又明著要求讓他早日交出暗衛,父王再這麼躲著皇上啥事不管,母妃對他的態度就更差了。

莫流宸也是嘆息一聲,父王去監牢一部分原因還不是因為她,只要父王不出銀子,皇上勢必會找上半月坊,到時候就能幫她討個公道了,沒想到那支暗箭把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好在母妃和娘子都沒事,父王也太沉不住氣了,回頭又是麻煩不斷了,也不知道這回父王是不是又息事寧人,母妃可是因為他才受的傷,父王拿母妃做擋箭牌也難辭其咎。

傍晚時分,宛清就听到一個大消息,王爺從宮里回來了,都走到王府門口了,卻是沒有進,而是走了,沒有騎馬,步行去了監牢,這個消息原就很大了,更大的還是隔天的消息,寧王爺被禁足半年,罰俸三年。

宛清听到梳雲把消息告訴她後,張大了嘴巴就去找莫流宸了,莫流宸正在看兵書,眉頭緊蹙呢,瞧見宛清進來,眉頭更是蹙的厲害,「你會兵法?」

宛清眼楮睜圓,不知道他為何有此一問,吶吶的搖頭,她哪里會什麼兵法啊,莫流宸叫宛清過去,指了書桌上的兵書道,「別糊弄我,這兵書是當初你送給父王的,昨晚,父王讓人拿給我了,這是你的筆跡,我認得,你當初可是說這是孤本的。」

宛清撓著額頭,理直氣壯的道,「是我寫的,可我不會啊,你還看了那麼多的書呢,每本你都理解?」機械的背書嘛,只要記得就好,她又不打戰,再說了,現代戰爭,這些貌似沒什麼用,她之所以會背,完全是被逼的。

宛清這麼說,莫流宸也就沒追問了,他只是好奇,這兵書他小時候就見過,在祖父的桌案上,且只有半本,這個可是全的,莫流宸還在想宛清是如何知道這些的,就听宛清撫著他的衣襟問道,「寧王爺被禁足罰俸是父王弄的?」好吧,她還是有些接受無能,沒辦法,王爺總是那麼溫溫吞吞的,只要事情到他手上就悄無聲息了,宛清實在難以想象這會是王爺做出來的。

莫流宸點點頭,禁足罰俸還是看在父王親家的份上沒全說,不然寧王爺能不能保住親王的位置都難說,「上回莫流帶了五六個人進來偷竊鐵匣子的事還記得吧?」

宛清點點頭,記得,怎麼會忘呢,現在老夫人倒了,二太太和三太太沒以前那麼囂張了,可王爺自老夫人去陵墓後一直沒回過王府,兩位太太的氣焰就漸漸的恢復了,就這兩日沒少在王妃跟前抱怨他們下手狠了,只是王妃沒搭理她們罷了,就這樣三不五時的被提醒著,能忘的了才怪,可那不是東冽的奸細嗎?

宛清疑惑的望著他,「這跟寧王爺有什麼關系?」

莫流宸搖頭笑道,「怎麼會沒關系,也不打听清楚就想著栽贓嫁禍,東冽的圖騰紋在肩胛骨不錯,卻不在那一邊,父王吃過東冽的虧,哪能不知道呢,東冽只有一人圖案是紋在那個位置。」

古代以右為尊,能紋在右邊的,那自然是老大級別了,其余人都是紋在左邊的,突然出現那麼些老大級別的,那麼大個紕漏王爺會不知道,宛清听了直悶嘴笑,班門弄斧的下場啊,下面不用說宛清也知道,王爺畢竟是掌管暗衛的人,審個犯人自然不在話下,這麼一問,把寧王府招出來了,那些親王覬覦鐵匣子又不是三兩天的事了,但都是暗地里,這麼明目張膽的怕還是頭一回呢,不過寧王府很聰明,知道打著東冽的旗號,就算出了事也不關他什麼事,可惜,功課沒做好哇,還往里面栽了二十萬兩銀子,便宜她了。

莫流宸繼續說著,就是上回陪王妃去南禪寺的暗衛令牌都在王爺手里頭握著,王爺一直念著兩府姻親關系,不好做的太絕,但這回寧王府做的太過了,覬覦鐵匣子不算,還往王爺的酒水里下毒,王爺什麼武功,連莫流宸的面具都能摘下,那麼些的小動作會瞧不見,酒水下在那些未開封的酒壇子里,依著王爺灌酒的速度,三兩日就能喝到,還不能抓到他什麼把柄,他可是空著手去探得監,又是奉的皇上的命,疑心誰也不會疑心他頭上,自有人做他的替死鬼,買酒水的可是那些獄官。

王爺知道有人要他的命,但是沒料到是寧王爺,總歸說到底就是想他把王位讓出來就是了,王爺一死,就是寧王爺的女婿莫流暄繼位,畢竟皇上沒把世子之位還給莫流宸,不管他是不是庶出,只要皇上認他就可以了,不過要是王爺等不及上了奏折,皇上也不會不批的,畢竟莫流宸是嫡子正出,又沒有那辱沒朝廷的說辭了,只要能站到朝堂上,有沒有才學都沒什麼關系,朝廷還是有一部分迂腐的老古董還是會站在他們這邊的,看來那支暗衛忍不了多久了,王爺的小命危險啊。

不過,王爺沒把這事捅出來,只讓那個臉色很冷的總管把那些挨了板子的人送到了皇上面前,皇上自己也有小動作,王爺再說要不是他們那二十萬兩,沒準真就賣了,你想想皇上听了心里得有多氣悶啊,廢了銀子不算還得賠笑臉,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罰罰寧親王,鐵匣子里面裝的什麼,有多重要,別人不知道,皇上還能不知道,他要鐵匣子做什麼,可是有反心,不管怎麼樣,先禁他半年足,罰他三年俸祿再說,害他損失那麼多,怎麼樣也要討回來點吧,所以,寧王爺栽了。

要宛清說啊,王爺還是心太軟了點,都要害他命了,還不往死里逼他,要不是那一箭射中了王妃,他是不是得過且過,縱容著他?

不過讓暗衛放箭的是寧王世子,據說寧王爺在皇宮就讓太監拖出去打了他五十板子呢,虎毒不食子,得多狠心啊,不過棄車保帥早了點兒,王爺目的不是罰他兒子而是他。

宛清心情大好啊,忙問道,「父王都進過宮了,怎麼都到王府門口了還不進門?」

莫流宸搖頭不語,目光又落在了兵書上,她以為母妃的擋箭牌是那麼好做的啊,母妃不給臉,父王好意思回來才怪,別想求他,他才不管母妃的事呢,有膽子做就要有膽量承當,母妃不心甘情願的去,他以後就住監牢好了,他最多就是隔三差五的去探個監潑兩句冷水,以後有什麼麻煩事不許拖母妃下水。

宛清百無聊奈的翻看著請柬,上面並未說任他為東征大將軍的事,宛清正想問來著,莫流宸就指著兵書問她,「這里是不是漏了個字?」

宛清听了微眨了兩下眼楮,忙湊上去瞅著,多讀了兩遍,臉色就有些窘了,「好像……大概……應該……肯定是漏了,相公,我餓了,吃飯去了。」

說完,手里的請柬就放了下來,灰溜溜的就要出門,莫流宸忙將她喊住了,「一字之差,謬以千里,萬一我信以為真了,到時候得死多少無辜的將士,還不過來認真校對一遍,有七八處錯誤,連字寫錯的都有,就這樣還敢送給父王,真是敗給你了。」

宛清被訓斥的臉都發燙了,有那麼多錯誤嗎,她檢查過的啊,肯定是燭光不好,沒瞧見,肯定是這樣的,額,年代久遠,她記得也不是特別清楚了啊,都說了當初是胡任務來著……

被某人緊拽著,宛清認認真真的校對了一上午,果然有七八處錯誤啊,都查出來了,干嘛還問她,想讓她陪著直說就是了,犯不著打擊她吧,宛清月復誹的狠狠的問候了他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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